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當然啦!」她沒好氣地捏捏他胸膛。「要是真由著你這個急性子的亂衝,現在我們就進退不得了。」
「呵呵,多虧有你!」男人又吻上她,兩人纏綿了一陣,弄得彼此都氣喘吁吁,男人才依依不捨地離開她的唇,冷靜下來尋思目前的處境。
「既然陸宗岳還是把這件事交給你調查,可見並沒懷疑到你身上,大概是怕他繼母和弟弟那邊搞什麼小動作吧!」
「嗯,我想也是。」丁茉莉點頭同意,可轉念一想,秀眉又蹙攏。「我是擔心陸宗信在他面前說了些什麼,你也知道,陸宗信老是挑撥我跟宗岳的感情,有一次還當著宗岳的面諷刺我是因為錢才回到他身邊。」
「你不是嗎?」男人似笑非笑地掐捏她臉頰。
「你這沒良心的壞蛋!」她嬌嗔地打他的手。「我這都是為了誰啊?」
「好好,我的美麗小寶貝,知道你是為了我。乖啊!哥哥疼你。」男人抱著她又親又揉,,面喘著粗氣在她耳畔安慰。「放心吧,他們兩兄弟感情那麼差,就算陸宗信說了什麼,陸宗岳又怎麼會相信?你可是他最難以忘懷的初戀,你不是說為了跟你復合他等了好幾年?」
「對啊,他可是撐到我跟美國的男朋友分手了,才重新追求我。」
「哈哈,他一定想不到你在美國交往的男人就是我。」
「是我瞞著不讓他知道。」丁茉莉嬌嬌地睨了男人一眼。「我也想不到你這麼不要臉,都分手了還死纏爛打。」
「我不纏著你,你今天能是我的嗎?」男人舔了舔她敏感的耳窩。「寶貝可是我的命,失去你我可活不下去。」
「你就貧嘴吧!」丁茉莉被他舔得耳朵粉紅,渾身發熱。「他從來不像你這樣哄我,說是愛我,卻連好聽話也不哄我一句,之前還為了讓他爸安心,娶了別的女人……在他心裡,我永遠排不上第一位,可能都還沒他的工作重要。」
「在我心裡,你可是最最重要的,爸爸媽媽兄弟朋友通通都要靠邊去!」男人深知她的心意,順著竿子往上爬。「寶貝說什麼,我就乖乖地聽,你指東我不敢往西,呵呵。」
丁茉莉嬌哼一聲,男人聽出她已情動,得意地用胯/下硬物頂了頂她翹臀。
「寶貝,我的小兄弟又想你了。」
「是嗎?」玉手往下,握住那硬燙的東西用力掐握。「現在還想不想了?」
「愈痛愈想,怎麼辦?」他涎著臉笑道。
「你啊……」
隨著這似嗔非嗔的嬌聲落下,男與女激情地交纏,室內頓時春光無限。
第4章(2)
又是平淡的一天,吃過早餐後,鼕鼕就出門和鄰居孩子們去玩了,鍾心恬則是窩在廚房裡準備餐點。
今日特餐是咖哩牛肉,隨著時間過去,廚房裡逐漸飄開濃醇的咖哩香。
接下來是烤蛋糕,將攪拌過後的蛋黃糊和打發的蛋白霜融合,倒入戚風模,送進烤箱,設定好時間。
她打算做鼕鼕最愛吃的芒果奶油蛋糕,事先買了好幾顆新鮮的芒果,正想取出其中一顆切開時,手機忽地響起簡訊鈴聲。
她從圍裙口袋裡拿出手機點閱,是一通垃圾簡訊,她隨手刪除後,心念一動,不覺點開了相簿。
視線凝定在其中一張照片上,點選,放大。
照片上的她很年輕,才剛剛從大學畢業,和大她幾歲的男人並肩坐在公園的一張搖椅上,她記得自己是一手拿著冰淇淋甜筒,另一手舉高手機自拍。
甜筒是陸宗岳買來給她的,算是賠罪的禮物,因為他騎單車時不小心撞到她,兩人在地上跌成一團,雖然他拿自己的身體當墊背,她依然受了傷。
那時正值炎熱的夏天,她借口自己受傷了走不動,賴在搖椅上,要他買冰淇淋請她吃。
他一臉不情願,卻還是買來了,坐著陪她吃,還跟她拍下了這張合照。
那是他們第一次見面,後來她才知道原來雙方的父親早就認識,是相交多年的老朋友。
就在那天,她不曾為誰意動的芳心初次萌芽了情愛。
她不是他的初戀,可他卻百分之百是她的初戀。
縱然之後她為了愛情嘗盡酸楚,也從來不曾忘了那在她記憶裡最甜美的一日,一眼即是永恆。
應該刪除這張相片嗎?
不止一次猶豫過,卻是一次又一次選擇了保留,既然她這輩子不會再像那樣愛一個人了,何不就讓這份珍貴的回憶成為唯一?
