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次蘭巧卉改用Poison香水,可效果還是一樣的……槽糕。
「喲!還以為是我看錯了,沒想到真的是妳。」莫危正被商業人士包圍,深陷大頭頭圈,蘭日初此際落單一人,蘭巧卉並不知道她的男伴是誰,她獨自一人接近這個繼姊,準備大大諷刺她一番。
「說實在的,能在這種地方看見妳可真令我驚訝。」
「妳都可以進來,我為什麼就不行?」
「嘖!妳該不會也去撈只金龜當靠山?告訴我是誰沒關係,說不定我還可以要我男人多關照關照他。」
莫危會需要人家關照嗎?
蘭日初不得不承認這是她今年聽過最好笑的笑話。
「我的程度沒妳那麼高超,我頂多知道莫總裁算是個還不錯的男人而已,至於他需不需要關照我就不清楚了。」
她企圖虛應故事,可事與願違,蘭巧卉存心和她槓上。
「妳說的莫總裁,該不會是我想的那個吧?」
「現場也只有一個總裁姓莫。」
「不可能,就憑妳這種角色,怎麼可能讓他看上眼?」從小學就是男生追逐對象的蘭巧卉嫌惡地皺了皺鼻子,斷定蘭日初是在騙她。
「信不信由妳。」她的自信滿滿粉碎了蘭巧卉的高傲。
不會吧!她的男伴真的是仕颿集團總裁,那位金融業的佼佼者、最值錢單身漢排名永遠名列前茅的超級金龜?
反觀自己的未婚夫,中小企業小開一枚,根本就沒得比。
這個事實氣得處處要求要比蘭日初好的蘭巧卉七竅生煙。
「妳少假仙,誰不知道仕颿集團總裁莫危是個標準的不近美色者,肯定是妳倒貼人家,大行狐媚之術把他迷得團團轉,才有機會讓他帶妳出入這種上流社會場合,炫耀妳的成功對吧?」
妳這是在說妳自己嗎?蘭日初悄悄在心中反問。
好女人不和豬頭計較、好女人不和豬頭計較,她忍。
「真抱歉,我沒妳那種大本事,說是他倒貼我還差不多。」事實本來就是這樣,不過她敢打賭說出去肯定沒有人會相信。
莫危過去的社交形象實在是太良好了,沒人知道她曾經被他豢養在自家豪宅里長達五年。
也多虧她這五年的犧牲奉獻,才能滿足他讓他沒機會對外發展,誤導他人以為莫大金童不貪美色、不濫情也不風流。
「妳騙誰啊?不過出社會混個幾年,就自以為成精了嗎?」
什麼只混個幾年?她早就不知混了多少年了。
她不屑回應蘭巧卉,轉身向侍者要了杯雞尾酒,打算獨飲。
說巧不巧,這天宴會上供應的調酒,正是令她既愛又恨的、象徵成年也象徵墮落的龍舌蘭日出。
紅橙艷嫩的瓊漿玉液在玻璃杯中流轉,杯沿綴著新鮮柳橙片,一口飲下,那清涼口感馬上便讓她忘記身邊還有一隻呱啦吵鬧的麻雀。
她的生命轉折始自這種酒,而愛情,也源於這種酒。
對於龍舌蘭日出,她有著說不盡的回憶與感慨。
「喂!妳有沒有在聽我說話?」蘭巧卉對她的態度一向苛刻強勢多於好言好語,而蘭日初也早就習慣了她這種態度,全然不當作一回事。
「喲?我們美麗動人的蘭小姐敢情是被莫某人給拋棄了?怎麼一個人站在這裡喝悶酒?」
一道蘭日初並不陌生的聲音乍然出現,將她漫無目標的視線拉回。
「曲少,這句話對你的女伴說可能會更加恰當。」
曲碩修聳聳肩不置可否,他爺爺最近絞盡腦汁在替他配種,出現在他身旁的女伴都是爺爺欽點的,每個都虛偽做作到令人反胃。
「別難過,要怪只能怪你天生命好,出生在有錢人家裡。」
「真羨慕那小子,想要什麼就可以得到什麼。」偷的拐的搶的騙的皆成,只要結果令人滿意,莫危對過程一概不講究。「瞧!當年的小幼苗都長大開花了,什麼時候有結果的打算啊?」
「去問他,他可比我積極。」
「我打包票姓莫的肯定不會輕易放棄。嘖!瞧瞧妳多嫵媚,渾身散發一股足以魅惑眾生的女人風情。」經由五年來的觀察,曲碩修只能說蘭日初的蛻變以神速在進行。
莫危真是好狗運,像蘭日初這種既世故又純真、工作能力一流又精通家務的女孩子,已經很難再找到第二個了。曲碩修由衷慶幸莫危當初沒讓好機會白白溜走,找到了好對象。
「我認識姓莫的那麼多年,可沒瞧見他對哪個女孩這麼諂媚過。」
「謝了,那種諂媚可真叫人不敢領教。」
「話別說得太早,多接納他一陣子,瞭解他的性子,妳會發現他其實滿好商量的。」曲碩修試圖替朋友美言一些。
不過這些美言倒是挺多餘的。
「不了,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我看開了。」
蘭日初與曲碩修兩人自顧自地談話,徹底將蘭巧卉冷落在一旁當雕像,蘭巧卉越來越不是滋味,那張由化妝品雕琢出的臉龐逐漸浮現怒色。
蘭日初,妳好樣的!勾搭莫危後,又在她面前和曲大少卿卿我我?怎樣,是在取笑她找的男伴沒她高檔嗎?
