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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頁     宋思樵

  思薇錯愕地盯著他,不滿他一副感情專家的口吻,她尖銳而不悅地反擊他。「姚立凱,你真是口若懸河,收放自如,而我卻被你弄迷糊了。你一下子說不勉強我,靜觀其變,一下子又對我語出雙關,暗送情衷。你真不愧是一流的外交人才,很懂得趁虛而人,收買人心。」

  姚立凱立刻變了顏色,他生硬的說:

  「思薇,在你眼中我姚立凱真是這樣卑劣的人嗎?我只不過——」他揮揮手,有點心灰意冷。「算了,我又何必多費唇舌,反正,清者自清,濁者自濁。」他扭頭就走,思薇急忙拉住他:

  「別這樣,我向你道歉。」

  「好吧!為了表明我是個心胸開闊的彬彬君子,我只好接受你的歉意。」姚立凱似笑非笑的說。

  「那——我們還是好朋友囉!」思薇吶吶的說。

  姚立凱撇撇唇,戲謔的說:

  「不是好朋友,敢情晉陞為情侶關係嗎?你又看不上我。」

  思薇又好笑又好氣,她白了他一眼,嬌嗔地說:

  「姚立凱,你真討厭,就會得理不饒人。」

  姚立凱嬉皮笑臉地靠近她。「嘿嘿,如果你肯嫁給我,我願意給你一輩子的時間來整我,讓你出一口怨氣。」

  「你想得好。」思薇啐道。

  姚立凱不以為意地笑了笑。「隨你便,反正,我會再接再厲,跟咱們的國父看齊,這不過是第八次求婚被拒,我還有三次機會呢?」

  「哼,你等一輩子吧!」

  姚立凱笑咧了嘴,他眼睛亮晶晶的。「我正是準備等一輩子,一輩子和你玩拉鋸戰。」

  思薇拗不過,卻又拿他沒轍。她板起臉,想義正辭嚴地駁斥他的謬論妄想,偏偏面部的肌肉不聽話,讓笑意佔了上風,害她一臉怪相,不禁氣惱的跺跺腳。「我上樓了,不理你這個瘋子!」她打開鐵門,砰然地關上。

  姚立凱笑著搖搖頭,他望望繁星點點的夜空,吹著輕快的口哨,轉身離開。

  ☆

  思薇第二天照樣到市議會採訪,被那些為了一筆教育經費爭得面紅耳赤,花招百出的議

  員搞得啼笑皆非,瞠目以視。

  她不禁有些同情那幾位列席備詢的教育局官員,看他們一個個戰戰兢兢、提心吊膽的神色,面對著一個比一個凶悍、犀利的質詢,他們幾乎招架不住,頻頻擦汗,更加詞窮意拙、狼狽不堪。

  看到某些議員在台上吵得不可開交,下了台卻拍肩握手,親切熱絡的像八拜之交,她不禁為政治圈的虛虛假假、莫衷一是感到失望。

  她返回報社,在自己的辦公桌前,她發現在鎮尺下壓著一張便條。紙條上有著龔德剛龍飛鳳舞的字跡:

  思薇:

  趕完稿後,請來我辦公室一趟。很顯然的,你須要再教育。

  龔德剛。

  再教育?她失笑抿抿唇,收好紙條。她靜下心來趕寫新聞稿。

  大約用了五十多分鐘左右,她便完成稿件,並隨即把它交給召集人胡敬章,準備先填飽五臟廟後,再去聆聽龔德剛的「教誨」。

  她有預感,那絕對是長篇大論、唱作俱佳、口沫橫飛的一場獨角戲。

  到了員工餐廳,她大老遠就看見潘以瑤向她猛招手。她微微一笑,點好菜,走到潘以瑤為她保留的座位上。

  潘以瑤一口菜一口飯地用餐,她對思薇擠眉弄眼說:「思薇,你真是會鬧新聞啊!你昨晚在老總面前那驚天動地、興師問罪的一齣戲,真教人捏汗,還以為你昏了頭不想幹了呢?!」

  「我本來就有這個意思,當時在怒火中燒下,我真的有豁出去的衝動。」思薇喝口湯,慢條斯理地用餐。

  「你啊,真的是太街動了,小改善這種脾氣會吃人虧的。你知道嗎?有多少人等著看你的好戲,尤其是蕭麗琴,她到處散播你將辭職的謠言。」

  思薇不在乎地揚揚眉。「我不會跟她那種人計較,現在想起來我真是太莽撞了,竟然被她激怒,差點做出正中下懷的蠢事。」

  「說得對,如果你真的辭職不幹了,那可稱了她的心,她呀!視你如眼中釘,不除不快。」

  「我覺得很奇怪,我跟她無怨無仇的,她幹嘛處處要與我為難?」思薇納悶不已。

  「誰知道?她這個人一向心胸狹隘,善妒成性,她大概看不慣你鋒芒畢露,搶了她的風頭吧?」

  「這才奇怪呢?她跑她的娛樂新聞,我跑我的市政新聞,我們向來井水不犯河水啊!」

  「哼哼,你以為她甘於跑娛樂新聞?她呀,野心可大呢,她一直想跑財經,想搭上那些財閥集團的線,鞏固她的地盤,說不定,還可以飛上枝頭做鳳凰。」潘以瑤撇撇唇,又喝了一口湯。「你是知道的,線路跑熟了,多少也可以拉攏關係,攀親帶故的擴大自己的活動範圍和社交圈,更別說可以運用的資源了。偏偏你佔據了她想要的位子,她怎不懷恨在心?本以為你調到編輯部,她可以如願以償,怎料老總根本不中意她,調徐新燕去跑,而你在編輯部虛晃一招又跳升到最熱鬧搶手的市政版,她小姐心裡當然不舒服囉!」

