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他們派出狗仔隊級的眼線取得的情報中顯示,這個臭小子最近正處於瘋狂熱戀中,眼中只有段薇瑜,所以,他們也善用情報,打算等下午兒子飛上天之後就要行動,而這一次,絕對是兒子最後一次當空中少爺!
「你們沒有什麼事要跟我說的嗎?」
兩人一反常態的不嘮叨、不囉唆,只是笑咪咪的看著他,讓他莫名的感到頭皮發痲。
「最近還好?沒生病、沒得老年癡呆、沒得憂鬱——」
范士強臉色陡變,「免崽子,你是不是真的欠罵?如果你想被罵,我很樂意再把你罵個——」
「沒事!好,很好,那我回去了,我今天要飛,你們聽到了?」
他字正腔圓的再次提醒兩老,但他們卻表現出一副要他趕快滾蛋的不耐。
范英奇一臉困惑的開車離開,想了一下,又將車子開往航空公司,直接到辦公室找親親女友。
「你、你怎麼來這裡?不是應該到機場了。」乍然看到他,她還愣了一下。
「我是刻意過來的。」他溫柔的凝望著她,將她擁入懷中,「我還沒飛就開始想妳了,怎麼辦?」
段薇瑜忍不住笑了出來,「你現在想,是因為還沒飛。」
「妳又在調侃我了。」他聽得懂她的意思。
「我沒有——」她輕輕的推開他後,一臉認真的看著他,「如果你真的有看中意的女人,其實不必顧慮到我。」
他臉色一變,「妳在胡說什麼?」
「我是說真的,我們只是在一起,分享彼此的喜怒哀樂、分享當下的——」
「段薇瑜,妳要惹我生氣是不是?」他炯炯有神的黑眸眺上兩簇怒火。
她搖頭,直視著他,「我認真的想過了,你跟女人之間都是好聚好散,我想那就是所謂的緣起緣滅。所以,我們現在是有緣在一起,一旦緣滅時就該分手,我不想給你壓力,如果這一個半月裡,你喜歡上了別的女人,我也絕不會怪你的。」她強壓抑心中那股不斷湧起的酸澀感,堅強的說完這一席話。
「妳——」他被她氣得說不出話來,只能惡狠狠的瞪著這個腦袋裝了漿糊的女人!
「你已經擁有過我了,我對你,也沒有挑戰性了。」
「所以,妳已經做好我可能會跟別的女人在一起的心理準備?!」他咬緊牙根,很神中進射出銳利目光。
她點頭。
還敢點頭?!這個該死的女人!她的觀念簡直錯得離譜,但又令他心疼不已。
范英奇深吸了一口氣,「我告訴妳,在我的心中,妳是最特別的。」
段薇瑜突地伸手搗住他性感的唇瓣,眼眶微微泛紅,「請你不要說那樣的話,那會讓我在失去你時更難過的。」
「妳不會失去我!」他氣,氣她的缺乏自信,難道她看不出來自己有多特殊、多吸引人?!
「請不要給我承諾,你也不確定自己是否能做得到。」她眨回淚水,再次看著他道:「你得趕快到機場去,不然就來下及了。」
他看了手錶一眼,是沒有多少時間了,他雙手放在她纖細的肩上,「聽我說,這一個半月,有很多時間我都在飛機上,沒辦法時時刻刻打電話給妳,好提醒妳這顆胡思亂想的腦袋不要亂想,雖然,我無法保證我這一生只要妳一個女人,不過,這一個半月的時間,我絕對可以保證,我回來時,身邊及心上一定沒有另一個女人的。」
范英奇深情的吻著她。他不輕易承諾,因為一生太遙遠了,她得有信心陪他一路走下去,才能確定陪伴一生到最後的人是誰。
她閉上眼眸感受這個離別之吻。她的心太脆弱了,而他太優秀,是個聚光體,她沒有信心可以擁有他一生一世,所以一個半月的時間,她該知足了。
在她憂鬱而不捨的眸光中,范英奇離開了,可臨走前,他又給了她一個東西。
「我從沒給過女人家裡的鑰匙,妳是第一個。」
段薇瑜一想到這句話,嘴角便忍不住的揚起。
下班時,她握緊那把鑰匙,收拾桌面,拿起皮包,準備回范英奇的家,一個有他味道的地方。
然而,在她到地下停車場準備開車離開時,一輛賓士車突然急駛到她旁邊,車門倏地打開,兩個白衣人硬是將她拖進車內,就在她要高聲呼救時,一塊刺鼻的布突然搗住她的口鼻,下一秒,她已然昏厥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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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了?醒了!」
段薇瑜張開了眼睛,映入眼簾的是一名貴氣十足的婦人,還有一名俊逸的中年光頭佬,她擰眉感到因惑。
「段小姐,妳有沒有哪裡不舒服?」范士強夫妻站在床邊,憂心的問著。
她一手撫著仍然暈眩的頭,勉強坐起身來,不解的看著這間豪華又不失典雅的房間。她為什麼會在這裡?這兩個人又是誰?驀地,她被擄上車的一幕竄入腦海,她臉色倏地一變,驚慌的看著兩人。
「是你們派人把我擄來的?!」
兩人面面相覷,傅惠蘭趕緊跟丈夫使個眼色。
范士強這才一臉歉然的將他們的身份,及討厭兒子職業一事娓娓道來,至於為什麼會請手下去把她請來,是因為他們終於發現臭小子也有弱點了——就是她。
她越聽越迷糊,「你們說,英奇的弱點是我?」
「當然。」兩人點頭如搗蒜,笑得好開心。
「所以你們綁架我?」即使如此,還是太荒謬了吧?
