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是衝著我來的,是我拖累了你。」上官狩突然想到身上的藥丸,趕緊倒出讓劉熒服下,而後又說:「別說話,我得盡快帶你回去。」
背著劉熒才剛走出洞穴,就見宄釜遠遠的走了過來,「上官狩,沒想到你還挺厲害的,居然能找到這裡來。」
「這不就是你的計畫嗎?」上官狩泛著冷笑。
「聰明,知道我想引誘你進黑巖洞,讓你染上病!」宄釜瞇眼看著劉熒,「他好像已經染了病了,想必你也逃不過吧?哈哈哈……」
「你想趁人之危?」上官狩放下劉熒。
「面對仇家,我已管不了這麼多。」
「我說過,我爹並沒有殺害你爹,他們根本不相識,你為什麼就是聽不明白?」上官狩握緊拳,「這事我就解釋最後一次,信不信在你。」
「我不信,除非你死!」說著,宄釜從身後拿出兩把弓箭,「聽說上官狩的箭術無人能敵,我們就來比試一場。如果你贏了,我就讓你帶他回去;若你輸了,就乖乖的送上性命吧!」
「當真?」雖然宄釜的話向來不足以採信,可他不得不答應,「好,那就比吧!怎麼個比法?」
「前面有顆枯樹,上頭僅有一片枯葉搖搖欲墜,看誰能一箭射中它,誰就是贏家。」宄釜指著前方的樹。
「好!一起射吧!」上官狩接過弓,還有一支棕羽箭。
而宄釜的則是黑羽箭。
宄釜皺眉望著他,察覺上官狩似乎沒有半點氣虛的模樣,難道他沒有染上病?
而坐在一旁的劉熒微喘地望著這一切,直到兩人同時將箭矢射出後,他不由瞪大眼緊盯著!
上官狩和宄釜同時走過去,看著落在遠處的兩支箭,棕羽的箭頭穿刺過一片枯葉,而黑羽箭矢則是落空墜地!
「宄釜,你輸了。」勾唇一笑,上官狩便打算回身離開。
「你作夢。」宄釜從他背後出手,但上官狩俐落一閃,兩人展開激烈的纏鬥。
數招過後,宄釜已是節節敗退,而上官狩則是輕鬆以對。
「你……你運了氣,病況理當加重,為何你還好好的?」宄釜忍不住問道。
經他這一問,上官狩才想起胡蝶給自己服下的藥丸,但他並未言明,「或許是老天不捨得讓我死,讓我帶劉熒離開吧!」
「休想!」此話一出,宄釜再次衝向他。
上官狩也火了,「上回你使出詭計陷害我,讓我差點命送連苜山,你若再逼人太甚,別怪我手下不留情!」
「那就來吧!」宄釜殺紅了眼。
「好,我就成全你。」上官狩被逼得出手,一改方纔的守勢,全面展開進攻,狠狠朝宄釜的胸口擊去一掌,直至他倒地昏了過去。
上官狩立刻回到劉熒身邊,扶起他。
「他死了?」劉熒問。
「不。」
「那你怎麼不乾脆殺了他?」那賊人將他關在那種地方這麼多天,他恨不得一刀宰了他。
「你該知道我爹……也就是你師父,一直以來對我們耳提命面的話──麒麟宮不為殺人而存在,我一直謹守著。」扶起他,上官狩一步步地往前走。
說起師父,劉熒便緊皺雙眉,「倒是我,老做些違背他、忤逆他的事。」
上官狩斂下眼,沒有多說什麼。
第八章
第二天清晨,他們終於返回富克的石莊,當聽聞這個消息,胡蝶立刻奔出來迎接,在見到上官狩的剎那,早已忘了劉熒在場,直接撲進他懷中。
「你沒事,你真的沒事……太好了!」她摸摸他的臉,焦急地看看他是否安然無恙,所幸他只是神情有些疲累,而沒有受任何傷。
劉熒見狀吃了一驚,意外地看著這一幕,「你們……你們……」
胡蝶轉首望著他,跟著走向前,「劉熒,我……我並不愛你……你該感覺得出來,我只是──」
「我全心全意的對你,你不接受,反而接受一個比我還晚認識你的男人?」劉熒簡直難以相信。
「我……」
「讓我來。」上官狩不忍見她被劉熒逼迫,將她護在身邊,對劉熒說:「其實在你們來泰山之前,我已遇見過小蝶,而她也早已是我的女人了。」
「你說什麼?」劉熒大為震撼。
「你該知道,感情是無法勉強的,小蝶既對你無意,勉強在一塊兒是不會有幸福的。」上官狩語重心長地說。
「我……」劉熒抬頭看向胡蝶,忿忿的道:「可是我愛小蝶啊!我敢說我對她的愛無人能及,而你呢?」
「劉熒,你不要再說了。」胡蝶捂著耳朵,她最擔心的事還是發生了,為什麼要因為她而讓他們師兄弟反目呢?
