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奇靠在窗邊自言自語,她一身英挺的男侍者制服,長髮全紮在白長帽裡,杏仁型的大眼被遮掩在黑膠框眼鏡後,臉上塗了深色粉底,變得略黑,看起來是個英俊的少年。
「你怎麼知道她只想要他的錢?」
一道聲音無聲無息的出現在她身後,她雖然嚇了一跳,但卻慢吞吞的回過身去,再慢吞吞的抬起頭,看到眼前的南道,她眨了眨眼,又眨了眨,不自禁吹了記口哨。
「你什麼時候來的?怎麼知道我在這裡?」
「你是誰?」在出聲之前,他已經把通往這間房的衣櫥開上了,所有的機關都被他裝了消音器,連他的鞋底都有裝,所以旁人只要沒看見,根本不會察覺。
「少假了!我知道我的易容術很攔啦!你認不出我才怪!」石奇大刺剌地說。
「既然知道自己是變裝的遜ㄎㄚ,為什麼不聽我的話乖乖待在房裡,反而跑出來引人注目?」
「我是待在房裡啊!」她給他用力裝瘋賣傻。
他不跟小頑女逞口舌之快,直問重點,「你想知道什麼?怎麼知道這是視野最好的房間?」
石奇聳肩。「直覺?天才少女?或許我父母都是異類也不一定,所以我才有感應,知道這是視野最好的房間……瞪我?好咩,告訴你就告訴你,不要那麼小器,男人要有度量啦!我在走廊上聽到有腳步聲,所以就隨便找間房先避一避,誰知道這裡這麼棒,什麼都看得到!」
「那你看到什麼?」
石奇揚了揚眉,慢條斯理的回答他,「就一堆無聊人小小口吃、小小口喝,你跟我問好、我跟你問好,還有你心愛的蘇珊,她打扮得又端莊又高貴,實在不是我這個野丫頭比得上的,你怎麼不去招待她,反而跑到這裡來?」
看到蘇珊本人,她的自信心又被摧毀了幾分,那是一個外表年輕但散發成熟味的女人,擁有一頭美麗的棕髮,氣質相當典雅,如果她跟南道站在一塊,可以說是天造地設的一對,所以他們最好不要站在一起,不然的話,就把他們分開!
「有人來了!」
走廊上傳來腳步聲,地毯很厚,對方的腳步也放得很輕,但南道的耳朵比平常人敏銳,他把石奇抓進衣櫥裡。
「從現在開始不准發出聲音。」他搗住她的嘴唇,直到她對他猛眨眼又猛點頭他才鬆開。
衣櫥躲進兩個人居然剛剛好,只不過石奇得坐在南道懷裡,她還頑皮到打開一條縫偷看。
「這裡真的安全嗎?」女人的聲音,腔調極冷。
「放心,我收買了廚子,他說這間房平常絕對不會有人來,很安全,只要鎖上門,我們想搞多久都行!」
「你老婆呢?她不會找你嗎?」
「不要提那個倒胃口的大肚婆!寶貝!我好想你!來,讓我看看你,你今天打扮得好漂亮,真不知道南道那小子為什麼捨得拒絕你?」
「哼!他會後悔,我會讓他後悔……」
「讓你這麼完美的藝術品從手中溜走,他真的是太蠢了,像他這麼不上道的人,居然得到我父親所有的寵愛,這個世界果然沒有天理……不說那麼多了,那小子不懂得珍惜,就讓我代替他來好好愛你吧!」
女人發出一聲難耐的呻吟,男人急切的把衣服給脫了,從石奇那條縫看出去,正好看到親密的部位,還清楚得很……
哇!火辣辣!精彩!
驀地,南道伸手遮住了她的眼,她轉眸瞪他,沒用!眼睛被遮住了啦!
「快!快點!還要!我還要……哦!不……不行了……不行了……不要再來了……」銷魂的嚶嚀從女人櫻唇裡逸出。
「寶貝!嘖嘖……你身材真性感……你真的脫光了站在那小子面前,他卻推開你嗎?」
「我不想再提那件事了……那是一輩子的恥辱……」
「好!不提!……我愛你!寶貝……」
「成功之後……你會娶我?」
「當然!我已經被你迷得死死的,沒有你不行……雖然每晚跟蘇菲亞睡在一起,但我腦中滿滿都是你……」
「證明給我看!」
「我來了!寶貝!把腳跨在我腰上……啊啊啊啊啊……哦哦哦……」
這次,石奇連耳朵都被搗住了!
奇怪!給她聽聽又有什麼關係嘛!就准他自己聽得爽,真不公平!