「不不不,是我們派出去的人搞錯了,我是要他們把妳『請』來這裡,誰知道他們誤以為我在跟他們講黑道術語,所以就直接把妳擄來了。」
兩老又尷尬又緊張,就怕嚇跑這名嬌小的美麗寶貝,忍不住又一人補上一句。
「我們只是想請妳幫幫忙,讓英奇可以乖乖的在地面上生活就行了。」
「對,我們只要他當爬蟲類,別當飛禽,我們老了,心臟實在禁不起這樣的折騰。」
段薇瑜苦笑的看著這對一臉認真的夫婦,「我恐怕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因為我根本不是英奇的弱點——」
「妳是,女娃兒,我兒子第一次跟一個女人黏得這麼緊,害我們連想找跟妳談談套招的機會都沒有,還得等他飛上天。」
「范伯父、范伯母,我覺得你們真的找錯人了,英奇對我的興趣不會持續太久的。」她下了床,很快便往房門走。
兩老不死心的又在她身邊碎碎念,當她打開房門時,臉色一變,因為外頭站了一、二十名身著白衣制服且全理了平頭的男女。
傅惠蘭忙將目瞪口呆的她再拉回房問,並示意手下們離開。
她看著她,開始談及范家的黑道歷史,但他們很久不做擄人勒索、殺人放火的壞事了,只是一些較特殊經營的老店不能說關就關,所以他們還是有吸收及栽培一些兄弟,幫忙處理一些大小事,就像是錢莊、賭坊、酒家等。
不過,他們不放高利貸,也不玩詐賭等缺德事,絕對是黑道漂白的優良代表,而目前最大的事業就是以「范氏集團」為名的建築公司,他們在全台各地都有房地產推案。
段薇瑜聽完一臉驚愕。她從不知英奇的家世背景如此顯赫特別,印象中他的人事資料裡,父母的工作欄只寫上「待業中」三個字。
夫婦倆介紹完家世,便開始談起自己的可憐史,數落兒子不孝,不肯回來繼承家業,兩人說得可憐兮兮,就是希望她能幫幫忙。
從沒遇過這麼能「說」的人,她已經聽得頭昏腦脹了,也知道她若不答應,他們還會一直說下去,「我盡量幫忙,但我不確定自己在他心中的重量,是否真的足以讓他——」
「妳答應了?哈哈哈,太好了,來來來……娃兒,這就是我們研定的A計劃,若不行,還有B計劃、C……」范士強夫妻沒聽完她的話,就興奮的大聲道。
段薇瑜詫異的看著范士強,從一旁的桌上,抱來一迭像小山高的計劃書,看了看,不多不少,就二十六個字母,這代表共有二十六本計劃書,她咋舌不已。
「若是這些計劃還搞不定英奇,在另一棟大樓裡,我們聘請的一些企劃高手還在日夜趕工。」
她臉色有些蒼白,「不用了,如果他真的在乎我的話,我在你們這裡,他為了看我,一定會來的,不是?」
兩老互看一眼,裝出一語驚醒夢中人的樣子,但心中其實在暗笑。
這方法他們早就用過,但老是釣不到那個臭小子,所以這次,他們要讓「餌」自己說話,心甘情願跟他們配合,而這女娃兒也真是上道。
「那妳自願當我們的禁臠?」兩人的眼睛因興奮而熠熠發亮。
她尷尬一笑,「我得回公司上班,英奇也必須在國外待上一個半月才會回來,我想,他回來的那一天,我再過來當禁臠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