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自忠見他臉色不快,也不管慕容琲頻頻對他使眼色要他加油添醋,脖子一縮就溜了。他才不想被活活打死呢,
「你不開心嗎?」慕容球沒安好心的問臉色鐵青的哥哥。
「好得很。」他寫字時幾乎把紙給刮破了。
「你不喜歡小青跟那個年輕有為的英俊帥哥出去?」她待會一定要偷偷打電話給琰,讓他知道這個好消息。
「沒有!」慕容璈氣得敲桌子。
「你在吼我。」慕容琲喝著咖啡,語氣開心極了。
鋼筆飛過她眼前刺進木板牆,她暗暗吐舌,他真的生氣嘍!
「你為什麼在意她?」她心想這個男人應該不會弒親,所以放膽繼續問。
「只是覺得受騙了!前幾天她和那個金龜婿碰面時,一臉陌生,剛才我看見他們居然有說有笑的,我好像是白癡。」
「是差不多了。」慕容琲說得極為愉悅。
「什麼!」慕容璈感覺妹妹似乎在耍弄自己。她有什麼打算嗎?
慕容琲連忙收起嘲弄的表情一臉正經。「你不覺得小青看起來很可愛嗎?清清純純的,很需要男人呵護呢!也難怪那個金龜婿一看見小青就直了眼。
「與我無關。」難道他們想把那個小可憐塞給他?他對風一吹就倒的女人沒興趣、對比自己小妹年齡小的女孩更沒興趣。
「噢,那就好,不過你還是不要太欺負她了,我聽琰說你們的賭注是陽明山上的一棟別墅?為了你的荷包著想,還是對人家好一點。」
慕容璈的冷眼掃向她。「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好心了?」
「沒有哇!只是聽小青說你給的工作太重了,這樣她怎麼去約會?人家畢竟是花樣年華,你可別誤人一生哪!如果樓下的金龜婿要約她,你一定要准唷,」她明明在說反話。
「我不准又如何?你不用再敲邊鼓了,我對她沒興趣。」確定了她的意圖,慕容璈更加小心翼翼,他開始提醒自己別陷入她的陷阱裡。
「噢。」見自己的意圖被看穿,慕容琲只好暫時收兵,而且她看璈的臉色鐵青,效果應該已經達成了。
只怕會苦了可憐的小青,只希望她能以柔克剛,把這個脾氣硬得誇張的男人收服,解救世人,這樣她也算是功德無量啊!
其後一個鐘頭裡,慕容璈根本無法專心辦公,他頻頻看著時間,發現大多數的員工都回來了,而尹綻青卻在休息結束前的最後一分鐘才踏進公司,笑靨如花的她身後還跟著那個金龜婿!
「小青,你跟我進來。」他已經迫不及待的走過去,無禮的將她拉進來,留下一臉錯愕的孟德煒。
慕容琲則是追出來,對金龜婚,噢不,是孟德煒打哈哈,畢竟這些日子大概還用得上他讓璈吃醋,可不能現在就讓璈把他給嚇走了。
「什麼事!」尹綻青被拉進辦公室,被安置在他的大椅子裡,一雙眼盯著他高大的身影,看他來來回回的走動。他在煩心什麼?「是不是我又有什麼事情沒辦好?你跟我說,我馬上去辦,別生我的氣嘛……」
「是啊!這麼凶幹麼?」慕容琰也在一旁幫腔。
「都給我閉嘴!你實在很討人厭!」慕容璈暴力的把弟弟推出辦公室,回身站在她面前,一向冷肅的眸子現在卻盛滿怒火,他咬牙切齒,英俊的臉也因為一個鐘頭來的折磨而扭曲得嚇人。
尹綻青被他罵得莫名其妙,眼淚很快的堆積。「我做錯了什麼嗎?」
「你……」他微愣,因為他根本不知道自己生氣了,然後他想起她和別的男人親熱不已,他的火氣又揚起。「騙我!」
「沒有哇!」她一臉無辜。
「還說沒有,你和那金龜婿是怎麼一回事?」話說出口他才明白,原來自己被她吸引了,才會這麼在意她和哪個男人在一起。
可是才一個星期啊!難道這就算是一見鍾情?不,這種愚蠢可笑的事絕對不會發生在他身上,他只是因為尹綻青看起來比較可憐,所以多注意了她一點……
「金龜婿?」她恍然大悟,剛才孟哥告訴過她整棟樓的人都叫他金龜婿,他很不喜歡。「我和他其實以前就見過面的,只是好幾年不見,就忘了。」可是這件事和他生氣有關嗎?她不解地擠皺了臉。
「你記憶這麼差,說忘就忘?」他口氣不佳的吼回去。
還敢罵她?他自己的記性才不好呢!
