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她那掙扎中帶點無奈、帶點委屈、帶點可憐的表情,蔣耀天輕笑一聲,大手緩緩握住她的小手。「我有點口渴,可以給我一些喝的嗎?」
聽出他不打算走,小臉立即轉晴,綻出一抹美麗、燦爛的微笑,眩惑了蔣耀天的心神。
「我煮咖啡給你暍。」她不自覺露出小女孩雀躍的神態。
蔣耀天著迷地看著她,「咖啡啊……」
「有問題?」楊貝伶不明白。
「深夜暍咖啡,我怕我會睡不著。」另一隻空出來的手,摟上她纖細的腰肢,將她拉近。
惡魔露出誘惑人心的笑靨,「男人睡不著,很可能會想入非非,這樣,沒關係嗎?」
這一番話,聽得楊貝伶臉紅耳熱。
「你別開我玩笑。」楊貝伶假裝鎮靜,「你怕喝咖啡睡不著,我就給你一杯礦泉水。」
說完要說的話,她快步走到開放式廚房,打開冰箱,拿出瓶裝礦泉水。
一邊動作的同時,楊貝伶一邊不著痕跡地深呼吸,企圖盡速平息蔣耀天勾起的情緒波動。
客人用的玻璃杯放在冰箱的右側,楊貝伶伸出手打算拿過一個,但還沒摸到杯子邊緣,就被一隻有力的大手握個正著。
才剛慢下來的心跳,再次脫離意志的控制,猛烈躍動起來。
「不用忙了,現在我不渴。」不知道什麼時候,蔣耀天已無聲無息來到她身後。
在她耳邊響起的低沉嗓音,為她帶來一陣酥麻的電流,拿著瓶裝礦泉水的手,霎時失去了力度,砰一聲砸到地上。
沉悶的觸地聲過後,整間房子靜悄悄的。
楊貝伶覺得,自己好像慢慢抽離了現實,耳朵什麼也聽不見,除了蔣耀天規律有致的呼吸聲。
「你在緊張?」他好聽的聲音,彷彿由很遠很遠的地方傳過來。
「……沒有。」過了幾秒,她才能反應。
「沒有嗎?」動聽的男聲變得沙啞、低沉。
大手緩緩地撫上她的柔荑,火熱的溫度,傳遞著大手主人對她的強烈渴求。
電流快速貫穿楊貝伶整個人,她不期然地微微顫抖著。
「撒謊的孩子,要受懲罰。」話畢,蔣耀天把她整個人扳過來,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吻上她還來不及驚呼的嘴唇。
一切來得太快,她根本反應不及,只能任由強勢的蔣耀天擺佈。
強而有力的健壯手臂緊緊圈住她的腰,另一隻手也沒閒著,無聲地栘師到楊貝伶胸前……
雖然,楊貝伶之前沒有經驗,但體內深處爆發的洶湧快感,足以讓她清楚明瞭——蔣耀天是這方面的高手!
身體的力氣好像一點一點地被他抽走,她快要站不穩了……
「可以嗎?」她耳畔再度鑽進魔鬼的低喃。
腦袋一片漿糊,她根本無法思考他意思含糊的話,「可以什麼?」
「我想要你,可以嗎?」將耀天不厭其煩地再問一次。
他為什麼要詢問她的意見呢?他從來沒有這麼問過他身下的女人。
性感的薄唇,離開被他吻得有點紅腫的香唇,來到無瑕的頸項,落下如雨般的輕吻。
他想……要她?
過了好一會兒,楊貝伶才能完全消化蔣耀天的話。
她愛他,也想和他更加親近……
「你再不回答我,我就當你默許了。」體內燃起的慾火,燒得他渾身發燙,保持理智的神經線,就快將斷裂。
她也渴望得到他的全部,可是……
大腦很混亂,楊貝伶不知道該如何思考,也不知道應該給他什麼反應。
第五章
在楊貝伶下主意前,蔣耀天再也無法按捺對她的渴望,整個抱起她,腳跟一轉,回到客廳的沙發。
蔣耀天把楊貝伶拋到軟軟的沙發上,健碩的體格很快欺上她,他一邊在她鎖骨處落下火熱的紅痕,一邊鬆開她睡衣的扣子。
他俐落地幫她寬衣解帶,沙發的獨特皮質吸收了室內吹送的冷氣,呈現出一片冰涼觸戚,當背部感覺到一片冰冷時,楊貝伶這才赫然發現,自己上
半身早已赤裸。
從沒在男人面前赤身露體過的她,臉上一片臊熱。
怯意萌生,游離的目光不經意迎上蔣耀天帶著慾望的雙眸,清楚意識到接下來要發生的事,她心裡的怯懼更形高漲。
「不!」她反射性叫出來。
不要……不要……她怕!她不知道自己在怕什麼,但,她就是怕!
