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看來,喬若渝不是喬家的福星,反而比較像是煞星。
「若渝,你馬上去向元總裁解釋清楚,你知不知道他的影響力有多大?!」盧玉芳本來就很神經質,一聽到她拿高跟鞋砸了元祺威後,臉上的皺紋顯得更加深了幾條。
喬若渝不明白他們為何一副天就要塌下來的樣子,「沒那麼嚴重吧?而且,又不全都是我的錯,是那傢伙自己偷偷摸摸的爬牆,我以為他是賊咩!」
「你還說?!」
被盧玉芳一吼,她自動乖乖把嘴拉上。
「把她送過去,記得帶份禮,天哪!希望元總裁大人大量,否則……天哪!」
就這樣,喬若渝被架上車,硬是送到了元祺威的住處。
「麻煩你在這裡等著,我去請總裁下樓。」
這一等,就是整整一個小時,元祺威擺得派頭不小,喬若渝明白,他是存心整她,報復她拿高跟鞋砸他的。
「我真像灰姑娘……」
可是沒有灰姑娘那麼幸運,既沒有帥氣的王子愛上她,把她帶離不幸的環境,更沒有浪漫的南瓜馬車接她去參加宴會,等了一個多鐘頭,接觸到的卻是一雙冷得快把她凍死的寒光。
「你就是那個用鞋丟我的人?」元祺威正眼瞧也不瞧她,只是眼角餘光瞥過。
「對不起!我以為你是賊,所以……」
「賊?你把我當成賊?」真是不知死活的丫頭!
「不是賊,你為什麼要偷偷摸摸的?」
「那是因為……奇怪,我為什麼要跟你解釋?你以為自己是什麼身份?」元祺威頓住,開始上下打量喬若渝。
嚴格說,眼前的女人並不算美,頭髮亂得像雞窩,臉上還不懂得修飾,因為毫無粉妝的遮掩,幾顆雀斑赤裸裸的呈現在他眼前,上圍還算豐滿,可腰卻不夠細,再往下就更不用說了,她離魔鬼身材四個字還遠得很。
至於那雙腳,更叫他懷疑是那只鞋子的主人,「穿看看。」他用眼睛指向擱放在茶几上的那只高跟鞋。
「不要。」
「為什麼不要?」
「會痛啊。」
「那不是你的鞋?」
「那當然是我的鞋。」
「自相矛盾,既然是你的鞋,為何又說穿了會痛?你該不是想冒名頂替鞋子的主人當個現成的灰姑娘吧?」可惜如意算盤打得太精,他是要找鞋子的主人算帳,不是找灰姑娘談情說愛。
「鞋子是我的,可是是我親爸的太太買的,小了一號當然會痛。」
「你親爸的太太?意思是……你不是喬泰守的正牌女兒?」
「你乾脆說我是私生女不是比較快?不需要在那裡拐彎抹角,我的確不是喬家大小姐,所以如果你是要我賠償,我頂多只能幫你出醫藥費,另外,我希望你不要遷怒別人,是我砸了你,請你不要把帳算在其他人頭上。」一人做事一人當,錯的確是她自個兒闖的,她絕對不會推卸責任。
「你膽子不小嘛。」這倒是讓元祺威刮目相看。
「對,我媽什麼都沒生給我,就是膽子比別人大一號。」雖然出門前盧玉芳還不斷的在她耳邊交代,要她使出渾身解數抓住元祺威的心,可她很有自知之明,像他那樣條件的男人,肯定對她沒興趣,所以與其造作忸怩,不如做她自己,大不了就被趕出喬家嘛。
可事情總是有那麼些的出人意表,她的表現正好引起元祺威的興趣。
「我們來談個婚姻交易吧。」
也只有不遵循傳統的人會把婚姻當成交易,他到底是個怎樣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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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緒再度回到現實,喬若渝看見男方迎親的人馬魚貫進入客廳,而還在院子的元祺威停下腳步,低頭探著口袋,拿起了他的手機。
「喂,哪位?」就要踏入喬家大門迎娶新娘,可是就在此時,手機響了起來,他邊說邊進門。
「請問是元祺威先生嗎?」
「我是。」
「我這兒是×××分局,想請你到警局來協助調查。」
「警局?協助調查?什麼意思?」這是哪門子的笑話?可一點也不好笑,元祺威冷了語氣,不悅的說:「我一沒殺人、二沒放火,要協助調查什麼?今天是我的大喜之日,你們有什麼事情就跟我的律師聯繫。」
說完,他怒不可遏的掛了電話,可下一秒手機卻再度響起,他的火氣也上升了不少。
「我說有事情找我的律師,不要破壞我的婚禮!」
「很抱歉!雖然結婚是大事,可是昨天晚上有人報案,一名女子死在住處,身旁寫了你的名字,所以我們想請元總裁到警局說明一下,希望你能夠配合調查。」
「誰死了?」
警察說出死者的姓名,元祺威花了好半晌的工夫才想起那個名字的主人長什麼樣。
「元先生?」
「好,我知道了。」
掛了電話,看著站在大廳面面相覷的眾人,元祺威突然有些傷腦筋。
婚禮在即卻出這種狀況,簡直就是觸楣頭!
