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唱會後,我在『新月農場』辦個歡迎宴,你請團員們帶著他們的妻小一起過來彼此認識,好嗎?」她偎著他,很自然地說道。
「謝謝——」
夏欣月蓋住他的唇,不許他道謝。
「團員們從以前就都對我很好,那是我應該為大家做的,也謝謝你今天給了我和他們相處的機會。」夏欣月俯身在他的頰邊印上一吻。
「你的吻和我心中所預期的,有很大的落差。」他朝她眨了下眼,故意朝她勾勾手指。
夏欣月在確定了團員全都攤平了之後,她紅著臉摟住了他的頸子,閉上眼睛,仰起頭,等待著——
一分鐘、兩分鐘、三分鐘過去。夏欣月忍不住睜開眼,卻哧地一聲笑了出來。
雷戰正閉著眼睛,翹著唇,一副索吻的滑稽樣。
她知道他在等待她的主動。
夏欣月捧住他的臉,水般輕柔的吻開始雨點般地落在他的唇上。
「喔,老大和女人偷情!當心大嫂打扁你!」鼓手含糊的聲音突然冒出來。
夏欣月羞得急忙把臉埋入雷戰胸口。
「去你個大頭鬼偷情!我和老婆接吻也犯法喔!」雷戰不爽地回頭一吼,不料鼓手卻在同時咚地一聲倒回了地板上。
「你們這一群人真好玩。」她輕笑地說道。
「只要不是心有成見,你會發現很多有趣的事。」
「嗯。」夏欣月點頭,嫣然一笑。因為今天和團員們相處愉快,而打了一記強心針。
「我們回房間。」他啞聲說道,眼眸似火。
「嗯。」夏欣月隨他站起身,水眸璀亮如鑽石。
雷戰凝望著她,想到了他今天所為她購買的那只鑽石婚戒。
他想,他會在演唱會後向她求婚,接著他要帶她直飛到拉斯維加斯,給她一個永生難忘的再婚驚喜!
隔天中午,一群宿醉的團員在雷戰客廳中,呻吟著醒來。
夏欣月為他們準備了烤吐司、水果切盤和大量的柳橙汁,全都是宿醉之人也吃得下的餐點。
餐後,她並備妥了治療頭疼的熱薄荷茶,希望大家能口氣芬芳、神清氣爽地開始新的一天。
團員們只差沒對她痛哭流涕出聲。
尤其是在他們發現,大嫂昨晚居然已經貼心地請鄒明璃幫每個人撥了電話回家報平安時,他們更是感動莫名。
所以,為了回報大嫂的熱情款待,團員們決定——
明天還要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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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唱會前兩天,雷戰忙到只有睡覺時間才回家。
他很忙,可是心情很好。因為他認為他們之間應該是萬無一失了。
他吹著口哨,走進家門。
入目所及之處都沒看到她,雷戰於是躡手躡腳地溜到房間門口,準備給她一個驚喜。
「我回來了!」他打開房門,惡作劇地大聲一吼。
「啊!」夏欣月驚呼一聲,連忙把手裡的東西往抽屜裡擱。
砰地一聲,抽屜被重重地關了起來。
「你……你回來了?」夏欣月結結巴巴地說道。
「幹麼心虛?」他劈頭就問。
「沒事啊……已經很晚了,你先去洗澡,我去準備一些吃的。」夏欣月轉身走了兩步,又走回了抽屜邊。
「你不是要去準備吃的嗎?」雷戰皺著眉,覺得事有蹊蹺。
「我等你進去洗澡之後,再去準備。」
這下子教雷戰想不起疑心都難了。況且,他如果沒看走眼的話,她方才偷偷摸摸藏到抽屜裡的東西是——護照。
難道她又想離開嗎?
雷戰霍然朝她逼近一步,夏欣月屏著呼吸,氣氛頓時變得劍拔弩張。
雷戰的氣息粗濃,黑眸憤怒地瞠瞪著她。
夏欣月咬住唇,沉默卻勇敢地迎望著他。
她現在有不想說出口的苦衷,如果他對她這些日子的表現有信心的話,她希望他能再相信她一次。
雷戰握住她的下顎,低下頭讓彼此的眼裡只看得見對方。「我不逼你,你想說時再說吧。」說完,他轉身,走進和浴室相連的更衣室。
雷戰閉上眼,額頭抵著鏡牆,痛苦的呼吸氤霧了鏡中那雙掙扎的黑眸。
他以為他們之間不會再生變了,他以為兩人將會一生一世在一起了,怎麼又來了這麼一道難題呢?
他需要洗個冷水澡來冷靜一下。
拉開更衣室櫥櫃拿衣服,角落那個原本應該擺在高架上的行李箱,再度讓他心頭一涼。
又急又惱的情緒開始拳擊著他的思緒,他轉身想走出去找她對質。
她為什要又要離開他?是哪裡出狀況了嗎?
