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子言將機車停在家門口,從背包裡掏出家裡鑰匙,插進大門的鑰匙孔裡,然而卻怎麼插也插不進去。
她仔細檢查鑰匙,沒錯呀,這是家裡的大門鑰匙,怎麼會打不開?再試了一次,依然是連插也插不進去。
她索性直接按門鈴,沒多久,對講機上傳來她弟弟的聲音。
「子佑是我,門為什麼打不開?」
「那是因為爸叫人來把大門鎖給換掉了。」
哇哩咧!她只不過昨天忘了要相親的事,老爸又是登報斷絕父女關係,甚至連大門鎖都給換掉,有必要做的這麼絕嗎?
「你先幫我開門。」
「沒爸的允許,我不能幫你開門。」裘子佑對著對講機,愛莫能助的說。
「爸很生氣嗎?」
「差點沒被你給氣到中風。」
「你快點幫我開門,讓我先進去再說。」
「我現在還是只米蟲,沒有獨立的本錢,爸說過了誰幫你開門,誰就要一起被趕出去。對不起,我很孬,不敢跟權勢挑戰。」
「那媽呢?媽在不在,你叫媽幫我開門。」
「姊,爸要我轉告你,若你想要回家,就得親自為昨天你失約的事去向辛亦帆道歉,求得他的原諒,爸才會考慮是不是原諒你。」
「辛亦帆?這關辛亦帆什麼事?」這幾天她為了撕開沈少風的假面具,幾乎忘了阿呆要她去挖韋莛和辛亦帆是同性戀的新聞。
「你不知道嗎?你相親的對象就是辛亦帆。」
「你說我相親的對象是辛亦帆,那個死Gay?」裘子言朝著對講機就大吼出來,聲音之大讓一個剛好經過的小孩嚇到哭了出來。
哇……
「小妹妹,對不起我不是凶你啦,你不要哭啦!」裘子言真是糗死了,人倒楣時真的連喝水都會嗆到!
她胡亂從那個像個垃圾袋的包包裡拿出一條曼陀珠,塞給她。平常她為了跟監時,時間又長又無聊,總會在包包裡準備很多零食吃。「姊姊這個給你吃,你不要哭了,快點回家。」
那小女孩接過糖果後,抹抹眼淚,快步走向前面一棟大樓等著她的媽媽。
呼!裘子言長呼了聲,總算沒事。
她又繼續按下對講機,「子佑,你偷偷開門讓我進去啦。」
「姊,你不要強人所難。」
「難不成你忍心讓我今晚露宿街頭嗎?」她用親情攻勢,勾起他的同情心。
「姊,拜託,你三天兩頭常常沒回家睡,難不成你沒回家時天天都去當流浪漢嗎?」
「裘子佑,算我白疼你了,你這死沒良心的臭小子。」
「姊,不聊了,我要去看球賽了。」裘子佑說完就直接將對講機給掛斷了。
「裘子佑、裘子佑……」但不管她再怎麼叫,叫破喉嚨回答她的依舊是一聲的闃靜。
可惡的裘子佑,看她以後還會不會給他半毛錢才試試看!
從弟弟這兒得不到幫助,她趕緊拿出手機打給最疼她的大哥,但怎麼撥都是收不到訊號,難不成連大哥那條線也被斷了嗎?
她再次按門鈴,不到一會兒她那討人厭的弟弟的聲音又出現了。「姊,我說過我不能幫你開門啦。」
「我打大哥手機都沒開機,你幫我上樓去告訴他,讓他幫我開門。」
「大哥到新加坡出差去了。」
「什麼?」來不及讓她高唱嗚呼哀哉,死沒良心的老弟又將講機給切了。
「什麼跟什麼嘛?只不過忘了時間,老爸有必要做的這麼絕嗎?」
沒辦法,家門進不去,她只好先騎車回雜誌社。
她一回到雜誌社,所有人全都朝著她圍了過來。「阿裘,到底是怎麼回事?」
裘子言一臉淒淒慘慘、慘慘淒淒的表情,想哭又哭不出來,果真是欲哭無淚呀!
「難不成真是你的世界末日?」阿呆看著她那一臉哀容,不禁小聲的問。
裘子言苦著臉點點頭。
「到底是怎麼回事?你爸為什麼要跟你斷絕父女關係?」柯曉玫問。
裘子言環視他們一眼,然後將他老爸給她的選擇題全說給了好友們聽。「你們也知道我一工作起來,什麼事都忘了嗎?」
「你爸媽不給你解釋的機會?」何君如問,這也太狠了吧!
