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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頁     佚名

  「昨晚累壞你了,我等會兒吩咐廚房燉些補品給你補身體。」水肌嫩頰,染上一層醉人的紅霧,他喜歡她這嬌羞的模樣,可以看一輩子也不膩。

  「不要!羞死人了,你千萬別做這種事,哪有人因為這個而補身體的,你不要臉,我還要!」

  「你想到哪去了?若要為翻雲覆雨而補身體,也應該是我吧!畢竟我鐵定比你耗費更多的體力。我是因為你畏寒才要幫你補身體,快入冬了,如果不多吃點熱補,你手腳冰冷的體質無法改善,怕這冬天會熬得很痛苦。」帶著笑意,當扈承認自己是故意要逗她。沒辦法,看她鼓脹著雙頰是一件有趣的事。

  「你……」古鳳玉跺著腳,「你是故意的。」

  第7章(2)

  他將她摟進懷裡,油膩膩的嘴用力親了下她的唇瓣。

  「啊!你好髒,嘴裡有食物還親人。」她不斷尖叫。

  「如果可以,我也想把你當食物吃掉啊!」

  古鳳玉坐在他的腿上,不敢輕舉妄動,怕又惹來他的放肆。

  「你不是去金雲閣?怎麼又跑回來?」

  「事情處理完就可以離開,再說,陪你吃飯有趣多了。」

  泛著油光的艷色紅唇不停的勾引他,這迷人的小妖精,他恐怕怎樣都捨不得放手,難怪古人有云:英雄難過美人關。

  「你不嫌我煩啊?」

  「我巴不得你每天在我耳邊嘮叨。我預計明年春天就娶你進門,你說好不好?」

  古鳳玉摘下他的銀面具,指腹順著有如刀鑿的輪廓滑動到薄唇,這麼剛硬的男人在閨房裡也可以說出甜言蜜語,如果不是情之所至,那是什麼?感動在心底不停的發酵,釀成一種名為愛的液體,開始在四肢百骸流竄,這種陌生的感覺讓她顫抖。

  「你怎麼了?不想嫁我?」當扈臉色大變,笑容凍結在嘴角。

  她搖搖頭,「從小到大,我一直有個未完成的夢想,你能幫我完成嗎?如果完成,我就嫁給你。」

  「什麼夢想?上刀山,下油鍋,只要你說出來,我一定辦到。」

  「不用這麼血腥,我的夢想很簡單,你只要寫情書給我。我長這麼大,都十六歲了,連一封愛慕者的情書都沒有收過。」

  看著學柔、學寶收情書像在收白紙,她承認少女情懷有點沒被滿足,幸好所呈現的失落可以完成更美麗的藍圖,她收到的第一封情書,將會是她未來老公寫的。她由衷的期待。

  沉浸在粉紅色浪漫中的古鳳玉,沒有注意到當扈的臉色遽變。

  情書?他怎麼可能寫得出來?一個在長白山上備受族人歧視的野種,回到平地過著偷雞摸狗的日子,他只求溫飽,哪敢奢望讀書?!

  沒錯!他識的字有限,很多是自學而來,所以什麼詩韻、辭理,他壓根兒不理解,很多書要一再翻閱,才會勉強記住,因此他的書多半有嚴重的磨損。

  幸好他識人的眼光奇準,數學的概念不差,但不可諱言的,在學問上,這永遠是他開不了口的痛。

  「怎麼了?這麼小的願望都不願望幫我達成?」古鳳玉抬起嬌俏的臉,看著他。

  「沒事,只是在思考要怎麼寫。」他曾聽當緣口述她的學識涵養,所以清楚那天紅妝宴上她艷驚四座的風采。

  「那我就拭目以待?!」

  以為幸福的日子就這麼持續下去,至少在古鳳玉的心底是這麼認為的,她知道當扈交代當緣開始打點成親的事宜,畢竟是南方商賈鉅子,要邀請的賓客不能失禮,尤其現在正值爭戰,時局雖然漸漸明朗化,但割據的群雄勢力隨時消減、增長不一,這些更要小心。

  她躲在樑柱後,縫製長生袋。春鵑告訴她,縫製長生袋時,要先淨手,不停的念佛號,秉持著無比虔誠的心意,縫好之後,送到菩薩面前過火,再將對方的一截黑髮放進去,就可以永保平安。

  她打算將這長生袋送給當扈,當作成親禮物,雖然不值錢,作工也稱不上精細,卻有滿滿的祝福。

  為了要守住這個秘密,她都躲起來做,看著自己一針一線縫製完成的長生袋,心底就甜絲絲的。原來愛情的味道,比世界上任何甜品或蛋糕都要甜蜜。

  「阿木,你聽說了嗎?樓主要我們整理庫房的三箱寶物,送到魯郡的江總爺家,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平常我們跟魯郡的江府壓根兒沒有來往,為什麼要做這種討好的行為?不知情的人還以為我們當燕樓在拍江府的馬屁咧!」阿富受了氣,說得憤慨不平。