更衣室門邊的一束薰衣草,止住了雷戰的腳步。
這段時間,她的改變、她為這段關係所付出的努力,就連傻子都看得出來,那他難道不該為她稍微抑制一下莽撞的脾氣嗎?
心緒百轉千回間,雷戰快速地洗好澡,走回了房間。
夏欣月正拿著大毛巾坐在床沿,水眸緊張地瞅著他。一身白衣的她,純淨得像個天使。
他不客氣地躺上她的腿,心裡的不安雖未平息,但仍相信她不會一聲不響地突然離開他的。
雷戰閉上眼,享受著她用毛巾拭乾他髮絲的溫柔舉動。
「你今天在家做了什麼?」他問。
「待會兒再告訴你,你先喝水。」她端起杯子遞到他面前。「然後再喝果汁。」
「幹麼我一回來就叫我喝東喝西的?」他偷懶地只張開嘴巴。
果然,他可愛的妻子毫不猶豫地便放了根吸管在杯子裡,送到他唇邊。
他微笑地享受著她這種不愛與他計較的溫柔,享受著當大老爺的痛快,心裡也悄悄地鬆了口氣——
一切應該都沒變吧……
「你啊,每次一忙一累,就忘了要補充水分。」夏欣月柔聲說道,盯著他把果汁也喝完了,才拿開了杯子。
雷戰一側身,大手大腳全往她身上擱。
夏欣月沒坐穩,整個人倒入床間,正好讓他抱了個滿懷。
「房間裡好香。」雷戰深吸了口氣,指尖撩起她的髮絲。
「因為點了薰衣草精油啊。」
「你也好香。」他把臉頰埋入她的肩頸處,用鼻尖輕撫著她柔軟的粉肌。
夏欣月低頭看他,不捨地碰觸他眼窩下的青紫。
這傢伙除了演唱會之外,還要忙錄音,忙著還寫歌的人情債,忙著當製作人、忙著應付媒體的訪談,一天能睡個六小時,就很了不起了。
「你看起來好累,先休息睡覺,好不好?」
「不好。我不想睡,我要和你說話。」他很有個性地拒絕。
「等你不忙時,你想和我說多少的話,我都聽。乖,現在先好好休息喔。」夏欣月側身幫他拍松枕頭,半拉半推地把他弄到了枕間。
「這枕頭也好香。」他笑著深吸了一口氣。
「我幫你換了薰衣草枕套。」她有點不好意思地小聲說道。
「這種事有什麼好害羞的?」他刮刮她臉上的紅暈。
「其實我有私心的。我在屋子裡擺了好多薰衣草,希望你走到每個角落都會想到我。」她捧著他的臉,很認真地看著他。
「你知不知道這些話會讓我熱血沸騰。」雷戰扣住她的手腕,慢慢地俯近她的唇。
「你已經夠忙了,明天又是最後一次排演,你會很累的,先不要做『那件事』,好不好?」說出這些話時,夏欣月的臉簡直快燒了起來。
「不好。」雷戰斬釘截鐵地拒絕,乾脆一翻身將她置於身下。
「可是……可是我明天一大早要回『新月農場」,而且你明天也會忙到沒時間多睡……」
「是啊,我們確實是不應該做的。」雷戰盯著她的臉,無奈地歎了口氣,喃喃自語地說道:「因為每次一做就會停不下來。」
「你……閉嘴,快點休息。」夏欣月辣紅臉坐起身,趕緊用手搗住他那雙燃至沸點的黑眸。
「我想聽你說話。」他索性把臉枕在她的手心上,賴皮兼撒嬌。
「我不知道要說什麼。」夏欣月撫著他的黑髮,嬌軟地低語著。
「說你心裡現在最煩的事。」他故作漫不經心地說道,眼眸卻緊盯著她。
「我爸今天打了電話來,說他接受你的條件,願意簽下你擬的合約,住到養老院,但他要求一個月要有四萬。」她不是存心掃興,只是想把擱在心裡的事說出來和他商量。
「一個月三萬五,跟他說不要拉倒。你不妨告訴他,我的過年紅包可是有六位數的。」
「好。」
「我爸媽前幾天打電話來,知道我們又在一起後,問我什麼時候讓他們抱孫子。」他問得很自然。
「至少要等到演唱會結束吧。」她小聲地說道,眼底眉梢洋溢的幸福,讓她美麗得像個天使。
雷戰一聽她這麼回答,就完全不擔心了。
「我想要個孩子。」雷戰伸手描繪著她的眉眼。「她最好有新月般秀氣的眉,笑起來像新月般皎潔,氣質也要像新月一樣的純淨美好……」
「我想要孩子像你。」夏欣月握住他的大掌,認真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