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仲瑜,你這樣做就不對了。昨天現場的中外媒體少說有一百多家,過不了多久,全世界的人都是我們婚約的見證人,你怎能說反悔就反悔?」
徐仲瑜驚愕,不敢相信自己居然玩這種自掘墳墓的遊戲,現在她要怎麼脫身?
「經過昨天那麼浪漫的一晚,你不覺得我們的未來很有希望嗎?」她昨晚還那麼熱情,應該還是愛他的吧?
「不,我沒答應你的求婚,我們也不會結婚,我要回家了。」徐仲瑜撇下還在吃早餐的他,逕自轉身離開。
承易天幾個大步就攔住她,拾起被她丟下的戒指,深情款款地望著她。「仲瑜,我相信你是愛我的,怎麼你又退縮了?」
「什麼退不退縮,我只知道我並沒有答應你、你設計我!」簡直開玩笑,她的終身大事豈能這樣草率決定?
「仲瑜,也許是我的方式不夠好,可是我的心意你應該懂的。」他拉住準備衝出房門的她。
「廢話不必多說,我現在就要回家,離開你,也離開這一場鬧劇。」徐仲瑜一雙眸子染滿怒火。
「讓我送你回家。」
「不要,你放手。」她堅持。
「仲瑜。」她發起脾氣還是像過去一樣的固執。
「放手。」她怒瞪著他。他什麼事都要算計她,就連結婚也不例外,她不喜歡這樣的感覺,非常不喜歡。
承易天放開她,表情相當落寞。「嫁給我不是什麼天大的壞事吧,你何必跟我鬧脾氣?」
「我沒有!」她白他一眼。「我不喜歡你安排的一切,非常不喜歡。我不是任你擺佈的玩偶。」她就是不喜歡被他吃定的感覺。
「不是這樣的……」
啪!徐仲瑜在他臉上狠狠甩了一巴掌,同時還用高跟鞋踹他一腳。
承易天措手不及,他痛得忍不住呻吟,可他還是一把拽住她。
「你——」然而當他看見她那溢滿淚水的雙眸時,他的聲音戛然而止。
徐仲瑜強忍著淚水,一字一句地說道:「我在你眼裡,就這麼軟弱好欺負嗎?我的意願從來都不重要嗎?」
承易天抓著她的手不由得鬆開了。
徐仲瑜沒有再多說一句話,轉身走出了房間。
承易天就這樣目送她離去。
他沒想到她竟會如此生氣,他得想清楚該如何善後才行。
第七章
離開飯店後,徐仲瑜搭計程車回家。
他對她的每日行程一清二楚,她的舉止反應他亦瞭若指掌,那她算什麼?幾乎可以說是他的傀儡娃娃。
徐仲瑜不喜歡這樣,她不喜歡這種被人操控的感覺。她必須脫軌,才能終止他的優勢;她必須離開,才能停止這場鬧劇。
回到家,徐仲瑜衝回二樓的房間,找出行李箱,開始收拾一些常穿的衣服。
直到徐母前來喊她吃午飯時,徐仲瑜已經一切收拾妥當,準備出門。
「你要去哪兒?先吃午飯再走吧!」
「媽,公司派我去法國出差,我現在就要出門。」她拖著行李神色匆匆,簡簡單單的如此交代。
「要到法國出差?怎麼先前都沒聽你提過呢,還走得那麼匆忙。」徐媽媽追著她問。
「因為企劃案臨時出了點問題,我得馬上趕過去處理,媽,我趕時間,就這樣囉!」
「怎麼能不吃午飯?先吃飯吧。易天知道你要出國嗎?要不要等他來接你去機場?」
「媽,我沒時間和你多說,我趕時間,等到了法國我再打電話給你。」她匆匆忙忙地閃出家門。
「那你什麼時候回來?」徐媽媽追著她大聲地問。
「等我將事情處理完就會回來,拜拜。」徐仲瑜已坐入計程車中,命令司機趕緊開車前往機場。
她心想,如果讓母親知道她是在逃避承易天,恐怕會攔住她不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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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承易天再也無法忍耐,驅車趕到徐家來。
給了她一整天的時間,她也應該想通了吧?他特地趕過來陪她,希望他的安慰能讓她消氣。
一踏進徐家,如他所預期的,她的家人全站出來熱烈歡迎他,而他也盡量回應他們的熱情,視線則不斷搜尋徐仲瑜的身影。
「易天哥,你和姐的照片上了頭條呢!」徐仲恩興奮地拿著報紙,指著他倆的照片羨慕說道。
「易天,你這孩子也真是的,都已經和仲瑜敲定了婚期,怎麼不早說呢?」老爺爺拍著他的背,欣喜之情溢於言表。
承易天忙著應付徐家人,又四處遁尋不著徐仲瑜的身影,便開口問道:「我有點事,想找仲瑜談,她人在哪裡?」
此話一出,徐家人全都靜默下來。
「怎麼了,有什麼事不對嗎?」他尷尬地笑問著。
「仲瑜說,公司有急事派她去法國。怎麼,難道你不知道嗎?」徐爸爸不解地問道。
承易天楞住,但他隨即反應過來。「仲瑜是有跟我提過,可我一時之間忘了,我們甚至還約好去國外會合呢!」
「這樣呀,那你早點去找仲瑜吧,她一個人出國,說實話,大家都有點擔心她呢!」徐媽媽擔心地說道。
「好,那我先告辭了。」語畢,承易天便火速離開。
可惡的徐仲瑜,她還真是說做就做,半點情面也不留給他,竟就這樣逃走了?他有那麼令人討厭嗎?