  「上頭交代什麼,我們就做什麼,你幹嘛管這麼多?」阿木轉頭,教訓著阿富。這小子就是年輕氣盛。

  「大街上傳成這樣子,聽得耳根子扎啊!古姑娘,人美,心善良,這種傳聞對她一點都不公平。」

  「傳聞有三分真實性,否則樓主可能放任這些小道消息四竄而不理嗎?」阿木睞了阿富一眼。

  阿富瞠目結舌,「不是吧?樓主明明就愛著古姑娘,我們這些下人不都看在眼底,怎麼可能……」

  「哪個有錢有勢的男人不是三妻四妾?你少見多怪!再說,江桌雲姑娘可是魯郡首屈一指的美人,你也很清楚,英雄配美人,傳世美談啊!」

  「那古姑娘呢?」在阿富的心裡,古姑娘媲美天上仙人,娶了仙人已經夠破格,哪還能想到什麼侍妾?不過,他知道自己平庸,這輩子絕對無法瞭解當人上人的感覺,當然也弄不楚這些有錢的大老爺在想什麼。

  「笨蛋!還不懂嗎?正妻、侍妾,這種娶雙姝進門的事又不是沒聽過。」阿木搖搖頭,他的名字中有木,沒想到有人比他還朽。

  他們兩人越走越遠,對話聲越來越小。

  啊!針扎進手指裡,血珠子滾出來,沾染了長生袋……古鳳玉一驚,想要搶救,已經來不及。真不吉利!

  那麼誰是正室,誰又是侍妾?

  她記得自己曾經告訴當扈,如果不愛了,千萬要早點告訴她,她不想當最後一個知道的人,那種感覺太淒涼。但是換個想法,如果對方不愛,身為當事人的她為什麼會沒有感受?是太遲鈍,抑或不願意相信?

  前夜的耳鬢廝磨彷彿歷歷在目,她要怎麼……

  「小姐,你在哪兒?」是夏荷的聲音。

  模糊的視線讓古鳳玉清楚的知道自己現在淚流滿面,所以不打算起身,她希望沉澱情緒,至少不能讓其他人看出異狀。

  愛與不愛,她都要聽當扈說明白。

  她不懦弱,如果他執意要兩妻共侍一夫,那麼她願意退讓,真正的愛情不該存在分享,至少在她給自己的信念中,真愛是唯一的,所以她信奉這個信念的同時,也要求另一半以相同的心意回應。

  只是她沉浸在初次獲得的愛情中,忘記時空背景的不同所造成的觀念差異。

  她清楚自己不能繼續蒙著眼睛談感情!

  為了要復仇,當扈在魯郡給足江總坤面子,沒有拒絕他的任何要求,包括他提議要他娶江桌雲,他都笑笑的說在準備婚禮事宜,其實真正語意只有他明白。

  沒錯,婚禮是如火如荼的在籌備,但新娘的嫁裳、首飾,全都是按照古鳳玉的尺寸準備。

  沒錯,他只是虛與委蛇,壓根兒就沒有打算娶江桌雲入門,他不會笨到在自己身邊放條毒蛇。

  但在跪拜祖先這件事上,他全部按禮俗進行,這是他母親的遺願,她深切的盼望有一天自己可以入籍江府,結果卻靠她生前最害怕的兒子幫她達成這個死也無法瞑目的願望,真是諷刺?nbsp; ?br />
  在行大禮時,看著黑檀木桌上的牌位,當扈有瞬間茫然,這是他母親的願望,但,是他嗎?

  咬著牙,他再行跪首大禮。

  「好好好。」江總坤喜不自勝,連忙扶起當扈,雖然對他臉上的銀面具仍有微詞,但現在什麼也不能阻擋他的興奮。「這麼一來,我總算對得起我江家的列祖列宗了。」

  「好賢侄……」江厚行上前,才要拱手說恭喜,馬上被江總坤抬起手阻止。

  「大哥,你這樣太見外,我兒子都要娶桌雲進門,你該稱他賢婿。」

  江厚行大笑,「說得是,恭喜你找回失散多年的兒子,也該恭喜我獲得如此佳婿,今晚要好好的慶祝一番。」

  「那當然,宴廳請。」江總坤笑說,與江厚行一起前往宴廳。

  當扈仍站在原地,若有所思的瞪著母親的牌位。

  「小弟,該走了。」江別玉發現他一動也不動,連忙回頭喊道。江別玉斯文的外貌遺傳自母系,動作爾雅,沒有習武的人的粗冽。

  當扈收回視線,跨出腳步,迎向江別玉及江別俊。這兩名兄長是大房所生,目前深受江總坤倚重,雖然資質沒有特別令人讚賞,但是守成也有餘了。

  「我真的沒有想到鼎鼎有名的當扈居然是我們的親兄弟。」江別俊的語氣中隱含著興奮。

  「以後要好好的跟小弟學習,我們的成就跟你比起來,還真慚愧呢!」江別玉伸出手,想拍當扈的肩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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