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不想證明我到底是不是同性戀者?」
「當然想,可是你把自己保護得太好了,我根本找不到證據來證明你的性向。」
「我有個辦法幫你證明。」
「什麼方……」裘子言的話還沒說完,辛亦帆便直接吻上她的唇,細細綿綿、溫溫柔柔的觸感,再加上在她體內奔竄的酒精,讓她整個腦袋瓜更是昏昏沉沉、迷迷亂亂,像火在燒,血液奔流到腦門抹去她的神智。現在的她,彷彿只有三歲的智商,任由他擺佈。
辛亦帆原先只是抱著戲譫的心態,然而當他的唇碰觸到她柔軟的雙唇,便宛若上了三秒膠般瞬間黏上,從她口中傳過來的酒味更似催情劑,催化了他的情慾。
吻,漸漸加深,趁著她迷亂之際,他輕輕佻開她的雙唇,舌尖輕易探入,探索著她舌齒之間的每一處芳香。
慾火在燃燒,悄悄在他倆的體內奔竄。
酒精的催化,再加上情慾的奔流,讓裘子言感覺到體內似乎有一把熊熊烈火在燒灼著她。
她因為燥熱難耐,終於忍不住一把推開他,辛亦帆也在這一瞬間整個人清醒過來。
幸虧她及時把他推開,否則他只怕會成為一個趁人之危的卑鄙小人!
裘子言混沌的腦袋,似乎也在這一刻清醒了過來,看著被她推開的辛亦帆,她竟感到心亂如麻。
下一秒鐘,她整個人往床上一倒,閉上眼睛睡了起來。
她真真實實的感受到剛剛所發生的一切,但現在的她不知該怎麼面對眼前的他,只能繼續假藉醉酒,當作什麼事也沒發生。
辛亦帆看著她睡著的臉,似嬰兒般純真,他溫柔地將她扶好,蓋好被子、關了燈後退出她的房間。
在他離開她的房間之後,裘子言再次坐了起來,摸摸自己滾燙的雙頰,她到現在置弄不清那一吻是怎麼發生的。
她雖然醉了,但並沒有醉到不省人事啊?
而他,不是個同性戀嗎?
又或者,他其實根本是個雙性戀者?
事情似乎愈來愈複雜了!
第六章
沈少風被記者追著跑了好幾天,終於召開一場記者會,說明整個事件的真相。他否認劈腿與賄選,聲稱被記者所拍到的照片絕非屬實,並且發表聲明已經與律師研議,將在記者會結束之後,到地檢署按鈴控告雜誌社以及裘子言誹謗,求償一億的名譽損害賠償。
這場記者會一結束,雜誌社的電話鈴聲就不曾停過,許多人打電話來關心。
裘子言卻是一副老神在在,反正她所報導的皆屬事實,就算他告了,也不見得告得贏,她又有什麼好擔心的。
「阿裘,沈少風似乎不打算放過雜誌社,我們接下來該怎麼辦?」何君如有些擔心的問。
「他想怎麼做就隨他去,沒什麼好擔心。」裘子言無所謂的說。
「但是沈少風的父親沈長春政商關係良好,只怕這件事沒那麼輕易善了。」何曉玫也感到不安。
「沒事啦,上次那個黑道大哥和立委綁標工程,最後不是都沒事,況且台灣是個有法治的國家,他們不敢亂來。」
「那兩件事是因為有你爸爸出面解決,你爸爸現在已經和你斷絕父女關係,他還會出面幫你處理嗎?」
「我們雜誌社成立的宗旨就是揭發弊案、打擊惡勢力,為社會伸張正義。我們只是將事實真實報導出來,若是因此就退縮、害怕,那雜誌社也不必再繼續辦下去了。」陳冬央義正詞嚴的道。
「阿央說得對,有理走遍天不、無理寸步難行,的確是沒什麼好擔心。」阿呆也附和陳久央的話。
裘子言笑了笑,背起自己的大包包。「我約了人,先出去了。」
「阿裘,君子易躲、小人難防,你自己得小心一點。」蕭大中還是不放心的叮嚀她。
裘子言離開雜誌社,下樓走到機車停車格旁,正想從一整排機車中,把自己的破舊機車給拉出來。
此時一輛轎車悄悄開到她身後,她尚未反應過來,即被人強拉上車,大包包就這麼掉在地上,她根本來不及呼叫,車子很快便急馳而去。
裘子言冷靜的觀察一下情勢,她被人挾在後座的中間,左右兩旁都是穿一身黑衣、理著平頭的男子,一臉凶神惡煞貌,彷彿在昭告眾人,他們是黑社會。
「你們想做什麼?難道不知道擄人是犯法的嗎?」她試著對他們道德勸說,雖然明知這可能是對牛彈琴。
「少說廢話。」
裘子言閉口,安靜的偷偷觀察著車子的行經路線,半晌之後,車子過了光華僑,又過了約莫十分鐘才停在一棟大樓的地下停車場。
「別想動歪腦筋,乖乖跟我們走。」三個彪形大漢圍在她身邊,她就算想跑也跑不掉,識時務者為俊傑,她在他們的挾持下,搭著電梯直接上到了十三樓。
