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鷹玄漸漸懂了她的「秘密」,心口傷痕逐漸癒合,卻不懂她有何用意。
老巫婆的蘋果有種難解的滋味。
再隔天——
冷鷹玄錯愕地看著性感撩人的她在他身邊落坐。她的長髮披垂而下,捲成浪漫的大波浪,小瞼上是狐媚的彩妝,開低的領口露出大片雪肌,胸前美好的圓丘若隱若現、白晰姣好的美腿大剌刺地在他眼前招搖,這卻不夠,她還三不五時地對他展開甜到酥人心骨的笑,再送幾個生澀的秋波。
一陣戰慄電過他的背脊,雖覺她矯揉過頭,仍起了「反應」。
「你到底在做什麼?」他覺得自己好像常在問她這個問題。
汪楚嫣狐疑地盯住他下身「某處」,小玦說這是必注意的重點。
和她昨天看到的樣子不太一樣,這樣算是有感覺嗎?
她試探地問道:「你有感覺嗎?」
他一窒,尷尬地縮了縮身子。
見他不說話,她低頭喃喃自語,「前兩天的準備還不夠嗎?小玦說第一天先讓他放下戒心,今天和昨天的反差會讓效果明顯點,難道還是不行?」速速又瞥了他某處一眼,柳眉皺起,「還是要去問醫生?性冷感應該不是絕症吧!」
性冷感?!冷鷹玄睜大了眼,簡直不敢相信她對他的污蔑!
那麼,她這幾天的異常表視都是為了讓他「有感覺」?
他哭笑不得、他感動五內、他欣喜若狂……但,該講明的還是得講明。
「汪楚嫣。」輕柔低啞的嗓音似是裹了糖霜。
她不明所以地望進他溫柔的眼眸,隨即笑開了臉,「有感覺了?」
毫不理會她的問題,「誰跟你說我性冷感的?」他要閹了那個人!
「幹麼要人說?我自己有眼睛看,眼見為憑你懂吧!」
「你哪只眼睛看到了?」她竟然還說得理直氣壯?!
「這兩隻,」汪楚嫣弓起兩指指向自己的眼睛,「罪證確鑿,你別想狡辯!」
「把罪證說來聽聽。」他會證明她錯了。
她搬出第一項罪證,試圖說服他認罪,「你無視穿著比基尼的小玦。」
冷鷹玄一愣,「誰?」他只記得穿著比基尼的小綠人。
裝傻?「自願辦甄選大會的女生。」
那個艷麗的女人?他看過她穿比基尼的樣子?「沒印象。」十分篤定的語氣。
他認真的神色不似作假,汪楚嫣只得搬出第二項,在搬出來丟自己面子之前,她挺挺自己雖不滿意,但尚可接受的胸部,「我的身材很爛嗎?」
冷鷹玄瞄瞄令自己心猿意馬的小巧酥胸,馬上又回到她臉上,「不會。」嗓音瘖啞,長腿不自然地交疊。
「可是你沒反應!」她忿忿地指控,「那兩天我渾身藥膏,引不起你的興趣也就算了,可今天——」你也沒反應!
等一下!陡地想到一件很嚴重的事,她連忙緊急煞車,神情轉為淒淒慘慘。
如果他不是性冷感,那不就是對她毫無興趣!
小小的肩頭垂下,方纔的勃勃生氣全部融化到外太空,她沒力地問道:「你不是性冷感?」
深邃的黑瞳閃過一簇激光,「不是。」
「不是性無能?」問問也好。
激光再現,夾帶一道怒焰,「不是!」
「我知道了,就這樣。」她垂頭喪氣地站起,她得去找小玦她們商量。
他眉心緊鎖。就這樣?
急忙拉住她,「把話說清楚,這樣是怎樣?」
「我們……是朋友?」她遲疑的語氣讓肯定句變得像疑問句。
冷鷹玄將她塞回她的專用席,右手抓著她的手,眉心緊鎖。
朋友?他希望不是,而她的表現也說明了她不希望只是朋友……他是個成熟的男人,對她而言,甚至是個太老的男人,她眼裡閃動的情意,他豈有不懂的道理?
他明白心裡的悸動代表什麼,也知道自己想跟她在一起,可是,他沒把握自己能讓她快樂。
她屬於陽光和歡笑,他內心的陰影不是她能夠承擔的,自己有權力將令他深深眷戀的光亮蒙上一層陰暗嗎?
「是吧?」她覆上他抓住自己的手,不安地尋求答覆。
〔跟我在一起,你……快樂嗎?」他別開眼,忐忑不安地問道。
汪楚嫣一手扳過他的臉,神情再正經不過,用力一個點頭,「很快樂!」
心頭的重擔忽地減輕一大半,冷鷹玄回視她晶亮圓潤的大眼,從那雙眼裡,他看到她的期待與不安,也看到躊躇不前的自己,他遲疑地抬手撫上她的瞼,卻無法將內心的渴望付諸言語。
又來了!他眼裡又出現那抹哀傷。她皺著眉,不知該如何是好。
她不認為自己神通廣大到三言兩語就可以解決他長久以來的痛苦,只是撞頭也沒什麼用……怎麼辦?
