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男人。」
「你還沒用心愛過一個女人吧?只要你愛上了,其他女人對你來說,根本就無法吸引你。」
「我現在想用心了,不知道會不會太遲了?」
「不會,只是會更辛苦而已,因為你繞路了。」
第七章
「容靜、容靜……你來了啊!」
容靜一走人事務所,便看到孟潔像只快樂的小鳥撲向她。
「你怎麼了?吃錯藥了?」
她冰冷的語調,完全澆不熄孟潔的熱情。
「你看,我有這個唷!」她又開始陷入自我陶醉的地步,「我在想,一定又是某個愛慕我的人送給我的。」
容靜對醜小鴨的自戀一向沒啥興趣,她看也不看的走到自己位置坐下。
「前兩次收到花,你也是這麼說。」結果那是送給紅萱的。
「哎呀呀……別這麼說嘛,容靜,這一定是送給我的!」
孟潔覺得很不公平,為什麼她們總是認為禮物一定不是給她的?她就長得比較畸型?
「容我提醒你,你已經結婚了,別老想著有其他男人會送禮物給你,小心被你老公給丟出門去。」
「哎唷,就是因為沒有,所以才更想要嘛!總之這個一定是給我的,笨蛋也知道紅荳喜歡的絕對不是小熊維尼。」
紅荳喜歡名牌,對迪士尼產品向來沒多大的興趣。
「小熊維尼?」容靜立即抬頭。
果然,孟潔手中抱著的那隻小熊維尼,就是聶渠瑀送她的那隻。
怎麼?他覺得還是把它交給她比較好是嗎?
多此一舉!
她根本不會留下這隻小熊維尼,她只會把它當垃圾一樣丟了,與其如此廢事,還不如他幫她丟算了。
「怎麼樣、怎麼樣……容靜,你覺得這只熊是不是送給我的?」她興奮的再問著。
見到她有點恍神,孟潔又繼續追問:「你覺得是不是送我的啦?」
「呃……是啊,是送你的。」
「對嘛,我就說那一定是送我的。」孟潔想想自己似乎忘了向容靜確認了,「你喜歡小熊維尼嗎?」
「不喜歡。」
「那就對了。絕對是某個愛慕我的人送我的,唉……難道美麗也是一種錯誤嗎?怪只能怪我們有緣無分、相識太晚,我已經嫁人了,期待來世好了,來世早一點預約……」孟潔處於自我陶醉的狀態中。
鈐鈴鈐……
桌上電話響了,看到來電顯示的號碼,她知道那是申屠煌打來的。
「喂……」
「容靜嗎?孟潔在不在那裡?」
「她啊……」難得的,容靜心裡升起了想惡作劇的念頭,「她正打算背著你偷養小狼狗……嗯,是啊……不知道是誰送了小熊維尼來,她認定那是人家送她的……」
「容靜,你在和誰講電話?」陶醉期過後,孟潔問道。
「你老公!」她將話筒遞給孟潔。
「你和他講什麼?」
「我說你背著他偷養小狼狗,他的聲音聽起來蠻生氣的。」
「什麼?」孟潔尖叫,趕緊向老公解釋:「那不是真的,老公,我告訴你,那不是真的。我沒有養什麼小狼狗,別扣我零用錢……」
捉弄過孟潔之後,她心情好多了,嘴角慢慢的拉出了笑容。
日子還是要過的,之前那些都不算什麼,就別太在乎了。現在最要緊的,就是要為她們美女事務所拚業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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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到聶渠瑀站在她租賃的小套房外,她有點訝異。
可……她沒做出什麼表示,僅是繞過了他,拿出鑰匙開門。
「容靜,你近視的度數越來越深了。」他的嘴角勾著壞壞的笑意說道。
「我的視力是挺不好的。」她淡淡的回道。
「對啊,所以我這麼大一個人站在你門口,你都看不見,嘖嘖……」他搖搖頭。
「謝謝你的提醒,我會去重配一副眼鏡。」她跨入門檻,想順手關上門時,聶渠瑀卻搶先一步踏人小套房裡。
她冷然的臉浮起一層微慍,但僅是幾秒而已,立即被她給壓了下來。
雖然只是一瞬間,可聶渠瑀注意到了,原來她並非全然的無動於衷,只是善於隱藏自己的情緒而已。
「你就住在這裡?」好小,他目測可能連十坪都沒有。
「是啊,挺方便的……捷運與101就在附近,生活機能不錯。」
「你的東西真的不多。」放了張床、一張梳妝台,還有單人座的沙發,這樣而已。
