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項火兒居然真的生氣不理他了,第一天晚上氣呼呼地睡下之後,第二天一天都賴在房間裡不出來。宇文烈在客房裡睡了一晚,準備好了早午餐,她卻還是沒有出門來。
難道她真的寧願餓死,也不要再吃他做的東西了?
宇文烈悄悄地朝自己的臥室望去,那裡面靜悄悄的,沒有一點聲音。她還在睡?還是感冒還沒好?他突然有一些擔心她,又不想去敲那扇房門。
她痛罵他的話還縈繞在耳邊,讓他有些難堪。他從來不認為自己是那樣自私的人,他只想守著自己的愛人靜靜的過下去,但為什麼她的到來,彷彿給他的生活掀起了滔天的巨浪;他感覺到自己一下子被推上了塵世的浪尖,提醒了他在這個世界上的責任。
那些人的生活,都與他有關嗎?
宇文烈獨自坐在客廳的沙發上,一愣又是整個下午。
當他再回過神的時候,天又整個黑了下來。
房門依然還緊緊地關閉著,她居然整天都沒有出來,飯沒吃一口,水也沒喝一滴。她要做神仙嗎?可是她還在感冒咧!
宇文烈再也坐不住,他站起來,輕輕地敲敲自己的房門。
「喂,你醒了沒有?」
房間裡靜靜的,沒有人回答。
「喂,Jane!你醒了沒?」他再問一句。
還是沒有人回答。
「Jane!」他再大聲地喊一聲。
沒有人回答,就是沒有人回答!
「Jane!Jane!開門!快開門!」
宇文烈等不到她的回答,突然覺得有些慌張起來。難道她一個人在房間裡出什麼事了?還是她又發燒了?種種擔心的猜測頓時都湧上心頭,宇文烈竟然覺得自己的手都抖了起來。
他不想再看到有人發生意外,他永遠都不想再看到!
「Jane,快開門!」宇文烈大叫一聲,一下子就把房門給撞開。
項火兒剛從浴室裡走出來,就看到他砰的一聲撞了進來。
「啊!」項火兒尖叫著裹緊自己身上的毛巾,「你你你……你要幹什麼?」
宇文烈瞪著一雙眼睛直直盯著她剛剛洗得白白嫩嫩的臉頰。
「你為什麼不開門?難道沒有聽到我在叫你嗎?」他生氣地低吼。
「我……我在洗澡啊!」她看著他那雙暴怒的眸子,突然感覺到他的關心。他應該是在擔心她吧?雖然是用著這種暴躁的口氣。
「洗澡也要來應門,我還以為你出了什麼事……」宇文烈不講理的說著,聲音卻陡然啞了。他真的不想再看到任何人出事,任何人都不要……
「Lee,你會關心我出不出事,難道就不能關心一下勒沃比的人們嗎?他們一樣也需要你的關心,需要你去幫助他們啊!」項火兒聽到他黯淡的聲音,便乘機再一次要求他。
她知道宇文烈有這種沙啞的聲音時,是不會朝她大發脾氣的。
「我去……我跟你們……一起去……」
宇文烈終於從牙縫中擠出這幾個字,傷感從他的心裡層層疊疊地堆積起來,他終於忍不住在腦中翻扣住安妮的照片,讓她燦爛的笑容在他的眼前漸漸隱去。
安妮,雖然只剩下我一個人,但讓我獨自去完成我們的夢想吧……
項火兒看到他眼中漸漸黯淡的目光,知道他又在想念他的未婚妻了……但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終於答應與他們一起前往勒沃比,再也沒有比這更令人開心的消息了。
「你答應了?你真的答應了?」項火兒不相信地一把抱住他,「學長,你真是太棒了!」
她頑皮地在宇文烈的臉上用力的親了一下,滿臉都是興奮的表情。
宇文烈猛然被她親了一下,不禁呆愣在那裡。雖然明明知道西方的女孩子都很熱情的,但這個突如其來的熱吻還是讓他有些失了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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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天,漢森準時來接項火兒,「意料之內」的聽到宇文烈答應同行的消息。他驕傲的笑了,自己果然沒有看錯,項火兒真的把烈給說服了。看來這一次他們的行動將會非常圓滿,有了烈的同行,他們的勘測成績將會大大的提高。
