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她倒了一碗雞湯送到他面前。
「你今天來就是為了送雞湯嗎?」她向來無事不登三寶殿,搞不好等會兒就要他看在喝了雞湯的份上,答應她一些有的沒有的,若是如此,打死他也不喝一滴,雖然味道聞起來令人垂涎,但他絕對要堅守原則。
「當然,不然你以為我來幹什麼?」
「是嗎?你會這麼好心?!」他才不相信。
「喂!你講這句話就很沒良心哦。我有多麼好心你又不是不知道,打從我進了公司,不是為了你的頭痛而買藥,就是為了保護你那可能得病的胃,而時常陪你去吃飯。你說,我這麼做是為了誰?你真是太傷我的心了,枉費我如此掏心掏肺的,而你卻如此的沒心沒肝。啊……我不要活了……」
她邊說邊擤鼻子,一副他負了她的柔情蜜意,罪大惡極到可以推出午門斬首示眾的可憐樣。
黃家駒無可奈何的歎了口氣,「別哭了好不好?不知情的人看到了,還以為我欺負你,那就太侮辱我的人格了。」
「你本來就欺負我。」左夙汎嘟著嘴,淚意還在眼中閃爍。
「好,就算我欺負你,我認錯、我投降,你就別再哭了行不行?」
「除非你把湯給喝了,不然我還要繼續哭。」她威脅的指著湯,明擺著可以馬上又哭得唏哩嘩啦。
「好,我喝,我喝。可是……你沒在裡頭加什麼東西吧?」他有點擔心。
「你不相信我?」她睜大眼瞪著他。
要他相信地,除非天塌下來。可是事已至此,他只能硬著頭皮灌下去,三、兩下就把湯給喝光了,而且不得不承認味道鮮美,頗有專家的水準。
「好不好喝?」左夙汎一臉期待。
「好喝。真看不出來你有兩下子,我還以為這年頭會下廚的女子早就絕跡了,想不到我身旁就有一個高手。」
「既然你喜歡,我可以天天送湯來。」她諂媚的說。
有那麼—剎那,黃家駒很想答應,每天有人送湯來,是多麼體貼幸福……可是他一下子就清醒過來,直罵自己怎麼如此大意,差點就引狼入室。
「再說吧!」
「你有沒有覺得怎麼樣?」她期待的問。
「什麼怎麼樣?」
「就是有沒有那個呀?」
「哪個?」黃家駒不解的揚起濃眉。
「有沒有覺得我比較不一樣了?是不是變漂亮了?還是愈看愈順眼了?或者看起來清麗又動人?」她連忙擺出好幾種姿勢,等待他的讚美。
「你有病是不是?又不正常了。莫非你在泰國傳染了什麼怪病?」他覺得這個可能性相當高。
「你才有病!我是問你,有沒有覺得身體熱熱的,還是……?」
「我身體好得很。」
「可是那個人明明說……」
「你給我吃了什麼?」黃家駒聞言,立刻沉下臉來。
「雞湯啊!」左夙汎垂下臉來低聲的說。
「裡面加了什麼?」
「人參,還有雞肉呀。」
「左夙汎!」他大吼。
「好嘛!我是加了一點點的其他東西,但對你絕沒有什麼大礙的。」她忙著解釋。
「你加了什麼?」黃家駒的音調提高了好幾倍。
「愛情帖。」
「什麼愛情帖?」這是什麼玩意兒?
「我到泰國玩時求的愛情藥。其實我本來也不知道有這種東西的,是方紅葉趁我和江紫芸睡覺的時候去偷偷求來的,被我發現了,就跟著求了—帖。聽說很靈,所以我就拿來試一試。」
「你……哦!」一聲呻吟自他口中逸出,忍痛的鎖住眉。
「是不是有感覺了?你是不是愛上我了?」她連忙衝到黃家駒前面,很認真的問他。
不理會她,黃家駒轉身想走,卻被左夙汎硬生生的拉住。「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如果沒有效就更不能離開了,你一定要一直看著我才有效。」
「放手。」他一臉痛苦的大吼。
「不放。」她相當堅決。
「該死的!什麼愛情帖,我看是……」他一把推開她,直奔另一扇門,動作快得可以媲美奧運選手。
不到十秒鐘,洗手間內傳出巨大的吼叫聲:「左夙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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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紫芸和顏振邦一踏進公寓,愕然發現客廳中坐著方紅葉和她未來的夫婿許明智,還有左夙汎。
半夜一點多了,原該睡得像死豬的兩個女人居然會為她等門,非常可疑。
再加上早該回家休息的許明智竟然優閒的坐在一旁,明擺著此地無銀三百兩,這裡頭一定有鬼!
