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知道你是為了省事,所以決定留下我,在這種情況下,我哪留得下來?」楊又慈紅著眼眶想扯回小手。
「你哪個耳朵聽見我是這麼說的?」他卻扯得更緊。
「上回你就是這樣說的,放手啦!」
「你少胡說,我從沒說過這樣的話。」杜孟侖卻瞪著她,到底是哪個環節出差錯了?他真心出言要娶她,竟讓她產生這種可怕的誤解?
「我不管了,反正你放手啦!」她心亂如麻,也許徐大哥說得沒錯,她嫁給他也許會更幸福,二少爺成天只知道凶她,哪有什麼情意可言?
她好傷心、好絕望,她怎麼能懷著愛他的心,去嫁待她極好的徐大哥呢?太對不起徐大哥了。
「不放,楊又慈,這輩子你只能牽我的手,你只能是我的!」杜孟侖被她挫敗想放棄的模樣惹惱了,霸道地定下她。
「你想得美!」她卻頭一回失去理智,不肯認輸,用力想掰開他的手。
「你就這麼急子擺脫我嗎?」被她的動作把最後一絲理智衝到九重天外,杜孟侖加重抓她手的力道。
偏她正用力扯著手,這一拉一扯中,「喀」一聲,她的手脫臼了。
「啊?!」她痛得臉色蒼白,連慘叫都發不出來了。
瞧著她蒼白如鬼的面容,杜孟侖消失的理智才回籠,見她痛苦地抖著身子,他慌得鬆了手,緊緊抱住她。
天!他做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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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沒有大腦啊?姑娘家的手能這樣扯嗎?」杜孟白髮火了,直接訓著二弟。
杜孟侖被阻隔在楊又慈的閨房外,只聽見三弟和五弟不時哄著她,根本瞧不見她現在的情況。她脫臼的手接回去了嗎?有沒有後遺症?還疼不疼?
「你有沒有在聽?」
「讓我見她。」他好想硬闖,但門口有四弟擋著,大哥真當他是凶神惡煞嗎?這樣防他?
「你別想,又慈被你嚇壞了,你別想害她今晚作噩夢。」杜孟白是想逼出他的真心,卻也沒想到賠上她的安全,這小於是真的惹惱他了。
「她的手接回去了嗎?」
「廢話,難道任由她繼續痛嗎?」
聽見這答案,他的心才稍稍放下,但痛是難免了,姑娘家的手像是一碰就會斷了,脫臼,她肯定得痛上好久,好恨哪……他到底在發什麼瘋?
「你什麼事不能好好說,居然粗魯的傷害她?」杜孟白瞪著他。
「我……」
「你若真這麼討厭她,以後別管她的事了。」
「大哥!」他吃驚地看向他,大哥這話有幾分真實性?
「她的婚事由爺爺做主。」
「你真把事情鬧到爺爺那兒?」
「什麼鬧?孟萱出嫁時,爺爺也是親自主持,爺爺早當又慈是孫女,當然比照辦理了。」
「她又還沒要出嫁。」杜孟侖急了。
「你不老是嫌她老?當然是愈早嫁出去愈好了。」他反唇相稽。
「情況不一樣了好不好?」對他來說,她是最適合他的人了。
「是不一樣了,以前你忘了她時,她過得多快樂呀!可現在呢?見她老是讓你這樣嚇,我決定速速把她嫁出去。」
「你真想把她嫁給那個武狀元?」
「有何不可?徐公子人品出眾,和你最大的不同是懂得珍惜她,我為何不答應?」
「可惡,是誰不久前才堅持該由我娶她的?」
「你這麼粗暴,我現在要重新考慮了。」
「你……」故意的吧?但他害她受傷是事實,杜孟侖又惱又恨,實在無心跟大哥鬥法,他的心亂成一團,他真的不適合她嗎?
杜孟侖惱火地轉身衝出去。
杜孟白瞧著他懊悔的背影,心忖這帖藥會不會下太重了?
「大哥。」杜家老四總算開口了。
「嗯?」杜孟白心不在焉地應聲。
「以後我的婚事請不必這麼掛心,我會自己搞定的。」他才不要步上二哥的後塵,被大哥這樣整,不死也半條命了。
杜孟白回頭瞧了他一眼,不禁漾開笑容。
杜孟廉忍不住打了個哆嗦,故作鎮定地進去安慰一下又慈妹妹。老實說,為了她的幸福著想,見二哥被整,他也是很贊同的,但這種想法絕不能讓大哥知道,不然他肯定會變本加厲出招惡整他們的。
第九章
杜孟侖氣惱地衝出家門,漫無目的地狂奔許久,才窩進一間小酒館,喝著酒生悶氣。
要他放手?他絕對不要!
她已經刻進他的心坎裡了,怎麼能讓別的男人擁有她?她是他的!
