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鐘?!」饒維邦被動的任她擺佈,「這麼快!」
「當然!要表現出一個優秀髮型設計師的功夫,剪法的功力可是最不簡單的,我會讓你見識到我這幾年努力的成果。」
聽到她的話,饒維邦忍不住揚起了嘴角。當初一個生澀的小女孩,慢慢的在他眼前變成了個甜美的女人。
他忍不住拉下她的小臉,然後在她的唇印下一吻。
程格非的臉霎時酡紅,微微推開了他,拿起剪刀,看著他烏黑的髮絲,深吸一口氣後,快速俐落的下刀。
饒維邦依然專注在自己的設計圖上,被剪掉的髮絲掉到圖上面,他也只是隨手將之揮到地上,一點都不在乎自己會在她的手裡變成什麼模樣。
「好了!」
還真的只是一下子的時間,饒維邦瞄了下擺在桌上的時鐘,只花了八分鐘。
「很有效率!」他對她伸出手,「拿面鏡子給我看。」
「要看的話,你自己拿。」程格非飛快的收拾起自己帶來的傢伙,準備在他發火之前閃人。
只是她的舉動全落在他眼裡,他倏地從高腳椅站起身,這才覺得頭頂一涼。頭一低,看到落在地面上的黑色髮絲,他下意識的抬起手摸著頭頂。
沒有!什麼都沒有了!
他立刻察覺不對勁,衝到了落地鏡面前,「程格非!」他大聲的吼道。
一聽到他的聲音,他就像是腳底抹油似的,跑得更快了。
「怎麼回事?」林寶桂在廚房裡忙著打果汁,聽到自己一向冷靜的兒子大吼,好奇的探出頭。
「桂桂,我先走了。」程格非腳步輕快的向門口移動。
「不是說要喝果汁嗎?」她不解的問道。
「下次吧!」
「程格非,你給我站住!」就在此時,頂著光頭的饒維邦從房裡衝了出來,追向那急著落跑的女人。
看到他,林寶桂不由得一楞,「先生,你哪位啊?」
「我沒時間聽你耍寶。」饒維邦近似咬牙切齒的說著。
他趕在程格非塞進那台小SOLIO時,一把將她給拎了起來。
「你要做什麼?快放我下來!」看到他臉上兇惡的表情,她的臉色僵硬得跟木頭一樣。
饒維邦輕而易舉的將她給抓起,她的雙腳瞬間懸空。
「你剛才到底在做什麼?」想到自己變成一個大光頭,他就算想冷靜也冷靜不下來。
「幫你剪頭髮啊!」她強迫自己說得理直氣壯。
「卻把我剪成這樣?」他怒瞪著她。
「也不難看啊!」她的口氣有著心虛。
他用力的搖晃著她,表現他的怒氣。
「你再搖下去,我就要吐了啦!」程格非警告。
饒維邦立刻停下自己的動作,改而一把將她給甩在自己肩上,轉身走回家去。
「喂!你放我下來!」她使勁捶著他的後背,覺得自己這樣被扛著,實在亂沒尊嚴的。
「別亂動,」他用力的拍打著她的屁股,「若是掉下去的話,我可不負責!」
程格非看著林寶桂,「桂桂!」她立刻發出求救的訊號。
「維邦啊——」
「媽,你最好不要管!」饒維邦銳利的眼神掃了過去。
「我不是要幫忙求情,」她一點都沒有被自己兒子的棺材臉嚇到,「只是非非年紀小,在床上你可別太粗魯了。」
饒維邦聞言,對天一翻白眼,一臉受夠了的表情。隨即扛著掙扎個不停的程格非,頭也不回的步上樓梯。
林寶桂在樓下還能清楚的聽到房門被重重用上的聲音。
「你可別去!」她拉住了正打算要跟上去的女人。
「可是——」余君怡焦急的看著樓上。
「他們才是天生的一對。」她可不是個呆子,當然看得出這個女人對寶貝兒子的企圖,只是這個女人實在太過精明,所以不是她喜歡的媳婦人選,加上維邦也不喜歡她,所以她想也不想的早在多年前第一次見到余君怡的時候,就把她給三振出局了。
「可是我不論外貌或學歷都勝過那個女人!」
「是這樣沒錯,」林寶桂臉上閃著優雅的笑容,「但是緣分不屬於你,就算你是天仙下凡也強求不來的。」
「我——」
「什麼都不用說了。」她逕自打斷了她的話,「我的果汁弄好了!」強迫似的拉著她的手走向廚房,「陪饒媽媽喝吧,等一下饒伯伯回來之後,我們三個一起出去吃個飯。」
「可是我想——」
「別想了!」她再次打斷她的話,「聽說你是做珠寶設計的……」
林寶桂硬是拉著余君怡天南地北的聊起來,完全不給她任何機會去打斷樓上的那一對愛情鳥。
她可是好不容易盼到這一天,心想最好兩個年輕人別避孕,才可以早點讓她抱個孫子,雖然比她所想的晚了十年,到終究還是盼到了。
林寶桂不禁露出期待的神情。她還真想抱著孫子出門去,接受他人那種讚歎的眼光啊!
