邰詩韻的嬌軀一直在發燙,全身輕顫,感覺自己就快要化成一攤水,這種感覺讓她覺得很陌生,讓她困惑不已。這是怎麼了?
越是疑惑,越是緊緊地貼向葉司然的身體,這個一直能給自己安全感和親切感的男人也許可以給她答案。
而她下意識的動作卻讓葉司然既痛苦又難過。
他是個大男人,懷抱著自己心愛之人,面對著她的無意識挑逗,他身體的慾望益加熾熱。他恨不得把這個可人兒揉進自己的身體內,而不是只滿足於現在的熱吻。
只是他不敢輕舉妄動,畢竟他不能確定這個小丫頭是否已經完全準備好迎接他的侵襲,那也許會是如狂風暴雨般的激情,他不願她被驚嚇住,更不能傷害她。
因為她的青澀一方面令他感到欣喜,但同時也在關鍵時刻提醒血氣方剛的他要慎重。
他終於用理性克制了縱情享受她的美好的慾望,他不能太自私,畢竟她還不到十九歲。
「嗯?」邰詩韻感受到他抽離雙唇的動作很突然,半瞇的眼睛不由自主地睜開,眼神迷離地望著他。
她的一臉愕然讓葉司然十分尷尬,隨即調整一下自己的呼吸頻率,啞聲說:「今晚太晚了,我……我有點累了。」
這明顯是一個拙劣的藉口,但邰詩韻並不知道他是藉此來壓抑自己的慾望。
她體貼地說:「哦,那我們早點休息吧。」
她這麼一說,葉司然的心又揪緊了。「你,你要……」
「是啊,我們累了就睡吧。」邰詩韻馬上想鑽進被窩,「反正我也困了,今天忙了一天。」
「你要在這裡睡嗎?」葉司然斂眉,她這不是要折騰自己嗎?
他趕緊把她拉起來。
「你幹嘛?」邰詩韻不解,她真的已經很睏了。
葉司然也很想抱著她柔軟的身軀進入夢鄉,但是他知道經過剛才這麼一折騰,自己滿腦子都是那種事,無論如何是無法控制的,只有狠心把她趕走。
更何況邰明禮已經回來了,假如讓他知道他和詩韻同睡一張床,說不定會認定自己是個好色之徒,從而影響他和詩韻在一起的事情。
他拉開一點和邰詩韻的距離,「你聽我說,我今天真的好累,想好好睡一覺,你乖乖的回自己的房間睡,好不好?」
「可是我並不會影響你哪,我們又不是第一次一起睡。」邰詩韻很茫然。
「不行,你不聽話嗎?」
「為什麼?」邰詩韻還是不肯離開。
「你爺爺還不知道我們在一起的事,我不想讓他看見我們同房睡,讓他老人家對我有什麼誤會。」沒辦法,葉司然只好坦言自己的顧慮。
「你幹嘛那麼怕我爺爺啊?」邰詩韻微微不滿,「大不了明天我把我們的事告訴爺爺。」
「他是你爺爺,我當然很在乎他的看法。」葉司然正色道,「你先回房去,有什麼事我們明天再說好不好?」
「我不要。」邰詩韻仍想靠撒嬌過關,「人家就不走,就要在這裡睡。」
葉司然輕輕撫過她的臉蛋,柔聲哄著她:「乖乖的,先回去好不好?」
「那好吧。」邰詩韻嘟起小嘴,不情願地下了床。「不過明晚我一定要和你一起睡哦。好討厭,硬是趕走人家。」
她嘟嚷著走出葉司然的房間,卻被剛起床上洗手間的邰明禮看到了。
邰明禮大吃一驚,這麼晚了詩韻竟然穿著睡衣跑到葉司然的房間裡去,她也太沒規矩了。
但是他一聯想起詩韻這些日子判若兩人的轉變以及她對葉司然的親暱態度,馬上就有了一種想法 莫非她和葉司然天天接觸,日久生情?
