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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頁     千尋

  「怎麼辦呢?我可憐的小蘋果,以後我還會繼續這樣對你,因為這樣……太有趣了。」

  誰會把變態當有趣?!這個腹黑男!

  賀心秧欲哭無淚,天啊地啊,誰來救救她,她一點都不想去爭那個排行榜,可世界最衰穿越人冠軍,偏是非她莫屬。

  第十章  動心(1)

  這幾天,宮華上午都待在練功房,跟著幾個武藝高強的侍衛練武,折騰幾個時辰下來,老是搞得滿身髒,可他精神奕奕,越練越起勁。

  他習慣和賀心秧一起吃午餐,然後小憩一下,開始唸書。

  這時,他和賀心秧就一人佔據桌子一角,各忙各的,誰也不打擾誰。

  賀心秧對她的出版事業很拚命,尤其當她知道,果果他姑、一個堂堂的縣太爺,每個月的薪俸不過十二兩銀後,她賺得更用力了。

  一面賺,還時不時狠狠鄙視祁鳳皇朝一番。

  她說:「如果當官的薪水那麼少,天下士子何必寒窗苦讀十年,就算熬出頭,為的也不過就是十二兩銀,大戶人家的丫頭,一個月還掙得上一兩呢。」

  宮華爭辯道:「所以啊,銀子不能亂花,得聚沙成塔,趁土地便宜時,多置上一些產業,僱人照管,銀子才會越賺越多,如果政績良好,朝廷自會賞賜良田百畝……」

  他拉哩拉雜講一堆,口氣全是為祁鳳朝廷說話。

  賀心秧歎氣,人家本來就是這個朝代的人,人不親土親,不像她,連眼神都帶著挑剔。

  於是她回答:「我懂,就是績效獎金制嘛,像許多服務業那樣,底薪少、紅利多,要錢,就請締造驚人佳績。

  「問題是,要使用那種方式獎勵員工,不光要制度完善,還得分工細膩,一個人只負責一小部分。而一個縣太爺管的可不少,宣風化、平訴訟、均賦役,連水災旱災都得管上一管。

  「在這種情況下,想搞到政績良好、朝廷知曉,那個難度等同於發明核子彈。」

  站在她的立場,她比較想鼓勵果果他姑趕緊搞貪污,趁在位幾年,海撈一票,在朝廷尚未發覺之前,捧著金銀告老還鄉。

  對於賀心秧的分析,宮華的響應是一個大白眼。

  眼看宮華不同意自己的論調,果果他姑肯定也不會站在她這邊,既然如此,這個家還能靠誰?只能靠她手上這枝筆了,所以她能不卯足勁力拚命寫嗎?

  這天午後,他們又各據書桌一角,各忙各的。

  就算五歲時,果果也是個自製的小孩,他不需要大人叮嚀就會自動自發寫功課、看書、上床,現在更別說了。

  十歲的他在賀心秧眼裡,怎麼看就是個小孩,可他偏認定自己已經大到可以獨當一面,不僅對賀心秧沒大沒小,還經常用「你很腦殘」的眼光藐視人。

  也是啦,這裡十五、六歲就結婚的男女多到嚇人,十八歲的女孩就可以用剩女來當暱稱,所以十歲的他,的確有胸膛可以說話。

  提到結婚,有一點讓賀心秧很不爽,十六歲少男娶十三歲少女,OK啦;二十五熟男娶十五少女,好……吧,勉強OK,但四十歲的老男人也想挑十五歲的嫩妻進門,就讓人太不平衡了。

  她和宮華辯過幾次,他還是覺得理所當然,唉……這時代,女人的青春不光長在臉蛋上,還長在她的戶口簿裡,真是太太不公平了。

  苓秋做了綠豆湯,和紫屏一起端進廳裡,再走進內室,請少爺小姐出來吃點心。

  賀心秧伸伸懶腰,把剛完成的段落快速瀏覽過一遍才放下筆。

  抬頭,發現宮華兩顆眼睛黑溜溜的盯著她,「有事嗎?」

  她一面說話,一面拿張上面寫了「個人隱私,請勿偷窺」的白紙將草稿蓋起來,再找一本冊子壓著。

  「你到底在忙什麼?」

  宮華好奇極了,幾次想偷看兩眼,都被她及時阻止。

  「想看嗎?」她用手指頭點了點稿子。

  「想。」宮華認真點頭。

  「很抱歉,不能給你看。」

  「為什麼?」

  「因為它是十八禁,等你十八歲時再講。」她可是為人師表呢,怎能污染小朋友的純潔心靈?

