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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頁     巫靈

  有了他的鼓勵,花芙頓時振奮起來,再度充滿活力。「那好,我就多養些花,到時候也送太后幾盆。」

  「這樣就對了。」他愛憐的撫著她臉蛋,喜歡她此刻興奮的神情。

  輕風揚起,種在池岸的木芙蓉便沙沙作響,他看著木芙蓉,終於忍不住問出口,「為什麼宮裡的木芙蓉沒有香味,就你種的那一株才有?」

  「嗯?木芙蓉本就沒有香味,我種的那一株木芙蓉,也沒有香味呀。」花芙困惑的答。

  「你不曾聞過你那株木芙蓉的香味?」這下連南澤天也困惑了。

  「不曾,還是你誤認其它的香味是木芙蓉的?」

  「怎麼可能?那香味明明就和你身上的味道是一樣的。」

  「我身上有味道?」她納悶的聞聞自己的衣袖,「我身上沒有味道呀,我也沒有抹香料的習慣。」

  「你身上明明就有香味。」他馬上低頭湊往她的頸項,絕不相信是他的鼻子有問題。「就是這淡雅的清香,從我認識你那天起,就一真聞到這一股香味。」

  她那株木芙蓉在過了花期之後,就不再有香味了,但她身上的香味一真存在,始終沒淡去。

  難道只有他聞得到這香味?為什麼?這也太奇怪了吧……

  花芙害羞的紅起臉頰,只因他這舉動在外人眼裡實在太過曖昧。「皇上,這裡是外頭,克制點……」

  「我不信,明明就有香味……」他不死心的繼續聞。

  「皇上……」

  遠遠的,陶若婕就見到南澤天埋首在花芙頸項中的這一幕,內心的妒火瞬間濃烈燃燒,幾乎無法控制自己的脾氣。

  從花芙進宮之後,皇上的注意力就再也沒從她身上離開過,花芙完全擄獲他的心。

  這怎麼可以?他豈是這個低賤的女人能獨佔的?她絕不允許!

  她一直在等,等著最好的出手時機,她一定要讓花芙再也無法待在宮裡,再也無法留在皇上身邊。

  皇上是她的,皇后之位也是她的,只要阻礙她得到這兩樣東西的人,都該死,她絕對不會手下留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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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年夏末,南昊國皇帝都會命祝禱宮選個好日子,親自到皇陵祭拜歷代先皇,祈求國泰民安,這傳統一代傳一代,始終不曾間斷過。

  今年南澤天也依照慣例,挑好日子,準備祭祖儀式。

  一大清早,他起身更衣,準備動身前往皇陵祭祖,除了他以及必要的宮人護衛外,還有一些朝中重臣一同跟隨。

  從皇宮到皇陵,需要一日路程,南澤天還必須在皇陵行宮內齋戒沐浴三日,以示誠敬,才能舉行祭祖儀式,最少也要六日才能回到宮裡。

  花芙掀被也跟著起來,入宮後她第一次和南澤天分開這麼久,十分依依不捨,只想把握他離宮前這最後一點時間,和他多相處一會。

  她親自幫他整理衣領,眉心始終微蹙著。

  南澤天笑著輕撫她的眉心,不想見到她難過的模樣。「傻芙兒,開心一點,我只是出門一趟,又不是不回來了。」

  「我也知道,但我……就是開心不起來。」她輕歎一聲。

  之前大哥離家久不歸,她也不曾如此難過,反而能以平常心對待,但對象是他,她就是沒辦法以同樣的心情送別。

  她就是捨不得和他分開,連一日、半日都捨不得……

  「你再繼續歎氣下去,會讓我捨不得動身的。」他也不想離開她,但祭祖誓在必行,且不適宜帶女眷同行,他也無能為力。

  花芙終於振作精神,努力對他漾起笑。「對了,我有一樣東西要給你,你等我一會。」

  她轉身從衣箱內拿出一個粉色的小錦囊,錦囊上繡著幾朵精緻的木芙蓉,看起來十分典雅。

  她將錦囊交給他,「這個錦囊給你帶在身上。」

  他捏捏錦囊,裡頭似乎還放有其它東西。「這裡頭裝了些什麼?」

  「就……就……」她臉蛋微紅,有些羞於啟齒。

  「到底是什麼?那麼難說出口?」他不由得失笑。

  「就是……幾片處理過的木芙蓉葉子,還有……我比較常穿的貼身單衣,我剪了幾塊下來一併放在裡頭……」她越說越覺得羞窘,「因為你一直說我身上有股香味,我想……如果真有香味,那最貼身的單衣應該多多少少也會沾染,就剪入錦囊裡,讓你帶在身上,就像我依舊陪在你身旁一樣。」

