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別再靠過來了!」她說這話時顯得無力,根本就起不了嚇阻作用。
他眼中笑意更深了,身體緊密地壓住她,讓她喘不過氣,臉色更紅了,心跳更是加速。
「好,我不靠過去,我只想貼著你。」他不過是換了一個詞,所以整個人依舊靠了過去。
真賊!
宋蒔在心裡頭這樣念著,但她再也找不出任何詞句來阻止他的行為。
「……」她無言,只能任由他予取予求。
他的鼻子輕輕摩挲著她的,眼睛深情地望著她,這時,音樂正好停下,四週一片寂靜。
「你好美,我想吻你。」
點點燭光中,兩具翦影相黏在一起,他覆住她的嘴,熱情的舌頭探入她的口,兩人從淺啄到激吻。
他好像在品嚐新鮮的櫻桃,吻得如癡如醉,邊吻還邊讚美道:「你真香、真甜……我想吻的,不只是你的嘴,怎麼辦?」
「你非要這麼色嗎?」她嬌嗔著。
不顧她的抗議,他吻著她雪白細緻的粉頸,還淘氣地伸出小舌頭,在她脖子上溜冰。
她感覺到他的舌頭從脖子移到胸前,一直慢慢往下滑動……
「不……不可以!」她緊張地一踢。
宗以堯被她一踢,整個人往後一跌。
她驚愕地看著宗以堯跌在地上,緊張地慌了手腳。「對……對不起,你疼不疼?」
宗以堯鎮靜地站起來,勉強擠出笑,說道:「沒事、沒事,不過……你的腿力確實很好。」
「不……不要再糗我了,我……我不是故意的。」
「那你踢我是不是因為……太舒服了?」
「舒服個鬼,我都快要抽筋了!」她睜眼說瞎話。
「我不相信,抽筋才不會有這樣的反射動作。」
「騙你幹嘛?」
「你明明就很舒服。」
「喂,你別亂說!」
「要不然,我們再試一次!」
「好哇,誰怕誰……」當話一說出口,她就知道她又中計了!
不過這回她不再逃避,不過是接吻嘛,她才不怕。
她把他拉到沙發上,接著,她主動吻他,邊吻還邊說:「一點都不舒服,真的,一點都不舒服。」
他眸光一沉,發現這女人真是鐵齒到不行,嘴上說不舒服,可是還是一直吻個不停。
好,她要比是不是?那就來吧,他怎麼可能比輸她呢?
於是,他也環住她的身子……
第七章
宋蒔談戀愛了!
現在的她,每天神采奕奕,上起班來也特別有活力,最主要的是……
她有女人味了!
她開始懂得打扮,重視穿著,就連行為舉止也開始變得優雅,讓派出所裡的同事個個瞠目結舌,以為她腦袋瓜是不是撞到了!
「哇,男人婆擦口紅ㄟ!你們快看!」一位原住民籍員警,像是看到什麼神跡,指著宋蒔說道。
過兩天,他又哇哇叫了起來。
「不得了!男人婆穿裙子了!你們看這次大樂透要簽幾號?」
再過兩天,他更是叫得離譜,眼珠子都快要爆出來了!
「穿……穿洋裝!?露……露乳溝……哇,有料ㄟ!」
他這些大驚小怪的話,宋蒔已經聽了好幾次,她為了保持氣質所以不跟他計較,誰曉得他越說越誇張!