宇文烈在項火兒的催促下很快就收拾好東西,和漢森他們一起離開美麗的峽谷,前往華盛頓乘專機轉飛往太平洋西北部的勒沃比群島。
飛機很快便飄洋過海,抵達了勒沃比群島的上空。
「哇,好美!」項火兒把自己的小臉擠在機艙的玻璃上朝下眺望著。
勒沃比群島是由大大小小十七個小島組成的環繞形群島,其中勒沃比本島是十七個群島中最大的一個島,也被所有的小島給環抱在正中央;有的小島看起來只有幾平方公里的樣子,在一望無際的大海中,幾乎可以忽略不計。而各個島嶼之間相隔著蔚藍色的海灣,映襯著島上那濃密的綠色,形成一幅絕美的熱帶圖畫。
項火兒拿起相機不停地在飛機上俯拍著,雖然上一台相機器在宇文烈的小碼頭上報銷了,但她熱愛拍照的興趣卻一點都沒有減少。她又在華盛頓購買了新相機,開始猛拍起來。
宇文烈坐在她的身邊,聽著她在窗邊大呼小叫的,忍不住摘下臉上的金絲框眼鏡,也湊過去看了一眼。
「喂,這裡真的很漂亮耶!」項火兒看到他湊過來,連忙對他說:「這兒的海水真的很藍,比起英國的海面要漂亮多了。」
「這裡是太平洋上最著名的風景區。」宇文烈挑挑眉毛,「連勒沃比火山噴發口都是遊人必去的地方呢。」
「真的嗎?」項火兒有些留戀地看著那片美麗的蔚藍,「真想像不到當年火山爆發時,這裡是什麼樣的情景。」
「當年火山爆發?」
宇文烈忍不住笑了,轉過頭再戴上眼鏡,從腿上的筆記型電腦裡調出幾張照片給她看。
「這就是當年火山爆發時的情景,那時候海水都變成了混濁的顏色,整個勒沃比本島都變成一片火海,即使沒有被岩漿流過的地方,也被厚厚的火山灰給覆蓋了,整個島就變成了這個顏色。」宇文烈指著電腦裡的照片對她說。
當年的照片還是一片蒼茫的黑白色,但即使是那麼舊的照片,也依稀能夠感覺得到當年的慘烈情況。照片裡的天空都是黑黑的一片,空氣中飄著厚重的粉塵,整個島嶼都呈現出灰灰的顏色,有些地方還在不停地冒著濃煙。
看看照片裡的樣子,再看看眼前的美景,項火兒忍不住叫了起來。
「呀,真的好可惜哦,這麼美麗的島……」項火兒搖搖頭,「如果我們能控制火山就好了……」
聽到她如此「天真可愛」的話,宇文烈忍不住大笑起來,「你真的是康橋畢業的嗎?我怎麼覺得你好像中學還沒畢業?如果火山能控制的話,也用不著我們來了。不過你繼續努力下去,也許有一天你可以的。」
「喂,你怎麼這樣說人家啊!」項火兒不滿意地推了他一把,「我不過是開玩笑罷了,你又笑話人家!」
宇文烈看著她噘起小嘴的模樣,忍不住又大笑。
項火兒卻直直地瞪著他,恨不得狠狠地捏他一把!這個臭男人,每次就只會取笑她,明明是一張英俊的臉,卻讓人覺得又可氣、又可恨!
「哼,不理你了!」她氣呼呼地轉過臉去,繼續去拍那些美麗的照片。
而宇文烈也轉過身,繼續在電腦上整理他的資料。只是他的唇邊還掛著一抹若有似無的微笑,仿若當年安妮在他身邊一樣。
好久沒有這樣聚精會神的看這些資料了,這些曾經繁雜得讓他頭疼的整理資料,如今卻讓他覺得心情大好。離開了池塘邊那悠然的日子,這些緊張的工作與同伴為他帶來一種全新的生活……
關翎聽到項火兒與宇文烈的笑聲,便再也看不下手中的資料了。項火兒臉上那燦爛的微笑讓他格外的鬱悶,難道她只和那個男人相處了幾天,感情就好到這個地步了?
他還記得火兒以前是喜歡高一級的一個學長的,只可惜那個學長為了研究工作,毅然的離開了她。她那時候每天都非常的不開心,他才下決心把她帶來加入這個工作小組的。
沒想到,才剛剛讓她忘記了那個男人,又跳出了這個男人!難道她從來就不曾注意到站在她身邊的自己嗎?難道她從來就沒有感受到他對她的愛嗎?為什麼在她的眼睛裡,就只有那些高大的學長?
關翎忿忿地把手中的資料揉成一團。
漢森坐在關翎的身邊,忍不住皺了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