等到南道的手離開她的眼睛和耳朵時,床上那對嗯嗯啊啊的限制級男女已經開始穿衣服了,還滿有公德心的嘛,知道把床單弄平。
「你的計劃還要多久?」女人邊扣上內衣的扣環邊問。
「快了!」男人發出嘿嘿奸笑。「廚子給了個重要訊息,他說那小子似乎相當在意一個丫頭。」
「丫頭?」
「一個才十八歲的台灣女孩,是他十年前在台灣撿到的,回到華盛頓之後並沒有一起住,直到三個月前這女孩才住進這裡。」
女人眉心瞬間蹙起疑惑。「可是南道不曾提過有這樣一個女孩。」
「你也知道他的防衛心有夠重的,你們只是一群志同道合的合作夥伴,他怎麼可能把事情透露給你們知道?」
女人眼神一黯。「說的也是,他從不對人敞開心房,而且因為沒有所愛的人,所以沒有弱點。」
「如果可以從他姨媽那裡下手就好了,那小子相當在乎那個老女人,可惜那老女人是聯邦最高法院的大法官,如果她出事,我們一定會吃不完兜著走。」
「那麼,那個毫無背景的孤兒就是我們要找的人。」
「一點也沒錯!」男人扼腕地說:「可是南道將她保護得密不透風,我剛剛已經派手下到處找過了,卻不見任何東方女孩的身影。」
「會不會是消息錯誤?」
「肯定不會錯!我在十年前就曾在這裡驚鴻一瞥一名東方女童,當時南道剛從台灣回來,我來探探他的口風,看他是否會追究他母親的死因,會不會對老頭子嚼舌根,當時我無預警來訪,傭人替我開門之後,我看到一名女童在爬樹,但南道很快回來,從此我再也沒見過那名女童,當時不以為意,現在想起來,應該就是亨利說的那名東方女孩。」
「漂亮嗎?」女人眉心蹙得極深,相當在意。
「呿!只是一個又瘦又干的野丫頭,就算過了十年也一定沒啥長進,哪能跟你比?寶貝……你真的太性感了……」男人說著又忍不住摸上女人的胸部。
「如果只是一個野丫頭,南道為什麼特別在意她?還小心翼翼的保護著不讓她曝光?」
「這我就不知道了,應該是『父女情深』吧!哈哈哈哈哈……」
「找到那丫頭後,你打算怎麼做?」
「押她拍裸照吧!到時那小子就得任我擺佈,誰叫老頭子只寵愛他一個,這是他的命!」
「你確定只不過拍那女孩的裸照,南道就會就範?」
「你的看法呢?」
「給他一個強烈的『警告』,讓他不敢跟你爭席戴集團,要他明白,他所在乎的人都會因他而受到傷害,斷那女孩的一隻腳、一隻手或弄瞎一隻眼睛,或者,乾脆找人輪暴她……」
衣櫥裡的石奇打了個寒顫。
果然最毒婦人心!跟男的比起來,女的更可惡!心腸更歹毒!
「這樣會不會太過份了?我怕那小子抓狂起來反而對我們不利。」男人很猶豫。
「你就是這樣才成不了大事。」女人冷哼一聲。「隨便你!反正不敢做,『有人』等著做,你也知道你那個賊眉賊眼的異母弟弟艾瑞和繼母都不是省油的燈。」
「我知道了,你的想法我會考慮看看,寶貝,別生氣,親一個。」
兩人穿戴整齊,又抵著梳妝台擁吻了好一會兒才一前一後的離開。
一分鐘過去,南道仍緊緊箝制著石奇,不讓她出去。
石奇用眼睛傳達「幹麼不讓我出去?」的訊息。
兩分鐘過去,南道的手臂仍扣住她的雙肩。
驀地,門開了。
女人又走了進來,確定房裡真的沒人才又放心地離開。
石奇瞪大了眼,再度用眼神詢問他,「你早知道她會再進來看一看?」這個女人疑心病超級重!
南道什麼也沒說,他把手紋印在儀器上,一道門應聲而開,石奇錯愕的看著他「變魔術」,這裡不是衣櫥嗎?怎麼還有門?
他先出去,石奇也跟著跳出衣櫥,希奇的看他又按了一次手紋把密門給關閉,她身處在一條走道裡,密閉的空間,講話甚至會發出回音,好好玩!
「忙完了嗎?」她像只小兔子般的跳到他面前,看到他面容亳不放鬆,知道他心裡一定很嘔!
哈里路亞!一次讓她聽到那麼多秘密,真是卯死啊!卯死啊!
「你什麼都不許問,我也什麼兜不會告訴你。」他大步往前走。
「是嗎?」她點點頭,不反駁。「那我就出去認識認識我的長腿叔叔的家人,反正他們正好也想認識我!」
他驀地回身握住石奇的手腕!「你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