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怎麼了?」孫嘉樹站起來問。
「還能怎麼,不就是你和GiGi的緋聞又添了一筆新料。」
姜錦繡說著,從包包裡拿出幾張報紙,「我昨天接到消息就去了幾家雜誌社,雖攔住了幾份,但估計用處不大。」
孫嘉樹看著鋪在床上的報紙,跟上次公益片的爆料風格很像,都是把他和姜凌波在一起的照片做了處理,把女主人公說成是GiGi,再添些雜七雜八的「據內部消息指出」等用詞製造效果,雖然沒有真憑實據,但語言夠生動,處理過的圖片也足夠吸引注意。
就連孫嘉樹自己,要是不動腦子隨便看一遍,搞不好也要相信他和GiGi有事,更別說那些對演藝圈一向持跟風態度的媒體和群眾了。
「網路上怎麼看?」
他翻著報紙,上面居然連他剛到>^市當晚,摟著吃完海邊燒烤的姜凌波回飯店的照片都拍到了,看來是早就被盯上了。
「網路上昨晚就炸了。」
姜錦繡拿出手機打開微博,「懷疑的也有,畢竟照片沒有一張是有女方正臉的,不被懷疑才奇怪,但麻煩的是,上次那些照片我們沒否認,還就勢默認下來說是在拍公益片,所以他們就拿以前的和這次的做對比,確定就是一個人……現在倒好,難道要說你和GiGi是在拍新電影?就你和凌波照片裡這樣子,能糊弄得了誰?」
孫嘉樹也隨手拿起手機登錄微博,頓時無數留言都湧進來。他點開隨便看了幾個,說法
居然很一致,都是支持他和GiGi快點公開在一起,只有零星幾個人叫他出來澄清,相信那個人肯定不是GiGi。
孫嘉樹想了想,把每個說「不是GiGi」的微博都點了贊,手滑嘛。
姜錦繡在旁邊眼睜睜看著孫嘉樹挨個點贊,居然沒法像教訓蘇崇禮一樣教訓他。
她又回頭去看硬跟過來的蘇崇禮,他從見到她開始就不停地說孫嘉樹的壞話,還慫恿她說——
「大堂姊你就把孫嘉樹趕走,把凌波還給我吧,我保證以後乖乖拍戲,再也不偷懶了!」
真是沒一個省心的。
蘇崇禮走到姜凌波身後,剛想和她說話,孫嘉樹就牽住姜凌波的手,把她拉到腿上坐下。
姜錦繡頭更痛了,有完沒完?
「我們不用回應,隨便他們去寫,我現在手受傷了,需要一段時間的治療,外面的事不清楚,也清楚不了。」孫嘉樹說著伸手捏了捏姜凌波腰上的肉,本來想起身的姜凌波頓時滿臉惶恐,挺胸收腹不敢再動,因為肚子上的贅肉被他捏到了……
孫嘉樹輕笑著鬆開手,看向姜錦繡,「我的戲還差一場就殺青了,結束後我就回B市養傷。其他的,就要麻煩錦繡姊了。」
他又指了指正瞪著他的蘇崇禮,微笑道:「這個也麻煩錦繡姊了,我的手要包紮,近期可能不方便做劇烈動作。」
姜錦繡捏了捏眉心,點頭說了句,「那你好好養傷。」然後就把蘇崇禮拖了出去。
後面等著的醫生隨即走上前,打開藥箱準備給孫嘉樹處理傷口。
「喂,蘇崇禮已經走了,不用再演啦。」姜凌波輕輕推他。
孫嘉樹把頭靠到她肩頭,皺著眉輕哼,「你別動,我手疼。」
姜凌波本來沒想理他,但一看到醫生拿著鑷子,從他的傷口裡一下一下拔著玻璃碎片,她又心軟地不敢動了,還笨拙地摸了摸他的腦袋。
孫嘉樹低笑出聲,沒想到李重年這招還真管用,以前李重年跟周意滿在一起的時候,總是沒事就找個理由支使周意滿在他跟前忙活,周意滿但凡有點不情願,他就哼唧著說自己這兒疼、那兒難受,孫嘉樹當時還覺得李重年幼稚,現在看來,偶爾幼稚一下也挺好。
1想到這個身在國外,已經四年杳無音訊的哥兒們,孫嘉樹的眉頭又皺了起來。
李家在8市地位極高,這一輩一共就兩個兒子,李重年,還有他的大哥李嘉和。
周圍的人在很多年前就知道,李嘉和有個未婚妻,但他把她保護得很好,所以不管是李重年還是孫嘉樹,誰都沒能見過她。李重年和周意滿的事兒,孫嘉樹也是很早就知道了,只是他怎麼也沒想到,周意滿就是李嘉和的那個未婚妻,做弟弟的喜歡上了親哥的未婚妻,而且還是鐵了心要搶到手的喜歡,還好周意滿果斷和李重年分了手,和李嘉和結了婚,不然這樁事只怕是要在B市掀起軒然大波。
