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本來也沒有什麼,但因我和方紅葉存心整江紫芸,所以故意設計她,因而促成江紫芸和顏振邦;而方紅葉和許明智之間的關係則是複雜得可以,詳細情形等我有空再跟你說明。最重要的一點是,方紅葉要逃婚,而我和江紫芸決定助她一臂之力,最好的辦法就是到國外避一陣子。」左夙汎拉里拉雜的說了一大串。
「我還是不太明白,這之間有什麼關聯嗎?」邵智軍聽得滿頭霧水。
「款,我們三個人曾經發過誓,要做不婚女子,如果有人違約的話,就必須給另外兩個人各五十萬元。」左夙汎說出重點。
「難怪顏振邦和江紫芸的婚事會一直拖到現在。」邵智軍恍然大悟,但他沒有說出顏振邦是他表哥。
「因為錢的緣故,方紅葉和江紫芸打算將我拖下水,要結婚就一起來,到時便沒有那一百萬元的問題。我們可以將計就計……瞧!一下子就多了很多幫手,有江家、顏家、方家和許家的人幫忙,我的計畫不是如虎添翼了嗎?」
「這倒是,有了那一群人幫忙,簡直就是天賜神力。」邵智軍明白了原由,心中也另外有了打算。
第五章
送走了邵智軍,左夙汎舒舒服服的躺在沙發上,雙腿蹺得高高的,全然沒有注意到黃家駒的到來。
「你騙我!」黃家駒的語氣中充滿了震怒。
乍然聽見他的聲音,左夙汎嚇得從沙發上摔了下去。
她的腳傷本來是用不著上石膏的,可是為了博取黃家駒的同情,威脅利誘醫生為她打上石膏。然而腳上裹著石膏實在是萬分的不方便,所以她在石膏上動了點手腳。只要在黃家駒出現的前幾分鐘,把石膏綁上去,如此一來,他不在場的時候就用不著受這種酷刑了。
這個招數用了一星期都沒出意外,不料今天因和邵智軍商討大事,而忽略了這個「偽裝」,又很慘的被他逮個正著。這下子,苦肉計泡湯了。
這次她可是貨真價實的叫痛,只可惜放羊的小孩已經不再令人信任了,黃家駒冷若冰霜的站在原地。左夙汎露出一個尷尬的笑容後,連忙起身走到他身旁,想好好的跟他解釋一番。
「其實事情不是你想的那個樣子。」她搖晃著腦袋。
黃家駒雙手抱胸,很懷疑的看著她,「不然是哪個樣子?每天哭天喊地、說被石膏困得不能走動的是你,如今將石膏擺在一旁、高蹺著雙腳的也是你,請問你要我相信些什麼?」
「其實……是石膏它自己……」
「怎麼?這下子,你連石膏都拿出來當擋箭牌啦?」
「是它自己脫落的,醫生又沒說石膏不會自己脫落。」她硬著頭皮瞎掰露洞百出的謊言。
「石膏自己脫落?」他冷哼著。
「對呀!」
「對你的大頭鬼!你連這種三歲小孩都不相信的話也說得出口,是不是將我黃家駒當成了白癡啊?要不是看在你受傷的份上,我會每天為你送三餐,而且不跟你計較宋雨柔那一筆帳嗎?結果搞了半天,你闖了禍害得她受傷不打緊,居然還敢裝傷騙人!你到底想怎麼樣?」他火冒三丈的吼道。
「我哪敢怎麼樣。」
「不敢?」他劍眉一挑,臉色之難看,令人不敢逼視。「世上有什麼事情是你左夙汎不敢做的?你一天到晚專找一些沒人敢做的事情做,是不是還沒有找到更新鮮的,所以才不敢?」
她暗暗吐了吐舌頭,訕訕然的道:「你誤會了。」
「誤會?就算我誤會了天下所有的人,也不可能誤會你。好吧,我們就趁今天把事情做個了結,你應該給我一個交代了,更要對所有的事情負責任。」他直截了當的要她負起應有的責任。
「責任?」她語調高昂的問。
他是不是要她對他的人生負責任?只因她很「不巧」的弄亂了他的一切,所以才要她負責?那好吧!想她左夙汎也是一個敢做敢當的大女人,既然他落難至此,她是該發揮一下童子軍的精神,救救這位落難的可憐人。
「好,負責就負責,既然你被我弄得慘兮兮,我是該為你犧牲—下。」她倒是答應得很乾脆。
「那你想怎麼做?」難得她如此深明大義,黃家駒的表情和緩多了。
「嫁給你。」
這句話有如青天霹靂,震得原本站得筆直的黃家駒踉蹌了幾步。
「你說什麼?!」他吼道。
