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可是四點多就日出了,你起?」他覺得好笑的問道。
葉萼曾經跟他說過,她的生理時鐘一向很固定,總是在十二點睡覺,早上七點起,而且鬧鐘是叫不醒她的,她可以把鬧鐘按掉繼續睡,醒來後還會很疑惑鬧鐘是不是壞了,否則為什麼沒有響,以前要是有事要早於七點起床,總要靠葉華先起床叫她。
「這個嘛--一葉萼側著頭認真的想了一會兒,「當然沒問題。」她充滿信心說道。
「真的?」傑森半信半疑的問道,他滿好奇她為什麼如此有信心。
「我可以用鬧鐘呀!」葉萼慧黠的眼睛眨呀眨,長長的睫毛有如扇子般上下翕動。
「可是你不是說過,鬧鐘對你來說是沒用的,它只能叫醒你的一根指頭,」他被她弄得一頭霧水,還特地伸出一隻食指點呀點的。
「沒錯。」葉萼不懷好意的望著傑森,露出得意的微笑。
「那你用鬧鐘做什麼?」傑森實在想不出她到底有什麼辦法。
「鬧鐘是叫不醒我,可是它卻叫得醒你啊!」說完,她自己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好呀!」傑森疼惜的揉了揉葉萼的頭髮,「原來你是打我的主意。」他摟著她大笑不已。
「咦?」葉萼忽然發現這陽台似乎不是獨立的,「這陽台跟隔壁房間的陽台是相通的嗎?」
「是呀!」傑森有趣的看著她,回答道:「那是我的房間。」
「喔。」葉萼沒再表示什麼,心裡有一種說不出的失落感。
「怕我會半夜偷襲你?」他充滿笑意猜測道。
「不是。」她搖搖頭,神情有些落寞。
「那你怎麼突然不說話了?」他奇怪道。
「沒什麼。」
「汀娜,」傑森收起笑意,關心的問道:「一定有什麼事,告訴我。」
「真的沒什麼,只不過……」葉萼低下頭停住不講了。
「只不過什麼?」他追問道。
「只不過……我以為你會住在這裡。」她指著傑森要她住的房間,說完臉紅得像關公一樣。
「傻丫頭,」傑森托起葉萼的頭,溫柔的替她把臉頰邊的髮絲弄到耳後。「這有什麼好臉紅、不好意思的?」
「我是不是一點吸引力部沒有?」她看著他問出了她很想知道的問題,對她,他從來都沒有超過親吻的舉動,一問完,頭又不好意思的低了下去。
「不。」傑森強迫地看著他的臉,「我想要你,我非常的想要你,可是我更珍惜你,我不願意誘使你做出違反你觀念的事,我瞭解中國人的觀念,所以我克制自己。其實你魅力十足,知道嗎?」
傑森並不是一個禁慾主義者,但顧及到葉萼的感覺,他不曾作出任何逾矩的動作,也不曾有過別人,即使是分手之後。因為他愛的只有她,想要的也只有她,其他人根本引不起他的任何興趣。
「我好傻。」葉萼咋舌自嘲道。
「你才不傻呢,」傑森點點她的鼻子說道:「我愛的人怎麼可能傻呢,你只是太單純了,就像百合一般潔白無瑕。」
傑森擁著她離開陽台,走進房裡。
第八章
「你們現在就要走了?」當他們回到古堡時,卡爾和凱西正準備搭直升機離開,傑森直接將車子開到直升機旁,探出頭問道。
「你再晚來一步就遇不到我們了。你們怎麼一大早就不見人影?」卡爾好奇的問道。
「我帶汀娜去『白園』。」他無下車繞到另一邊為葉萼開車門,說道。
「這麼沉不住氣,才第一天就急著現寶?」卡爾調侃道。
旁人間言忍不住好笑,卡爾從不放棄任何一個可以調侃傑森的機會,從小到大都是如此。傑森斯文細心,卡爾豪邁不拘小節,兩個人的性格截然不同,總是愛互相取笑,感情卻是比誰都好。
「你不講話沒人會當你是啞巴,」傑森沒好氣說道:「你要走還不快走,別留在這兒破壞景觀,又專說些沒營養的話,污染我們的耳朵,去去去。」
「遵命。」卡爾向他行了-個舉手禮,「我立刻就走,馬上從島上消失,免得有人惱羞成怒。對了,汀娜,你是否也覺得『白園』應該改名為『紅園』?我走了,拜拜。」
留下一句沒頭沒腦的話,卡爾瀟灑的揮揮手,駕著直升機,和凱西升空離去,消失在遠方。
「他說的那句話是什麼意思?」葉萼-頭霧水的問道。
「誰曉得,瘋言瘋言的,別理他,想多了當心變得跟他一樣。」傑森打開車門讓葉萼先上車,心裡暗自咒罵著。
「要不要一起回主屋?」傑森轉頭看向嘉士及凱莉問道。
「不了,我們待會兒自己走回去就行了,你們先回去吧!」嘉士擺擺手要他們先走。
「那我們先走了,回頭見。」坐上駕駛座,傑森將這部無污染的太陽能跑車駛向主屋的車庫,留下嘉士跟凱莉饒富深意的看著他們離去。
「他沒給她看『白園』的秘密。」凱莉猜道,否則葉萼不可能會聽不懂卡爾的話。
「嗯。」
「為什麼?」她實在是不懂,『白園』花房裡那-株株的紅玫瑰代表他四年來的相思情意,為什麼不給她看,為什麼不讓她知道?
