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念轉動,他捧起了小女人蜜色的小臉,眼對眼,心對心,往她靈魂深處望去,也讓她看見他的決心。
「瑪麗葉,人生在世不需要未知的神,讓我為妳完成心願吧!即便必須讓聖徒墮落變成猶大,我也要圓妳的夢想。」喻元浩堅毅的發誓,拭去美人兒晶瑩的淚串。
喻元浩總是為她著想,瑪麗葉.羅森只是這麼一想,便激動得不能言語,撲進他的胸懷。
「元浩,告訴我,你有什麼心願呢?請你讓我為你做一點事情吧,要不然,我於心不安啊!」
輕柔的聲音纏住了聽覺神經,在陽光晴芒之中,喻元浩呼吸困難,幾乎張不開眼。
無所求是好是壞呢?
他也不知道該求什麼,打一出生,他要什麼有什麼,不需要努力,在他學會什麼叫做貪婪之前,外貌財富名聲權勢就早已全送到眼前了,在他人眼中,他得天獨厚,集天地所有於一身,無人再問他想要什麼。
這樣子的他,卻仍然得到她溫柔的眷顧,她無私的慈愛,教他怎麼能不臣服於她的善良!
「瑪麗葉,我要妳幸福,」他不奢求,但她卻有著無法達成的強烈願望,「然後,請妳不要忘記我。」
這樣就足夠了,不能相守也無所謂,他希望能夠永遠得到瑪麗葉的垂憐,那麼,他可以不要上帝。
瑪麗葉拚命的點頭。「元浩,我絕對不會忘記你,而且我會一直祈禱,希望你有一天也能夠得到幸福。」
喻元浩不願傷她的心,沒有反駁什麼,僅是輕輕的笑了。
第一章
波音七四七緩緩降落,挑起了入境大廳等候多時的人們的注意力,埋伏許久的記者們紛紛拿起攝影器材和麥克風衝鋒陷陣。
亂糟糟,人仰馬翻,眾人三番兩次撲了個空,現場氣氛很是火爆,怕又是一枚煙幕彈,根本不是他們要採訪的新聞主角。
這年頭,新聞前線就是火線,是戰爭,是殺戮戰場!
一支刻意低調的隊伍,此時出現在眾人的視線範圍,所有人如惡虎撲羊一樣衝了上去,閃光燈瞬間將夜晚照耀得好比白天。
在保鏢圍繞的中心,一名閃著古銅色澤、無比秀麗的女性,沒料到這突來的陣仗,大吃一驚之餘,雖維持著笑容,但不由得偎進身畔高大英俊、斯文俊雅的男人懷裡。
而那渾身散發誘人魅力的男子,則是極端不捨般疼寵地擁緊了人兒,濃情蜜意,恩愛羨煞他人。
郎才女貌這四個字拿來形容這一對人兒當之無愧。
用王子和公主來形容則是更符合現今潮流,他們親善友好的態度,讓人們對他們的印象又上一層樓,好感度百分百。
不過,記者們有責任在身,就算悼念又一個黃金單身漢將要死會,美艷俏人兒將要名花有主,還是全拚了老命,將麥克風盡量往前伸去。
一個女記者仗著性別優勢,用身體硬壓在黑衣保鏢身上,搶進了三十公分,大聲喝問:「喻先生,我是橘星的記者,歡迎您回國,這次回國是不是要舉行您和羅森小姐的婚禮呢?」
喻元浩有禮含笑,溫柔眸光如電光掃來,男性魅力之強幾乎能將問話的女記者直接擊倒。
他沒有多想。
「為了尊重長輩,這個問題留待三天後的記者會上,由我們雙方的父母來回答,請見諒。」喻元浩說話的同時,專注的凝視著懷裡的人兒。
瑪麗葉柔柔一笑,態度落落大方。
得到幾乎等於承認的答案,那被電昏的女記者軟倒癱坐在地上,另一個記者連忙插進空缺。
「喻元浩先生,瑪麗葉小姐,我是財經週刊的記者露比,羅森家在土耳其是相當具有影響力的政治世家,妳又有一半的台灣人血統,這場婚禮是否意味我國和土耳其的外交關係會有所變化呢?」
眾記者屏氣凝神,等待著男人懷裡的女人會出聲回答,可柔順溫婉的瑪麗葉將眸光輕輕的移向喻元浩,似乎在詢問什麼。
喻元浩理解的頷首,代替她發言。
「瑪麗葉前幾天感冒了,病還沒好,聲音尚未恢復。」他先致歉,然後巧妙的轉移話題,「我們的私人情誼並不適宜過分誇大,謝謝妳的關心,妳真是位貼心的女士。」
噢,喻氏的太子爺,斯文優雅的王子殿下對她微笑,尊稱她為女士呢!
哇,心花朵朵開啊!