既然苦肉計被拆穿了,她便把那偽裝的工具丟到一旁,反身拉著他。不!應該說是「死黏」著他。「是你要人家負責的,所以我才會決定嫁給你,然後伺候你一輩子,那不是比任何方法都還要負責任嗎?你說對不對?」
那張臉直朝他逼來,黃家駒費了不少力氣才把她推開。「你少跟我裝蒜!要你伺候我、照顧我一輩子,我可是不敢想。」
「那就不要想,不如我們馬上去公證。」她興致勃勃的提議著。
「少來!這個提議我敬謝不敏,心領了。你還是另外找個不知內情的男人說去,搞不好他會一時糊塗而娶了你。」
「可是人家比較喜歡嫁給你。」她嘟著嘴撒嬌。
「我才不喜歡娶你哩!而且我們還有山一般高的帳要算,你別再扯開話題,一樣一樣的給我招來。」他連忙將話題拉回來。
「有什麼帳好算的?我不都答應嫁你了嗎?現在天時、地利正好,只差你點個頭,就萬事OK了。」
「你為什麼假裝受傷?」黃家駒不理會她的提議,直接反問。
「你喜歡呀!」
黃家駒不敢置信的指著自己的鼻子叫道:「我什麼時候喜歡你受傷來著?」
「你比較同情受傷的人呀!從我認識你到現在都已經—年半了,卻沒有什麼機會受傷,讓你英雄救美,表現一下溫柔體貼,所以我才會假裝嘛!而且你想想,人家這麼做還不都是為了你?不然你以為一天到晚裝病躺在床上好玩嗎?我告訴你,悶死人了。」她滔滔不絕的為自己的行為辯白。
黃家駒連哼了幾聲才諷刺道:「看樣子你受苦了。」
「當然!不過為了你,人家是心甘情也願的。」她拋給他兩個媚眼。
黃家駒忍著氣,又問:「好,這件事就算了。那我問你,為什麼故意弄傷雨柔?」
「天地為證,我絕對不是故意的。」左夙汎舉起手來對天起誓,認真的樣子教黃家駒微愣了一下。
他撇了撇嘴角,一臉不屑的指控道:「還嘴硬?不要告訴我那天推倒雨柔的不是你,害得她跌下樓梯的也不是你。」
「當然不是我。」她一臉無辜的接口。
「不是你是誰?那個把事情弄得一團糟,害雨柔住進醫院,然後又假裝腳受傷的人不是你是誰?」
「我沒有把事情弄得一團糟,更加沒有害宋雨柔,而是她老是要跟我扯在一起,所以才會受傷的。如果她懂得保持安全距離,又怎麼會有那天的事故發生呢?」她扁著嘴抗議。
「我記得是你衝過來推開她,雨柔才會摔傷的;後來也是你衝過來推倒人家,她才又跌下樓梯的。到底是誰應該保持距離呀!」
「我說的安全距離是指你跟她,是她搞不清楚自己是誰,居然敢死黏住你,我當然要讓她明白狀況。」
「什麼狀況?把她弄傷住進醫院,叫作明白狀況?」黃家駒忍不住又吼道。
「讓她明白你是我的,永遠不要再來惹你,順便對其他人產生殺雞儆猴的效果,這一舉數得的事,何樂而不為?」
「你……」天啊!這個女人簡直是瘋子。
「人家這麼做都是為了你。我這麼用盡心思的去計較、去想辦法,你居然一點也不感激,還一副我欠你幾百萬元的兇惡模樣,真是枉費我對你的一番苦心。」她指控黃家駒的不識好人心。
「這麼說來是我誤解你囉!而且雨柔是自討苦吃。你的意思是不是這樣?」他咬牙切齒的說道。
「真是孺子可教也,我一點,你就通了。」左夙汎大言不慚的接口。
真是可悲又可歎呀!他黃家駒究竟是上輩子造了什麼孽,今世才會遇上左夙汎這個掃把星?
「算了!」黃家駒搖了一下沉重無比的頭,猛然說道。
左夙汎不甚明白的盯著他問:「什麼事算了?」
「我不跟你算那些帳了。」他惡狠狠的吼道。
「為什麼?」左夙汎的表情似乎有點失望。
只有在爭吵的時候,她才能見到黃家駒那種氣急敗壞,一反平時的優雅斯文,而顯得更加有男子氣概的酷樣。距離上次他發脾氣,感覺已經好久好久了,好不容易重溫舊夢,她實在不想太早結束。
「我想算了,不行嗎?」他狐疑的回望她。
「不行!你的帳是你自己不想算的,但是我可沒說我的也不想算!」她說得頭頭是道。
黃家駒盯著她,不知她又在動什麼歪腦筋了。「你有帳跟我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