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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頁     舒小燦

  沒想到塔奇竟然連連搖頭,很肅然起敬地讚揚荷達拉,說:「那不算什麼,那些戰士們只是利用叢林保護色的原理,就像變色龍一樣;至於荷達拉,他可是一個傳奇人物,我跟他們住在一起的那幾個月裡,常常聽到農卡族人提到荷達拉的隱身術,他不僅是防衛隊的隊長而已,還是農卡族人的守護神。有人親眼看過他站在沒有任何樹木的空地化作一陣輕煙消失,他可以突然出現在一個很遙遠的地方;也可以同時出現在兩個地方!」

  君豪半信半疑地說:「聽起來就跟武俠小說裡的人物一樣。」

  詩蘋偏頭想了一下,接著說:「塔奇,我還有一個問題……」她頓了頓,一臉正色地先解釋,「我先聲明,這個問題是很具有教育性的,否則到了人家的部落時定會出盡洋相。呃,我想問你的是,剛才那些戰士們是怎麼將樹葉『穿『在身上的?而且,萬一葉子枯掉了怎麼辦?」

  才剛問完,兩位男士便痛苦地忍住笑意;塔奇解說道:「那片樹葉嘛,農卡族人是用一種很特殊的樹膠黏上去的。至於葉子枯掉怎麼辦……讓我這樣回答你好了,在文明世界裡,我們穿的內衣褲是不是每天都得換洗呢?」

  詩蘋恍然大悟地說:「原來如此!你的意思是說,他們每天都會去摘一片新葉子來黏上去?」

  塔奇很用力地點點頭,不過他再也忍不住了,於是趕快轉身踱開去,隨即聽見他的哈哈大笑聲傳出來,而料君豪因為強憋住笑而滿面通紅。

  詩蘋故作鎮定地低聲道:「這有什麼好笑的嘛?人家是不恥下問。」

  幸好這時廚子高聲宣佈「開飯了」,要不然被君豪這麼笑下去,詩蘋還真尷尬呢。

  在原始叢林中又走了二天之後,探險隊來到了一座峭壁的山腳下。亞馬遜河的一條小支流流到這裡時,就只剩下一條小山澗似地繞著峭壁山腳流去,往准晷車恐怕派不上用場了。

  這天中午,君豪和詩蘋頭昏腦脹地坐在一起,了無趣味地翻弄著午餐。塔奇突然走來坐在他們中間,神秘兮兮地壓低璧盞道:「老闡,伊蓮娜小姐,我必煩告訴你們一個秘密……」

  君豪和詩蘋交換了個眼神,連氣也不吭一聲地靜侍著塔奇說下去。

  塔奇謹慎地左顧右盼,確定旁邊沒有人之後,才深平口氣說:「我必須向你們承認,過去三天來雖然是我嚮導帶隊,但並不是靠我的記憶力,而是有人暗中在幫我!如果你們現在轉頭過去看的話,你們會看到不遠處那棵大樹上,有一很被折斷的小樹枝,從折斷的樹枝裡緩緩流下一滴又一滴白色的樹脂,那個就像是路標一樣……」

  君豪和詩蘋回過頭,果然看到了塔奇所說的斷樹枝,而這種情況在以前即使看到了,也不會引起他們的注意。

  「塔奇,你的意思是……」君豪直直盯看著塔奇,心跳加速。

  「我相信,那是荷達拉故意留給我認路的記號;我想,他也希望我們去農卡族部落,只是他嘴上不說而已!而且,我剛才試著把耳朵貼在地上聽,我聽到了瀑布聲,據我判斷,大約是在八、九公里外,再兩天的腳程就可以到達,從瀑布那裡,我就可以找到神秘入口,而現在前面也沒有路讓吉普車走了,所以我建議你,是把大部分的人遣送回去的時候了!」

  君豪聽完之後,立刻站起身說道:「這件事我來處理,而且馬上辦!」

  君豪打開了一個裝了電腦器材的大木箱,在空地上架設起一座圓形的天線,並且透過電腦和人造衛星連線,聯絡在聖路易市的人,請他們安排直升機隊。

  君豪留下六名最年輕力壯的土著來背運器材,也將用不上的裝備全部運回利卡馬村,連廚子也先回去;君豪也強迫丹尼爾的保鏢們先行回去,而他跟攝影記者喬治歐得背自己的行李,否則就不讓他們跟來。

  見丹尼爾一副不情不願的模樣,詩蘋馬上道:「我也不例外!既然要探險,我背這幾……呃,幾十公斤的背包算什麼?何況你是個大男人!」

  詩蘋的這番話讓丹尼爾和喬治歐更加沒話說。六名土著加上君豪、詩蘋、塔奇、山姆、丹尼爾和喬治歐,探險隊一下子縮減十二人,並且決定在直升機隊前來接走其他人員及器材之後,一行人便立刻沿著小山澗出發前進。