「因為房子是租的,要添傢俱簡單,處理困難。」所以她寧可整間看起來空蕩蕩的。
「小熊維尼呢?」
「孟潔拿走了。」就算是不歡迎,但來了就是客,她還是禮貌性的幫他倒了杯果汁。
「為什麼?」他有些生氣,她竟然把他給她的東西轉送給別人。
「我又用不到,她喜歡就送她。」
「我記得你那天說你喜歡。」
「我知道,那只是那天喜歡而已,之後並沒有那麼喜愛。」時間、地點有差。
「還是因為那是我送的,所以你就沒那麼喜愛?」
她不予理會,逕自道:「晚了,如果可以的話,請聶先生喝完那杯果汁後,離開我家。」
「這麼狠?」對她,他厚臉皮慣了,她的拒絕他左耳進,右耳出。
「我只是想洗個澡,好好的休息一下,這應該是我的權利吧?」而且這裡是她的地方,而不是他的。
「當然、當然,只是我並不想這麼早回去。」他將手中拎著的紙袋放在小桌子上,此時,容靜才注意到他還帶了東西來。
「一起吃消夜可奸?」未等她的回答,他就將紙袋裡的東西一樣一樣拿出來。
「這是跟那位你說的阿婆買的蚵仔麵線,還有兩個紅豆餅加一碗杏仁茶。」
「天氣這麼冷,那位阿婆的蚵仔麵線生意倒是好得很,擺著的幾張小桌子全數客滿,還有人乾脆就捧著麵線蹲在一旁吃,我排隊排很久呢!」
他的話讓容靜很驚訝,定定的看著他。
「哪裡有碗?」
「那邊。」她指著一旁。
容靜一向是堅強的,看到聶渠瑀這樣……她的眼眶瞬間濡濕。
她向來不是愛哭的人,遇到挫折總會想辦法克服,先前和聶渠瑀的事她也是強忍著,不讓自己掉出一滴淚水來……可,她現在就是做不到。
她不是和他說了,以後也不可能再見了嗎?就是怕再見到他,她的心弦會輕易的被他撩撥,所以才打定主意不見他、不想他,可……他竟然這麼惡劣的又衝人了她的世界裡。
她不知道她在心裡頭搭的堡壘還能撐多久,總覺得磚瓦正一片片的崩裂當中。
「你要先洗澡,還是先吃麵線?現在……呼,還很燙呢!不過你洗完應該就冷掉了吧,給你一個建議,趁熱吃。」
「為什麼站在那裡一直看我?」察覺到容靜沒有回話,他望向她。
她閉上眼,淚水滑落到臉頰。
「你……可以放過我嗎?」賭注、遊戲都已經結束了,男、女主角都應該退場了。
她哭了……
容靜的淚水震撼了他。
他以為她是不會哭的……沒想到她竟然流下淚水。
「我輸了!」她昂起臉來,絕美的容顏上淌著淚水,「我承認我是輸家,你贏了……我認為我付出的代價已經夠大了。」
是啊,原以為她再怎麼樣,都會保有她的自尊,可現在……她竟然連自尊也輸掉了。
好可悲……古容靜啊古容靜,你竟然也會走到這種程度。
她自己都看不起自己。
「向你承認我輸了,這樣夠了吧?」
「對你來說,我的接近就是想再次的戲弄你嗎?」他問著。
「是的。」
「你為什麼就不能相信我這次是真心的呢?」
「不……你是個狩獵者,只是享受狩捕獵物的快感而已,抓到了、捕到了……就什麼新鮮戚都沒了。」
「你對你自己沒信心。」
「是的……我自認為沒有那種能力能拴住像獵人的你,尤其是可能還得應付後續所發生的事情。」
「什麼事?」
「與你的寵妃們勾心鬥角。」
「我沒有任何寵妃!」
「我沒有辦法相信你說的話。」
「昨天我已經打電話給曾經與我交往的女朋友……」想來也真辛苦,在認定容靜之後,他打開他的芳名錄開始打電話,由晚上六點打到十一點,將近二十通。
「然後呢?」她靜靜的等他說話。
「我告訴她們,我要結婚了,會派人送喜帖給她們,屆時希望她們都能參加喜宴。」
「所以你也是要告訴我,你要結婚了是吧?其實你可以同你對其他女朋友的作法一樣,打通電話給我即可,不用特地趕過來告訴我。」
原來他是要來告訴她,他打算要結婚了是嗎?她低垂著頭,嘴角露出苦澀的笑意。
既然如此,為何又要對她好?這算是一種變相的羞辱吧?
「不,因為你的特別,所以我得親自到你這裡來一趟,而兩手空空到似乎也說不過去。」
「我大概知道你的意思了。禮金我會送去,你請回吧!要結婚的人還在別的女人屋子裡,似乎說不過去。」她也不想被冠上狐狸精、第三者的惡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