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搞懂?」她哼哼兩聲。「請你跟我解釋,這是什麼狀況?」
藍羽辰指了指抵在她腿邊的硬物。
「……手機。」
「咦?」
他自口袋裡將手機掏出。「不好意思,我跟我大哥約的時間到了,我不能再跟你玩了。」話落,他將她抱起,擱到一旁,隨即起身整衣。
背對著她,掩飾自己被挑逗起的慾念。
她傻眼地瞪著他。
「隨時歡迎你來挑戰。」臨走前,歐陽朔將新的手機號碼和這句話一起丟給她。
挑戰?!
「去你的!你以為我真的非要你回去不可嗎?!」她惱聲咆哮著。「你以為你有什麼了不起的?歐陽朔!」
第六章
距離周言鈞的最後通牒,只剩兩天。
她不在乎、不在乎、不在乎……才怪!
「昱尊,你覺得女人在什麼狀況底下最誘人?」
尚昱尊手上的文件散落一地,錯愕地瞪著坐在辦公桌邊的她。
「或者應該問,你覺得女人怎麼做,最能夠挑起男人的慾望?」嗯,這麼問,似乎比較貼切一點。
他僵硬地收起一地的文件,回頭看著恍若隨口問問的大小姐。「大小姐,你為什麼會這麼問?」
她問他這麼火辣的話題,要他怎麼回答嘛,好害怕。
「你管我?你只要告訴我答案就好,那麼囉唆幹什麼?」藍羽辰發狠瞪去。
「應該怎麼說呢?」將文件往桌上一擱,他靠在辦公桌付著。「要看癖好吧,有的男人就很有制服癖。」
「你是指空服員或者是學生服?」臉上飛下三條黑線。
「我個人是比較偏愛護士服。」
「變態!」
「大小姐,是你問我的耶。」為什麼要拿那種字眼屈辱他?
「除了這一點以外呢?」她想也不想地將制服兩個字拋過腦後。「我要的是,男人一看到就會撲過去的那一種。」
哇,好猥褻的字眼。尚昱尊在心底暗暗歎氣搖頭。自從歐陽朔被開除之後,大小姐真的是愈來愈古怪了。
「喂,到底有沒有?」
「我猜想,應該是若隱若現的薄紗睡衣,那種讓人急於—窺究竟的感覺最極致。」他努力地想著,給了個答案。「畢竟人類天生就愛偷窺的氣味,要是能夠刻意製造被偷窺的現場,那簡直是完美到了不行。」
「太麻煩了。」誰有那種心情搞那麼多把戲?她只剩下兩天耶。
「嗄?」
藍羽辰輕咳了兩聲,狀似漫不經心地道:「脫光了,不是比較直接?」
「沒情趣。」他嗤了聲。
「若隱若現就比較有情趣?」嘖,變態,不過她還是記下了。「那麼,裡頭是空的嘍?」
「不不不,至少要有件丁字褲。」
「丁字褲?!」
「沒錯。」尚昱尊彷彿陷入幻想。「若隱若現的薄紗裡頭僅著一件丁字褲,在男人的面前大跳極盡挑誘之能事的艷舞,天,只要是正常的男人都會忘我地撲向前去的吧。」
糟,他的想像能力太好,差點要噴鼻血了。
不對,他是真的噴鼻血了。
好痛!
「大小姐,你為什麼要打我?」尚昱尊抹去鼻血,痛得兩道清淚滑落。
不是他錯覺,而是他真的被扁了。
「變態!」她啐了他一口,不屑地擦去拳頭上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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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來了。」
時間,晚上九點,和她通過電話之後,歐陽朔早已在住所門後等候多時,門鈴一響,他立即開門。
藍羽辰看著他笑得溫柔多情的俊臉,撇起唇,皮笑肉不笑地哼著。
「你不熱嗎?」他看著她一身灰色大衣。
「關你什麼事?」管她熱不熱,呿!
