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看過姊妹有你這種當法的,好像巴不得我被男人怎樣似的。」看著他垮下的雙肩,慕花露簡直受不了到了極點。
「別的男人我可不許,是柳先開我才巴不得的。」說得是多麼的理所當然呵!
那模樣就彷彿現在柳先開要是出現在他們面前,他便會毫不猶豫的將她打包奉送,請他盡量享用一樣。
瞪著他,她冷不防地輕哼一聲,但倒也沒多說什麼,在安靜了好半晌之後,她才輕吟道:「其實,我們有發生……」
「真的有!」喬泰刑原本黯然的眼神在頃刻之問活像挖到寶似的一亮,然後雙掌一擊,「那咱們不就可以進行下一步了!」
聽到他的話,慕花露頓時無語,原本晶亮的眸子悄悄染上了一抹遲疑,但隨即隱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堅毅的神情。
她鄭而重之的點點頭,經過了昨天,一切好像都沒有回頭路了,要不然所有的「犧牲」不就都白搭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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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直就是莫名其妙嘛!
早上那奇恥大辱的一幕,就像是一塊大石頭壓在他的胸口讓人氣悶。
向來就是天之驕子的柳先開當然不可能嚥得下這口氣,可偏偏那個膽敢惹他的女人早就已經逃之夭夭,害他一肚子的火沒處發。
帶著極度不悅的心情,他人才一踏進辦公室,室內的溫度彷彿在瞬間降了好幾度。
望著那尊冷面強屍,遠道而來的祁凌翔冷不防地打了一個寒顫,那雙原本想要給好友一個大大擁抱的手也跟著僵在半空中。
然後……錯身……
他用不可思議的眼光,看著柳先開幾乎是視而不見的與他擦身而過,被忽視的不悅讓他忍不住在心裡泛起咕噥。
渾身上下散發出冷凍人的氣息就算了,但也不用把他當成空氣吧?
「我說……」
他才試圖開口抗議,兩記冷光就凌空疾射而來,讓他背脊倏地竄上一抹冷意。
被那兩道冷光一瞪,祁凌翔馬上住口,深邃的眸子審視著好友,直到他終於願意大發慈悲,將不耐煩的目光放在他身上。
「有話快說,有屁快放!」一開口,就是出人意表的粗魯,完全和以往他那堪稱紳士的舉止截然不同。
「喂,你這兄弟未免太不夠意思了吧!我大老遠的來,你的歡迎就只是這樣而已嗎?」翻著白眼,祁凌翔沒啥好氣地抱怨。
「不然你想怎樣?」斜眼睨看,柳先開的語氣依然嘔人。
雖然他也知道自己這樣很沒禮貌,可他現在一肚子火,誰要好友自己沒長眼,自動送上門來讓他渲洩怒氣。
「我……」被他這麼氣呼呼又理直氣壯的一問,原本在滿腔中迴盪的抗議言語完全無法發揮。
要不是衝著這麼多年的友誼,只怕他早就轉頭走人了,好心遠從美國飛來台灣看他,卻莫名其妙被流彈波及,真是倒了八百輩子的楣。
抬頭,望著好友一臉悻悻然的模樣,柳先開終於察覺自己的態度著實不對,而且他現在的遷怒行為真的好不到哪裡去。
閉了閉眼,再深吸幾口氣,心裡稍稍調適之後,他原本鐵青的臉色這才稍霽。
再怎麼說,他也沒道理為了那個瘋婆子,去得罪和自己患難與共的兄弟吧!
將身體重重地往寬大的皮椅上一摔,他輕描淡寫地開口,「我今早碰到一點不如意的事,所以剛剛態度不好,你別放在心上。」他的歉意比怒氣更讓祁凌翔感到詫異。
長長地吁了一口氣,他縮回原本要閃人的腳步,跟著俐落地旋了個圈,屁股往辦公桌上一坐,眸光中的好奇立刻像是下怕死的蟑螂一般,大舉蜂湧而至。
「放在心上是不會,但我比較好奇的是,究竟誰有這等本領,惹你生那麼大的氣?」
柳先開這傢伙在他們這群人之中,雖說稱不上是好好先生,但脾氣跟莫撼濤比起來,也算得上是模範生等級,所以能惹得他揚起這般排山倒海的怒氣,甚至還波及無辜,實在是不簡單。
因此他要是不好奇一下下簡直就是上對不起父母,下對不起自己了。
「一個該死的女人!」提起早上那個莫名其妙的女人,柳先開原本稍稍平和的目光倏地又滲入了殺氣,緊握成拳的雙手上青筋明顯地浮起。
瞧他那在轉瞬間昂揚的怒氣,祁凌翔毫不懷疑若惹怒他的是個男人,而且現在又剛剛好出現在他們面前的話,絕對會被一拳格斃。
「你要不要說說看那個女人究竟做了什麼事啊?說出來大家才好一起商量嘛!」原本態度還吊兒郎當的祁凌翔見好友如此罕見的氣怒模樣,頓時正襟危坐了起來。
「我……」話到嘴邊,驀地又想起自己被當成牛郎的奇恥大辱,這種話叫他怎麼說得出口嘛!