江紫芸和顏振邦對看一眼,得到一個結論——溜之大吉。
「糟了,我忘記還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辦,我先走了。」顏振邦突然皺起眉頭說。
「我也去。」江紫芸連忙表態。
「慢著。」左夙汎喊住他們。
「有事嗎?」江紫芸現在是又累又倦,只想睡上三天三夜,不理任何事,而且她敢打賭,等會兒要談的事絕不可能是什麼好事。
左夙汎跳過去把大門給鎖上,再親親熱熱的拉兩人入座。「當然是有很重要的事情需要各位助小女子一臂之力。」
「說吧!」看樣子是逃不了了,他們很有默契的說。
「你們應該知道我在倒追黃家駒吧?」
「知道。」對他們四人而言,這已經不是新聞了。
「我有個新生意。」左夙汎高興的說。
「什麼?」
「是這樣的,他趁著我出國時開了一家分公司,而且本人更是長駐分公司裡,我深怕自己會因為太少見到他而移情別戀,那會害得他痛苦難過的。所以,為了防止這個悲劇發生,我要使個計謀讓他每天都看得到我。」見他們四人不發—語,她接著又說:「我記得顏振邦和許明智是黃家駒的死黨,想必對他家人的喜好沒瞭解個十成,也知道個七、八分吧?」
左夙汎「嘻嘻」的笑聲,聽得四個人寒毛直立,顫抖不已。
「汎,你該不會……」方紅葉心有不祥感。
「她呀!現在要轉守為攻了。」江紫芸一語道破。
左夙汎聽了,搖頭晃腦的說道:「真是生我者父母,知我者芸也。」
「這……」江紫芸心中暗叫不妥。
她曾答應顏振邦,若三人都論及婚嫁,便答允婚事;否則三年後再談。如今才過了半年,方紅葉便已有了許明智,要是又成功的幫了左夙汎,那不是間接害自己提早套上婚姻的枷鎖嗎?可是不幫她,那又太不顧朋友道義了。
唉!真是進退兩難。
方紅葉倒是沒有這麼多顧慮,一顆心早就被左夙汎的計謀給吸引住了。她每天待在家中無所事事,找點閒事來管管,也好打發時間。
至於那兩位男士,倒是二話不說便和左夙汎討論起來,因為他們殷殷盼望早日娶回心儀的佳人。
不管這五個人是持什麼心態共商大計,就算是心存不良好了,總之,他們研商出一個天衣無縫的陰謀。
可憐的黃家駒,就在這一夜被好友給出賣了。
第七章
這天早上,黃家駒才出門上班,左夙汎就上黃家收買人心。
憑著從許明智和顏振邦那兒獲得的情報,左夙汎先用一隻骨董花瓶收服了酷愛骨董的黃正雄;另外又用一隻希罕的翡翠手環將柳燕玲納入夥伴之列。
二老高興的瞧著這個送禮送人人心坎裡的女孩子,對她又加深了幾分好印象。
「左小姐。」柳燕玲喚著。
「伯母,叫我夙汎就好了。」
「好,好,夙汎,你今天來有什麼事情嗎?」
「伯父、伯母,說出來不怕你們取笑,我對家駒是一見鍾情,打定了主意今生非他不嫁,所以苦苦的倒追他。」左夙汎大方的說。
「唔,這事我們也有所耳聞,你的精神教我佩服。」黃正雄豎起大姆指。
「俗話說:男追女,隔層山;女追男,隔層紗。你總有一天會追上我那個傻兒子的。」柳燕玲鼓勵她。
「可是我什麼辦法都用盡了,一年半下來,還是無法打動家駒。唉!」她哀怨的歎了一口氣,振作精神又說:「不過我和我的好朋友,還有家駒的死黨,想了一個套牢他的辦法。」
「哦?什麼辦法?」黃氏夫婦本來就對左夙汎有好感,見她這樣有耐心的屢敗屢戰,當下決定無論如何都要助她一臂之力。
「設計讓他跟我訂婚。」
「訂婚?!」黃正雄和柳燕玲異口同聲,雙眼發亮。
「嗯,不過這個辦法需要伯父、伯母的配合。不曉得我這樣貿然的提出要求,會不會太唐突、無禮了?」
「不會、不會。」黃氏夫婦忙不迭的搖著頭。「你快說,需要我們如何配合你?」
「辦法是這樣的……」左夙汎比手畫腳的說出她得意的計謀。
取得黃家二老的合作後,左夙汎還得擺平一個人——黃家駒的寶貝弟弟黃家駿,以防他去密告。
黃家駿沒什麼癖好,就是以搜集美女為樂,這讓左夙汎傷透腦筋。不過辦法是人想出來的,她把腦筋動到江紫芸二妹江紫萍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