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取出利剪,打算將衣衫剪破,卻是怎麼也剪不下去。淚水模糊了視線,胸口的悶痛更為劇烈。
放下利剪,她將衣衫緊擁在懷中,晶瑩的淚水滴落在衣衫上,暈了開來。
「不要離開我……求求你……不要離開……」如果她在那時候這麼對他說,他可會留下來?
然而這一切都已經太遲……太遲了……
☆☆☆☆☆☆☆☆☆☆ ☆☆☆☆☆☆☆☆☆☆
翌日,刀霸,刀霸天、刀霸海再次齊聚一堂,神色凝重,都為了刀牡丹而擔憂不已。
究竟該怎麼做才能讓她重展笑顏?就算要他們一同扮丑角好逗她笑,也一定會辦到。
此時,一道窈窕身影步入廳堂內。
「咦?爹、大哥、二哥,你們全坐在這裡做什麼?」
他們訝異的抬頭,只見刀牡丹臉上堆滿了笑。
刀霸奔上前,「你……你沒事了?」
「爹,你在說什麼啊?我當然沒事。」刀牡丹笑著搖頭。
刀霸天有些不太確定的走到她身邊,「小妹,你真的沒事?你昨兒個不是還為了那傢伙落淚?」
刀霸海緊皺眉頭,上前揍了他一拳。
「你幹嘛啊?」刀霸天憤怒的轉頭,原本打算回擊,卻在接觸到刀霸海的眼神後,明白一切,他不再多問,也不會再多說。
刀霸海輕柔地撫著她的粉頰,「小妹,只要你沒事就好。」她既然都這麼說了,那麼他們就不會再追問,以免讓她再次想起那傢伙而傷心。
刀牡丹凝視刀霸海許久,緩緩開口,「抱歉,讓你們擔心了。」
「千萬別這麼說。」刀霸天伸手輕揉她的發,眼底儘是愛憐。
刀霸一直擔憂她會想不開,現在總算能放心了。
「我要舉辦一場比武招親。」刀牡丹接著說出讓他們大為訝異的話。
刀霸天瞪大雙眸,嘴巴險些合不攏,「小……小妹,你說什麼?要比武招親?誰比武?誰招親?」
「當然是我去比武,我去招親。」刀牡丹笑咪咪的回答。
刀霸海皺眉,「你確定?」
「當然。」刀牡丹再確定不過。
刀霸跌坐在椅子上。這樣好嗎?雖然他們之前也為了她的婚事而煩惱,但現在的情況讓他很不安。
她該不會是打算隨便找個人嫁了,好徹底忘了那傢伙吧?
「放心,我不會對任何人手下留情。」刀牡丹當然明白爹的擔憂,但她可不會那麼傻,拿自己的終身大事開玩笑。
刀霸海皺眉,「若沒人打贏你呢?」有股不祥的預感。
「很簡單,那我就終生不嫁。」刀牡丹笑瞇了眼。
刀霸撫著胸口,快要喘不過氣。那跟一開始的情況不就沒兩樣,她這輩子怕是再也嫁不出去了。
刀霸海的眉頭更為緊蹙。他就知道,情況終將演變成如此。
刀霸天卻是笑容滿面,「說得好,沒本事的傢伙,當然就不能娶你為妻。若你真嫁不出去,沒關係,大哥帶你雲遊四海,過著逍遙自在的生活。」
刀霸海原本打算再揍刀霸天一拳,他沒事鼓勵她不嫁人做什麼?可是,他也不願再見到小妹傷心落淚的模樣。
「也好,如果你嫁不出去,那我也同你一般真永不娶妻。」刀霸海笑著輕撫她的粉頰。
「別忘了加我一份。」刀霸天重拍他的肩膀。
刀牡丹看著兩名兄長,露出甜甜的笑。從今以後,她只要有家人陪伴就好,再也不會愛上任何人。
她決定忘了他,重新過自己的生活。
刀霸雖然為刀牡丹再次展露笑顏而放心,但聽了方纔他們所說的話之後,又開始憂心忡忡。
不娶妻,不嫁人……刀家勢必會後繼無人,天下鏢局該不會只到他們這一代就結束了吧?
第八章
堯日國,錦樂城內,人人都往天下鏢局奔去,原因無他,今日可是刀牡丹比武招親之日。
天下鏢局門前的偌大空地上,架了個比武擂台,刀霸、刀霸天、刀霸海坐在擂台旁,雙臂環胸,瞪視眾人。
所有人一見他們兇惡的神情,嚇得半條命都快沒了,哪敢躍上擂台與刀牡丹比劃?只是……怎麼沒瞧見刀牡丹的身影?