第十章
「我應該殺了你才對!」饒維邦的氣息才趨緩,又忍不住的說道。
程格非疲累的閉起了眼睛,感覺全身的骨頭好像快解體似的。
「你已經殺了我了。」她咕噥的抱怨著。
聞言,他翻身壓上她赤裸的身軀。
「拜託!」她忍不住求饒,「別又來了。」
他低下頭,咬了下她的臉頰。
「你變態啊!」她撫著自己的臉,驚訝的瞠大眼睛。
「比起你來,我還差得遠呢!」他責備似的看著她,「你竟然把我弄成了一個大光頭!」
程格非伸出手,拉了拉約莫還有三公分長度的頭髮,「拜託,你離光頭還有一段距離好嗎?」
「也相去不遠了,」他額頭無奈的抵上她的,「你到底在想什麼?」
「誰叫你愛那個女人!」她咬著下唇,語氣不快的說。
可他卻一臉的困惑,完全不明白她的話。
「我知道你跟她有個約定,」她露出諷刺的笑容,「不過,你怎麼可以當著她的面扛我上床呢?難道你不怕她生氣?」
聽到她的話,饒維邦的表情更是不解了。
「你說的她,指的是君怡嗎?」
她悶悶不樂的點了下頭。
「我承認我是當著她的面扛你上床,但我跟她沒有什麼約定啊!」
充其量,君怡不過是他一個同學的妹妹,因為他們在高中時代就全家移民去了美國,而且很少回台灣,這次因為她有個設計的珠寶要參展,所以才回到台灣,他不過就是受友人之托,替友人照顧妹妹而已。
「你說謊!」她屈起膝蓋,準確的往他的雙腿間踢去。
他痛呼了一聲,從她身上滾了下來。
程格非則立刻起身,打算走人。
饒維邦吃疼的捂著下體,還不忘伸出手拉住她。愛上這個潑辣的女人,他還真的只有認命的份。
「放開我!」她氣急的瞪視著他。
但他卻一點都沒有鬆開手的打算,「說清楚,為什麼說我說謊?」
「因為桂桂已經都跟我說了。」
聽到自己母親的名字,饒維邦的腦袋轟的一聲。他早該知道的!
「她跟你說了什麼?」他表情陰鬱的問。
「反正就是一些事實。」看到他的樣子,程格非的眼睛轉啊轉,心中感到一絲的不對勁。
「什麼事實?」他一把將她拉到懷裡,強迫她仰起頭看他,口氣有著輕柔的危險。
她不語的看著他,他也回視著她,逼她開口。
「她說,你跟一個女人有三十歲的約定。」
三十歲的約定?!他皺起眉頭,未做辯解的繼續聽著。
「你很愛她,」程格非悶悶的說,「但她的事業心很強,不願為你放棄事業,但她很喜歡你,所以才跟你有了協議,給彼此幾年的時間在事業上衝刺,如果到了三十歲你們身邊都沒有另外一半的話,你們就會結婚。」
這真是個世紀大笑話!這個林寶桂真是個編劇奇才,這種爛劇情都編得出來,而且最重要的是,這個笨女人竟然會相信!
「你要幹麼?」
饒維邦一把將她給抱回床上,就算在氣頭上還不忘替她蓋好被子,「你乖乖躺著,我等一下就回來。」
「你要去哪裡?」看他拿起睡袍隨意一套,她不解的望著他生硬的表情問。
「弒母!」他惡狠狠的說完,便開門走出房間。
聽到這兩個字,程格非手忙腳亂的跟著爬下床。雖然搞不清楚狀況,但白癡都看得出來,桂桂這次是真的惹火維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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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寶桂!」才在樓梯口,饒維邦大如洪鐘的聲音乍然響起。
聽到這聲獅吼,在廚房裡的林寶桂嚇了一跳,連忙拍撫自己的胸口,「這個不孝子,竟然連名帶姓的叫我,難道不怕天打雷劈嗎?」
余君怡聽到了饒維邦的聲音,立刻放下手中的果汁跑出去,但看到他衣衫不整的樣子,就算是笨蛋也知道他跟程格非在樓上做了什麼事。
「看到你這個樣子還真不習慣。」拿著果汁,林寶桂好整以暇的走了出來。
現在他才沒空跟她講關於他頭髮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