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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頁     路可可

  「我不相信。」夏欣月握緊拳頭,不喜歡這種被蒙在鼓裡的感覺。

  「我管你相不相信,反正你回台灣去就對了!」

  「我……」

  「你是聽不懂人話嗎?」雷戰忍無可忍地大吼了一聲。

  這一回,夏欣月沒被他的惡吼嚇到。她一動不動地凝視著他,難過到連哭泣的力氣都沒有。

  雷戰看著她臉上受傷的神態,他自責地想甩自己一巴掌。

  他的手掌在身側緊握成拳,卻始終沒有伸手抱住她,給她安慰。他的心裡也有疲憊與憤怒哪,為什麼不是她上前給他一個擁抱呢?

  夏欣月緩緩地後退著,目光卻不曾有半刻離開過雷戰,他壓抑的表情看來像是受夠她了,她一度還以為自己能帶給他快樂的啊……

  還要再看著他繼續痛苦下去嗎?他每一次彈奏吉他時的不順手,都會讓他難受,讓她自責啊。

  為了他好,她該勇敢的。

  夏欣月的心沉到了地獄谷底,可她抬頭挺胸,盡全力地對他微笑著。「我應該勇敢一點,對嗎?」

  雷戰皺著眉,心裡閃過一陣不安。

  「我們離婚吧。」她盡可能平靜地說道。

  「離婚!」雷戰的咆哮聲幾乎掀了屋頂。

  夏欣月抱住雙臂,覺得全身血液都凝結了起來。

  「見鬼了!你說的是什麼鬼話!我們幹什麼要離婚?是你殺人,還是我放火了!」他氣得毫無理智,伸手就揪她過來。

  「你並不需要我。」她不敢說她是為了他的快樂,否則他不會放手的,他已經把呵護她變成一種習慣了啊。

  「屁話一堆!婚姻就只是一種需要嗎?那我們相愛的感覺又算是什麼!好吧,就算我不需要你,你就不能試著為我而努力一些嗎?對你來說,我究竟算是什麼!」

  雷戰瞪著她蒼白的臉,他的胸膛激烈地起伏著,氣息粗重得像是浴血奮戰的人。

  「我們之間從來就是我一味的主動,如果今天熱烈追求的人,換成是其他男人,你也一樣會接受,對嗎?對嗎?」他咄咄逼人地追問著,氣急敗壞到連手指陷入她的肩膀都猶不自知。

  夏欣月感覺不到痛,因為她的心更痛。他已經憤怒到還忘了她其實怕男人,不愛接近男人,她還能再說什麼。

  「你說話啊!」

  「我不知道該說什麼。」她現在什麼都不知道。

  「好一句不知道!反正一直以來都是我自作多情!自作自受!」連日積壓在雷戰胸口的情緒,火山爆發般地炸了開來。他眼裡冒著火,額間、頸間、臂上的青筋全都爆突而出。

  憑什麼他一定得永遠是這段關係裡的付出者,憑什麼就連她提出離婚了,他還要屈居劣勢,一副拚命想要挽回的孬種德行。

  「媽的,你想離婚就離婚吧!」

  ☆☆☆☆☆☆☆☆☆☆  ☆☆☆☆☆☆☆☆☆☆

  隔天,他們簽字離婚。

  她堅持不要他的錢,他則是從頭到尾都沒有看她一眼。

  愛怨情仇,都從彼此簽字離婚的那一刻起,灰飛煙滅了。

  她回台灣,而雷戰則把自己關在飯店裡,整整三天都沒出門。

  閉關期間,他寫了三首曲子。

  那旋律不用配上歌詞,就已經沉重得讓人喘不過氣來。團員們聽到時,全都紅了眼眶。

  雷戰以為自己可以放下,畢竟那不過是場短暫的婚姻,他對她的愛戀也很可能只是他一時的迷惑。

  他的祖父母、爸媽,都是一見鍾情結婚的又如何,總是會有基因突變吧!況且,像他這樣不羈的浪子,任誰都知道他不適合婚姻。

  可是,離婚半個月後,雷戰開始嚴重失眠。

  因為她幽怨的眼神總在睡夢中騷擾著他,提醒著他,他其實比想像中的還在意她。那他為何會答應離婚呢?那她又為何會提出離婚呢?

  於是,雷戰開始檢討他們的關係。

  於是,內疚的陰影開始籠上他的心。

  當初就是愛上她的體貼依順,他又怎能強制地要求她快速地變得獨立自主呢?

  他嗓門大、吼人凶狠,也是公認的事實啊,他怎麼不多擔待一些她的害怕呢?哪段婚姻,沒有適應期呢?

