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是一把名副其實的無影劍。」任洛奎讚歎著。
他曾聽大師兄說過,一般人使用無影劍,它就跟普通的劍一樣,使用的人不只要內力深厚,還要靠平日與劍為伍、達到氣息相通的境界,它才能真正達到無影的功能,這也就是為何花飛雲想砍斬斷鐵鏈,卻一點都不能動它分毫的原因。
「這條鐵鏈斷了,以後你不能再牽著我。」
「鐵鏈沒了,可是我們彼此間有無形的羈絆繫著。」金燁深情款款的說著。
花飛雲四下張望。「什麼?是什麼東西?難不成你還有什麼法寶?」
「是愛。」
「呵……愛啊……」她不好意思的笑著,雙頰更是酡紅。
他們倆濃情蜜意的,完全忘了任洛奎的存在。
「你們在鬼叫什麼?吵死人了!」獄卒擺出凶狠的面孔。「沒見過你們這種人,被關進牢裡了還笑得出來。」
獄卒罵完又走回位子上,和其他兩三個獄卒閒嗑牙。
「凶什麼凶?真是虎落平陽被大欺。要是你們聽到大爺我的名號,還不對我鞠躬哈腰嗎?」任洛奎忍不住對走遠的獄卒碎碎念。
瞧他講得神氣,好像很了不得的樣子,花飛雲忍不住要問:「你有什麼名號?比燁的名號還響亮嗎?」
「沒有,我只是很想跟那個看不順眼的獄卒嗆聲一下。」
「啐!沒本事就別說大話。」
任洛奎完全被花飛雲給瞧扁了。
「燁,你說我們會在這裡待多久啊?」聞慣了青山綠水味道的花飛雲,對於牢房的氣味已經有些厭惡了。
金燁心疼她待在這樣骯髒的環境裡,即使要逃獄也在所不惜。「你若待不下去,我們就離開吧。」
「你的劍一定也能切開鐵欄杆做成的牢房吧,說不定跟切豆腐一樣簡單。」花飛雲相信金燁一定有這樣的能力。
他們越說越起勁,任洛奎連忙阻止道:「再等一會兒吧,我們說不定很快就會被放出去了。」
「你又知道了?」花飛雲輕蔑的瞥了他一眼。在她的眼裡現在最值得信賴的人就是金燁——她未來的夫婿。
「反正很快就對了。」希望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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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真如任洛奎所料,余捕快出現,命令著獄卒幫他們打開牢房,還必恭必敬的請他們到府衙裡招待客人的廳堂上。
並不是任洛奎有未。先知的能力,別忘了他還請了幾名追查金燁下落的高手,不需要追查金燁時,他們就會暗中保護他的安全,想必是他們見到他有麻煩,才會向縣令大人說明他的身份。
當他們一行人踏進廳堂時,縣令許大人立即上前打招呼,他陪著笑臉道:「不知索琴莊的少莊主來到敝縣,衙役還將您當成了嫌疑犯送進牢裡,還請少莊主海涵。」
「哪兒的話!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更何況我只不過是一介平民。」
「少莊主這話真是折煞本官了,貴莊能在江湖立足靠的就是誠信,更何況貴莊時常出錢出力救苦救難、樂善好施,贏得百姓的愛戴,本官一生的清譽可不想在晚年落了個臭名;一切都是誤會一場,都是本官的捕快有眼無珠,還請少莊主見諒上
「誤會嘛,說清楚就好,我不會見怪的。」任洛奎回笑道,這種場面話他還真不能適應。
他們你一言我一句的,花飛雲聽得滿頭霧水,看他們的談話神情也覺得很不舒服,她悄悄的在金燁耳畔說道:「他們都笑得好假喔。」
聽到她的話,金燁也贊同的一笑。
「這位是……」許大人將注意力轉向金燁。
「他是我的大師兄,旁邊那位姑娘是我未來的兄嫂。」
「聽說他姓金?!」許大人狐疑的口氣根本就是還沒完全相信金燁的清白。
他是相信任洛奎這索琴莊的少莊主,可不代表他也相信金燁眼金殺手毫無關係。
任洛奎看出他的疑慮,連忙出面澄清道:「他是姓金沒錯,姓金的人的確也是不多,但沒人能證明金殺手是姓金啊;更何況我相信我大師兄絕不會做出擄人勒贖的勾當。」
「少莊主的話本官相信,但……」
不怕一萬只怕萬一,被勒贖的人都是一些地方上有名望的人,破案的壓力也是壓得許大人焦頭爛額。
說來說去金燁還是被懷疑,不過沒關係,反正他們此次下山的目的就是要抓那名假冒大師兄的金殺手。「大人可否聽我一言?」
「少莊主請說。」