「媽的,再給我隨便哇哇叫,我就讓你沒牙齒吃檳榔!」
她握緊拳頭,怒目直瞪向對方,雖然罵人的氣勢絲毫不減,但眼神已不復以往銳利。
這些天來,她的同事經常看到一台要價九百多萬的賓士車來載她下班,而且他們也都看到那位護花使者的模樣。
對方高大、英挺,從服飾到汽車都看得出他品味一流,從言行舉止看來,鐵定出身不凡,耀眼程度不輸給國際巨星。
一切似乎都很美好,但事情真會這麼順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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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星期天下午,宋蒔剛下班,她獨自回到粉築大樓,發現管理員老江神情詭異,不停朝著她家大門口的方向觀看。
「喂,老江,你在看什麼?」她冷不防地在老江背後一拍,嚇得他的魂差點飛掉。
待他回過神,這才說道:「宋小姐,你也出個聲好不好?我這條命差點被你嚇死!」
「你在那東張西望什麼?」
老江挨近她耳邊說道:「剛剛有個中年婦人找你,說是你媽,我就問她,既然你要找你女兒,幹嘛不事先打電話給她,這樣突然跑來,不怕白跑一趟嗎?」
「我媽?」
「是啊,不過我覺得她在瞎掰,她這裡好像有點問題。」他指著太陽穴,繼續說道:「她要我不要多管閒事,還要我閉嘴,她說她兩個女兒都不孝,養她們一點用都沒有,邊說邊哭,還一直坐在你家門口,我怎麼叫她都不肯走,你看,要不要找警察來呀?」
「我不就是警察嗎?」宋蒔臉上三條線。
老江這才想到,接著笑笑說道:「對喔,你就是警察,我這頭腦也真是的……」
「好了,我去看看,沒你的事,你忙你的吧!」
宋蒔往自家大門走去,她看到鞋櫃旁的小石凳上,坐著一位中年婦女,她垂著頭,神情憔悴,大腿上還擱著一個旅行包。
「媽,你怎麼突然跑來了?」果然是她媽。
蔡秀綢一見到宋蒔,突地哇的一聲,當場哭了出來。
「女兒啊,媽好歹命喔,你替媽評評理,看媽到底是哪裡做錯了……」她這一哭,不用多久,肯定把左鄰右舍都給吸引過來。
「媽,先進來再說!」
為了怕被外人看到,宋蒔連忙將蔡秀綢帶進門,畢竟,家醜還是別外揚的好。
為她端來一杯茶,安撫好她心情後,宋蒔知道她媽無預警的跑來,準沒什麼好事。
但該來的還是要來,她悶著頭,主動問道:「媽,有什麼事就快說吧,你到底要我幫你做什麼?」
知母者,莫若女也,蔡秀綢立刻破涕為笑,拉著宋蒔手臂說道:
「我就知道沒白養你,你最聽媽的話,從小到大,就只有你最不讓媽操心,不像你那沒良心的妹妹,我呀,早該在她出生的時候,就把她給掐死,也不至於……」
「媽,要說什麼你趕快說,別東扯西扯的一大堆。」
蔡秀綢一臉為難,說道:「還不都是你妹!昨天她打電話告訴我說,她……她要嫁給那個窮光蛋,還說……還說她懷了他的孩子!我聽了之後,整整哭了一個晚上,這死丫頭怎麼這麼不爭氣,竟要嫁一個沒錢沒勢的人!最要命的是,我已經幫她安排好這禮拜天相親,我都答應人家了,你說,我……我要怎麼辦啊?」
「那就把相親取消啊!」這很難嗎?
「不行,我都答應人家了,哪能取消!天啊,我該如何跟對方交代?叫我以後怎麼在那些官太太面前抬起頭來?我……我不想活了,這個臉我丟不起啊……」
蔡秀綢哭得呼天搶地,沒去參加孝女白琴團,還真埋沒她的才華。
聽她媽那魔音傳腦的哭聲,讓她這幾天來的好心情,全部一掃而空。
「我也不知道現在該怎麼辦,你找我也沒有用啊!」她擺爛到底,根本懶得理這件事。
「乖女兒啊,我知道你對媽最好了,我說什麼你都會聽,對不對?」
「媽,有話就說,不要這樣。」
宋蒔知道禮多必詐,她媽這麼低聲下氣,絕對沒什麼好事情。
蔡秀綢欲言又止,最後,她深吸口氣,終於鼓起勇氣說道:
「是這樣的,你……你能不能代替你妹妹去相親?你也老大不小了,媽很關心你的終身大事,不如趁機去認識一下,聽說對方條件很好,你看了說不定會很喜歡……」
哼,她就知道!
其實早在她媽開口抱怨時,她就猜出她在打她的主意,她其實就是要叫她代替楊茜,去參加這場相親。
「媽,不可能,我不會答應你的。」她現在已有對象,哪可能背著宗以堯去做這種事。
看她拒絕得如此無情,蔡秀綢馬上從旅行包裡拿出一塊神主牌。
「老公啊,你看你女兒,你看看她是怎麼忤逆我的!你好狠心啊,就這樣放我一個人離去,女兒又這麼不孝,讓我活得比死還痛苦,我是造了什麼孽?天啊!地啊……」
蔡秀綢使出渾身解數,哭得比祝英台哭墳還要激烈,吵得連外頭兩隻狗都跟著叫了起來。
「媽,你……你怎麼把爸的神主牌都帶出來!?你……你在幹什麼啊?」天啊,她頭快痛死了。
蔡秀綢理直氣壯的說道:「我帶你爸來,就是要他親眼看你怎麼忤逆我的!我的命這麼苦,死了三個老公,兩個女兒又不聽話,我活著還有什麼意思?我去死一死好了,省得被人活活糟蹋死!」
她哭得死去活來,宋蒔依舊無動於衷,她坐在沙發上一動也不動,就像觀眾在看戲般。
「死丫頭,我說我要去死,你耳聾了嗎?我……我真的要去死了,你有沒有聽見?」
「廚房有煤炭,還有童軍繩,看你要燒炭,還是要上吊,你自己選,這樣我處理起來也比較方便。還有,千萬別割腕,血會噴得到處都是,我擦地會擦得很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