  思薇放下筷子,收拾殘渣剩飯,和潘以瑤邊走邊聊。「我真不知她哪來那麼多嫉妒?她根本是自尋煩惱嘛!」她們站在電梯口等候電梯。

  進入電梯後,潘以瑤掏出小鏡子,補上口紅。「誰教你長得艷冠群芳?讓四周的男同事整天像無頭蒼蠅似的繞著你打轉?她看了心裡自然不是滋味,你不知道,她一直對自己的容貌很有自信,偏偏咱們那些男同事沒一個把她放在眼裡,冷落了她一顆寂寞芳心,滿腔怨氣自然又轉移到你身上了。」

  思薇啼笑皆非地搖搖頭。「真是匹夫無罪,懷璧其罪,連我的長相也可開罪人!我能怎樣?向我父母抗議還是自毀容貌?」

  到了五樓,她們一塊步出電梯,潘以瑤斜睨著她,打趣說:「你捨得?只怕咱們那些男同事可不同意。據他們說跑了一天新聞,回到辦公室能看到你那張賞心悅目的芳顏,所有的煩惱和疲倦都化為雲煙,無影無蹤,而且士氣大振。」

  「去你的,瞧你繪聲繪影的,誇大其詞!你當我是什麼?任人評頭論足的花瓶啊!!」思薇打了她一下,直翻白眼。

  「如果我能擁有你一半的美麗,教我待在辦公室當花瓶我也甘心。」潘以瑤歎息道。

  「是啊!你以為美麗就沒有煩惱和後遺症嗎?否則,我幹嘛成天鼻樑上架著平光眼鏡?沒事找事做嗎?」她和潘以瑤一塊兒走到茶水間,各自泡了一杯速溶咖啡。

  「增加氣質啊!」

  「是嗎?那你潘以瑤小姐怎麼寧願花雙倍的價錢去配隱形眼鏡?打死你也不肯戴普通眼鏡呢?」思薇挖苦她,然後笑咪咪地走回自己的座位。

  她放下紙杯,啜飲了幾口,然後,深吸了兩口氣,提著多買的飯盒,上樓去找龔德剛,準備讓他刮耳光。

  她進入龔德剛的辦公室,盡量綻出最柔美、討喜的微笑,無視於龔德剛拉得老長的臭臉。「老總,吃飯沒有?我特地去買了你最愛吃的排骨炒飯,算是我對你失禮的賠罪。  」

  龔德剛抬起濃眉,揶揄地笑了笑。「不敢,只要你大小姐改改你那種陰晴不定的個性,讓我能好好吃頓飯,不要得了胃潰瘍,我就已經偷笑了。」

  思薇漲紅了臉,她尷尬地抿抿唇,強迫自己擠出一絲笑容。「龔老師,你不要生氣嘛!大人不計小人過嘛!」

  龔德剛似笑非笑地望著她。「怎麼?連師生輩分都搬出來了?沒錯,我是教過你一門課,可是,我可從來不曾感受過我是個讓人尊敬的老師,倒是常常得看學生的臉色!」

  思薇窘迫得連耳根都紅了。她僵在那兒,完全失去往日的落落大方,反倒像個進退不得、可憐狼狽的小女孩。

  「怎麼?舌頭給貓吃掉了?不是要請我吃飯盒嗎?還不快拿上來,真要我得胃潰瘍啊?!」

  思薇立即轉憂為喜,她笑臉盈盈地遞上飯盒。「要不要我去泡杯咖啡或是紅茶?」

  「我有沒有聽錯?咱們報社最大牌的記者要泡茶給我這名不副實的總編輯?」龔德剛又出人意表地放出一道冷箭。

  思薇無奈地咬著唇,討饒地拱拱手。「拜託,老總,你就手下留情吧!我知道錯了,你不要再教訓我了。」

  「挖苦?我這算是小懲戒,如果是換了別人,我早就讓他捲鋪蓋滾蛋了,而且,吃不完兜著走。」

  「我知道,你一向對我很照顧。」

  「是啊!照顧到你膽敢跟我拍桌子,指著我的鼻子罵人!」

  「我昨天是氣瘋了,因為我聽見秦羽軒介入這件事,所以——」

  「所以我就成了炮灰?活該被你亂箭砍殺?!」龔德剛邊吃邊說,嘴巴仍忙著挖苦楊思薇。

  「我已經知道錯了,也跟你賠禮了,你還要我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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