「你又怎知我不愛小蝶?」上官狩同樣和目回睇著他。
「如果我說我可以為她死呢?」劉熒挑釁著。
「我當然也可以。」上官狩堅定地望著胡蝶,這段日子相處之下,他也已不能沒有她了。
「你……」劉熒情緒一激動,加上長時間被囚在地洞裡,瘴毒侵心,竟然就這麼昏了過去。
「劉熒!」胡蝶心痛不已。
「他沒事的,你放心,我一定會讓他誠心祝福我們。」上官狩緊擁她入懷,輕撫她柔軟的青絲,安慰著。
「還是讓我看看他的病情吧!」
上官狩點點頭,再度將劉熒扛起,送到後面的房裡,讓胡蝶為他把脈、施藥;上官狩拿了她新制的藥丸到前廳,交由富克分給所有的下人服用。
半晌,見劉熒終於轉醒,胡蝶笑說:「你終於醒了!」
「你還救我幹嘛?何不讓我死了算了!」一見到她那張讓他心動的臉蛋,劉熒便恨得咬牙。
「你為什麼要這麼說呢?」她輕鎖雙眉,最不想聽的就是這種話。
「我為何不能說?我愛你呀!」他激動地說。
「對不起,我說過……我並不愛你。」她深吸口氣,勇敢地道:「上官狩說的沒錯,早在你上藥莊提親之前,我已認識了他,且已經──」
「我不要聽,你……你這個賤人!」他狠狠的甩了她一巴掌。
「啊!」胡蝶捂著臉,淚漣漣地望著他,「我……我知道你怨我,但我還是要告訴你,就算沒有上官狩,我也不會嫁給你,所以,請不要因此而仇視他。」
「哈……原來我在你心底連一點份量都沒有,難道你看不出來我有多愛你嗎?」他痛楚地望著她,「我對你的愛絕不比上官狩少啊!」
胡蝶拚命搖著小腦袋,「感情是要兩情相悅,單方面的執著是沒有用的。」
害怕再面對他那幾近瘋狂的表現,胡蝶逃出房間,想讓自己平靜下來,如今看來,只能讓時間去淡化他心底的不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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宄釜受傷倒地,昏迷不醒,過了好一會兒,金釜堂的人發現了他,立即將他送回去。
然而,當宄釜醒來之後,性情卻變得更加暴躁,讓身邊的人各個對他敬而遠之,就怕受到他的炮轟。
「人呢?怎麼半個人都沒有?!」
躺在床上養傷的宄釜,一早醒來就狂聲大喊,手下范江立即前來問道:「堂主,您需要什麼嗎?」
「需要什麼?」宄釜瞇起眸,「我問你們,你們都上哪去了?讓我要找個人還得這麼大喊!」
「不是的,而是大家真的很忙,為免麒麟宮的人來犯,大伙都待在自己的崗位上嚴陣以待。」他急急解釋。
「上官狩、上官狩,你們就這麼怕他,若真怕他就趕緊將他抓起來,以後又何需害怕?」宄釜瞪大一雙利眼。
「話是沒錯,可是……」若早抓得到,堂主就不會躺在這裡了。當然,這話他只敢在心底嘀咕,打死他他都不敢說出口。
「可是什麼?可是我能力不足,不足以與他抗衡是不是?你心底不就是這麼想的嗎?」宄釜氣得不停發抖。
「堂、堂主,您別生氣。」范江情急之下腦子一轉,立刻獻計道:「雖然要對付上官狩很難,但……從他在乎的人身上下手可就容易多了。」
「他在乎的人?!誰?」宄釜瞇起眸,而後想了想,「你是指那個與他同行的女人?」
「沒錯,傳言上官狩十分在乎她。」
「會在乎到連命都不要了?」宄釜輕哼,他才不信會有男人可以為一個女人犧牲性命。
「堂主,何不試上一試呢?」范江不放棄地說。
「你說要怎麼做?」
「漠北在這季節除了有怪病之外,更有沙漠風暴肆虐,聽說在拉瑪一帶有無數個流沙,一旦身陷其中,鐵定沒命!」范江勾起嘴角,愈說愈起勁。
宄釜似乎懂了,露出詭異的笑容,「你的意思是……」
「堂主,這事就交給小的,如何?」范江可是躍躍欲試呢!如果能因此讓堂主另眼相看,何樂而不為?
「好,這事就交給你。」宄釜冷冷一笑,「如果事情辦成,絕對會有你的好處。」
「是,堂主,我這就去辦。」說著,范江便退出房間,只不過,要如何才能將那個女人給劫走呢?這倒是得傷點腦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