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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頁     怡莙

  啥?他們正陽武館的人是這樣給他糟蹋的嗎?

  「好哇!項知遠,我就知道你看他他不順眼,欺負他善良,今天我這個大師姐就出面教訓教訓你……」

  「凱兒,你聽我解釋,是今天我們碰上找麻煩的人,結果我硬要出頭。」原本想秀秀武技,沒想到對方人數頗多,他差點險遭一群惡人分屍。

  「啊?」兇惡的表情一時收不住,圓圓大眼緩緩移向早該說話的人。

  鄭育才不好意思地笑道:「我還是不太行,寡不敵眾,多虧大師兄解圍呢!」他看向項知遠的眼神裡,充滿了敬畏。

  這樣的身手才配做師父的傳人哪……

  凱兒悶了一會,心想他準要抓到機會用力恥笑她了。想好回嘴的話.她才不甘願地把眼光調回到項知遠瞼上。

  「咦,你也受傷了耶!」他的臉上也有掛綵。

  「嗯。」她的關心讓他臉色稍緩。

  關心不過一秒鐘,凱兒又看向一旁鼻青臉腫的鄭育才。

  「他的傷比較嚴重,你沒事。」她轉身去扶鄭育才,把正等著她捧兩句的人丟在後頭。

  沒事?

  項知遠摸著自己發疼的下巴,暌違許久的低吼聲開始在醞釀……

  凱兒把連走路也一拐一拐的鄭育才扶進屋裡,取來醫藥箱,難得細心地替他包紮傷口。

  這原本應該是她的事,這些傷也應該是她受的,結果不才小子成了替死鬼,看樣子她是不該再拖累別人了。

  她歎了口氣。「對不起,害你變成這樣。」鄭媽媽如果知道這樣,說不定以後不讓她進門了。

  「沒事的,還好今天不是你,不然准出事。」鄭育才難得會和青梅竹馬的凱兒這麼貼近,望著她專心替自己上藥,他忍不住藉機偷睨她。

  自從她從英國回來那天起,他就覺得凱兒跟以前不大一樣,不再是整天會跟他打打鬧鬧的小女孩了。

  他不是沒有交過女朋友,可是見到長大的她,他才知道,原來他喜歡的女孩子是她這種類型的。

  項知遠把他的愛慕之意看得透徹,忍不住哼了一聲。

  凱兒睨了眼坐在一旁的他。「幹嘛?」

  「沒有。」項知遠故作冷淡,卻壓不住心頭失寵的感覺。

  凱兒怪異地又睨了他一眼,才回頭繼續和鄭育才聊天。「你別說了,我們什麼交情,對不對?以前小時候我闖禍,都是你替我挨打的。」

  「你以為我願意啊!你陷害我。還好你出國了,不然我一定早被你整死了?」是啊!這個小惡霸,仗著老爸功夫高強,大家就什麼都得讓她。

  凱兒想起過去自己是人見人怕的惡女,不好意思地笑了起來。

  「哎……唷!我說了嘛!我們什麼交情對不對?你媽不說了,她早看準我做你家媳婦了。」

  這可是街坊鄰居都知道的笑話,她這從小就打遍天下無敵手的母老虎,被長輩笑話嫁不出去。只有鄭家媽媽願意出借兒子拯救眾生脫離苦難。

  「是啊!」鄭育才看著她,用眼神暗示他不介意真的拯救眾生。

  項知遠愣住了。「等等,你們……」有婚約嗎?

  他瞪著凱兒,感覺被背叛了。她為什麼沒告訴他?

  凱兒毫不知悉他的心事,懶懶地翻了一記白眼。「什麼?你嫉妒啊?怎麼可能,你有那位傲人的未婚妻,不用羨慕到流口水。」

  他們明明就不適合嘛!何必這麼辛苦?可是又關她何事?

  一抹醋意飄過胸間,她撇撇嘴角,上藥的手無意間加重力道,教鄭育才只能咧嘴強忍疼痛。

  噢!好痛!

  被刺中要害,項知遠的臉色鐵青,週遭溫度頓時降低至冰點。

  是啊!他在這裡胡思亂想些什麼,和承歡的婚事是他自己決定的,現在他怎麼可以對一個專門來鬧事的小女孩動心?

  從什麼時候起,原本不讓她侵入的地盤已經被她踏遍,而他一點都不在意。而想當初為什麼他幾乎要和兩個老人家打起來,就是不願讓他們帶走凱兒呢?

  父親離去前,飽含意味的眼神,警告他的就是這個嗎?

  她是哪裡吸引他了?除了惹他生氣,害他擔心,她實在沒有一點長處。

  他瞪著也繃緊臉的凱兒,眉頭皺緊了。

  「凱兒,你不要惹項先生生氣嘛!」鄭育才發覺項知遠的臭臉色,連聲要口投遮攔的凱兒別再惹人發火。

  「要你管!」沾著藥水的棉花棒火大地往傷口猛戳,凱兒氣呼呼地不肯再看項知遠。

  「呀……輕點、輕點。你啊,這麼粗魯,當心真的嫁不掉。」鄭育才忍不住抱怨了。

  凱兒冷笑。「沒人娶就嫁你啊!」

  「這麼隨便。」項知遠就是想找她吵架。

  「有你隨便嗎?還不是隨便抓了個傲慢無禮的大波霸就娶了。

  喔,等等,我忘了,她家的嫁妝肯定是你願意娶她的原因吧?」富家千金,就算長得美,那種個性誰敢要她?