後來李重年就出國了,在周意滿生孩子的當天,沒有人知道他去了哪兒,誰也聯繫不上他,連孫嘉樹這個最好的朋友也不知道,就這麼過去了四年——而周意滿的孩子都四歲了,時間過得真快。
「你在想什麼呢?」姜凌波問。
「李重年。」
姜凌波頓時睜大眼,「你有他的消息嗎?」
「你想知道?為什麼?」孫嘉樹挑眉,又露出那種痞氣的笑。
姜凌波扁扁嘴,不說話了。上次說漏嘴的事,她到現在還覺得心有餘悸,以後還是不在孫嘉樹跟前提小滿和李重年比較好,保守秘密什麼的真的好痛苦。
她剛想把話題岔過去,包裡的手機就響了,拿出來一看,來電的人是周意滿,她好心虛。
姜凌波小心翼翼地接通電話,「小滿?」
「凌波阿姨,我是李昂。我媽媽和我說,你會帶我和九斤哥哥去游泳,你有想好具體的時間嗎?我建議你最好選這週六,因為我和九斤哥哥週一到週五都要上幼稚園,週日我還有散打班要上,可能會沒時間。」
所以她就說,全世界的熊孩子裡她最討厭的就是李小昂!每次見面都用一種很不放心的眼神看她,好像她辦的事情都會搞砸一樣。
「你媽呢?」她才不要跟熊孩子一般見識呢。
「媽媽在忙。」李昂頓了頓,問:「九斤哥哥問,他的舅舅跟你在一起嗎?」
姜凌波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玩手機的孫嘉樹,「在呀,九斤要跟他說話嗎?」
「哦,我騙你的,我沒跟九斤哥哥在一起。」李昂毫無歉意地表示,「我只是前幾天聽到媽媽和嘉卉阿姨聊天,好奇來問你一下而已。」
姜凌波惱羞成怒地掛斷了電話。
孫嘉樹的手看起來嚴重,其實也只是皮肉傷,抹點藥再包幾圈紗布就完全不影響生活了。
他和鄭導商量了一下,還是決定盡快結束拍攝,早點回B市。於是當天下午,還負著傷的孫嘉樹就帶著姜凌波回到了那間別墅裡,準備進行最後一場戲的拍攝。
這場拍的是Mariah懷孕後的片段,在那次實驗室的爭吵以後,Mariah最終還是沒離開,而不久之後她就發現自己懷孕了,對於肚子裡的寶寶,她很是期待,每天都過得幸福又歡喜。
這一幕是博士陪著她蕩鞦韆曬太陽的場景。
姜凌波在瞟上綁了個半球形的塑膠殼,外面穿了件蓬鬆的白紗裙,撐著腰摸摸肚子,還真有那麼點孕婦的感覺。她慢慢走到鞦韆前坐下,頭靠在纏著花草的鐵鏈上,微微晃著鞦韆。
孫嘉樹坐到她旁邊,伸手攬住她的胳膊,她看著他笑彎了眼睛,把頭靠到他的肩膀上,陽光是溫熱的,暖和而不刺眼,灑在他們身上,像鍍上一層柔美的光。
孫嘉樹親親她的側臉,輕聲問:「你想要兒子,還是女兒?」
他又胡亂加詞。姜凌波想了想:「都行吧。」
「我想要個女兒。」孫嘉樹的聲音更輕了。
「你說過了。」姜凌波看向他,「九斤過百日的時候,你就跟我說過了。」
「哦。」孫嘉樹擺著那張博士特有的冷漠臉,很認真地問:「那你知道我為什麼想要女兒嗎?」
「為什麼?」
「因為女兒長得像爸爸,會比較好看。」
姜凌波瞪他一眼,瞎說什麼大實話!
拍完電影的當晚,和鄭導吃了頓簡樸的慶功宴,姜凌波開心地拿著鄭導塞來的紅包,跟孫嘉樹坐車去了機場。
在車上,她搖著紅包洋洋得意,「鄭導只給了我紅包!」鄭導那麼窮都捨得給她紅包,肯定是為了感謝她出色的表演!
孫嘉樹笑道:「那你要拆開嗎?」
「當然!」姜凌波小心翼翼地拆紅包,但鄭導把紅包黏得很牢根本拆不開,只能用撕的,於是她把封口撕開,捏鼓紅包朝裡面看——裡面是一張五百元鈔票。姜凌波又仔細地朝裡面看了一會兒,還不死心地晃了晃,直到確定不是自己眼花,她才抖著手把那張五百元抽了出來。
孫嘉樹在旁邊低笑,「鄭導還挺大方,我以為他能給你一百元就不錯了。」
姜凌波怎麼能輸在這裡,她立刻冷哼,「你連五百元都沒有呢!」
「我演的角色又沒死,我哪兒來的紅包?」孫嘉樹好笑地看她一眼,「圈裡的傳統,凡是像你這樣,演的角色在劇中死掉的,等到殺青了以後,導演都要包個紅包算是去霉運。」姜凌波這才恍然大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