她怔怔地望著螢幕上的相片,直到一串急促的電鈴聲驚醒了迷濛的思緒。
「心恬,心恬!你快出來!」有人在屋外焦急地喊她。
她心神一凜,將手機放回口袋,瓦斯爐上的爐火也暫且關了,急奔出去察看,來人是住在附近的一位中年大嬸。
「怎麼了?美麗姐,發生什麼事了?」
「快點跟我走!」何美麗一把扯住她就往外拉。「你家鼕鼕出事了!」
鍾心恬聞言駭然,顧不得自己身上還穿著圍裙,隨手帶上籬笆門,便跟著何美麗往小鎮一處淤積的大池塘跑去,原來鼕鼕和幾個孩子來這邊釣魚,卻意外掉進水裡。
他會游泳,本該不會有事,偏偏落水時腳踩被水草纏住,一時緊張又抽了筋,嚇得幾個小鬼頭到處喊救命。
鍾心恬趕到現場時,鼕鼕已經被救上來了,救他的是一個身材挺拔的大男人,將他打橫抱在懷裡,兩人身上都濕淋淋的,狼狽不堪。
見鼕鼕沒事,她心下一鬆,可視線觸及那男人,又不禁心跳加速。
怎會這麼巧,就是陸宗岳救了孩子呢?
「圓圓!」與她四目交接,陸宗岳微微咧嘴,笑容帶著幾分侷促和傻氣。「我又來了。」
由於鼕鼕這場落水意外,鍾心恬決定休店一天。
回到家後,她催著大小兩個男人都先洗了個熱水澡,接著讓他們上餐桌吃了一頓飽飽的午餐,當然,鼕鼕可沒放過自己最愛的芒果蛋糕,連吃了兩塊才捧著圓滾滾的肚皮拍呀拍,半躺在椅子上當小少爺。
鍾心恬看他眼睛瞇了又瞇,知道他是累了,催促他回房睡午覺。
他沒強撐,乖乖地點點頭,只是臨走前特別叮嚀陸宗岳。「叔叔,謝謝你救了我,你今天晚上一定要留下來喔!我要好好報答你的恩情。」
一個小鬼頭,能報答什麼呢?
鍾心恬板著臉,明知這是鼕鼕借口挽留陸宗岳,卻無話可說,只能眼睜睜地看這大男人對小男孩眨眨眼,達成雙方理解的默契。
鼕鼕離去後,廚房內只剩鍾心恬和陸宗岳兩人獨處,她悶不吭聲,他一時也找不到話說,氣氛僵凝。
許久,他像是忽然想到什麼,打破沉寂。「對了,我車子裡有要給你的東西。」
語落,他不等她回應,逕自去屋外從他停在路邊的寶藍色跑車裡翻出大包小包,滿滿地抱在懷裡走回來。
她看著他像獻寶似地一一取出袋裡的東西,人參、燕窩、魚翅、雞精,還有兩隻新鮮的全雞、一大塊羊肉……
「這些都是我在花蓮市區買的補品。」他笑道。「你太瘦了,得好好補一補。」
他自己才需要補吧?瞧他臉色那麼蒼白,才剛從長期昏迷中醒來,怎麼也不懂得保重自己的身體?
她瞪視他,好半晌,才找回說話的聲音。「你一路從台北開車過來的?」
台北到花蓮開車並不方便,蘇花公路美則美矣,卻是緊鄰斷崖絕壁,不但費時冗長,稍一分神更可能闖下大禍,還不如搭火車,若是坐上太魯閣號或普悠瑪號的班次,只需兩小時就能抵達花蓮市區。
「嗯。」他點頭。「昨天晚上忽然想過來,火車夜班班次都沒了,索性就自己開車。」
她倏地倒抽口氣,狠狠瞪他。「你居然半夜開車上蘇花公路?找死嗎?」
「呵呵。」他乾笑兩聲。
還笑得出來?半夜開車容易精神不濟,再加上走的是那麼危險的蘇花公路……
「下次不准這樣了,一不小心會出事的。」她慎重警告。
他卻是抓到她話裡的語病,俊眸一亮。「這麼說你允許我下次再來?」
她默不作聲。
「圓圓,我今天晚上可以留下來嗎?」他小小聲地問,那麼小心翼翼,帶著一絲期盼與不易察覺的委屈。
她咬咬牙,不許自己心軟。「如果我不答應,你是不是打算又晚上開車回去?」
他又是兩聲乾笑,沒有否認。
「才剛剛從鬼門關走一圈回來,你想自己再將一條小命送回去?」她語氣辛辣。
他沒說話,抬手不好意思似地摸摸頭。
略顯孩子氣的動作看得她微微一怔,在她面前,他一直都是一副大男人的姿態,有時近乎狂妄霸道,印象中只有他偶爾生病或酒醉時,會流露些許脆弱。可現在,他分明神智是清醒的……
「圓圓,我……」他還想說什麼,卻忽然感覺喉嚨一癢,咳嗽起來。
這一咳彷彿就止不住,連續咳了好片刻,咳得她不由得心慌意亂,好不容易才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