  「對!」項知遠答得更乾脆。

  凱兒一愣。「真……真的嗎?」如果只是這樣,他會不會太悲哀了。

  項知遠笑睨她。「我的婚事與你何干?你嫉妒啊?」

  啥?又被發現了嗎?「你你你……」

  「臉怎麼這麼紅?被我猜中了?」項知遠一愣,但醋意加上了火,他可沒管那麼多。「我說,你拿什麼跟承歡比?」

  「我……」這個死男人,嘴巴怎麼這麼毒啊?就算是事實,他也不用說出來啊!大家都知道嘛!

  「項知遠,你是想怎樣?」把手中的藥水罐一甩,砸在鄭育才頭上同時,凱兒人已經踩過桌子,再踩上沙發,兩腳岔開分別踩在他身側兩邊,君臨臣下地瞪著他,還就潑婦罵街位置。

  項知遠抬頭冷冷地看她,不發一語,和她槓上了。

  「喂,你說句話啊!死人哪!」明明知道她自卑,還拿出來講的這麼用力,她是怎樣,活該被他損到尊嚴破產嗎?

  姿色、身材、學問、家世、財產,或許她沒有一樣比得上慕承歡,可是她只是單純地……

  喜歡他呀!

  見他還是瞅著自己,一臉不屑,她氣得抬腳踢踢他。「說話啊!你什麼時候變啞巴了?」

  「煩死了,走開啦!」終於耐不住性子,項知遠握住她頻頻作亂的腳,向前一推。

  「呀——」

  凱兒眼睛還瞪著他,人卻已經向後飛,在鄭育才張口結舌的瞪視下,摔到他身邊。

  「哇拷!真準。」沒讓凱兒跌在地上、也沒飛出去,而是安安穩穩地落坐耶!天才!

  他望向項知遠,正想拱手來段敬佩之辭,身旁吃了癟的凱兒卻「哇」地一聲大哭起來。

  他看看淚珠大滴大滴落下的凱兒,再看看其實臉色也不對勁的項知遠,伸手拍拍凱兒抽動的肩,突然不知該說什麼才好。

  「怎麼了?」李媽在後頭聽見凱兒哭了,連忙衝了出來。

  「那個……他……」鄭育才指指身子僵硬的項知遠,再指指凱兒,露出一個「你知道嘛」的苦笑。

  「凱兒,你說說.怎麼啦?」李媽抱著凱兒連聲安慰,同時眼睛搜尋向「疑似」嫌疑犯的罪魁禍首。

  「他……他要摔死我啦!嗚……」受了委屈的人兒抱著李媽,顫抖著伸出手指,控訴地指向施暴的人。

  李媽雙眼橫向縮了縮脖子的人。「少爺,你做了什麼?」

  「誰叫她要一直踢我。」項知遠任性地撇開臉,想不理她,又忍不住偷偷睨她哭慘的模樣。

  這場景,好像是多年前,他拽掉地的芭比娃娃的腦袋時,哭得慘兮兮的模樣。

  他又不是故意的,誰教她要在他心裡發悶的時候還鬧他。

  她不知道他在吃醋也就算了,總要會看臉色嘛!要不是他還有點理智,準把她摔得不成人形,又得養幾天的傷了。

  嘴裡不說,其實他心裡在看見她嚇著時,也差點心臟病發作。

  李媽聽了凱兒嗚嗚噎噎地說明整件事,氣得拍桌。「還不快過來道歉!」

  喂,她是禍首耶!

  雖然心裡嘀咕,他還是靠近她,同時趕走害他心神不寧的不才小子。

  「凱兒,對、對不起。」他皺著眉頭,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指推她的肩。「你別哭了,很吵。」

  「吵死你啦!」凱兒大拳一揮,正中他的臉頰。

  「我再也不跟你說話了。」拋下這句話,等於宣佈戰爭的開始。

  連著七八天,凱兒和項知遠槓上了。

  她和鄭育才一同做他的保鏢,兩個人一如往常地說說笑笑.但只要項知遠出現,她的笑容就變得緊繃。

  項知遠幾次試著跟她和解,偏偏凱兒拗起性子,不理他就是不理他,弄得一旁的鄭育才尷尬地坐立不安,氣氛更悶了。

  至於趙德康,愛人被奪的仇未報,心胸狹窄的他,可沒打算放過項知遠,被派人尋仇的人數有增無減,不過至今項知遠依舊安在,而他,氣到高血壓、心悸,年紀輕輕就如此不濟,唉——

  至於項知遠,他一向對這些來找麻煩的人不太搭理,不過他可是最近教醫院急診室人滿為患的原因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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