其實葉司然這個年輕人無論外形、內涵,各方面都不同凡響,詩韻如果和他交往倒也不失為一件好事。
雖然葉司然只是個保鏢,但他從來不是那種以出身論英雄的勢利之人,只要他為人可靠,對詩韻真心,他就不會有什麼意見。
但是他總覺得這個保鏢有一種莫名的神秘感,似乎來歷背景並不是這麼簡單,他擔心他不透明的那一部分有什麼見不得人的地方,將來會傷害到詩韻。
畢竟詩韻年紀還很小,不知道如何把握自己,也唯有自己這個做爺爺的替她把關了。
雖然他很欣賞那個年輕人,但如果他敢玩弄詩韻的感情,或者傷害她的話,他一定不會放過他。
詩韻是邰家唯一的血脈,他絕不允許任何人傷害她。
☆☆☆☆☆☆☆☆☆☆ ☆☆☆☆☆☆☆☆☆☆
「爺爺,你起來啦!」清晨,邰詩韻和葉司然晨運回來,看到爺爺坐在餐桌旁等他們吃早餐。
「沒想到你們起那麼早。」
「我和保鏢哥哥去晨跑啊,我們每天都要去的。」邰詩韻聲音裡充滿了歡快。
邰明禮看著孫女青春洋溢的臉龐,能感受到她發自內心的歡樂,看來這個葉司然真的改變了她很多;但是他還是不放心,決定要和葉司然好好談一談,至少要先摸清他的底細,看看他到底是不是真心想和詩韻在一起。
「司然,你到我的書房來一下。」吃過了早餐,邰明禮把葉司然單獨叫到書房。
兩人進了書房。
「司然,詩韻居然養成了每天早起晨運的好習慣,這在以前我是連想都不敢想的。」
「沒錯,她現在已經完全告別了以前那種日夜顛倒的生活,每天都過得很充實,努力地學外語,還有畫漫畫。我覺得她還可以做更多有意義的事,關鍵是給她機會。」
「這麼說,以後我還可以安排她進公司,讓她學著管理一些事務?」
「我想只要讓小姐參加一些商業知識的學習和培訓,加上她超乎常人的天賦,有朝一日接您的班都沒問題。」
「如果真的有那麼一天,那我就可以很放心地把邰氏企業交給她打理,畢竟我年紀大了。」邰明禮說,「我真的不知該怎麼感謝你,詩韻有今天全是你的功勞;如果不是你這個很與眾不同的貼身保鏢來到我們家,我想這一切都不可能發生。」
說完,邰明禮用銳利的目光看著葉司然,想從這張英俊的臉上看出點什麼,他始終相信這個年輕人絕對不是等閒之輩。
葉司然當然聽出了邰明禮話語裡的試探,但是他不知他說這番話的用意何在,因為他感覺到邰明禮這一次的讚賞與平常不同,這讓他有些莫名的緊張。難道他察覺出什麼了嗎?
邰明禮在等著他的回應,幾十年豐富的商場經驗讓他察覺出葉司然的緊張,這讓他有些困惑。他為什麼緊張?在他的印象裡,葉司然一向很鎮定,甚至有一個普通的保鏢不可能具備的氣質;可是為什麼自己的問話會引起他的緊張呢?
只有一個可能——就是他的心裡不夠坦然。換句話說,他來到邰家,甚至接近詩韻很有可能別有居心。
那麼,他到底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呢?
會不會是自己多慮了呢?
他想也許直接提出自己的疑慮對這個年輕人比較公平。
「司然,我想知道你現在和詩韻是不是在談戀愛?」
他的直言讓葉司然有些摔不及防,一時間不知該如何回應。「這個……」
他的吞吞吐吐令邰明禮更加生疑,如果他心裡沒鬼,他怎麼會不敢大膽承認?
事實上葉司然之所以猶豫,是因為他覺得邰明禮身為名聞遐邇的大富豪,又對自己的孫女寄予厚望上定不會贊成詩韻和一個貼身保鏢交往,為了獲得邰明禮的祝福,他想表明自己的真實身份後再說。
可是他含糊的態度卻招致邰明禮的不快。「難道我看到的是假象嗎?」
葉司然感到這是一種帶著不滿的質問,這讓他有些無措。
「我……我不知道您看到了什麼。」此言一出,連他自己都驚訝於自己的否認。
為什麼不順勢把自己和詩韻的事全盤托出呢?自己在顧慮什麼?在擔心邰明禮不會贊同嗎?
邰明禮很失望,他竟然不敢承認,竟然不是一個敢作敢當的男人。
沉吟半晌,他又問:「那麼你告訴我,你到底是什麼人?」這是壓在他心底許久的一個疑問。
葉司然怔住了,他完全沒有想到邰明禮會在這個時候提出這樣的問題,他看不清這個充滿人生閱歷的老者的心思。
「我是您雇來的私人保鏢啊。」他只能這樣回答。
一個普通的保鏢會懂得這麼多,甚至可以教詩韻數種外文嗎?邰明禮在心裡反問;但是個人的修養和沉穩的性格令他放棄了這次談話。
「我只是覺得你為詩韻所做的一切早已超過了一個保鏢的職責,對你深尢感激而已。」他微笑著為他找台階,同時也含蓄表達自己的感謝之意。「沒什麼事了,你先出去吧。」
葉司然從書房裡出來,心裡七上八下,邰明禮的話裡有話令他開始意識到一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