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主動爬上我的床,又豈能怪我胡思亂想?」邵風不為所動,俊美的臉龐噙著耐人尋味的邪笑,幽深的黑眸裡有抹掠奪光彩,他竟然有種想要了她的衝動。
「你快點放了我,不然我爹不會放過你的!」她先是呆愣住了,接著開始掙扎著。
事實證明她只是在白費力氣而已,邵風強而有力的健臂輕而易舉地便將她收服在懷裡,霸道的箝制住她,不讓她逃脫,而她愈是掙扎抗拒,邵風愈是想征服她。
「你不提他倒好,一提到他我反而滿肚子火,正好可以拿你來出這一口晦氣,你說是不?」
他輕蔑的言語惹得她更為火光,董樂兒抑制不住情緒,氣憤的吼道:「邵風,你到底想怎麼樣?」可惡,他就一定要逼她討厭他是不是?
「我想怎麼樣,你馬上就會知道了。」
接下來的話他直接以行動表達,他性感的薄唇覆上她不及反應的櫻唇——
他想怎麼樣?呵,當然是以吻封緘羅!這個小笨蛋。
因為猝不及防的緣故,所以董樂兒震愕不已,不自覺張開了嘴巴,讓他有機可乘,邵風濕潤的火舌肆無忌憚地鑽入她的檀口。
不同於上回在忘情闕的蜻蜒點水,他溫柔的吮吻著她嬌艷欲滴的櫻唇,從淺入深,再由輕淡轉為激狂,一次又一次反覆的親吻著她,他像個貪婪的孩子般不斷汲取她檀口中的美好,溫潤的舌挑逗著她的丁香小舌。
「唔,你不可以、不……」她很想反抗,但是更多的不可以全化為一陣無聲的悶響,聲音再也出不來,只感覺到兩片像火一般的軟唇狠狠的烙印在自己唇辦上,那灼燙迅速的蔓延,燒得她一顆小腦袋熱轟轟的,全然無法思考,她頭昏眼花了,四肢無力,全身軟綿綿化成了一攤柔水,早已忘了掙扎這一回事。
「邵、風……」殘存的理智還在抗拒地嚶嚀著,以及愈來愈感到燥熱的身子不安的扭動著。
嗅到空氣中彷彿瀰漫著一股醉人氛圍,薰染得她一顆心飄飄然,忍不住微微睜開長睫,水眸瞇細成一道細縫,他俊逸如斯且充分揉合著男性陽剛的俊顏霎時映入眼簾,同時也震懾了她,然後,世界一陣天旋地轉,再然後,她因為承受不住這波駭浪般的侵襲,所以暈過去了,而邵風,只是抿唇一笑,便放開了她。
望著她甜美的嬌顏,一時之間那種複雜的情愫又再度襲上心頭,一股濃濃的佔有慾望地在他心底蔓延,且愈來愈強烈,也愈來愈深沉。
他,竟不想放開她。
他,竟想要她。
期限是,一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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恍惚間,有人猛戳她的臉。
誰啊?居然敢偷襲她,不要命了是不?很痛耶。
「喂,醒醒,叫你快點醒來聽見沒有?」聲音十分不耐煩的催促,然後又伸手戳了戳她薄薄的臉皮,戳得好用力,好像跟她有仇似的,一點情面都不留。
「哇啊!怎麼會這麼痛?!」董樂兒終於痛得受不了的哇哇大叫,掀開了濃密的長睫。
董樂兒一骨碌地坐了起來,臉色慍怒地瞪著猛對她施予酷刑的王八蛋,正想要興師問罪,對方搶卻先她一步,冷冷開口。
「我問你,你怎麼會睡在公子床上?」這種不容悖逆的強硬氣勢,活脫脫就是邵風的翻版。
對厚!她想起來了,昨天邵風吻了她之後,她便暈了,不知道那傢伙之後有沒有乘機對她亂來?如果有的話……嗚嗚,她一生的清白全毀在他手裡了,那個惡魔投胎的,她跟他誓不兩立!
董樂兒兀自沉思,沒理會對方。伸手撫著昨晚慘遭蹂躪的芳唇,玉手忍不住輕輕一顫,憶起他熾熱的唇舌傳來的溫度,不自覺又開始心跳加速,臉紅耳赤,而且她發現自己竟然不是那麼排斥他的吻,甚至還有些喜歡,天哪,她一定是瘋了。
等了一會兒,仍未聞她應聲,劍僮更加不耐煩,慍色啟口。
「你在幹嘛?我在問你話,你啞巴了是嗎?」外面秋高氣爽,她在臉紅個什麼勁?怪人一個。
好吵!董樂兒終於注意到他了,發現原來是邵風身邊的僮子,那邵風呢?邵風怎麼不在?他上哪去了?才想要好好正視眼前之人,一轉念,思緒又全都飛到邵風那去了。
不行不行,她怎麼可以一直想著那個大壞蛋呢?太恐怖了,一定要將他驅逐出境才行。
「邵風呢?」哇哩咧,她真想咬斷自己的舌頭,不是說決定不去想他了嗎?為何一開口便是他?