「總裁……」
「致光,婚禮先交給你。」
「交給我?什麼意思?」該不會新郎換人當吧?
「我有緊急的事情要去處理,婚禮先交給你。」
「總裁,您現在是要娶新娘,交給我怎麼行啊?!」巫致光嚇得冒出一頭汗。
「你先把大家帶到會場,我處理好事情就會馬上趕過去。」
丟下話,元祺威人就跳上車子,快速從眾人眼前離去,當然,站在樓上的喬若渝也看見了。
「現在是怎樣?新郎向後跑嗎?」他要讓她在眾人面前丟人現眼?「元祺威,如果你敢用這種方式報復我的話,我一定和你沒完沒了!」
然而,他沒有取消婚禮,喬若渝依然被帶往婚禮會場,只不過迎親隊伍裡沒有新郎,她一路成為眾人指指點點的目標。
現在連消息靈通的記者也來跟她過不去。
「抱歉!借過!」巫致光護駕,總算把她順利送進宴會的休息室。
「現在可以告訴我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吧?」終於按捺不住地把婚紗掀開,喬若渝極力控制怒火。
「總裁夫人,總裁臨時接到一通緊急電話,他趕去處理完就會馬上趕回來。」
「這不是他為了報復我砸他頭的戲碼吧?」
「當然不是,總裁不會那麼小心眼的。」
「是嗎?挺讓人懷疑。」自從他為了找她這個「兇手」,叫人大費周章地把她架到他面前興師問罪開始,他給她的感覺就是幼稚。
第二件幼稚的事,是他堅持要她穿上那雙砸他頭的鞋子結婚,還故意要設計師把她的禮服設計得短短的,為的是讓人們可以看見她腳上那雙灰姑娘的玻璃鞋。
所以現在她得隱忍著腳丫子傳來的陣陣痛楚,卻因為裙子短得不能隨意把鞋子脫掉。
她痛得咬牙切齒。
巫致光誤以為她因為被晾在休息室而有所不滿,「總裁夫人,您放心,婚禮一定會如期進行的。」
「是啊,只不過可能得要我一個人去向賓客敬酒。」
「這……」巫致光一臉尷尬的笑,待會的情況他也無法預料,也許到時候他還得代替新郎一角,那才真的糗大呢!
「你去忙吧。」
「需不需要替總裁夫人找些朋友來陪您?」
「朋友……」因為這婚姻是一場交易,所以她並沒有通知過去的任何朋友,會場裡只有一群「喬家」的親戚罷了,「不用,我想自己安靜一下,你去忙吧。」誰知道,安靜的時刻可不只是這一時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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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總裁,您一直不願意交代您和死者的關係,這一點足以讓我們把您列入最大嫌疑犯。」
「別開玩笑了!那個女人死了關我什麼事?」他是最大嫌疑犯?天大的笑話!元祺威不只是跳腳,差點動手掀了警局的辦公桌。
幾名律師連忙把他按下,希望他冷靜下來。
「隊長,您不能因為死者寫了元總裁的名字,就認為他有殺人的嫌疑,你們沒有證據,這是污蔑,也是對元總裁極大的人格侮辱。」
「我們無意要污辱元總裁,只是想請他交代一下和死者的關係,這是辦案的程序,我們無意為難。」
「我跟她上過一次床,就是所謂的一夜情,這樣還不夠清楚嗎?!」難道每個上過床的女人死了都要賴他一筆,真是可笑!
「從此沒和死者聯絡過?」
「她每天想盡辦法要和我取得聯繫,但是都讓我的助理擋下來了,我也只能做出這些回答,現在我可以走了吧?」
「能否請您提出不在場證明?」
「不在場證明?」
「前天晚上到昨天下午之間,您在哪裡?和誰在一起?」
「……」明明就是清白的,這會兒聽起來還真的被扯入殺人案件,元祺威已經氣到快要爆炸,但是為了脫身,他也只得一一說出自己兩天來的行蹤,「工作、工作、還是工作,我一直待在辦公室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