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有問,我問她想不想知道時,她只是很有個性的跟我說,她一點也不想知道驗出來的結果為何。看來她對於馬家的事一點興趣也沒有,所以她顯然也不知道自己有個哥哥,她只知道馬家有老夫人。」
跟周律師談過之後,馬泉聖心情更是跌進了谷底。
光從長相上看來,他和袁風絮一點也不像,怎麼會是兄妹呢?
而奶奶曾經用那種態度對待她們母女,她鐵定是很討厭馬家人,要是自己這時候跳出來告訴她,自己是她同父異母的哥哥,那她會怎麼想?
搞不好會一腳把自己踢到西伯利亞去吧?唉……
既然奶奶一點都沒有想要承認袁風絮的意思,那他這個當哥哥的總不能全都不管吧?尤其他還見識過小風慘兮兮的為了生計,忙得連睡覺時間都不夠的模樣,要上課還要一邊打工,如果他真的不幫忙,實在說不過去。
而以奶奶每個月給他的生活費,自己用都嫌太少了,怎麼應付一個妹妹……所以他只好到公司去實習了。
再一次到學校時,馬泉聖還以為自己眼花了,可是那輛護送著校花到學校的車子也未免太眼熟了吧?
「我猜袁風絮的男友來頭不小!」
「廢話,開那種車的人肯定不是什麼小人物吧?」
「真羨慕她……」
「當美女的好處多多嘛!想認識小開也比較容易。」
聽她們的說法,該不會那車子的主人榮登了小風的男友寶座吧?
馬泉聖愈想愈不對,馬上拿起了手機撥了陸昊的電話,響了兩聲,陸昊的聲音便出現在電話那端。
「找我做什麼?」
「不要跟我說剛剛送小風到學校的人是你。」
「我是沒打算要跟你說啊!」不過既然馬泉聖看到了,那他也不打算隱瞞就是了。
「陸昊,你是認真的,還是只想找她玩玩而已?」馬泉聖簡直氣壞了。
「誰跟你說我們只是玩玩而已?」陸昊對於他的氣憤很不以為然。
「你有跟誰認真過嗎?你怎麼可以這樣?你明明就對她沒有興趣--」
「我什麼時候說過我對她沒興趣了?」
「你們一開始就水火不容啊!」
「不打不相識嘛!」
「總之,你不可以對她動手!」
「我已經動手了,你能拿我怎麼樣?」陸昊可從來不聽任何人的威脅,更何況是和小風有關的,他一點也不想放手。
「陸昊!」馬泉聖忍不住大吼了一聲。
即使陸昊虛長他幾歲,他還是得拿出當哥哥的架勢來,他可是到了二十幾歲才發現自己有個妹妹耶!怎麼可以就這麼讓自家小妹被這風流痞子給把去?!
「你氣什麼?你的好朋友有了新的女友,你不祝福我嗎?」
「你發暈了啊?不怕以後會出事嗎?你哪一次對感情認真過?明知道她脾氣很壞的,要是哪天你們鬧翻了,怎麼辦?」
「你明明說過小風不是你喜歡的類型,怎麼我跟她在一起惹得你這麼不高興?
難不成當初你說對她沒興趣只是嘴巴上說說而已嗎?」
「不是這樣……唉!你要我怎麼解釋啊?我只是覺得你們這樣很不恰當。」
他總不能現在就告訴陸昊小風是自己同父異母的妹妹吧?馬泉聖只覺得自己有口難言。
「我們兩個到目前為止倒是都覺得挺恰當的,我不是想炫耀我們兩個戀情有多甜蜜,不過事實上我們的確處得很好。」
「陸昊,這種事不是在開玩笑,你們現在雖然很好,可是你脾氣那麼差,加上她自己也不太能控制自己的情緒,要是哪天吵架了怎麼辦?我可先告訴你,到時候我絕對不會站在你那邊!」
馬泉聖終於拋棄了所有禮教的束縛,放棄了以往溫文儒雅的形象,站在校園裡人潮最多的走道上,用著全世界都可以聽得到的音量,大聲的喊了出來,除此之外,還生平第一次掛人家電話。
按掉了通話鍵,馬泉聖總算覺得出了口氣,不過當他回過神來面對所有人驚訝的表情時,他開始覺得自己的霉運要從此展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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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風絮的手機準時在五點半響起,她想也不想就接了起來,直接丟了一句:「我今天不想出門!」
「為什麼?妳生病了嗎?」陸昊習慣在下了班之後就撥通電話給她,下班時間是兩人相聚的時刻,他到現在都還沒有膩的時候。