「呀!談了那麼多,都忘記問妳身後這位女士是何許人?」
「她啊!戶政資料上說是我妹妹,實際上我和她好幾年沒往來了。」蘭日初聳聳肩,實話實說。
「喔!我大概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了。」
曲碩修對她初的家世背景多少瞭解一點,也知道她有一位視同陌生人的繼妹。「啊!莫危好像在找妳,妳要不要過去?」
「嗯,你最好也適時去關心一下自己的女伴,別讓你祖父面子掛不住。」
「我知道。」他漫不經心地敷衍她。他今天的女伴……唉!不是他愛嫌,實在是真的太叫人不敢接近。
蘭日初微拉起翩翩裙襬走近莫危,在和旁人寒暄的空檔中,不時的贈以幾記迷死人不償命的甜笑。
從莫危的眼神舉止中,曲碩修看得出好友的佳期不遠了。
「曲公子,方便和您聊聊天嗎?」
忽然身後傳來叫喚,他寒毛直豎,趕緊腳底抹油準備溜之大吉。
「蘭小姐,真抱歉,我忽然想到有件重要的事必須處理,我看下次好了。」
剛剛有蘭日初在,他並未放太多注意力在蘭巧卉身上,此刻蘭日初不在,他才赫然發覺這女人用的是哪牌子香水,怎麼可以噴出這麼驚人的效果?
喔!神啊!請多賜他幾口新鮮空氣吧!
隔天,報紙週刊如莫危所願,刊載出他和蘭日初齊同赴宴的甜蜜畫面、這可是從商莫危近十年來,第一次帶女伴出席宴會。
稍後更有店家指稱莫危曾帶著這位小姐大肆採購,經由多方渲染,莫危和蘭日初成為商界最令人稱羨的組合。
而不論外傳些什麼,莫危都將緊緊握住蘭日初的手,不讓她再次由身邊飛開。
絕不。
尾聲
「日初,妳弟真的出名了。幸虧當初有妳的犧牲,才造就了這個曠世奇才。」童夕築坐在已經習慣了的高級沙發上,吃著蘭日初親手做的蛋糕,聊著這幾個月華人科學界最為人津津樂道的大消息。
距離蘭日初和莫危「談判」交往又過了兩年,蘭月洛研發的實用常溫超導體已經問世,替重金禮聘他的研究所很敲了美國國防部一筆。
一星期前,蘭月洛由美國告假回國,除了探視姊姊,也忙著應付一堆演講邀約與搞不清楚為什麼要開的同學會。
一切都很順心如意,蘭日初和莫危的戀情穩定到報章媒體已經懶得去炒作新聞,大家現在都在等著看這對金童玉女何時步上紅毯而已。
今天是星期假日,蘭月洛特地去找當初安排他前往美國的教授敘舊。蘭日初則在家裡偷得浮生半日閒,打電話邀請童夕築來聊天。
「還好啦!其實我也沒吃什麼虧,看我現在的樣子就知道我被保護得有多好?。」現在的蘭日初,舉手投足間儘是成熟女人的魅力與韻致,往往迷得眾男同事們心猿意馬,然後在頭頭的冷瞪下收回懸在嘴邊的唾液,乖乖認清名花有主的事實。
公司裡,大家都當蘭日初是未來的總裁夫人,「花瓶」一詞早被她卓越的工作能力打破,她如今可是公司裡人人景仰的高層之一。
「是啊!妳家那頭野獸對妳可真體貼,公司裡頭甚至有人下注等看你們什麼時候會結婚。」而她童夕築就是帶頭發起人之一。
自己後來也跳槽到總公司的總務部任職,由於和蘭日初私交甚好,不少從前瞧不起她的人都開始禮遇她,希望她在蘭日初面前美言幾句,期望前途遼闊閃亮。
「你們就……慢慢等吧!」
「小姐,妳可別忘了,妳或許還很年輕沒錯,但妳家男人已經距適婚年齡很遠了。更何況莫危可不此一般男人,像他這麼優質的金龜,不早點套牢小心會被別的女人拐跑,到時妳人財兩失別來找我哭訴。」
「我想,若真有那一天,我應該會對著莫危支付的賠償金大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