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不想,這種自由的日子還算不錯。」
「既然你不想交女朋友,而我也不想交男朋友,這樣吧!我們來談個合作好不好?」她看似在開玩笑,其實是豁出去了。
既爭不過一個已經不在這世上的女人,她可以不計較任何名分,只要能在他心中佔有位置即可,就算只是一個小小的角落也好。
這一個月以來,她才知道什麼叫相思欲狂,她不要再放掉他了。她得趁有勇氣的時候,好好的把握住他。
「什麼合作?」他一臉狐疑。
「如果你想找女人發洩,或者我想找男人發洩的時候,我們可以合作。」她說得很大方,其實一顆心猛烈的跳著。
「妳……」他驚愕於她大膽的言詞。
「你一樣不用對我負責,反正我也從來不想結婚,我們是你情我願,互不干涉對方的自由。」她都已經這麼說了,如果他再不答應,她真的沒有臉再繼續說下去。
「小鬼,妳心裡在打什麼主意?妳要搞清楚,我不可能包養女人,也不會提供妳任何物質上的享受。」他猜測著她的動機,但也可以理解她的想法,畢竟她有一個那樣豬狗不如的父親,想必她對愛情及婚姻也會失望透頂。
「我如果要出賣自己來賺錢,當初就不用逃得這麼辛苦了。」
「不管妳怎麼想,我是不會答應這種事的。」這樣等於是糟蹋了一個女孩子的尊嚴。
「好吧!當我沒提,那我就去找別的男人合作,反正我只是要一段穩定的關係。」她一聳肩,故作無所謂。
「妳是想找剛剛那個男人?」
「有何不可呢?」她強裝無所謂,同時也在試探他的態度。
「想都別想!妳……妳還這麼小,就不能安分些嗎?」他一氣之下,雙手緊緊抓住她的肩膀。
「你還是在乎我的吧?」他的口氣很差,常常說的是一回事,做的又是一回事,這個心口不一的男人呀!為什麼她會這麼喜歡他?她自己也弄不清楚了。
「在乎妳個頭,別想去給我找別的男人,否則我就打斷妳的腿,讓妳永遠出不了門。」他大聲威脅。
「你不是說不會包養我?那我出不了門,不就得餓死在家裡?」相對於他的氣急敗壞,她倒是老神在在。
「小鬼,憑妳這副營養不良的身材,想要勾引男人,還差得遠。」他嘴裡雖然這麼說,可是一顆心因為她的大膽提議還在怦怦亂跳,真是見鬼了。
「是嗎?」她伸出手,輕輕撫上他那一臉大鬍子。
「別鬧了!」他撥開她的手。「我要回去了。」可他卻連動都沒有動。
「我好想你。」她投入他寬大的懷抱。
他的雙手高舉成投降狀,怕一碰到她,就會像那一晚一樣失控。
「妳現在無依無靠,自然會把我這個救命恩人當成最親的人,妳想哭就哭,哭夠了,就把那些亂七八糟的念頭全給丟掉。」
「我不想哭,我想……」她雙手攀上他的肩膀,盯著他大鬍子裡的唇瓣,小臉一仰,吻上他的唇。
他僵硬著,沒有動。
「想我的時候,記得來找我,不然我就去找別的男人了。」她在他唇上低語,撩撥著他的感官,然後才離開他的唇。
他快速站起來,狼狽地逃到門邊,要不是大鬍子的遮掩,有誰會知道他竟被一個小鬼挑逗到如此困窘的地步。
「我走了。」他只得匆匆逃離。
就這樣,他像被她施了魔咒,人離開了,心卻再也無法逃脫。
第五章
卓木齊的雙腳像是自有意識般,自從黎璃的提議之後,每隔兩天就會出現在「天堂鳥」,等著接她下班。
第一次,他以順路當借口。
第二次,他說要回小套房拿些東西。
第三次,他乾脆沒有說任何理由,接了她上車後,就直接回小套房。只不過他從來不逗留,頂多喝一杯茶就走人,無論黎璃怎麼死纏爛打,他都嘴一撇、鼻子一哼,像個正人君子似的,在緊要關頭來個溜之大吉。
「你幹嘛又來?」她看著在店門外等著她下班的男人。
「怕妳去找別的男人。」
她心裡暗暗竊喜,乖乖跟著他回小套房,看來她的威脅奏效了。
她想這樣的日子很不錯,就讓兩人繼續耍曖昧好了,總有一天,她會在他心裡同樣烙下深深的痕跡。
泡了一杯茶給他,趁他喝茶時,她按下音響的遙控器,室內頓時縈繞著輕柔的小提琴樂音。
「阿齊。」她偎進他的懷裡。
怕熱茶燙著她,他連忙將茶杯擱在茶几上。「小鬼,告訴妳多少次,憑妳這副身材是誘拐不了我的!」