嘉士將他昨天跟傑森的談話一字不露的轉述給凱莉知道。
「他還是會送她走。」凱莉聽完-臉詫異。
「是的,所以他不把『白園』花房的紅玫瑰給她看,是為了減少葉萼對『白園』的感情,以免將來要除去她的記憶時有困難。」這一株株玫瑰所代表的相思一旦攤在她面前,只會更加深她對他的愛,使他更雖放手。
「嘉士,我愛你。」凱莉環住嘉士的腰將頭靠在他溫暖的胸前,有感而發,相較於傑森跟葉萼兩人的曲折,他們真是太幸福了。
「我也愛你。」
* * *
橘紅的太陽緩緩沒人海裡,天色逐漸暗了下來,傑森和葉萼送走卡爾和凱西就忙著將葉萼的東西搬到「白園」,說搬其實不過是將一些衣服及個人日常用品帶過去,順便將「白園」整理一下,忙了一個下午終於整理得差不多了。
「呼!」傑森將自己重重的摔在剛鋪好床單的床上,深深的吁了口氣,「沒想到整理房間是這麼累人的一件事,現在我才知道家庭主婦的偉大。」
「傑森!」葉萼一看他躺在她剛鋪好床單的床上,不禁嬌嗔的抱怨道:「你看你又把人家剛鋪好的床弄亂了啦,累了就回自己的房裡休息,幹嘛躺在人家的床上,起來啦!」她費盡吃奶的力氣,好不容易才把他龐大的軀體拉起,沒想到鬆手才剛轉過身,傑森又軟綿綿的倒下去,翻身把頭埋進被單裡,深深吸-口氣,「嗯----好香好濃的味道,有汀娜的味道喔!」沒想到這麼多年了,台灣電視的廣告他還記得這麼清楚。
「傑森!」葉萼詖他搞得又好氣又好笑,一手扠腰一手指著他,眼睛渾圓的瞪著他看,這床她根本還沒睡過,哪來她的味道。
傑森聞言抬起頭來望向她,忽然臉上佈滿了疑惑,「汀娜,你什麼時候變成茶壺的,我怎麼不知道?」說完,手還搔搔頭。
原來,她一手扠腰一手指人的動作像極了茶壺。
葉萼氣得用腳大力跺了一下,轉身便要離去,「我不要理你了。」
傑森趕忙起身拉住她的手,再一用力葉萼便在他懷裡了,他順勢躺了下來。
「生氣了呀?」葉萼把頭撇到一邊,理都不理他,「只是跟你開個小玩笑,別生氣嘛!」
「哼!」葉萼用重重的鼻音來表示她的不滿。
「來,笑-個。」傑森的手在空中一揮,忽地一朵嬌嫩的紅玫瑰就出現在眼前。
葉萼驚訝的坐起身,拉過他的手翻來覆去的檢查,「你是怎麼辦到的?」
傑森在心裡暗自偷笑,這麼簡單就被轉移目標了,
「你忘了我是一個魔術師嗎?魔法的創造者。」一翻手又是一朵玫瑰花。
葉萼雙眼因興奮而發亮,崇拜的望著傑森,「真棒!你再多表演幾次,好不好?這麼近,我一定能看出一些破綻。」她最喜歡看魔術表演了,即使是夜市中賣藥人的小把戲都能讓她流連忘返,更何況是如此近距離的專業演出。
「仔細看了。」只見他的手輕輕在空中一揮,又是一朵鮮紅的玫瑰花在他手上出現。
葉萼雖然眼睛眨也不眨的看著傑森的手,卻看不出玫瑰花來自何方。不信自己會找不到破綻,她提出要求:「再一次。」
「明天好不好?」傑森有點為難,搔搔頭遲疑的說道。
「為什麼不現在繼續呢?」她不懂好好的為什麼不表演了,人家看得正過癮,雖然目前她還沒看出破綻,可是多看幾次總能看出個所以然。
「嗯,因--為--對了,因為我餓了,沒力氣表演,要不然吃完晚餐再表演給你看好嗎?我還會其他把戲喔!」傑森真佩服自己能臨時想到這麼一個好理由,一隻手偷偷的在背後畫了一個叉叉,不過為了達到拖延的目的,把自己轟動世界的技術說成「把戲」,這犧牲似乎有點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