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典雅寬大的公寓,朱晴陽笑道:「這間公寓不錯,是紀原找的?」
「是他家的產業。」蘇心禾倒了一杯熱茶給他後,又回到廚房準備晚餐。
朱晴陽輕啜著熱茶,站在窗邊,低頭看著路上來往的人們,以及幕色漸掩的景色,神情有些遙遠。
忽然間,桌邊的電話響了起來,打斷他的沉思,但電話響了幾聲,都不見蘇心禾前來接聽,他忍不住揚聲提醒她:「心禾,有電話。」
蘇心禾由廚房探出頭回道:「不用接沒關係。」
「也許是紀原打來的?」
「他要打會打手機,不會打這個電話。」見他一副疑惑的表情,蘇心禾平靜地淺笑,「紀原不要我接屋裡的電話。」
朱晴陽眉頭一緊,走到廚房門邊問:「為什麼他不讓你接電話?」
「上次我接到他大嫂打來的電話,造成他大嫂一些誤會,所以就不再接這支電話了。」蘇心禾一邊洗菜,一邊彷若不關己事的笑道。
「他大嫂常常打來嗎?」朱晴陽的眉宇更加緊蹙。
「不常。」但她總是能夠清楚知道他大嫂何時打來,因為他總是在接電話時很高興,但過後,情緒又變得很糟。
「他這樣要求你,你不生氣?」他倚在門邊,看著原本單純無憂的學妹,在這—年內卻逐漸改變,讓他不由得對紀原感到不滿。
「有什麼好氣的,不接電話也省了我的麻煩,他的朋友很多的,若是所有電話都接,我會很忙的。」蘇心禾故作輕鬆的眨眼笑著。
朱晴陽望著她揮汗努力炒菜的側臉,輕歎自語:「如果紀原不懂珍惜你,那只能怪他自己。」
果然如她所言,直到朱晴陽離開,紀原都沒有回來。
朱晴陽也沒提要打電話找紀原,因為那一雙清澈的眼似乎已看透一切,始終溫柔地望著她,體貼的不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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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進餐廳,紀原就看到朱晴陽坐在最角落的桌邊,低著頭看書,優雅自若得彷彿置身自己的天地中,外物無法干擾影響他絲毫。
有時候,連紀原這個天之驕子都忍不住嫉妒起這個好友,他似乎沒有任何煩惱,永遠都是那麼從容不迫。
「嗨!」紀原走到朱晴陽的桌邊逕自坐下,簡單的打個招呼,就像大家昨天才見面,而非是一年多不見的老友。
朱晴陽由書中抬頭,見著他,撇唇輕笑道:「見你依舊,真是倍感欣慰。」
昨天訪友沒有見到他,所以一早又撥他的手機約他見面,一來敘舊,二來也是想確認他與蘇心禾的關係。唉!他向來不是好管閒事的人,唯有好友與家人的事,才能夠令他平靜的心思揚起輕波,困擾著他。
「才不過一年多,你不會以為我就變了吧!」紀原挑眉笑。
「你確定自己真的沒變嗎?」朱晴陽說。
紀原聞言盯著他問:「昨天心禾說了什麼嗎?」
「她不會說什麼,但你不能否認她因你而變了。」朱晴陽淡淡地說。
紀原面色一凝,沒有反駁他。
「你對她不夠好。」朱晴陽清淡的話,卻像根刺,刺進紀原已然揪痛的心。
「我不否認我不夠好,但是我盡力了。」面對好友,他只能坦白。
朱晴陽墨黑的眼瞳看著面露苦澀無奈的摯友,不由得歎道:「你既然不愛她,為何要帶她出國?她不是你的擋箭牌,也不是暫時填補你心靈空虛的填充物,尤其是,她愛你。」
「我知道。」紀原無法直視朱晴陽責備的目光,只能移開視線。「可是我喜歡她,真的喜歡她,所有,我現在放不開手。」
朱晴陽望著他半晌,長歎口氣,「算了,這不是我能置喙的事,只是,我必須說,如果心禾要離開你,我不會阻止她。」
「你……喜歡她?」不知怎地,紀原的心開始發慌。
朱晴陽輕輕地笑起來,「你以前問過我一次了。」
「當時你說喜歡,卻不同於愛情。」
「是的,但人心易變,由憐生愛並不難。」朱晴陽的眼中閃過了一絲詭譎的光芒。
他的話,讓紀原開始心情不定。「你是在警告我?」
「我只是提醒你,你無法愛的人,別人不一定不愛。而且我覺得你提防我,不如先提防別人。」他眼中含笑,對紀原的反應頗為滿意。
「如果她愛上別的男人,我會成全她的。」在朱晴陽揶揄的眼神注視下,他忍不住故作不在乎的一笑。