「喂!」她一把抓下他的手,嚴肅地告誡,「想太多會老得快!」
見他沒反應,她用力捏捏他的手,拉回他的注意力,故作輕鬆地笑道:「我說個笑話給你聽,反正過去的事反覆想一千遍、一萬遍也沒用,不如笑一笑?」
不如笑一笑?他淡淡地扯動嘴角,「很像你的作風。」
「你也可以嘛,我陪你一起笑。」一頓,小臉浮上兩朵紅暈,「要是非哭不可,我也陪你一起哭。」羞死人了,他會不會覺得她太大膽了?
一起哭?冷鷹玄不禁動容了,他凝視著她羞紅的小臉,慢慢抽回手,「你確定——」
她的小腦袋瓜垂得好低好低,羞得胡言亂語,「又哭又笑也行啦!只要你高興,怎樣都行。」
真的可以?他可以抓住她?暖泉緩緩溢出,滋潤久旱的心田,他笑了,眼底的愉悅似是要溢出眼眶,大手堅定地抬起她的小臉,笑意濃濃地問道:「你確定?」
啊咧!這位先生是誰?春風大使?他笑得好春天。
「不——唔!」嘴被他封住,她驚異地張大了眼,只見他眼裡帶著笑意和促狹,然後,就什麼也看不見一—。
他不是性冷感,她以身證明了。
他的吻激狂而熱切,似是要奪取她的一叨,火熱的唇舌捲過她的,充滿佔有慾和侵略……熱、熱,她覺得腦袋熱到快爆掉,張著眼睛卻什麼也看不見。
不知當了多久的睜眼瞎子,冷鷹玄愛憐地啄吻她紅腫的唇瓣後,終於放開她。
劇烈起伏的胸膛、泛紅的瞼龐、佈滿情慾的眼,充分顯示他有多享受這個吻。
汪楚嫣艱難地擠出聲音,「救命……」好熱!
尚在回味她的甜美的冷鷹玄聞言一愣,猶帶慾望的眼上下掃過她全身,「怎麼了?」
「你——你騙人!」她愣愣地瞅著他的唇,「說什麼天生體溫低,明明熱得很。」
第九章
葛遠重瞄瞄小嘴紅腫的汪楚嫣,再望向端坐在沙發上的三個女人,「你們家的大姑娘沒有沒有跟你們說什麼?」
黃苡玦先是淫笑一陣,然後以更淫的嬌聲問道:「那你們家的大老爺呢?有沒有說他是怎麼吃到我們家姑娘的小嘴兒的?」
三個女人嘻笑成一團,手上的文件成了無辜的犧牲品,歪扭著身子痛苦哀吟。
趙領陽有種置身妓院的錯覺,而眼前的景象正是龜公跟老鴇的對話。
他是個粗人,這大夥都知道,但他卻很怕身後那個冷人下冰雹,「小聲點,他還沒打算公開。」既然他什麼都沒跟他們說,那就是還想保密了。
聞言,三個老鴇當場揪了心肝,替姑娘抱不平,「他只是玩玩?」
「他想吃飯不認帳?」
「欺負弱小!」
光從這三句,就知道她們三人心性大不同,卻是同心鎖。
葛遠重有趣地看著同仇敵愾的三個小女人,頂頂正在後悔失言的趙領陽,「女人團結的力量真可怕。」
最後,陳韻芳搖搖頭,氣憤過後,她倒能明白他的顧慮,「他不是那種人,冷二爺的事還沒解決。」
黃苡玦調回目光,嗤道:「比起他,那老傢伙還算好搞定的了。」
李香媛不解,「為什麼?小嫣說他人很好啊!」在汪楚嫣的強力洗腦下,單線思考的她也把冷鷹玄歸入好人一類了。
「他不打算結婚。」黃苡玦點出事實。那日說到結婚,他微變的臉色可沒逃過她的法限。
葛遠重和趙領陽互望一眼,葛遠重謹慎地選擇詞彙,「他們才曖昧了一個多月,現在說這個也太早了吧!」
自上個月的某天開始,那兩人進入了無聲、有聲都開心的狀態。
汪楚嫣棄會議桌於不顧,老坐在她的專用席,冷鷹玄辦公的時候,她就在一旁做手工藝,不時看著他發呆兼傻笑,若他有閒跟她玩一下,她就樂得大眼亮晶晶,再次展露她驚人的說話本事。
至於冷鷹玄,看上去似乎沒什麼變,仍是一張冷臉走天下,但兩人相處時,他多了些嘴角含春風、眼角帶暖笑的溫柔神情,無聲時偷瞥她,有聲時享受她的喋喋不休,要是沒有那份若有所思,他們會以為他已全身都浸在愛河裡了。
既是兩人相處,他們從何得知?嘿嘿嘿,當然是從他們苦心鑽出來的小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