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渠瑀瞇起眼,不悅的坐起身。
那個女人竟然沒吭一聲,就這麼走了?!
「該死的!」他咒罵著,手耙了耙頭髮。
拿起了睡袍套上,他走到了客廳,他送給她的生日禮物——那隻大大的小熊維尼玩偶還放在沙發上。
她這樣是什麼意思?!
聶渠瑀非常不滿她的作法,她是在告訴他,她不在乎昨日發生的一切是嗎?
對她來說,那並不代表什麼是嗎?
一想起這個可能性,他氣得全身發抖。
胡亂的拿了件衣服進浴室,他迅速的梳洗完畢之後,便往公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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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容靜像往常一樣冷靜、淡然的同聶渠瑀打招呼。
原本他是想問她,為何要自己先行離去,不等他起床,可她的態度真的讓他光火。
「你——」聶渠瑀臉上勉強掛上的笑容,在看到她的表情之後,瞬間破碎。
她現在是怎麼了……她真的是昨晚還睡在他身旁的女人嗎?
「怎麼了?」她的手推了推戴著的無框眼鏡,「十一點有個公司會議要開,早上九點、九點半都有小姐打電話來找你,下午寇氏總經理和你約奸了要談合作案的後續……」
「停!」他出聲打斷她一連串的報告,無視於她臉上懷疑的表情,「你怎麼離開了?」雖然極力克制,可怒火還是噴出。
「什麼意思?」她不懂。
「你知道我在講什麼!」他雙手撐著她的辦公桌與她平視,「你怎麼可以這麼做?!」
「什麼意思?」
「別和我裝傻!」
「我不是和你裝傻,我是真的不懂,倒是你才讓我覺得奇怪,我的作法不是你要的、你希望的嗎?反倒是你的怒氣讓我覺得莫名其妙。」
她很過分嗎?在一聲不吭之下離開了他家,這樣會很過分嗎?
不,她一點都不覺得。
她只是想保有一點自尊而已,不想見到他傷人的表情,也不想聽到那嘲笑的聲音。
倒是他,憑什麼來指責她的一切!他憑什麼?!
「古容靜,你那是什麼態度?昨夜你還在我的床上度過,你竟然可以這麼冷靜?!」
「不然我能夠做些什麼,你可以告訴我嗎?或者是要我要求你對我負責嗎?男歡女愛原本就是平常事,要你負責我知道你辦不到,那我又何必太過介意?」
「你又知道我辦不到?!」他真的想掐死她。
「那我請問你,你可以為我做些什麼?」見到他沉默,容靜冷冷的揚起唇辦,略為譏誚的看著他。
「你的目的不是已經達成了嗎?你犯不著演的這麼入戲。如果這是我當初整你,所必須付出的代價,那也夠清償了吧?」
「你是這麼看我的?」
「是的。」
「所以,從頭到尾你都是冷靜的,是你在算計我……」他喃喃的說道。原來她對他的追求,早就預設了立場。
「真的是太有趣了。」他笑了,「你不相信我對你所做的一切,可是卻仍然願意付出你的身體,你不覺得太矛盾了嗎?」
「我只是想做個了結而已。」
「我值得你這麼做?」
「無所謂值不值得,總比應付你處心積慮的接近我、討好我,來得容易一點吧!也許要過了我的身體之後,你可以不再這麼費心神。」
「你要什麼?」
「沒什麼想要的,今天是我們合約的最後一天,若真有什麼我想要的,那就是請讓我清閒的過一天,今天以後,請你別再來找我。」
「好,很好。」那他到底算是輸家,還是贏家?
他是得到了他想要的,他得到了她的身體,可是這些卻全都在容靜的算計之中,她為了擺脫他對她的糾纏,情願付出自己,求個了結。
她就這麼篤定他想得到她,是因為她整了他,所以他要她付出代價嗎?
代價……沒錯!他承認他昨日在幫她過生日時,他是真的居心不良。
「如果你的心底早有了譜,只讓我們之間的關係維持到合約的最後一天,你現在就可以回去了。」
「是嗎?」
「沒錯,你現在就可以走了。」
「好,你要站在我面前看我收拾我的東西嗎?」她只是將自己私人帶的東西放回她的包包裡頭。
「你的東西就這麼少?」她就是認為她不會在這裡久待,所以不放太多私人物品在她的辦公桌上嗎?
他看過公司其他女職員,包括去生產的那位女秘書的辦公桌,總是貼了一些很花俏的物品,或者是裝飾用的東西,不然就是將男朋友、小孩的照片壓在桌下,像這麼空的,她是第一個。
她不眷戀這裡的一切是嗎?
