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他穿這樣好好看哦!」凌恩恩忍不住捂著雙頰,讚歎地看著那名絕俊誘人的惡魔。事實上,不只是她,宴會上的女人們皆移不開視線,就連男人也忍不住折服在他的魅力之下。
三件式的手工西裝穿在他身上,將他本就修長的身形襯托得更筆挺迷人,濃密的黑髮整齊地在身後以細繩綁起,鷹隼般的深邃黑眸淡淡地掃視全場,漂亮的薄唇揚著禮貌的笑弧。
「他身邊那女人是他未婚妻吧!」夏樂樂也跟著插話。那女人美極了,看得出來也是個混血兒,氣質優雅,尤其被雪白禮服包裡住的身材,穠纖合度,漂亮得讓人移不開視線。
「沒錯,好像是英國的貴族吧!」唐盼兒點頭。「天呀!郎才女貌,家世又那麼相配,真令人眼紅。」
「天天要看到雷司雋,一定會尖叫,她自從大學聽過他的演講後,對他迷得很,那陣子她呱啦呱啦的,開口閉口都是雷司雋,小舞,你還記……」凌恩恩轉頭,卻沒看到人。
「咦?小舞呢?」
「啊?剛剛不是還在這嗎?」夏樂樂轉頭找人。「奇怪,怎麼不見了……」
「她一定跑去覓食了啦!」唐盼兒隨口回答,她一雙眼睛猶放在雷司雋身上。
「也對。」另兩人聳肩一笑。小舞一進來就拚命吃東西,活像餓了好久似的,她應該是去拿食物,待會就會回來了。
這麼一想,她們也就繼續欣賞帥哥,把好友遺忘在腦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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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女人嬌弱無力的呻吟聲,在昏黃的空間裡迴盪,偶爾還交雜著屬於男人的粗重喘息。
許久,粗重的喘息漸漸趨至平穩,男人起身,毫不留戀地整理衣著。
昏暗的燈光映著書桌,一張猶泛著激情紅暈的娃娃臉疲累地喘著氣,她半躺在書桌上,身子微微彎曲,黑色禮服褪至腰際,雪白的肌膚泛著漂亮緋紅,在黑色衣料的映襯下,美得如剛綻放的櫻花。
「怎麼?不起來是想要再來一次嗎?」男人瞇眼看著眼前的美景,低沉的聲音因剛剛的激情而略啞,卻反而增添一絲誘人的性感。他漂亮的黑眸泛著嘲弄,就連迷人的唇角也輕勾著諷刺的弧度。
方小舞慵懶地揚起眸子,她像只剛饜足的波斯貓,舌尖輕舔著乾澀的唇瓣,吞了吞口水,潤滑一下剛剛喊得乾啞的喉嚨,好一會兒,才懶懶地將視線移到面前的男人身上,被吻得紅腫的唇揚起一抹甜笑。
「先生,經過你方纔那麼激烈的玩弄後,我要是能生龍活虎地跳下桌子,那麼相信我,該檢討的人是你了。」
她的聲音低低甜甜的,猶帶著激情後的餘韻,而水亮的眸子一瞬也不瞬地看著男人——那名方才在晚宴上引起騷動的大人物,被稱為惡魔的雷司雋。
聽了她的話,雷司雋不怒反笑,低低的笑聲在沉靜的空間迴盪,好聽得讓她的心不禁浮動了起來。
「一年沒見,你還是一樣伶牙俐齒。」走近她,他以指尖輕輕抬起她的臉。
撥開他的手,方小舞慢慢坐起身子。頭上的緞帶早已滑到發尾,她乾脆解開,順了順微濕的頭髮。
「我倒沒想到會在宴會上遇到你。」真的意外,在看到他時,心裡的震撼仍殘留在心,只有她知道,那撼動的心,幾乎就要跳出她胸口。
「不過,你就這樣丟下未婚妻來和我私下纏綿,不怕你未婚妻找不到人嗎?」她拉上衣服,低頭整理衣上的皺痕。
他抬起她的臉,專注的眸光定定看著她。
「你在乎?」
知道她會出現在宴會,所以他特地參加,果然就在角落看到她,他以眼神示意她私下敘舊,而一碰到她,他潛藏的慾望便壓抑不住,狠狠地抱了她。
眨了眨眼,她輕聲笑了。「你以為呢?」她推開他,緩緩坐起身子。「難道你希望我在乎嗎?」
她揚起眸子,不著痕跡地深深打量著他。
一年不見,他一樣俊美迫人、一樣讓她的心臟緊縮,當她一聽到恩恩的尖喊時,手上的盤子差點掉落,視線迅速移到他身上。
他的頭髮長了,非凡的霸氣更懾人,但迷人的模樣如同她記憶中,除了他身旁多了一個未婚妻。