「進去。」那三人將她帶進一間空房間。
「到底是誰叫你們這麼做的?」
其中一名黑衣男子,一點也不溫柔的將她用力一推,她整個人跌坐在地上,在她來不及阻止之前,房門已被他們給鎖上,任憑她怎麼拍門大叫,那三個黑衣男就是充耳末聞。
裘子言叫了一會兒之後,知道就算她叫破了喉嚨、拍斷了手,他們也不可能開門。
她走到窗邊想打開窗戶看看外面的情況,然而窗戶卻被封死,她的包包又掉了,身上連手機也沒有,根本無法對外求援。
現在只希望有人早點發現她失蹤,她還年輕,還有好多的事還沒做,她可不想就這麼死得不明不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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裘子言的大包包被人撿到,送到了警察局。警察從大包包裡找出皮包裡的證件,直接打電話通知她的家人請她來警察局領回去。
周敏真接到警察局的通知後,馬上打電話到雜誌社給女兒,但她並不在雜誌社,只好請他們轉告她去警察局認領。
結果,一直到晚上九點多,裘子言還沒有回雜誌社。
蕭大中愈來愈感到不安,再也無法繼續等下去,他開著車來到辛亦帆的住處。前兩天大伙慶祝完後,裘子言一高興多喝了點酒,是他送她回來。
他將車停好,疾步走到警衛室。「對不起,我叫蕭大中,可不可以麻煩你替我通知住在十七樓的裘小姐。」
「你請等一下。」警衛拿起對講機,不一會兒,只見他將對講機給掛上。「辛先生說裘小姐還沒回來。」
「還沒回來?!」難道阿裘真的發生了什麼事嗎?
下午她要離開雜誌社時,他就感到心神不寧,沒想到她竟然失蹤了!
這該怎麼辦才好呢?
蕭大中拿出手機,打到裘子言家,電話是她弟弟接的,只說她被爸爸趕出家門俊,就沒再回過家。
他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卻又不知該如何是好?
蕭大中離開之前,請警衛幫他轉告辛亦帆,若是裘子言回來,不管多晚都請他打個電話給他。
他離開辛亦帆的住處,繼續開著車在街上亂逛、亂找,他告訴自己或許什麼事也沒有,別自己嚇自己。
辛亦帆掛斷對講機後,就坐在客廳中等裘子言,當牆上傳來十二聲鐘響時,似乎在提醒他睡覺時間到了。
然而他並沒像以往一樣,時間一到隨即回房間準備就寢。
從前天那意外的一吻後,她似乎有點故意在躲他!
一直到半夜三點,仍舊等不到她回來。
辛亦帆完全不管現在是三更半夜,拿起電話就打給趙廷安,不管他是否會吵醒熟睡中的人。
「哪個神經病,半夜不睡覺,打電話來擾人清夢!」被電話吵醒的趙廷安,火氣挺大的。
「是我辛亦帆,我請你調查的事,你查到了嗎?」
「已經查到他祖宗三代了,若要查到他的祖宗八代,得再多給我兩天的時間。」
「一早你馬上拿到公司給我。」
將電話掛斷之後,他隨即進書房打開電腦,快速的在鍵盤上敲著,輕易的就進入長春企業的內部資料庫,取得他所要的一切帳務資料。
早上一到公司,從趙廷安手上接過他要的東西後,馬上請秘書打電話約沈少風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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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少風突然接到辛亦帆的邀請,覺得有些訝異,他和他從沒有任何交集,著實想不透他為什麼會突然約他見面?
他一走進辛亦帆訂的餐廳包廂,便看到一名面無表情的男人端坐著,那略帶陰冷的眼神直視他,看得他毛骨悚然、背脊發涼。
沈少風強作鎮定,在他對面坐下來。「你找我有事嗎?」
「聽說你準備控告真實雜誌社的裘子言小姐?」辛亦帆說話的語調不疾不徐,但字字令人感到有著威脅的力量。
「她做了不實的報導,毀壞我的名譽,當然得負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