他承認他是存心不良,居心叵測……追求她,只是為了想摘下這朵高傲的花兒而已,為的是報復她先前的惡作劇。
他也曾想過在擁有她之後,狠狠的羞辱她,可,這一切在知道她是處女之後,這個惡劣念頭早就隨之散去,他是真真切切的想要她了啊……
但是,早晨醒來發現身旁沒了她的體溫,他氣憤的難以控制。他不懂這是為什麼?
「只是過客而已,帶來還要收拾,麻煩!」
「你如何能確定你只是過客?」相較於容靜平淡,毫無任何起伏的音調,他的聲音略顯粗嘎。
「最起碼不是歸人。」她自嘲的笑笑,「總經理,我想我們就不用說再見了,以後應該也不會再見。」她拿起了她的包包。
「那你的生日禮物呢?要我送去給你,還是丟了?」
「丟了吧,我想它留在你的住所,似乎也不怎麼相配,沒有用的東西留著只是垃圾而已。」
是啊,這就是她的作風。
她的地方向來乾淨俐落,沒用的東西絕對不留,她的心亦同。
她雖然也想像兩個好友一般,找個很好的感情歸宿,可是她的就是她的……她絕對不強求。
她承認她愛上聶渠瑀,可這又代表著什麼呢?
感情遊戲她玩不起,她克制不了悸動的心,可她可以控制自己的思緒。
這種花花大少不適合她,她自己知道的,她要的是能對自己感情負責任的人,就算聶渠瑀不是在玩弄她,他是真心喜歡她、愛她……那又如何?
他這種男人不會為了一株小草,放棄整片森林的,兩顆心的交集還得提防另一顆心的出軌,太辛苦了,這不是她想要的。
她相信時間可以沖淡一切,包括她對他的想念、他的情愛、他的影子……之後一切都會變得模模糊糊,只依稀殘留一些愛過的痕跡而已。
「它對你來說是垃圾?」她用的形容詞,令聶渠瑀難以接受。
「我不否認,昨日它的確是驚喜。」她笑笑,緩緩的走入電梯。
「該死的女人!」聶渠瑀咒罵著,拿起一旁放著的文件夾就狠狠的摔著,辦公桌旁裝飾用的古董花瓶也被他摔得支離破碎。
他到底在氣什麼?他不懂。
氣容靜的態度嗎?氣她為何把一切看的這麼冷靜、這麼平淡嗎?
他這樣算什麼?該陷入織好的那張網的人,不是應該是她嗎?為什麼反倒是他這麼介意她的一切?
他是作繭自縛嗎?
不!絕不是……
他怎麼可能會愛上古容靜這個高傲的女人呢?那只是遊戲而已……遊戲已經結束了啊,她自動閃人不也挺好的,免得像一般的女人一樣哭哭啼啼、尋死尋活,那還真的是麻煩!
是啊,他這麼在意她做什麼?她不就是他芳名冊裡頭的一個名字而己嗎?
「哈哈哈……」
突然間,他有想大笑的衝動。
目的達成了,容靜應該很悔自己曾經做過的蠢事,因為付出的代價實在太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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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荳,吃蘋果。」寇偃豫坐在愛妻旁邊,克盡職責的幫她削蘋果,期待著如此的服侍愛妻,晚上會有個美好的夜晚。
「謝謝。」紅荳果然是個名副其實的貴婦人,躺在貴妃椅上連動都不動,只是張開嘴,就有人將水果送入她的嘴裡頭。
「老公,你覺得我新買的包包好不好看?」她的手撈到了被她丟在地上的CD包包問著。
「你喜歡就好了,我沒什麼意見。」他向來不對紅荳的品味做出任何的評論。
「是嗎?你會不會覺得顏色不好看?」
「還好。」寇偃豫拿出了放在一旁的指甲油,幫紅荳搽腳趾甲。
嗶嗶……嗶嗶……
寇偃豫的手機響起,聽手機的鈴聲,他可以判斷是誰找他。
「有人找你呢!誰啊?」
「應該是……聶渠瑀吧?」他小心的看了紅荳一眼,才緩緩的說道。
「什麼?!他打來做什麼?」紅莖一聽到是聶渠瑀,火氣就上來了,她立刻坐直身子斜睨著她老公。
「問他要做什麼,你們兩個有什麼私交嗎?還是他要找你談公事?你……」她像連珠炮一樣轟轟轟,寇偃豫幾乎要招架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