「我家公子人在臨秋——」不對,明明是他先發問的耶,為何是他回答她的問題,搞什麼鬼嘛。
不用說,邵風一定是去了臨秋閣,而他去那裡的目的只有一個,那便是去見那個美若出塵的女子。他的心只惦記著她,就算昨天晚上吻了她又如何?對他而言,那只不過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吻罷了,無關痛癢的一個吻,甭想在他的心湖裡激起漣漪,他不會,因為他的心根本容不下任何人,當然也包括她。
翌日一早,他照樣若無其事的去臨秋閣見心愛的人,好像他從來不曾吻過她一樣,好像他們之間從來沒發生那樣親密的接觸,而她,好像喜歡上他了。
怎麼辦?居然喜歡上死對頭邵風!
「喂,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劍僮氣急敗壞地吼道。
問題?什麼問題?拜託,她自己的問題就夠多了,哪裡還有閒功夫去想他的,董樂兒沒好氣的擺擺手,暫時不想回應任何問題。她抓起一旁的棉被往身上蓋,雙腳同時縮進被窩裡,決定傚法古人一覺解千愁。
睡吧睡吧,一覺睡醒什麼煩人的事情都不記得了。
第八章
什麼一覺解千愁?根本是騙人的!
不僅無法將愁悶一掃而空,反而還愁上加愁。
好煩喔,該死的邵風一直在她腦海裡盤旋不去,不論是坐著、站著、躺著,趴著,邵風的身影始終如影隨形的跟著她,為什麼會這樣?也才一個吻而已,這樣就吻得她心蕩神馳、失去自我了嗎?
天殺的,那傢伙一定是上天派來折磨她的,才會害得她這般牽腸掛肚。
不行,再這樣下去還得了,她一定要找他說清楚講明白,至少得狠狠的罵上他兩句,誰教他未經允許擅自奪走她寶貴的初吻,他太過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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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樂兒到的時候,邵風人早已經不在臨秋閣了。
她有些失望,竟然沒有碰到邵風,不禁想他究竟去哪了?
邵風既然不在臨秋閣,董樂兒踏進這屋子的意願亦跟著大幅降低,畢竟,屋子裡住的是邵風視之如命的女子,她不願進去,因為毫無由來的嫉妒,因為不知所以的醋意翻騰,所以她硬是停下腳步,打死也不肯進去。
原來女人吃起醋來全都是一個模樣,饒是最古靈精怪的她也不例外。
可笑的是,她卻連自己幾時喜歡上他的都不知道。
董樂兒向來少根筋,在面對感情時,心思自然也不會細膩到哪裡去,現下能認清自己喜歡邵風的事實,對她而言已經是相當下可思議的事情了。
因此,別指望她會有多麼清高的表現,因為不可能,而她也辦不到。她是凡夫俗子,自然少不了愛恨嗔癡,她會吃醋、會嫉護、也會羨慕,所有墜入情障該有的反應,她統統都有。
她好羨慕,羨慕屋內的女子,羨慕她能擁有邵風毫不保留的關愛,甚至不惜一切為她取得救命靈藥天香豆蔻,哪怕是要他同全天下的人作對,邵風眼睛大概連眨都不會眨一下。
董樂兒輕聲歎息,總是噙著一抹笑意的嘴唇現正悶悶不樂的緊閉著。
心情是說不出來的鬱悶哪,卻只能仰天長歎,任憑鬱鬱寡歡,找不到出口發洩。雖然這樣一點都不像平時的她,但又能如何?壞心情還不是照樣持續蔓延下去,不過無所謂了,她認了,誰教她喜歡上人家呢?只有乖乖認栽的份。
至於這個臨秋閣嘛,說真格的,她是愈來愈排斥反感,董樂兒一刻也待不住。
她轉身,欲走,但是——
一名男子相貌俊美,渾身冷傲氣息,氣質彷若邵風,卻不是他。
這人好面善哪,一時之間她想不起來在哪見過他,可以確定的是她的確見過他。
僅是匆匆一瞥,她決定不那麼快離開臨秋閣了。
也因為這個氣質與邵風相仿的男子,董樂兒一時目瞪口呆,而且滿心的悵然若失逐漸被油然而生的好奇心所取代,充分將「好奇寶寶」四字精髓發揮得淋漓盡致。
人說江山易改,本性難移,看她便知道了。
還說什麼不准閒雜人等靠近這裡一步呢,簡直是瞎扯一通嘛!眼前這廝不也堂而皇之的坐在裡面侃侃而談,看來這臨秋閣也不全然是像傳言中那樣門禁森嚴,她顯然不是唯一一個敢拂逆邵風的人,不把他禁令當成一回事的還是大有人在,好比屋子裡那位仁兄便是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