偏他卻傷害了她。
他好恨哪!明明該捧在手心上疼寵的,他卻任意傷害了她,他該怎麼辦才好?
隔壁傳來隱約的談話聲。
「那是誰的聲音?挺熟的。」杜孟侖突然停下倒酒的動作。
「你說那人武功真的很強?」一個陌生的聲音問道。
「強呀!你弟弟那麼好的功夫,居然連他的一招都接不了,你說強不強?」那熟悉的聲音強調著。
杜孟侖總算想起來是誰了,薛老闆又換新花招了嗎?
「我弟弟那三腳貓的功夫,很多人都能輕易解決他,不過一招……這可有趣了。」趙慶又起了興味,找人比武向來是他的唯一樂趣,這杜家二爺真的有這麼強嗎?
「聽說他的爺爺是前任武林盟主的關門弟子,盡得前盟主的真傳。」
「是師祖的關門弟子?」趙慶大為震驚。
「對,所以他的武功一定是他爺爺傳授的,算來和你是同門呢!」薛老闆意外得知這大內幕,快活得不得了。
這下子還怕找不到人收拾杜孟侖嗎?
「你又為何非除掉他不可?」
「自然是為了薛家坊的存續了。」
「你好好經營,跟他有什麼關係?」
「薛家坊的生意一直被杜家工坊搶走,我終於想通了最大的原因。」薛老闆一臉的憤恨。
「喔?」
「全是因為杜家工坊有他在操作,杜孟侖的經營手法詭異得嚇人,難怪可以一一吃下薛家坊的生意。」
「是嗎?」趙慶卻覺得是薛家坊用料不實,老愛偷工減料造成的吧!和杜孟侖應該沒什麼關係才對。
「所以了,只要杜孟侖不存在了,杜家工坊就一點也不足為懼,薛家坊的生意就會回籠了。」薛老闆滿心的自以為是。
「你們的恩怨我懶得理,但他是杜恆的傳人,可勾起我莫大的興趣了,薛老闆,我就幫你這個忙吧!」趙慶決定和杜孟侖拚個勝負,就算有所死傷也在所不惜。
杜孟侖卻露出無情的冷笑,來呀!他正愁找不到人出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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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怎麼回事?」徐守軒收到消息,立刻趕來看楊又慈,見她手包裹著布巾,不禁怒火中燒。
「嗯……算是意外吧!」瞧見他眸中真切的關懷,楊又慈好感動。
「什麼意外,那個莽夫!」他又心疼又生氣的。
「也不能怪他啦,那時我們倆都在氣頭上。」她伸伸舌頭,這是她妄想贏得不屬子她的幸福的報應吧!
徐守軒瞧見一抹人影閃過,微揚起嘴角,親熱地在床沿坐下。「不是故意就害你傷成這樣,他要是故意的,你還有命活嗎?」
本來想來看望她,卻被徐守軒捷足先登,只能恨恨守在門外的杜孟侖聽到這裡,不禁咬牙暗恨自己的粗暴。
「他傷了我,他也很惱。」楊又慈淡淡一笑。
忘不了那天他眸裡的慌張和恐懼,她只是脫臼又不是快死了,他卻一副犯下無法彌補的大錯般驚慌失措,可見他完全是無心的,一定是她那時把他惹到完全失去理智,才會出這意外。
「你不必替他說話了,事實就是事實,讓女人受傷算什麼男人?」徐守軒繼續撩撥門外那人的罪惡感。
「徐大哥,你對我這麼好,會讓我想哭的。」她歎口氣,雖然得不到她想要的幸福,卻多了好多寵她的哥哥,算來,她也很幸運了。
「說這什麼傻話,我們是什麼關係?」徐守軒一不做二不休,溫柔地擁住她,輕聲安慰著。
杜孟侖聽見這話,不禁蹙起眉頭,他也很想知道他們會是什麼關係?想當夫妻?除非他死了。
「嘻嘻,徐大哥,你的性子和大少爺好像喔,不愧--」她的嘴被他按住,令她微微揚起眉頭。
「能和杜大少爺類似,算來也是我的榮幸呢!」
杜孟侖聽見她的笑聲,忍不住瞇起眼,探身想瞧個仔細,這一瞧差點怒火攻心,心臟停了,她居然倚在他懷裡?
這笨女人幹嘛讓人吃豆腐?還是她真的想嫁給他?不許!絕對不許!
「是嗎?」她雖然不懂他幹嘛截住她的話,但也無妨,他明白就好了。
「又慈,讓我瞧瞧你的手。」楊守軒確定他瞧見了,更親熱地刺激他。
「已經包起來了。」她乖乖伸出手。
「真是太可憐了,好好一隻手居然要受到這種折磨。」徐守軒一臉的憐惜,輕撫著她的手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