「既然我大師兄仍有嫌疑,不如讓我們幫大人捉捕犯人,好洗刷自己的清白?」
許大人一喜,「真的,少莊主肯助本官一臂之力?」
「當然,總不能讓我大師兄一直被懷疑下去吧。」
「太好了!那可要麻煩少莊主了。」一聽到任洛奎說要幫他抓兇手,許大人欣喜之餘早就剔除金燁的嫌疑了。
「哪裡,我也很樂意為民除害。」
因為余捕快遲遲抓不到兇手,因此許大人把希望都寄托在他們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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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外的一間破廟裡,馬邑拿了一個油紙包和一瓶酒,進了破廟後看了一眼躺在地上、手腳被反綁的小男孩,隨後便逕自坐在一旁大吃大喝起來。
沒一會兒,余捕快鬼鬼祟祟的進入破廟裡,一見到馬邑便劈頭罵著:「都是你,差點就害我被革職了。」
「我什麼時候害你了?」馬邑覺得莫名其妙。
余捕快將事情說了一遍;馬邑一時間也傻住了。
「我也不知道他是索琴莊的人,可是那個金燁也沒否認他不是金殺手,為何不乾脆定了他的罪?」
「你別再想什麼誣陷領賞了,人家現在要抓的可是你這個冒牌的金殺手。」
「可惡的金燁,我還以為他這次死定了。」懊惱啊!
「反正你這陣子給我安分一點就是了。」余捕快叮嚀著。
「好啦、好啦,做完這一票我就暫時收手。」
「不行,你馬上把人放回去。」
「李大富已經答應明天要付五萬兩了,怎麼能讓到手的銀兩飛了?」
「命重要還是錢重要?」余捕快可不想讓馬邑連累到他。
「拜託,又不是殺人放火,就算被抓又不會被判死刑。我答應你,明天拿到贖款我就暫時銷聲匿跡,行了吧?」金燁的事根本不會讓馬邑引以為患,當然是白花花的銀子比較重要。
「好,明天拿到錢就不要再作案,否則我也保不了你。」
「知道啦!」馬邑不耐的答應。
「我不能出來太久,得趕快回去了,別忘了你答應的事。」
「知道啦,囉唆!」
因為金燁僥倖逃過一劫沒有被問罪,馬邑心情不好多喝了兩杯,迷迷糊糊的呼呼大睡;小男孩躡手躡腳的逃出破廟,馬邑還不知道他的銀兩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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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很晚了,你還拉我來這裡做什麼?」金燁覺得又好氣又好笑。
花飛雲三更半夜不睡覺,竟把他拉出來到城外的亭子裡。
「花前月下,這樣比較詩情畫意啊!」
「什麼意思?」金燁還是不懂她想做什麼?
「就是……那個……就是……」哎呀,實在太羞人,也太令人難以啟齒了。
花飛雲閉起眼睛、嘟起嘴,這樣應該明白了吧?
她粉嫩的唇看起來好誘人,就算金燁還不懂她的意思,他的心卻早已不受控制,呼吸變得紊亂,胸膛劇烈的起伏……
她好可愛喔!金燁望著她失神了。
他將她小巧的下顎托起,低下頭,將自己的唇貼上她的唇瓣;許是月光的催化作用,金燁已不能滿足蜻蜓點水般的吻,伸出手攬住她的纖腰,手一壓便將她的嬌軀貼近自己。
不同於地牢內想證明自己心意的輕吻,這是她自己要求的,更能引發他內心的悸動……
他在她的唇瓣上吮吻,壓抑不住的情潮不斷地要他索求得更多。
花飛雲也慢慢地、生澀地回吻他,彼此的喘息變得急促。
她青澀的反應像是星火燎原般的引起金燁源源不絕的慾望,失控的在體內奔竄,彷彿走火入魔一樣。
他急切的掠奪她的唇,乘隙將舌鑽入她的口中,與她的舌嬉戲……
倏地,從黑暗的草叢堆裡衝出來一道步伐蹣跚的黑影,花飛雲和金燁驚得分開彼此,因為沒料到會有人,兩人都羞紅了臉。
花飛雲捂著發燙的雙頰,沒想到自個兒會如此的大膽。
不知道破壞他們好事的人是何許人也,他們很有默契的朝黑影一看,竟是一個十來歲的小男孩躺在地上。
花飛雲驚呼一聲,連忙跑上前探視。「你怎麼啦,怎麼全身傷痕纍纍的?」
「救命……」小男孩氣若游絲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