「你真的不考慮嗎?」她的手摸上他的鬍子把玩著。
「考慮妳的頭啦!我又不是喪失理智!」他咬牙低咒。
她一不做、二不休,乾脆坐上他的大腿,雙手攀住他的脖子。「可是,我感覺得到你在衝動了。」她就是想招惹他,看他憋得難受的樣子。
沒錯,他嘴上可以義正辭嚴的反駁,但,生理的慾望卻不是他所能控制的,每每總是被她惹得血脈僨張、慾火焚身。
「下去,別老是坐在我的大腿上。」他扳開她攀住他脖子的手。
她卻趁隙在他唇上輕啄了一下,才甘願地從他身上離開。「小氣鬼。」
「我不知道妳腦袋裡在想什麼,總之,我們現在不適合發生任何關係。」他再次聲明。
「我也不知道你腦袋裡在想什麼,我們都已經做過了,再多做幾次又有什麼關係?」她輕鬆的回擊。
她對他的挑逗,一次比一次火辣,讓他越來越無力招架,再這樣下去,他不但會失守,恐怕連自己整個人都會奉獻給她。
他只好站起來。「我回去了。」然後,他就像每一次那樣,看似沒有任何依戀的離開,其實內心是天人交戰,差點一頭去撞牆。
看著他離開,她歎了口氣,怎麼每次她都沒有成功?看來不是她技巧太差,就是長得實在太抱歉了。
十分鐘之後,門鈴響了,她以為是卓木齊去而復返。
「阿齊……」在看見來人時,她驚訝到發不出聲音,幸好她和外頭的人還隔了一道鐵門。
「小璃,妳果然在這裡!」門外是黎璃的爸爸黎忠仁。
虧他的名字叫忠仁,卻是這樣的狼心狗肺。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她臉上充滿驚恐,透過鏤空的鐵門想看看還有沒有其他的人。
「先開門讓我進去再說,我們父女倆好久沒見了。」黎忠仁笑了笑,好一副慈父的樣子。
「不要,我不會開門的。」她全身寒毛直豎,在心裡告訴自己一定不能開門。
「小璃,沒有別人,只有爸爸來看妳,爸爸想妳呀!」黎忠仁口氣很軟,完全不像在賣女兒時的狠勁。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她連喊他一聲爸都不願意了。
黎忠仁沒有回答,逕自問道:「妳怎麼認識那個住在陽明山別墅的男人?看起來那個男人好像很有錢,他是在做什麼的?」
「你們跟蹤他?」這幾天,卓木齊一直來找她,想必那群人渣是一路從陽明山跟蹤他到這裡。沒想到,事情過這麼久,他們還不死心!
「不跟蹤他,爸爸見得到妳嗎?爸爸也是不得已才會把妳賣給人蛇的,妳這樣跑掉,爸爸欠的錢就無法償還。」
她再也不會為爸爸任何的借口而心軟。「那是你的事,請你離開。」
「小璃,開門,讓爸爸進去。」
她頭一偏,不想講任何話。
「妳被那個男人包養吧?看妳住這種高級大廈,想必那個男人很有辦法,不如妳叫他替爸爸還賭債,這樣爸爸就不會有事了。」黎忠仁厚顏無恥地說道。
「他沒包養我,這個地方是他借我住的,你走吧!別再來打擾我了。」她擺出冷漠的樣子。
看到女兒的絕情,黎忠仁一張原本還算平和的臉,立刻扭曲變形。「妳以為我沒有辦法嗎?除非妳永遠不踏出這屋子,否則我就守在這裡等!」
「你再不走,我就報警。」
「呵!報警有用嗎?我是妳爸爸,妳若真的報警,我想那些人不會放過那個男人,更不會放過妳,那個男人可是住在偏僻的陽明山上,要堵人是很容易的。」黎忠仁叫囂著。
她門一甩,將大門給關上,阻絕了和爸爸的一切。
怎麼辦?她不能讓卓木齊落入危險之中,而她也不敢通知卓木齊前來救她,因為她沒把握他會來,要是他依然見死不救,豈不是徹底摧毀她對他的感情嗎?那她寧願不打這通電話,不想試探他的反應。
「小璃,給我錢,給我錢我就走,不然爸爸會被他們追殺的。」透過門板傳來黎忠仁的聲音。
她怎麼可能給爸爸錢?別說她沒錢,卓木齊也不可能給她錢的。
黎璃不理會門外的叫嚷,走到陽台往下一看,這裡是三樓,樓下是大樓的中庭,跳下去應該不會有事的。
黎忠仁的聲音持續在門外響起,黎璃快速收拾好一個登山背包的衣物,留下一張字條給卓木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