「他連大門的鎖都換了,我連家門都進不去,怎麼解釋呀?」
「哇!阿裘,你爸媽好絕,又好酷呀!」陳冬央的語氣充滿著崇拜。
「你現在打算怎麼辦?」蕭大中很為她擔心,他知道阿裘進這家雜誌工作,她爸媽一直都不是很贊成。因為她的堅決,他們只好任由她了。
「沒辦法,只好去找辛亦帆。」裘子言苦著臉、歎著氣,無奈的說。
「拜託,你都被趕出家門了,現在還有多餘心思去挖辛亦帆和韋莛的內幕嗎?」阿呆翻翻白眼,受不了的說。
「我老爸幫我安排相親對像正是辛亦帆那個死Gay。」
「你的相親對象是辛亦帆?!」
「嗯。」
「那不正好,你剛好可以趁這個機會順理成章的接近他,想挖他的底細不就輕而易舉。」阿呆滿腦子想的就是挖內幕的事。
裘子言聽著阿呆的話,仔細想了想,覺得這的確是個機會。「我知道我該怎麼做了。」
「你要怎麼做?」
「我為了他被我老爸給趕出家門,他當然得對我負起責任,所以……嘿嘿嘿……」
「阿裘,你的笑聲和笑容好詭異喔!」何君如說。
「沒事,我走了。」
「你都被趕出家門了,這麼晚了你要去哪裡?」柯曉玫叫住她。
「你不用擔心,哈哈哈,總之大家就等著下一期的雜誌大賣錢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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裘子言離開雜誌社之後,她打電話回家,讓老弟去幫她跟媽媽問清楚辛亦帆家住在哪裡,說要親自登門去向他道歉。
拿到了住址之後,她騎著車直飆往辛亦帆住的高級豪宅。
一輛破爛機車,就這麼停在豪宅前,顯得更加寒酸和不協調,但她才不管這麼多。其實她並非沒錢買新機車,而是現在機車失竊率這麼高,不管上再多鎖,還是會被偷。
反之,一部爛機車,就算車鑰匙忘了拔,也不會有人會偷,破銅爛鐵是賣不了幾塊錢。
「警衛先生,我想找住在十七樓的辛亦帆先生。」裘子言站在大門旁的警衛室,對著四十多歲的警衛先生說。
「小姐,你貴姓?」
「我叫裘子言。」
「請稍等。」
裘子言就站在警衛室外等著,打量著這棟豪宅,這裡房價一坪少說也要八九十萬,是台北最昂貴豪宅之一。
能買得起這裡房子的人非富即貴,安全管理更是嚴謹,讓住這裡的住戶能擁有最放心的居住環境。
當然這就成了名人願意花上大錢,外加一個月至少要好幾萬管理費,住在這種豪宅的原因。
「小姐,很抱歉辛先生說他不認識你。」
「請你告訴他,我叫裘子言,是裘正海的女兒,他就知道了。」
「那請你再等一下。」
又過了一會兒,警衛又告訴她。「小姐,辛先生說他已經準備休息了,他不接受訪客。」
哇哩咧!她被他害到被老爸趕出來,他卻在家睡他舒服的大頭覺!
「請問可以讓我自己跟他說嗎?」裘子言忍著怒火,免得波及無辜之人。
「真的很抱歉,未經過住戶允許,我們不能隨便替訪客來打擾住戶。」警衛為難的說。
「再請你轉告他,我是個記者,如果他不讓我上去找他,我就在雜誌上將他的住處洩漏出來,讓他以後永無寧靜之日。」裘子言出言威脅、恐嚇。
警衛只好三度通知辛亦帆,最後終於有了好的結果。「小姐,辛先生請你上去,請你先在這裡登記一下。」警衛將訪客登記簿拿給她填寫。
裘子言以鬼畫符似的字跡在訪客登記簿上鬼畫符,交還給警衛,拿了電梯的磁卡,進了門,搭著電梯直接上到十七樓。
敬酒不吃、吃罰酒,男人就是這麼賤!
她一走出電梯,隨即看見一個頭髮半干,穿著T恤和紅色運動褲的男人倚在開啟的門板上,半垂落下來的髮絲散落在額頭上,莫名其妙還帶點性感!
唉,就算他是個Gay,也還是個帥哥,這是不可否認的事實。
裘子言抬頭挺胸,直接朝著他走過去。「你就是辛亦帆?」
「難不成你要找的是別人。」辛亦帆又掛上招牌笑容。
這男人真是沒禮貌,在她心中的評分已經給了他一個不及格的分數。
一個男人就要像她大哥那樣,斯文謙恭,不管對誰都很有禮貌,這才是最人最基本該有的禮儀。
不過他的笑容到是滿分,但這不重要啦,她可不是來研究他的笑容。
「你常讓你的客人,站在門口罰站嗎?」
「對於不請自來的人,我並不覺得她是我的客人。」
「說的也對,我們之間的關係的確不是客人這麼生疏。」她話一說完,朝著他裂嘴微微一笑,然後一把推開他,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