「我?你不想想你自己,不過是一年前的事你就……」她倏地住嘴,不想和他提以前的事,那根本沒有意義。
「一年前怎樣?」他奇怪的瞪她,她來公司不過一個星期,怎麼會提一年前?
「我怎麼知道你一年前怎樣?我就不信你的記性好到什麼程度!」她站起來,嬌小的身材勾不到他的肩膀,卻大聲對他吼叫。
「你知不知道你在吼的是你的老闆?」如果她是男人,他早一拳打扁她了,哪還放任她在自己面前撒野。
「我的老闆是外頭的大姐、上回見過的二哥,還有一位小妹。你要開除我還得大家同意。」她已經把整個公司給摸透了,雖然不知道其他三人會不會開除她,但是他們在吵架嘛!說什麼她都不輕易認輸。
「別忘了,還有賭注!」被氣火了,他居然連那件事都一併報了出來。
「什麼賭注?」尹綻青傻眼。她不知道開除不開除還可以牽扯上賭注。
「沒有。」他煩躁的爬梳著短髮,迴避她的追問。
「你給我說清楚,什麼賭注?」顧不得會怕他,她抓著他大聲追問。
「我和琰打賭,如果我能留你一個月而沒把你氣走或嚇走,我就算贏了。」他推開她的手,頭朝裡頭的窗戶轉去,卻發現慕容琲和慕容琰兩人趴在玻璃窗上觀戰,他雙手抱胸,猜想是否是這兩個人在算計他。
賭注?
尹綻青受不了刺激,蒼白的臉上滑落兩道淚水。「我……我只是因為你們的賭注所以才能留下的?而你居然還用這種態度對我?難道你以為我真的不會走嗎?我又不是天生命賤,留下來被你這樣欺負做什麼……」
有賭注他已經這樣對她了,那如果沒有呢?
她想起當初他並不要她的。就連道歉都是情非得已,還有他偶爾流露的溫柔,那都是假的。
原本對他的些微期望此刻總算完全破滅,她現在才明白,他根本不在意她。
怒瞪窗外的慕容璈見那兩人神情一轉,隨著他們的視線看向尹綻青——她居然哭了?他頭疼的翻白眼。「別哭了,別人還以為我欺負你。」
「你從來都不覺得,傷害人有什麼不對嗎?」她輕聲問他。這個男人太無情了,讓她心寒。
望著她楚楚可憐的淚臉,她的問話更像一根針刺進他的心。他最後竟是逃避的撇開視線,「我沒有故意傷害人。」他粗野的吼回去。
她的淚水擾亂了他的心,那股熟悉感又在此時出來搗亂,他的理智幾乎要喪失了。她哪來這麼大的能耐,居然能讓他失控。
而她只是一個他認識一個星期的女孩子。
「是啊!你每次都無意傷人,但每個眼神、每句話都在傷害人。」不甘自己的委屈,掛著淚水的尹綻青也忿忿回嘴。
她難得犀利的言語惹火了慕容璈,他寒冽的眼帶著殺氣砍向她。「你要走就走,我不會阻止你,但是我還是我,想改變我是不可能的,而你若是留下,遭受的還是同樣的對待。」
「就是你這種無所謂的態度,沒人願意留在你身邊,你只不過是個可憐的男人,如果你不是家財萬貫,你還能這個態度嗎?」她已經顧不得激怒他的下場,她也是個有自尊的人,他憑什麼這樣對待她?
「你說我仗勢欺人?」慕容璈怒吼著一拳擊在她身旁的桌上,敲裂了厚實的紫檀木桌。
在外頭的兩人見情況危急,連忙進來停止戰爭,以免他們的大哥在盛怒之下犯了不得打女人的家規。
「別吵了,男人原本就該讓女人的嘛!小韓,帶你大哥出去吹吹風降降火,快點。」慕容琰眼尖的看見韓自忠跨進公司,揚聲喊著,順道將怒火中燒的人給推出去,然後甩上門。
乖乖,大哥這個死火山今天怎麼爆發啦?看來這個小女孩的威力不小唷!
「大哥?」韓自忠哀怨地瞪著陷他於水火之中的慕容琰,低聲問著帶了滿身地獄之火的男人。
慕容璈甩下所有瞪著他的人轉身離開。經過之處兩旁的人自動散開,就怕被他的火氣燒到。
怒氣沖沖的尹綻青則在慕容璈消失後掩面痛哭。
「你別哭了。」慕容琰正準備上前安慰人,卻被眼明手快的慕容琲推開。怕他故意想佔便宜。
「小青,你先坐下。」幕客?難得放柔聲音安慰看來快要崩潰的小女孩。
「不,我想要離開,我想我還是不適合這份工作,我不想當別人的賭注。」她不要再待在這裡了,她不願再被那個男人欺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