  聽到十八禁,宮華的臉微微泛紅,知道什麼是十八禁。

  他曾經不小心在大量閱讀的三歲時期看過,看得臉紅心跳,又捨不得把書丟開,結果姑姑進門,發現他的臉爆紅,還以為他生病,急著要送他去醫院。

  後來他用一坨冰淇淋解決了這個問題。

  「姑娘,什麼是十八禁啊?」紫屏天真浪漫地看著賀心秧。

  是咩,小孩子就要像紫屏這樣才得人疼,哪像宮華,半點都不可愛。

  「就是十八歲過後才能看的書。」

  「那……姑娘不過十五歲,怎麼就能寫了?」

  她問倒了賀心秧,宮華看好戲地望向她,等著看伶牙俐齒的她怎麼回答。

  「我這裡。」賀心秧鄭重其事地拍拍自己的胸口。「住了一個二十五歲的靈魂。」

  「姑娘胡扯,天底下哪有這種事。」紫屏笑了笑,把十八禁的問題給丟開。

  「沒錯,你就當她胡扯。」

  宮華拉起賀心秧走到前廳桌邊坐下,端起綠豆湯時,發現桌上有一個繪著牡丹花樣的食盒,打開,裡面還有幾塊松子糕、核桃酥,以及動都沒動過的桂花糖。

  是京裡最有名的甜食鋪子!

  好久沒吃了,看見它們,宮華幾乎要流口水,這家甜食很貴,只有在過年時節,爹爹才捨得去買上幾塊,和壓歲錢一起塞給他。

  看見這個,宮華想起疼惜自己的爹爹,忍不住紅了眼眶。

  看一眼他的表情,賀心秧歎氣。「有這麼誇張嗎?不過是幾塊零食,不需要感動到痛哭流涕吧。」

  好東西她在過去吃得太多,在她眼裡,那個了不起的松子糕、核桃酥,也不過普普而已,那天蕭瑛回去之後,她隨手一丟,連擱了幾天都忘記拿出來給宮華吃,哪裡想得到看見這個,他竟然會感動至此。

  「我是想起爹了,我爹一向不愛同人擠的,哪兒人多,就絕對看不到他的身影,可每到過年,他為了哄我開心,就會到楓余居裡頭同人擠來擠去,好不容易搶到幾塊他們最有名的桂花糖,就像寶貝似的偷偷塞到我手裡,我還記得有一年他回家,連衣裳都給扯破了,還讓娘叨念過一回……來,你們也嘗嘗桂花糖。」

  他把桂花糖分給紫屏和苓秋,自己也拿了一塊,剝開外面的糖紙,放進嘴裡含著,他不是沒吃過好東西,但這塊糖,有他對爹爹濃濃的回憶。

  「等一下!」賀心秧發瘋似的大喊一聲,嚇得宮華差點把糖給噎進喉嚨裡。

  「你做啥?」宮華沒大沒小地瞪她兩眼。

  她抓住宮華的衣襟,眼睛緊鎖住他的眼,一眨不眨。

  「你有沒有說錯?這是楓余居裡的甜食,它最有名的不是核桃酥和松子糕,而是桂花糖?!」

  「對,這間店是京城裡最有名氣的店,凡住在京城裡的人都知道,來,你也吃一塊。」

  宮華順手剝了塊桂花糖給她,糖入口,那股濃得化不開的桂花香和牛奶香立刻充斥她的味蕾,果然……果然桂花糖比核桃酥、松子糕好吃幾十倍,它才稱得上主打商品。

  見賀心秧發傻似的久久不發一語,宮華笑著推推她的手肘問:「是不是好吃得說不出話來?」

  「楓余居,竟然是楓余居?」她又被蕭瑛耍了一回,這男人到底跟她有什麼仇啊?!

  「沒錯,是楓余居,你看。」

  宮華把糖全部倒在盒蓋裡,翻到盒子後頭,那裡畫著幾棵楓樹,下頭就印著大大的「楓余居」三個字。

  他指著圖案說:「他們店前種了整排楓樹,每到秋天楓葉轉紅,常有文人到他們店門前吟詩賞楓,可謂京城一景。」

  「桂花糖是楓余居最有名的甜品,那如意齋又是什麼鬼?」

  「如意齋是京城裡的一間飯館,平日生意鼎盛,想尋個空位都難,就是大官想上門,都得事先訂位。它之所以出名,是因為有一回皇帝微服出巡,來到如意齋,因為沒訂位,店小二死也不讓皇帝進門。

  「本來也沒那麼想吃的,當皇帝的,有什麼好東西沒嘗過,可第一次被拒於門外,心底竟時時想起,最後讓太監去訂了位置,擇日再行。

  「吃過如意齋掌廚師傅的功力後,皇帝讚賞不已,回宮後,欽賜匾額給如意齋,從此飯館聲名大噪,生意更是好上加好,它們買下隔壁店面,慢慢擴張,在短短的幾年內,店面幾乎佔了半條街,生意好到令人眼紅。

  「後來有個權貴利用骯髒手段,硬是將如意齋給買下來,沒想到掌廚師傅和幾個下手廚子很有義氣,知道老東家遭權貴陷害才讓出鋪子,幾個人聯合起來漏夜逃跑。

  「隔天,鋪子開門卻沒了掌廚的,店如何還能經營得下去?就算臨時調來廚子,也做不出原來的味道。

  「那名權貴花了大把銀子、動用無數關係,到最後竟然換得這般下場,顏面要往哪兒擺?一氣之下,他大張旗鼓抓拿那批廚子,後來抓到人、關進監獄,人家還是不肯妥協,事情鬧得非常大,最後連皇帝都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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