  一個月過去,雷戰忍不住在凌晨時分,撥了電話給她。他提心吊膽地等待著她的聲音出現,聽到的卻是——

  「您撥的電話號碼是空號,請查明後再撥。」

  「您撥的電話號碼足空號,請查明後再撥。」

  「他媽的!你以為我稀罕找你嗎?」

  雷戰忿忿地把手機往地上狠狠一摔!手機沒摔裂,他氣得衝上前再補個兩腳。

  「三個月後,我巡迴的最後一場,就是台灣。到時候,你有本事就別讓我遇到!」雷戰撂下狠話,一腳將手機踢到他看不見的角落。

  繼而抓起吧檯上的酒,將自己喝成不省人事。

  醉了,最好。

  最好什麼事也想不起來,最好把她的微笑、她的身影全給忘個一乾二淨。

  「欣月……」

  第八章

  「時間過得好快,我們居然已經離婚三個多月了呢……」

  新月農場裡,夏欣月推開雷戰,隔著一臂的距離,與他相望著。

  他們看著陌生又熟悉的對方,太多的往事說不出口,提到未來,也顯得矯情。畢竟,他們現在什麼都下是。

  「欣月……」雷戰伸出手,想拉近彼此的距離。

  「你生病了,還是先休息吧,如果再沒好一些,就得看醫生了。」夏欣月不敢談,只得飛快跳起身,雙手忙碌地收拾著旁邊的杯杯罐罐。

  雷戰凝望著她細緻的側臉,他胸腔一陣抽疼,心上傷口再度被撕裂開來。

  原來,傷處還沒癒合,他只是痛得麻痺了,所以便催眠自己什麼傷口也沒有。

  「想知道我那時候為什麼要叫你回台灣嗎?」他黑眸緊盯著她,想看清楚她的表情。

  「當然。」那事讓她很受傷,想起來仍是難受。

  「因為狗仔挖到新聞,說我打架是為了一個女人,我不想你被媒體曝光,不想你去面對那些指指點點,所以才叫你快點離開。」

  夏欣月驚訝得睜大眼,眼窩一熱。心裡某塊已荒蕪的角落,再度冒出新芽,生氣勃發地讓她連呼吸都微喘了。

  「你那時為什麼不告訴我?」她低語著。

  「我那時一來心情差,二來怕你內疚,索性就不解釋了。」他捕捉到她唇邊一抹釋懷的笑,以為自己會心疼到窒息。

  「我還以為你討厭我了,以為你對我不耐煩了,以為你見著我,會覺得不舒服……」夏欣月仰起眼淚盈眶的水眸,沉靜地瞅著他。

  「你的以為怎麼全都那麼負面?」

  「因為我對自己沒信心,因為我不想你不開心。」夏欣月娓娓地道出當時的心情,沒有痛或怨,有的只是眼裡閃過的淡淡不捨。

  雷戰眉頭一皺,雙唇一抿,想要對她大吼「傻子」的衝動搔得他喉嚨發癢,可他忍住了。

  上回離婚,就是他把局面吼僵了。這回,絕不重蹈覆轍!

  「看來我們之間還有很多需要溝通的地方,我那時候實在是不該那麼快就貿然向你求婚的。」雷戰低聲說道。

  她瑟縮了下身子,像被人刺了一劍。

  「我……我們原本就不適合。」夏欣月勉強擠出一道笑容,雙唇卻不由自主地顫抖著。她也真是的,明明已經釋懷了,還心碎個什麼勁呢?

  雷戰目不轉睛地盯著她,起身下床朝她走去。

  只穿了件短褲的他,小麥色結實的肌膚隨著走動而發出性感光彩。如果說平時的他,陽剛外貌就張狂,那他睡醒時,飛蓬的亂髮及下顎新生的鬍渣,更是讓他頹廢的氣質表露無遺。

  夏欣月微張著唇,乍然別開眼,耳廓微紅。

  「我們並不是不適合,我們只是需要更長的相處時間,來肯定我們在彼此心中的地位。」雷戰停在她面前,挑起她的下顎。

  「人的個性很難改變。我不喜歡人潮,而你身邊永遠都是人。」她不敢呼吸,因為怕他的氣息影響到她。

  「人很難改變嗎?你就變了,不是嗎?你以前沒辦法這麼有自信地陳述你心中的想法。」雷戰俯低身子,大掌捧住她的臉龐,放肆的眼神直勾勾地凝入她的眼裡。

  「我的膽子還是一樣小,只是現在處於我熟悉的環境,所以我才有法子支撐這麼久。」夏欣月邊說,邊伸手阻擋著他的過度靠近。

  「我還是想要你,怎麼辦?」雷戰的呼吸拂動她頰邊的發,讓灼熱的實話焚燒著她的心。

  夏欣月背抵著牆壁,已經沒法子再往後退了。她結結巴巴地說道:「你……不要再靠近我了……」

  「如果你對我毫無感覺的話。又何必緊張成這樣?」

  「任何人的靠近都會讓我緊張。」

  「可我是雷戰,我不是任何人。」雷戰自信地一笑,黑眸閃過一絲邪佞。

  夏欣月還來不及回話,她的唇已經被覆住了。

  他狂風般的纏吻吮去她的呼吸,奪走她所有的心神。他因為高溫而灼熱的皮膚,弄得她像中暑一樣的頭昏腦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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