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怔,「什麼?」新娘不見了?這是怎麼一回事?
「會不會在洗手間?」那傢伙容易緊張,很可能跑去上廁所了。
統籌搖搖頭,「已經找過了。」
這會兒,他有點擔心起來。聽說有的人在結婚前容易緊張恐慌,甚至逃婚的都大行人在,難道說琉衣也……
這可不行,婚禮就要舉行,他一定要趕快把她找出來。
「我們再到處找找。」他說。
「好的。」
這時,津川夫妻倆跟琉衣的家人都察覺到有點不尋常,立刻趨前關心。
聽到恭兵說琉衣不見了,大家都相當緊張,於是決定分頭去找。
賓客們見狀,開始議論紛紛。
「恭兵,」芽子帶著外甥趨前,「發生什麼事了?」
「我老婆不見了。」他說,「我們現在要分頭去找她。」
「什麼?」芽子一震,歉疚地說:「天啊,難道說她……」
「難道?」恭兵眉心一擰,急問:「你知道什麼嗎?」
芽子不好意思地說:「我半小時前去看過她,跟她開了個玩笑,本來想立刻跟她澄清,誰知道我外甥突然拉肚子,所以……」
「你跟她開了什麼玩笑?」恭兵神情憂急。
「她知道我是你的前女友,而且同居過,看她不安的樣子實在可愛,我忍不住……」
他濃眉叫皺,神情懊惱,「你該不是騙她說孩子是我的吧?」
芽子懊悔又歉疚地點點頭,「真是抱歉。」
「你真是……」恭兵指著她鼻子,卻不知該說什麼,「待會兒再找你算帳。」說罷,他轉身快步走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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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禮已經拖延了半個小時,賓客們開始騷動,大家似乎都發現到早該現身的新娘一直不見蹤影。
津川夫妻倆忙著安撫客人,並將情形約略的告訴大家。
恭兵發動了一些人四處找尋琉衣,自己也親門到附近的巴士站去找過,但還是無功而返。
回到農莊的他板著一張臉,不太說話。平時不管遇到什麼事都能冷靜且優雅去處理的他,難得露出了焦躁不安的神情。
「還是沒找到嗎?」津川結子問。
「嗯。」他叫著濃眉,不想多說。
「這孩子真是的。」芳月忍不住數落起失蹤的琉衣,「怎麼在這節骨眼兒上搞出這種事?」
「媽,您別怪她,其實……」恭兵不知道該怎麼向長輩們解釋,又不想提芽子跟琉衣開玩笑的事而使得芽子被責怪。於是,他選擇沉默。
這時,僕人瑪麗急急忙忙地跑來。「津川先生,我們的酒窖有聲音……」
「什………」
「我剛才到地下室去,聽到酒窖裡有嗚嗚嗚的怪聲音,會不會是……」
她話未說完,恭兵轉身跑開,飛快地衝進屋裡。
來到地下室的酒窖門口,他果然聽見裡面有隱隱約約的啜泣聲。不用說,那—定是琉衣。
他們淨往外面找,想不到她根本沒離開過屋子。
打開門,他走了進去,循著聲音走到最裡面的地方,只見穿著新娘禮服、頂著古董蕾絲頭紗的琉衣,就坐在地上哭。
他鬆了一口氣,慢慢地走了過去。感覺到有人接近,她抬起臉來——
「你在做什麼?」他睇著她,「落跑新娘看太多了?」
看見恭兵出現在面前,琉衣露出了複雜的神情。她「驚」,但無法「喜」。
流著淚,她嗚咽嗚咽地說:「恭……恭兵,我……我不能……」
「你的臉都哭花了。」他蹲在她面前,伸手擦拭她的淚。
她抓著他為她拭淚的手,「對……對不起,我本來想……想走的,可是我在這裡人生地不熟,真的不知道要跑去哪裡,所……所以我就……」話未說完,她已經傷心地哭了起來。
見狀,他心疼地將她擁入懷中——
「都是我不好。」他輕撫著她的背,「芽子她是臨時過來的,我來不及告訴你。」
「芽子小姐她……她跟你有個小……」
「傻瓜,她是逗你的。」他笑歎,「那孩子是她姊姊的小孩。」
她微怔,抬起淚濕的眼簾,木木地望著他。
他溫柔地輕撫著她的臉頰,「你會信以為真,都是因為我還不足以讓你信任,看來我還有待努力。」
聽他這麼說,她也覺得心虛。「不,我……我該相信你的,但是……她身上有跟你一樣的味道,我一聞到就……」
「傻瓜。」他將她深深擁住,「那個品牌的沐浴乳又不是只賣我一個。」
「我知道,可是我……」
「我愛你,從今以後都只愛你一個。」他在她額前輕吻一記,「這一點請你牢牢記著。」
「恭兵……」噙著淚,她抱歉地說道:「對不起,我一定讓大家擔心了……」
「那當然,大家都等著美麗的新娘現身呢。」他笑說。
「美麗?」她一聽,皺起了眉頭,「我現在的樣子一定很糟,對不對?」
他深情凝望著她,搖了搖頭,「你是最美的。」
「恭兵……」她感動得又流下眼淚。
「來,」他牽起她,為她擦去了眼淚,「別讓大家等太久喔。」說著,他拉著她的手,走出了酒窖。
當他們一現身,賓客們響起了如雷的掌聲,恭喜聲此起彼落,不曾間斷。
神父站在用各式白色及粉色鮮花佈置而成的亭台上,等著他們上前。
當他們走到亭台處,賓客們都安靜了下來。
現場的氣氛既溫馨又莊嚴,和煦的陽光撒落亭台,將亭台映得明亮,形成一幅如畫的景致。
在神父念完禱詞之後,他問道:「津川恭兵,你願意娶裡見琉衣為妻,不管富貴貧窮,生老病死,都不離不棄,永遠愛她嗎?」
「我願意。」恭兵深情注視著琉衣,回答得毫不猶豫。
「裡見琉衣,你願意嫁津川恭兵為妻,不管富貴貧窮,生老病死,都不離不棄,永遠愛他嗎?」
「我願意。」她回望著恭兵,眼底泛著淚光。
「那麼請兩位交換婚戒。」神父說。
此時,伴郎跟伴娘分別遞上婚戒,接著,兩人小心翼翼地,為彼此戴上了一輩子都絕對不會取下的婚戒。
在他們戴上婚戒的同時,賓客們又開始鼓掌歡呼。
「那麼,」神父笑說,「新郎可以親吻新娘了。」
他話才說完,恭兵已經趨前擁住琉衣,低頭在她嘴唇印上深情的—吻。
此時此刻,恭兵終於真正的放了心。一路走來雖然不到一年的時間,但風風雨雨似乎沒斷過,就連到了結婚前的三十分鐘都還狀況百出。
雖然今後,他們的婚姻路還是可能會有顛簸之時,但只要有愛,只要他們緊緊牽著彼此的手,就一定能安然走過。
他,相信一定會的。
【全文完】
編註:請繼續鎖定「絕對吸引力系列」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