「我不太舒服。」她老實的承認。
「妳不舒服?」那個活像野牛一樣有活力的袁風絮竟然用虛弱的語氣告訴他,她不太舒服?陸昊直覺袁風絮鐵定是病了。
「對,我想睡一下。」
「我去看妳。」
開玩笑,他怎麼可以讓小風一個人在這種時候獨處!雖然他自己也不知道怎麼照顧別人,可是光想到小風獨自忍受著病痛的畫面,陸昊就覺得很難受。
「不要啦!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病。」
「但是我總不能讓妳一個人待在那裡。」
「我休息一下就好了啊!」
「我等一下買吃的去看妳,妳乖乖待在家裡,哪裡也別去!」不容她再多說,陸昊立刻掛了電話。
用著近乎跑百米的速度衝出了辦公室,他迫切的想要照顧他想呵護的女孩,這念頭令他又急又氣,急的是他想馬上趕到小風身邊,氣的是他這般瘋狂的舉動就像在告訴他,自己似乎對小風已經動了真感情。
不到半小時的時間,陸昊已經氣喘吁吁的出現在小風頂樓小窩的門口,手裡還帶著好幾袋足以餵飽一頭牛的食物。
而當小風打開了門,慘白的臉出現在他面前時,陸昊更確定了小風是病了。
「妳怎麼了?臉色怎麼這麼糟?」
「你又不讓我把話說完--」她本來是想告訴他的,不過就是生理痛嘛,誰知道他會這麼神經兮兮的。
不過,小風承認陸昊的態度很窩心,至少她感覺到自己被重視。
陸昊推開了門,直接進到屋裡,把她安置在唯一的小沙發上頭,拉開了折迭桌,把食物擺到桌上。這些動作都不是他平常會做的,通常都是女孩子把吃的準備好給他享用,可是陸昊就是不能克制自己想照顧她的心情。
「妳吃藥了嗎?」
「吃了。」
「醫生怎麼說?」
「什麼醫生?我只不過是生理痛而已……」小風癱在椅子上,雖然不願意讓他看到自己這副模樣,不過他人都已經來了,她還能說些什麼?
「生理痛?!」陸昊突然停止了手上的動作,愣在原地。
「要不然你以為我得了什麼不治之症嗎?」她一邊說,一邊無力的抓來一顆抱枕,將身子縮成一團,嘴裡還喃喃的抱怨著:「天曉得我多想當男人,那就不用忍受這種痛苦了……」
她的話語傳進了陸昊耳裡,他立刻應道:「妳想當男人,那我怎麼辦?我可一點都不想當女人。」
「你又不見得非得和我在一起。」她皺著眉頭,忍著痛說道。
「我只是覺得跟妳在一起也不錯。」擺好了東西,陸昊把一碗湯遞到她面前給她,看著她痛苦的表情問:「真的很痛嗎?」
小風點了頭,接過他遞來的碗,喝了口湯才說道:「痛是痛,不過還可以忍得過去就是了。」
「真可憐……」陸昊伸出手輕輕的碰了她的臉頰,一副捨不得的樣子。
他還是頭一次看到小風這麼虛弱的模樣,平常她總是一副神力女超人的架勢,原來她終究不過是個普通人而已,也有病痛的時候。
看著她吃了點東西,陸昊跟著把她無力的身子拉進懷裡,平常若他想這麼做,小風搞不好還會嫌他噁心。
他們交往這陣子以來,頂多只能算是感情還不錯的朋友,若他真想做些男女朋友才會做的親密動作,小風總會皺著眉頭,一副很下以為然的表情。而今天她就像是喪失了武裝系統,不管陸昊做出什麼動作,她都沒力氣反對。
「我會不會很重啊?」她像個小孩子似的坐在他腿上,雖然這姿勢令她有些不習慣,不過小風得承認,這樣的擁抱好像真的可以從對方身上得到某種鼓勵。
「不會啊。」陸昊一面把玩著她的頭髮。
「你是想安慰我嗎?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我胖到連褲子都裂了,你應該還沒忘吧?」
「我不相信那是因為妳胖的關係,因為妳一直都不胖,還是妳想聽我說我的小女朋友有多輕盈?」
「輕盈?」小風唇邊多了點笑意。「我相信每個女孩子都喜歡這種說法。」
「妳對自己沒有信心嗎?妳不是一直都知道自己的模樣很吸引人?」陸昊用指尖輕描著她眉宇間的弧度。
「是吸引你的那種嗎?」
「如果不是的話,我怎麼會帶著東西來餵飽妳,還抱著妳捨不得放手呢?」陸昊點了點她的頭,看著她唇邊的笑意加深。
「或許你只是剛好想找個人擁抱而已。」小風嘴巴上還是不太願意承認他是真心喜歡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