巳時一到,刀牡丹身著一襲黑色勁裝,長髮綁成辮子束於腦後,唇角微揚,媚眼含笑,自天下鏢局內緩緩步出,靈巧的躍上擂台。
「今兒個特地舉辦這場比武,不為別的,就是要為我自個兒找個夫婿,若有興趣的人,皆可上來與我比試一場。」她揚聲說道。
謝德實在很想上場,可是……很明白自己有幾斤幾兩重,要打贏小姐,實在是很困難。
他推了推身旁一聽聞比武招親的消息,立即快馬加鞭趕回來的李正與王朗。「你們不上嗎?」
王朗搔搔臉,「其實我只要能一直看著小姐就好,並不一定要跟她做夫妻。」
李正歎口氣,「我們早就明白,就算真的打贏了小姐,那又如何?她的心早已被人奪走。」
他尊敬、愛慕她,但他更希望她能獲得真正的幸福。
謝德無奈的歎口氣,「這些事,不用你們說,我也知道。」就算打贏了小姐,不能獲得她的心,又有何用?
此時,一名男子躍上擂台,「老子跟你打。」
眾人瞪大雙眸、緊皺眉頭,那人也不照照鏡子再來,又肥又矮,怎麼看都與刀牡丹不能相配。
但比武招親就是會有這樣的人出現,倘若刀牡丹輸給了他,也必定得下嫁與他為妻。
刀牡丹微微一笑,朝他拱手行禮,隨即一個箭步上前,凌空飛躍,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朝他的頭、胸、腹連環踢去,一氣呵成。
那名男子就這麼被陽落擂台,只得摸摸鼻子,離開此地。
「好哇!」眾人拍手叫好。之前雖聽聞她武藝非凡,但今兒個可是他們頭一次親眼目睹她的好身手。
「還有誰要上來和我比劃過招?」刀牡丹一雙媚眼往圍觀的人群望去。
「娘,我也要上去。」
「我也要去。」
兩名男童拉扯一名婦女的衣袖,嚷著要上台去。
刀牡丹笑著步上前,彎身看著擂台下的他們,「你們也要上台.來跟我對打嗎?」
「那當然,娘對我們說,只要誰能打贏牡丹姊姊,就能娶牡丹姊姊為妻,那我們也要試一試。」
男童的童言童語,令在場所有人大笑出聲。
「你們才幾歲,就想討老婆啦?」
「呵,你們搞不好連腳都勾不著擂台,還想上台與她對打?還早得很。」某個圍觀的人取笑的說。
刀牡丹笑望著他們,原本還打算要對他們說些什麼,卻有一道再熟悉不過的嗓音自男童後方的人群傳來。
「是啊,你們還是回家去玩玩具吧!」
刀牡丹猛地抬起頭,正好對上那人的眼睛。怎麼可能會是他?
淳於玥臉上堆滿了笑,自人群中緩緩走向她,「想不到我才離開沒多久,你就忘了我。」
刀牡丹原本掛在臉上的笑立即隱去,冷眼瞪著他,「我不認識你,也聽不懂你所說的話。」
淳於玥一愣,笑容更為擴大,「你可是在說笑?」
刀牡丹連理都不理會他,逕自轉身走到擂台中央,揚聲問道:「還有誰要上來向我挑戰的?」
淳於玥立即躍上擂台,「我想試試,不知是否可以?」
刀霸天氣得就要拿著長劍衝向前,「臭小子,你竟然還敢出現在我們面前?!今兒個可是來尋死?」
刀霸海擰緊眉,壓制住刀霸天,「你冷靜點,別忘了現在還在進行比武招親,任何人都能上擂台向她挑戰。」
「可是……」刀霸天還想說些什麼。
「沒有什麼可是,你就坐在一旁,安靜觀看。」刀霸沉聲喝令。
刀霸天摸摸鼻子,坐了下來。
可惡,那傢伙害牡丹哭得那麼慘,如今還敢出現在他們面前,沒當場宰了他就不錯了,還讓他跟牡丹比武,這世間哪有天理可言?
刀牡丹冷眼睨著眼前身著一襲銀灰色長袍,黑髮整齊束於腦後,腰繫玉帶,臉上堆滿了笑的淳於玥。
他在那日一走了之,今日竟還敢出現在她面前,簡直就是自尋死路。連對他拱手施禮都不必,立即向前,朝他用力踢去一腳。
淳於玥僅以單手便擋了下,「你別那麼衝動,咱們有些話得坐下來,好好談談。」
「沒得談。」刀牡丹又朝他的下盤踢一腳。
淳於玥連忙躍起,避開她的攻勢,「你別這樣,我真的有些話得對你說清楚。」
「去死吧!」刀牡丹連話也不想和他多說,朝他下腹用力擊去一掌。
淳於玥往後退去,並順勢握住她的柔荑。
刀牡丹皺眉,欲縮回手,卻動彈不得,修長雙腿毫不留情的往他的雙腿間用力踢去。
淳於玥此刻想不放手都不行,連忙往後避開,以免自己的命根子當真被她踢斷。
刀牡丹連讓他喘氣的機會也不給,再次往他的臉踢去。
淳於玥只得伸手一把握住她的腳,讓她無法動彈,「你聽我說,我上回之所以會離開,全是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