「希望你以後會記得這句話。」朱晴陽輕笑,舉止優雅地啜口咖啡。
他的笑容與話意,全像一塊巨石壓在紀原的心上。
是的,他是個自私的男人,雖然不愛蘇心禾,但又無法忍受她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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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的門鈴聲,讓已入睡的蘇心禾由夢中驚醒,她心驚膽跳地掀被下床走出房門,站在大門邊問:「是誰?」
「你好,我是艾利克斯的朋友,他喝醉了,所以我送他回來。」一個男子的聲音透過門板傳過來。
一聽到紀原的英文名字,蘇心禾將上了門鏈的門打開一條縫,從門縫看到一名擁有南歐血統的男子扶著紀原,連忙拿下門鏈打開大門,讓他們進屋。
「他怎麼會喝得這麼醉?」紀原喝酒從未過量,今天的爛醉讓她很擔心。
「他接了一通電話後就開始灌酒。」男子眼露好奇的看著她,在她的引導下,將紀原放到他房間的床上。
「謝謝你,先生是……」蘇心禾起身看著容貌英挺的男子。
「我叫伯恩·瑞爾納。」男子自我介紹道,
「你好,我是蘇,瑞爾納先生,謝謝你送他回來。」蘇心禾笑道。
「不客氣,舉手之勞罷了,更何況還能見到你的廬山真面目,算值得了。」伯恩露出白牙笑道。
「瑞爾納先生……」
「叫我伯恩就行了,你是艾利克斯的女友,自然是我的朋友。」
「再一次謝謝你送他回來。」
「不客氣啦!我先走了,他就麻煩你了。」伯恩點頭笑著,旋即離開。
蘇心禾關上大門,才反身回到紀原的房間。
望著紀原蹙眉輾轉的模樣,蘇心禾忍不住長歎一聲,走入套房的浴室為他打熱水,再返回床邊為他拭臉。
突地,一隻大手抓住她的手,紀原睜開醉意迷濛的眼盯著她看。「你……」
「你還好吧?」蘇心禾輕輕按住他的手,繼續為他拭臉。
「好……好……」他眼神迷離的看著她,口齒不清的說。
「看你連話都說不清楚,八成是醉了。」她溫婉地笑歎。
「才……才幾杯酒,怎麼會醉呢?」紀原大力將她拉入懷中。
「啊!」蘇心禾被他一拉,重心不穩地倒向他的胸前。「讓我起來,你該換件乾淨的衣服……」
紀原一個翻身將她壓在身下,吐著酒氣,氣息不穩地說:「換衣服幹什麼?直接脫掉不是更方便……」說著,他一雙手開始解著她睡衣的鈕扣。
蘇心禾臉上一紅,阻止他蠢動不安分的手。「不是我換衣服,是你。」
紀原聞言眉一挑,坐起身直接將自己的衣服脫掉。
蘇心禾一看到他裸露結實的胸膛,臉驀地嫣紅。他們雖然住在一起一年多,卻從無肌膚之親。
她趁著他脫衣服的空隙想溜下床,但腳才踩到地板,又被他給拉回床上。
「你要去哪裡?」他迷濛的眼望著她,手指無意識地愛撫著她的臉龐。
「我去幫你拿衣服……啊!」一個突如其來的深吻,吻掉蘇心禾未完的話。
紀原的唇舌熱情的勾纏著她的,毫不留情的炙熱攻勢,讓蘇心禾幾乎窒息。
紀原陌生的熱情讓她心慌意亂,他的吻教她意志渙散,熱烈的撫摸更令她全身酥軟顫抖、驚慌失措,卻又隱隱期待著接下來的事。
終於,他放開她的唇,她喘息著,但還來不及鬆口氣,就恍惚地察覺到胸口發冷,而後又突然變得沉重而如火灼燙。
倏地,她覺得左邊的胸脯上一痛,睜開迷茫的眼,發現他的唇親吻著那一片的白皙,並且在其上留下一個個紅艷如花的吮吻印記。
蘇心禾倒抽口氣,神智突然清醒,抬起虛軟的手阻止他繼續往下探吻的舉動。「等、等一下,紀原……」
紀原抬起迷醉火熱的眼眸,俊美的臉上滿佈情慾,粗嗄地問:「什麼?」
「你……你喝醉了。」蘇心禾漲紅臉,急忙拉起睡衣。
「我、我沒有醉。」紀原俯視她,笑著朝她的唇吐氣,伸舌輕舔她粉嫩紅腫的唇。「我要你,我好想你。」
「你、你……」蘇心禾被他低嗄的嗓音震得一顆心幾乎跳出胸口。
「我想要你,想了好久了。」他低下頭,唇在她急跳的頸畔動脈上流連,一隻手拉開她擋在衣前的小手,順勢伸入衣內握住一隻柔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