承易天一面撥電話,請人幫忙調查她的出入境資料,一面回去收拾行囊,準備追佳人去。當他收拾完行李,也得到了消息——
徐仲瑜搭上了往巴黎的飛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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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月的巴黎,冷得讓人頭皮發麻。
徐仲瑜穿得一身厚重,可還是覺得渾身發冷。「筱玉,好冷啊!」她不停地向好友抱怨。
「你剛下飛機,難免不習慣,再過一會兒你就會習慣了,再說我們也快到家,到屋子裡就會暖和許多。」
好不容易回到筱玉的屋子裡,徐仲瑜連忙守在暖氣前,怎麼樣也不肯離開,看見這狀況,筱玉差點笑死。
「你那麼怕冷,怎麼還會在冬天飛到巴黎來找我,也沒事先通知一聲,這不像你的行事風格耶!」筱玉倒了一杯熱咖啡給她。
「我也不願意啊!」徐仲瑜嘟嘟囔囔地接過熱咖啡,讓杯子溫暖冰冷的手心。「因為有惡人在追殺我,我才逃命到巴黎來的。」
「惡人,追殺,逃命?你在說什麼呀?難不成你得罪什麼大客戶,他買了殺手追殺你不成?真是這樣的話,那我建議你報警比較快。」
「呵,你還真是想像力豐富,其實是承易天那個傢伙在追我啦!」徐仲瑜低頭啜飲一口熱咖啡,全身頓時溫暖起來。
「承易天追你?!你們不是分手好幾年了?」筱玉當然知道承易天,她甚至好幾年都不敢在仲瑜面前提起他。
「就是因為已經分手了,他還耍手段追我,我當然得躲著他。筱玉,把暖氣開大一點吧,冷死了。」
「暖氣已經開到最大了。」筱玉沒好氣地白她一眼。「仲瑜,他追你,表示對你舊情未了,你現在也沒有男朋友,兩個人湊一對,也沒什麼不好呀?」
「不好,不好,非常不好。總之別在我面前提起那男人了。我們來聊聊你的模特兒帥哥吧!」
「他呀,我們現在冷戰中,沒什麼好提的。」筱玉的表情明顯有些失落。
「還在冷戰呀?拜託,你們兩個怎麼都那麼高傲,沒人願意先低頭。」她已喝完半杯咖啡。
「不是低不低頭的問題,總之別談我的事好嗎?」
「那你也別談我的事。」徐仲瑜與她交換條件。
兩個女人相視露出會心的一笑,彼此很有默契地不再談及感情問題。
她們可不願意讓難得相聚的時刻,被這樣尷尬的問題給破壞殆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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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有人猛按門鈴。
「誰呀?」兩個熟睡中的女人紛紛被吵醒。
徐仲瑜一臉忿恨地喊著:「巴黎已經冷得教人受不了,連晚上睡覺還有人來打擾,筱玉,是不是你的男人來找你?」
「肯尼應該人在紐約呀,不可能出現在這裡吧?」筱玉套上了外衣,準備前去開門。
「會不會是什麼變態?」徐仲瑜趕緊阻止筱玉前去開門。
「應該不是吧?你別嚇唬我嘛!」兩個女人躡手躡腳地來到大門前。
筱玉用法文問了一句。「是誰,有什麼事?」
門鈴聲停止,回應她的是一陣靜默。
「到底是誰啊?」筱玉將臉湊到貓眼一瞧,卻整個人僵在門口。
「是誰呀?」徐仲瑜推開筱玉擠到貓眼前方,想看看門外到底是何方神聖?「嘿,是你的肯尼耶,要開門嗎?他渾身沾滿雪,外頭很冷,要不要讓他進來?」徐仲瑜不停地問道,又透過貓眼打量門外的男人。
「筱玉,要開門嗎?」徐仲瑜轉頭問她。
「不開。」筱玉冷冷的如此說道,撇開臉不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