她以為他早忘記她了,畢竟一年來,他從未和她聯絡過,甚至還有了未婚妻,沒想到他還記得她,還示意她私下見面。
她該拒絕的,可是她好想他,一年不見,對他的思念卻還是那樣深,她抗拒不了,只能隨他擺佈。
可是,這些他永遠不會知道,他看不到真正的她,在他面前,她早已習慣戴上面具。
她不在乎的態度讓雷司雋沉了眸,薄唇冷硬地抿著。「不在乎最好,我真喜歡你這一點,永遠不纏人。」他嘲諷。
只有他知道,他多想伸手掐住眼前這該死的小女人,多想狠狠抹去她臉上的不在乎。
「哪裡,不纏人的關係,可是我們當年的約定,我牢記得很。」方小舞輕聲嬌笑,噘起小嘴。
「可是,你剛剛卻犯錯了。」她譴責地睨他一眼,「你剛剛沒用保險套,怎麼?你未婚妻滿足不了你嗎?讓你這麼衝動、這麼急?幸好我生理期在前天結束,否則你就要擔心鬧出『人命』了!」
「有何好擔心的?」他冷淡的俊顏,冰冷的無情。「不想要就拿掉。」他一年比一年厭惡她冷淡的模樣,可不想在她面前示弱,他也裝出無情的態度。
心微刺,可她卻笑得更無謂。「先生,這是我的身體,我可愛惜得很,所以,以後若是沒套子,請你自行解決。」她的手輕抵著桌沿,輕鬆地坐在桌上,撥了撥汗濕的發,身上都是汗,黏黏的感覺不怎麼舒服。
她微紅的髮絲讓他瞇起黑眸。
「你的頭髮短了,還染髮。」他不喜歡,她的頭髮向來又黑又亮,柔軟的觸感令人愛不釋手,在他未離開前,他不准她亂動頭髮,沒想到才離開一年,她卻染了頭髮!
她就這麼討厭他嗎?明知道他不准她動頭髮,卻還是在他離開的這一年跑去染了。
「嗯,好看嗎?」她當然知道他生氣了,他一向喜歡她的發,甚至還不准她亂動,她也乖乖聽話,反正她對改變髮型也沒什麼興趣。
可是,在他離開後,一點消息也沒有,突然的,她生氣了,跑去把幾乎長達腰際的頭髮剪到肩膀,還染了顏色。
反正他都離開了,她也不以為他會再出現,乾脆把他喜歡的東西破壞掉,省得她每次一看到長及腰際的黑髮,就想到他。
「染回來!」他不喜歡。
「不要!」抬起小臉,她挑釁地看著他。「我就喜歡這樣,不行嗎?」
「別忘了你是屬於我的,我要你怎樣就怎樣,現在,我要你把頭髮染回來。」咬牙,他的語氣很冷。
方小舞看著他,心裡的反抗更深,她想回嘴,可理智壓住了。只是頭髮而已,她不想為這個跟他吵。「隨便,你想怎樣就怎樣,無所謂。」
她順從了,可雷司雋卻一點也不感到高興,胸口的怒火反而更盛,他知道,她不是順從,而是無所謂,對他……她從不曾在乎過。
「沒事的話,我要走了。」說著,她朝他伸出手。「請你把地上那件被你脫下的小褲褲拿給我,謝謝。」
他瞪她,她卻無視他的瞪視,笑容甜美得刺眼。
握了握拳,他伸手撿起地上的內褲。
「對了,還有地上的鞋子,也請你拿給我。」她繼續吩咐,再度得到他一個瞪視。
眨眼,她笑得更燦爛。「麻煩你了,謝謝。」
雷司雋走向她,俊眸微瞇,伸手扣住她的下巴,「女人,你倒使喚得很自然嘛」他張口,咬住她的下唇,見她想躲,大手強硬地扣住她的後腦,惡狠狠地以唇齒在她唇上肆虐。
「唔……」很痛,她皺眉,卻躲不開,嘴唇因他粗魯的吻而紅腫流血。
雷司雋迅速放開她的身子,黑眸迅速掠過一絲懊惱,他該知道的,每次一碰到這該死的女人,他就控制不住自己,她總有本事惹他發怒,而他……明明不該為她牽動情緒,卻每每控制不住。
「你自己整理,我先走了。」
「怎麼?想念你的未婚妻了?」她勾唇輕問,心臟因那名美麗的女人而揪痛,杏眸一黯,她臉上的笑卻更甜美了。
「你以為你有資格問嗎?」挑起眉尖,他冷聲嘲弄。
她咯咯輕笑。「問一下而已,幹嘛回得這麼沖?」她睨視他,嬌顏淨是不在乎。
這些表情皆讓雷司雋感到厭惡,當年,他的自尊、他的驕傲全被她踐踏在腳下時,她也是這副不在乎的模樣,這些年來,從來沒變過。
不想再看下去,他轉身,迅速離去。
在他離去後,她臉上的笑容立即消失,閉上眼,她將難受全埋進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