  她知道把自己的單衣剪入錦囊很蠢、很可笑,但她實在想不到其它東西能夠代表她,以及她對他的相思牽掛之意了。

  南澤天果真笑了,但卻不是笑她的傻氣,而是開心她能有這番心意。「我一定會隨身帶著的。」

  她鼓起勇氣,主動吻上他的唇,雖然只是淡淡一吻,卻滿含她對他無盡的情意。「我等你回來。」

  「你放心,我會快快回來的。」他也回以輕輕一吻。

  「嗯。」她漾起燦爛笑容,目送他離開。希望這六日能夠趕緊過去,別讓她思念成災呀。

  第7章(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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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澤天離去的第一晚,花芙就輾轉難眠,沒有熟悉的溫暖懷抱,她怎麼睡都睡不好。

  失眠一整夜,她乾脆早早起身,開始在芙蓉宮的庭院裡忙碌起來,照顧她新種的花草,希望能借由忙碌讓自己疲累,晚上好入眠,也希望日子能在忙碌中飛快過去。

  「娘娘!」宮女急急忙忙衝入院裡,表情有些慌張。「太后派了侍衛來咱們芙蓉宮,要把娘娘帶到她那去。」

  「太后召見我,怎會派侍衛來?」她困惑的皺眉。派個宮女來傳話就好,沒有必要派侍衛呀。

  「奴婢不清楚,但那些侍衛的表情嚴肅,奴婢看了總覺得……怪怪的,似乎來意不善。」

  宮女的話才說完,侍衛們就氣勢驚人的闖入庭院,帶頭的侍衛神色凝重說道:「太后召見,請蓉妃娘娘立刻動身,希望娘娘配合,否則就休怪屬下無禮了。」

  花芙終於感到不對勁,這些侍衛像是怕她會逃掉似的,雖然不懂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還是回答,「放心,本宮馬上面見太后。」

  她換下沾染上些許泥土的外袍,套了另一件外衣之後,便動身前往太后寢宮,侍衛一路監視,還不許她帶著自己的宮女同行,只差沒直接架住她走,簡直就當她是犯人般看待。

  她來到太后寢宮,進到殿裡,坐在殿階上的陶太后一臉盛怒,一旁的陶若婕則是隱隱冷笑,像在等著看什麼好戲。

  「大膽蓉妃,還不給哀家跪下!」陶太后怒喝出聲。

  花芙嚇了一跳,趕緊雙膝跪地。「臣妾不知犯了什麼錯,請太后明示。」

  她來向太后請安時,對方雖然對她疏離淡漠,但也不至於刻意刁難,更沒有像今日這般發怒過,她誠惶誠恐猜想,定是有什麼事情冒犯太后了。

  「你不知道自己犯了什麼錯?哼,你這個蛇蠍心腸的可怕女人,怎麼可能不知道自己犯了什麼錯!」

  「臣妾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把東西拿來!」陶太后對著身旁的宮女命令。

  宮女將一個盤子端過來,盤上放了兩尊木偶,木偶身前都貼著一道符咒,陶太后將木偶一一丟到她面前,語氣難掩憤怒。「證據在此,哀家看你還能如何狡辯!」

  花芙不解的將木偶拾起,還是滿腦子困惑。「臣妾不懂,太后將這些木偶丟給臣妾,是代表什麼意思?」

  「蓉妃娘娘,你別再演戲了。」陶若婕說道:「那兩尊是被下了巫術的木偶,你拿來魅惑皇上、傷害太后,咱們真沒想到,你會是這種歹毒的女人。」

  「我拿來魅惑皇上、傷害太后?」她錯愕的趕緊搖頭,「不是我,我什麼都不知道,我根本不曾見過這兩尊木偶呀!」

  她終於逐漸瞭解情況。她遭人栽贓嫁禍了,到底是誰在陷害她?

  她從不曾與人結怨,根本想不出來,到底是誰會做出這種事情?

  「蓉妃,你不要以為這麼說哀家就會相信你!」陶太后憤怒道:「那其中一尊木偶,是在御書房的盆栽下發現的,那個盆栽,正是你親手栽養,命人放到御書房裡的!」

  今日負責打掃御書房的太監將盆栽一一拿出清理,卻不經意發現一個盆栽底下,竟放了一尊作過法的木偶,在宮中行巫蠱之術可是大忌,而且被施法的對象還是皇上,太監當然不敢隱瞞,趕緊將木偶呈給陶太后。

  陶若婕趁機對太后進言,蓉妃肯定是施巫術將皇上迷得神魂顛倒,非她不娶,要不憑她普通的姿色,怎麼可能讓皇上如此著迷,非要她不可?

  之後又說,該不會前些日子蓉妃送給太后的盆栽下也藏了什麼吧?

  陶太后心一驚,趕緊命人檢查花芙送來的盆栽,果然發現到另一尊木偶,木偶上的符咒有個病字,恐怕是故意要咒她早些病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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