  隔天早上直升機隊就會來到他們紮營的地方,這一夜詩蘋很本睡不著覺,因為她實在太興奮了,再過幾天,她就可以一睹神秘農卡族部落的一切。

  第七章

  在大部分的探險隊隊員及裝備由直升機隊接走之後,十二人的小隊伍便沿著亞馬遜河支流繞過峭壁前進。

  由於地形的關係,大家的速度都非常緩慢,主要還是君豪對詩蘋的關懷體貼,因為怕她吃不消,所以特別囑咐在前嚮導的塔奇不必趕時間。

  詩蘋生平第一遭背了個重達十餘公斤的登山背包步行,南美洲夏季的太陽又特別毒辣,走了兩天下來,兩邊肩膀都被背包的背帶給磨破皮了,腳也起了水泡,但是她知道君豪和其他人員所背的背包至少比她的重過十公斤,大家也都同樣辛苦,所以她也只有強迫自己咬緊牙關,半句怨言也沒有。

  兩天以來,太陽才剛出來他們就起床,吃過早餐之後便出發,直到太陽西斜時,才開始尋找一個靠河的地點紮營過夜。幸好食物越吃越少,所以每個人的背包重量也逐漸減輕。

  一路上大家都走得汗水淋漓、氣喘吁吁,但是君豪一定如影隨形伴在詩蘋的身旁,而且還不時找一些當眾笑話說給她聽,說說笑笑之餘,倒也讓詩蘋忘卻了不少疲累、當然這種狀況只有讓老是落後的丹尼爾妒火上升,不過他也是莫可奈何,因為他連氣都喘不過來,到了紮營時,他早已經臉色蒼白、累得半句話都說不出來。

  過了峭壁,小山澗又越來越寬、水量越來越多,山不轉人轉,走到沒路可走的時候,一行人便要涉水而行,河是變寬變大了,但是水卻特別淺,三十公分深的清澈河流裡,鋪滿了白色長著青苔的鵝卵石,偶爾可見小魚小蝦游竄而過;雖然走在河水裡多少可以消暑,但是一整天下來連皮靴裡都灌滿了水的那種滋味可一點也不好受。

  讓君豪和詩蘋感到放心的是,這一路上每隔大的一百公尺就可以看見荷達拉故意留給塔奇看的斷枝記號。

  詩蘋不禁想起塔奇曾經說過荷達拉是農卡族的守護神,而他現在也在守護著這支十二人的探險隊伍,而更加奇怪的是,她老是覺得有人在暗中監視著他們,彷彿荷達拉就隱身在他們周圍的森林裡,但這是一種好的感覺。

  第三天,一行人在淺河中走了一整個上午,近午時分,在君豪的一聲令下,眾人在河岸邊坐下來休息,準備吃午餐。

  君豪幫詩蘋把沉重的背包取下,兩人肩並著肩坐在一起,他十分心疼地問道:「累不累?我看你還是聽我的話,把背包裡的東西分過來給我背!」

  詩蘋倔強地搖搖頭,勉強擠出一絲笑容說:「那樣一來,你這個隊長不是要讓其他隊員說你偏心?你就少替我操點心;再說,這是鍛練身體的最佳機會,回去之後,我一定變得很強壯的!」

  「還可以順便減肥是不是?」君豪逗她。

  詩蘋佯裝生氣地說:「我很肥嗎?我的意思是說,我以前就很美,現在則變得更加健康美!」

  君豪朗笑出聲,目光中淨是心疼不忍,良久他才充滿內疚地低聲說:「當初實在不應該把你拖來這深山叢林裡受苦受難,而你又什麼都不說,這更加令我心疼。唉!都怪我大自私了,心裡只想到要跟你在一起,沒有多去考慮你會吃苦頭。」他說到後來連聲音都有一點沙啞了,他的眸中蒙上了一層霧氣。

  這下子輪到詩蘋感到心疼,她反過來安慰君豪,「君豪,你想太多了啦,我不覺得累,反而覺得這是一個一生難得的經驗,我感激你都來不及哩!告口訴你一件事,你可能會感到好笑,以前在台灣念高中的時候,我還一直很不服氣為什麼只有男生才要當兵,女生為什麼不必服兵役?這很本是在歧視我們女生嘛!要說到這個女男平等……」

  君豪啼笑皆非地趕快舉起一隻手,說道:「現在倒是你想太多了,再這麼女男平等下去,你不是要跑去競選中華民國總統來全民改革了嗎?」

  詩蘋笑著說:「不好意思哩,要去競選總統,我恐怕連年齡都還不夠資格;競選立法委員還差不多!」

  君豪誇張地做出一個小生怕怕的表情,促狹地說:「要真讓你選上了還得了?恐怕你會要求立法來強迫全民學習音樂,外加把我們男生踩在腳下,制得死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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