即使坐在面前的是自個兒的好朋友兼換帖兄弟,可是……
「沒事!」硬生生吞下了幾乎要破繭而出的話,他違背心意地從緊咬的牙關中吐出這兩個字。
「喂,到底是不是兄弟啊?你該知道不管啥事都別瞞著我們,再怎麼樣也有我和撼濤為你撐著呢!」
他從桌子上一躍而下,幾個大步繞到柳先開的身後,接著重重的一掌拍上他厚實的肩頭,兄弟之間的情誼在這一掌之下表露無遺。
「放心,我的事我自己能處理,倒是撼濤和琦璇他們兩個的糾葛……」暫時將心思從今晨的恥辱中抽出,柳先開轉而關心起好友的事情。
那段複雜的恩怨情仇,全得從撼濤要為死去的妹妹復仇說起,但他的對象原該是害死他妹妹的江家父子,誰知他卻挑上江琦璇這無辜的女孩當棋子。
「唉!」聽到這個問題,原本笑著的祁凌翔不禁長歎了一聲,俊逸的臉上顯露的是一望無際的無奈。
「怎麼啦?出了什麼事嗎?」關心之情溢於言表,他這份擔心不僅僅只是因為好友的情事,也是因為心底那份始終說不出口的感情呵!
「出事是還沒啦,不過我看也快了,最近撼濤已經將所有可流動的資金挪騰出來,顯然心裡頭已經有了盤算。」
「那琦璇她……」
「哼,那丫頭還傻呼呼地讓撼濤為所欲為,壓根不知道要對付她的人是誰!」
說到這兒,祁凌翔也忍不住多話起來,事實上,他們雖然是因為莫撼濤的關係才會認識江琦璇,但那單純的可人兒倒是獲得了他和柳先開一致的好感。
尤其是先開,幾次和琦璇相處下來,只怕對她除了兄妹之情外還多了些別的。
也正是因為這樣,所以他特別擔心先開要是一時想不透,會因為琦璇而壞了和撼濤多年的兄弟情誼。
唉……自古情之一字總是磨人呵!
聽完祁凌翔的話,他略帶猶豫的開口,「那你說我們究竟該不該……」
但話都還沒說完,祁凌翔就像他肚裡的回蟲似的,完全清楚他的心意,然後快、狠、準的搶白,「嘿,這個問題我們已經討論過很多遍了,答案就是無解,就算再同情琦璇,是兄弟就該挺到底。」
柳先開的心情本就已經夠煩、夠惱了,如今又加上莫撼濤和江琦璇之間的問題,令他胸臆之中的氣悶頓時又多了幾分。
心緒不佳的他,當然沒自虐地強迫自己繼續待在辦公室裡頭辦公,他霍地自椅子上站起來,然後朝著祁凌翔說:「陪我去喝一杯?」
「現在?!」他驚呼,現在可是大白天耶!
別說先開一向不是個任由自己放浪形駭的男人,就算是,現在喝酒也太早了點吧!
對於他的大驚小怪,柳先開只是利眼一橫,言簡意賅的問:「少廢話,去不去?」
問完後,他也不想等答案,逕自抽起披掛在椅背上的西裝外套,踏著大步走出去。
瞪著那隱約之間還冒著火氣的背影,祁凌翔對於這兩個好友的脾氣真是不敢恭維到了極點。
去不去?!這問的不是廢話嗎?
自然是得去啊,不但要去,還要極盡所能的挖出造成他心情這般不佳的原因,這樣才對得起自己嘛!
他忙不迭地追上前去,有力的健臂搭上好友厚實的肩膀,帶著滿懷的興味探聽八卦消息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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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緞般的長鬈發被隨意圈成一束,慕花露一身簡單的T恤、牛仔褲,外加一件寬大的圍裙,但這仍遮不住她那玲瓏有致的好身材。
「美女,我要一束紅玫瑰!」
慕花露聞聲,頭也不抬,眉心倏地緊皺,可雙手依然不停的整理眼前那些嬌艷的鮮花。
「美——女——」來人加大了音量,聲音中明顯加入幾絲不耐煩,「我要買花。」
為了不打擾其他客人,她只好抬起頭,沒好氣地道:「我聽到你要買花了,可是那邊幾位小姐難道都是死人嗎?你要買花不會去找她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