她大步定進他的住所,這是她頭一次進入,裡頭是簡單而整齊的擺設,不算太大的客廳,卻井然有序。
「嗯?」他走到她的身後,從後面將她圈住,下巴摩挲著她的肩。
藍羽辰平視前方,緩緩閉上眼,再張眼時,眸底是一片不容置喙的決定。
「換個地方吧。」她突道。
「去哪?」
「你的房間。」她反手抓著他的衣領,走進他的臥房。
「你怎麼知道這是我的房間?」他隨口問著,由著她將自己拖進房裡。
「兩房兩廳的隔局不難猜。」主臥房通常都是靠近客廳的那一間。
房間裡頭有一張大床,大床旁邊是張很殺風景的電腦桌,而電腦桌另一旁則是一組小沙發。
「在這邊坐著。」她把他往沙發一按。
歐陽朔沒有意見,任由她擺弄著,支手托腮,像是等著看好戲。
確實,他很想知道她葫蘆裡頭要賣的是什麼藥。
想著,見她走到了床邊,把包包往旁邊一丟,瞪了他一眼,隨即轉過身,緩緩地解開大衣外套。
大衣滑落——
歐陽朔輕啊了聲,雙眼圓瞠地注視著只著細肩帶黑色薄紗性感睡衣的白皙背影,裙擺只到臀間,讓人得窺探她渾圓極翹的美臀,而美臀只以一條黑色細繩鑲鑽的丁字褲裝飾。
心頭悶震了兩下,他咬了咬牙才說服自己快要脫韁的心思。
然而,平靜的滋味不到片刻,她驀地轉身,放下一頭大波浪長髮,以居高臨下的姿態傲睇著他。
突地,藍羽辰動了起來。
曼妙的身軀在他面前恍若柳葉般舞動,隨著擺動,他依稀可見她胸前的大片雪脂凝膚,而一抬腿,可以窺探她姣美的長腿。
他看得心蕩神馳,慾念旌搖。
雙眼像是膠著了般,怎麼也離不開她的身體。
她的舞姿並不是十分的挑逗人心,但因為是她,他得要用盡全身的氣力才能阻止自己將她撲倒在床。
藍羽辰努力地跳著,壓根沒心思注意他到底是怎麼天人交戰,又是用何種貪婪接近飢渴的眼神掠奪著她。她不斷地回想著看過的所有脫衣舞孃的帶子,甚至是鋼管舞的舞步,努力讓自己看起來柔軟一點、看起來有幾分挑誘姿色,但是不知道為什麼,跳著跳著,怎麼跳怎麼不對勁,怎樣也做不到她想像中的美麗姿態,她突地停下動作。
「怎麼了?」一股火焰在下腹凝聚著,突見她打住動作,歐陽朔不由粗啞問著。
有時候太過精湛的舞藝會讓人忽略挑誘,反倒是青澀而笨拙的動作能夠輕易地挑起他的慾念。
雖說不是他真正想要的,但不可否認,他動念了。
要他如何不動念?他愛她啊,他多想狠狠地將她給摟進懷裡,但不是現在,不是這種狀況。
愛情若不是在兩情相悅下進行,那就太淒涼了。
「我為什麼要做這種事?」她像是在喃喃自語。
一點都不美,甚至讓她感覺到下流又齷齪!
她調出脫衣舞孃的帶子欣賞,說服自己也可以跳得像她們那般專業而迷人心神,而且不帶半點色情,只是純粹的藝術。
但是,她怎麼也無法承認這是一種藝術。
她根本就是跳著求偶舞般地羞辱自己!
「嗯?」他微愣。
「我為什麼要做這種事?!」藍羽辰抓狂地吼著,怒目欲皆地瞪著他。「我為什麼要為了你作踐自己?!」
她為什麼要為了一個主播而如此徹底的羞辱自己?
瞧,她這是在幹什麼?到底在幹什麼?!
「羽辰?」
她怒目橫掃,一個箭步衝向前去,壓根不管自己底下只著了一件小得不能再小的丁字褲,抬腿往歐陽朔腿上一踹,纖臂一抓,將他撈到眼前,惡狠狠地瞪著他。
「說,你到底要不要回去?!」她不要再幹這種事了,給她一句話,要,還是不要!
他要是不答應,她就要昱尊把他用抬的抬回去!
「你翻臉了。」
「誰能不翻臉?!」要她做出如此下流的舉動,就只是為了要誘惑他,去他的,為什麼她要做到這種地步?「你說,我為什麼要做這種事?」
「我沒要你做這種事啊。」當然,她這麼做,他也頗為享受。
「還說沒有?!」藍羽辰瞇眼瞪著他。「是你說隨時歡迎我挑戰的!」
這傢伙膽子真的是愈來愈大,也愈來愈會睜眼說瞎話了!
「我說的挑戰,並不是指這種事。」他哭笑不得地道。
「不然呢?」聲音陡高。
難不成還會有更不堪的事?她愣住。
「不要亂想。」光是看她發黑的表情,歐陽朔大概也猜得到她到底想到哪裡去了。「所謂的挑戰是指,我們交往的事。」
「交往?」藍羽辰微愣。簡單。「那我們就來交往吧。」
「你可知道要怎麼交往?」
「就是兩個人在一起嘛。」所謂的共享體溫、晨昏共度……可以,如果只是這樣,她還比較願意接受。「來吧。」
只要別叫她跳可笑的挑逗之舞,她什麼事都接受。
她把歐陽朔自沙發上揪起,狠狠地拽向床上,隨即如虎撲羊般地撲到他的身上,手段異常粗暴地扯開他的襯衫,拉掉他的皮帶,像是要將他生吞活剝。
「等等、等等。」他沒好氣地抓住她的手。「你能想到的只有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