本來,慾望早已接掌了蔣耀天所有的行動,但楊貝伶的一聲「不」,卻讓他的理智馬上回到大腦。
「不要……」楊貝伶不敢看蔣耀天,把臉埋進柔軟的沙發中,身體因莫名害怕而蜷縮起來。
目睹她這麼惶懼的樣子,蔣耀天心生一股不忍與憐惜。
他伸出手,想安撫她,可才碰觸到她的肩膀,她便敏感地抖了一下。
輕歎一聲,蔣耀天抓過那件他脫下來的睡衣,重新披到楊貝伶的身上。
身子不再坦露,楊貝伶的心踏實了些,身體的抖顫也減少了。
蔣耀天輕柔地把她擁入懷中,希望自己的體溫能讓她安心。
「我什麼都不會做,你不用怕。」他輕聲說。
現在,他還是非常想要她、渴望她,但如果他要她,會造成她的不安、驚恐,他願意為她踩煞車。
為她,他的「願意」會不會太多了?他願意每天打電話給她、願意報備行蹤、願意親自寫花卡,甚至願意為她煞車……
他這個男朋友的角色,真的演得很投入呢!相信以他現在的表現,不知情的人一定認為他是個很體貼、很重視女友的好男人。
楊貝伶的心踏實了下來。是他的溫暖讓她不安的心沉穩下來,還是他的話給了她安全的保證?她不知道。她只知道自己的惶然情緒,已慢慢、慢慢地平復下來……
纖臂爬上他的頸項,回抱著他。
「對不起……」她用很低很低的聲浪說。
「對不起?」蔣耀天濃眉輕皺,不明白。
「我……很無趣吧?」把臉埋在他的頸項問,她不希望她現在的複雜表情讓他瞥見。「你一定沒遇過這樣……」
聽說男人一旦興奮了,若得不到解放,身體會很難受……
「的確。」他從沒遇過半途休戰,起了頭,他就會做到底。
聞言,楊貝伶頓覺一陣難受。她不想他討厭她……不想他覺得她是個很麻煩的女人……
牽放在他頸上的小手倏然收緊了一些,這是情緒改變的訊息。
「我是說,我的確沒遇過中途喊停,不是認同你很無趣。」蔣耀天柔聲哄道。
「中途喊停,就很無趣了吧?」縈迴在胸的難受感覺,仍然纏繞著她。
突然煞車,問十個男人,十個男人都會說不是什麼有趣的事,不過,說也奇怪,他倒不覺得很無趣。
「是我太急,嚇著你了。」他看得出她是第一次和男人有這麼親密的接觸,未知的第一次,通常會帶來想像之外的怯懼。
她下意識的拒絕反應,他理解,亦體諒。
從前,他對女人的體貼都是裝出來的表面功夫,可這次對她,他卻是打從心底發出的。
「我……也不知道自己在怕什麼……」他體貼的語句,漸漸地、一點一滴地消弭了盤旋在胸的塞悶感。
「我明白。」蔣耀天一邊說,一邊輕撫她亮麗的髮絲,「我們有很多時間,不必急在一時。」
對她,他願意給予多點耐心、多點時間。
「我們有很多很多時間?」真的嗎?可是,為什麼她的腦袋總有一道聲音說:他跟她不會長久?
「當然,我們有一輩子的時間,所以,一切都可以慢慢來。」
「一輩子?」她水眸微睜。
男人對女人說一輩子,那是一種承諾。
驚訝的不只楊貝伶,事實上,蔣耀天也很驚訝。
雖說愛情遊戲少不了女人最愛聽,但又永不會兌現的甜言蜜語,但哄說好聽話,沒必要把一輩子也搬出來吧?
至少,在他的計畫中,是沒打算說的。
本來,路經她家,上來看一看她只是心血來潮,他沒想過會逗留這麼久,而更沒想到的事,好像接二連三地發生。
這是個奇怪的晚上。
「很晚了,你也該睡了。」怪異的夜,就由他劃下休止符。「再不睡,明天你可就要變成大熊貓了。」
再哄了她幾句,蔣耀天便離開楊貝伶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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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那晚之後,她就再也沒見到蔣耀天,就算她正為中天集團籌辦週年舞會,她仍是見不著他。
雖然每天都有聽到他的聲音,可是,這不夠啊!
「貝伶!」一道叫喚聲把她拉回現實來。
「青雲?」看著呼喊她的人,楊貝伶這才發現她現在正在跟好友吃晚飯。「抱歉!我……」
她的好友兼青梅竹馬——郭青雲,淺笑說:「怎麼一副神遊太虛、若有所思的樣子?是我太沒趣,還是你有什麼心事?」
「不關你的事。」她苦笑一下。
「那就是關你的事羅?」郭青雲打蛇隨棍上,「說來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