露比原想努力支撐住雙腿,無奈喻元浩的溫柔道謝實在太過性感,令她幾乎忘記了本心,傻傻的揚起笑,只這麼一遲疑,就被別的記者給擠了下去。
「聽說羅森家族的成員已經陸續來台,婚禮的時間和場地決定在何時何地?」不知是為了公事還是私事,將同業推開,一名記者引吭朗問。
喻元浩微笑不減。「在記者會時會有比較完整的說明……」
「據傳有一綁架集團已經鎖定了瑪麗葉.羅森,計畫要在婚禮籌備這段時間擄人,並且要求大額贖金,此事已經引起國際刑警組織ICPO,和台灣警方的高度警戒。」
冷靜自信的男性聲音,不但打斷了喻元浩的說明,還讓所有的記者陷入慌亂。
在新聞界,獨家和獨漏都很可怕,騷動如潮水般來回激盪著,但喻元浩和瑪麗葉.羅森笑容未變,雙雙朝聲音的來源望去。
在記者群中,有一名自行攝影,精明外顯的男人行了個不甚尊重的舉手禮,堂堂迎視,不卑不亢。
「我是南十字星報的記者薛仲慕。」
南十字星報這幾個字讓瑪麗葉.羅森眸中突然閃過一絲精光,而喻元浩則是對於他的名字有深刻印象。
這個傢伙不是一般只會死纏爛打的狗仔,他的消息超靈通,有本事挖出不為人知的秘密,即便關乎死人也一樣。
曾有領教過他的手段的朋友,戲稱他或許能夠通靈,才能追出只有死人才知道的黑幕。
風聲一定會走漏,喻元浩早知道不可能瞞天過海。
「這消息實在太令人震驚了,你是從何得知呢?」以問替答,他玩笑的問道,優閒有如詢問明天天氣是好是壞。
薛仲慕冷笑一聲,神情似是讚美,又似在揣測。
好樣的,這太子爺的有問必答果然只是表相,一問到重點問題,他就露出狡猾的本質了。
他可是喻氏唯一的繼承人,要是沒這點本事,等著笑掉眾人大牙了。
「警方對線民向來有保密義務,在下打算倣傚。」薛仲慕怎麼可能據實回答呢。
沐浴在刺探的視線中,喻元浩眸光一蕩,綻笑。
「沒有出處就是空穴來風,那本人也不方便做什麼回答了。」他拿出本分來應對。
可記者是嗜血的兀鷹,何處腐臭何處去,眾人怎麼可能放棄追問,但喻元浩卻向旁人以眼色示意。
而接收到這細微訊息,原先態度溫和的保鏢們風格一轉,強勢地開出了一條路,將兩人護衛出了機場,並以極快速度送上了車,絕塵而去,不再回應任何的問題。
而未如同業追逐兩人的薛仲慕,佇立在原地,邪佞一笑,拿出PDA,速速記錄下剛想到的新聞標題。
王子和公主婚事在即,瑪麗葉.羅森命在旦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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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列人馬驅車回到市郊,屬於護衛的車輛慢慢消失在重重關卡外,最後只剩一輛禮車在飛馳著。
還以為郊道會永無止盡之時,一棟大宅突然出現在眼前,給了來開門服侍的人一個甜笑,在黑色夜幕下更顯神秘,風華絕代的蜜色美人,緩緩的步入為她敞開的大門。
詭異的是先前小鳥依人的她,這會兒並未理會她的男伴,逕自往前走個不停,步伐穩健而霸氣。
而在她身後,喻元浩也落得輕鬆,反正這棟別墅佔據一大片樹林,又完全在私人領地裡,沒有任何人能夠窺見此處情景。
單氏底下的保全公司負責幾重戒備,讓這裡比軍事重地還要森嚴。
看著前方管家領著兩列人,安靜的鞠躬,瑪麗葉.羅森……不,是苗艷闌連理都懶,為了偷天換日,她搭機到羅馬和喻元浩會面,然後又馬上飛回台灣,加上整個旅程都切換到瑪麗葉模式,替身之辛苦讓她快要不支倒地。
揉著隱隱生疼的太陽穴,下一秒,苗艷闌發洩什麼般,率性地扯掉耳環,還接著把所有的首飾拘束也拔了。
不過並沒有傳出任何東西落地的聲響,她好奇地張開眼睛,低調但相當穩重的老臉映入眼簾,老管家不僅接住了她發洩踢掉的高跟鞋等物,手上還捧著她的馬靴和長褲。
對於這貼心的禮遇,她不由得笑了。
「謝謝。」
苗艷闌笑著道謝,在玄關處,眾目睽睽下,套上長褲,穿了馬靴,緊接著掙脫礙事至極的薄紗裙,然後將套頭的上衣脫掉,露出早穿在裡頭的迷彩小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