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沒人心虛。當人大哥的責任大,還得接掌家族事業,所以欺侮小弟乃是司空見慣且理直氣壯的回報。
「我……我……我夜裡怕黑。」藍宇恆扮可憐,不惜自揭傷疤。
「沒關係,他就住在客樓,我們送你過去。」藍宇航陰險地笑著。
雖說根據習俗,婚禮前男女雙方不得見面,可是為了避免麻煩,樓家的所有人在今天住進到了客樓。
「打電話就好了。」藍宇恆還在做垂死掙扎。
「親自去表示我們誠意十足。」打死也不能透露他們要用美男計,誰叫老七長得完全符合樓步軒的品味。而且,要讓人家出賣自己的同胞骨肉,他們也得比照辦理才顯得有誠意不是?
藍宇恆還是認為他們居心叵測,光瞧幾位大哥詭譎的目光交流,就讓人不寒而慄了,他、他不要去啦!搞不好會死無全屍。
可是,最後藍宇恆還是在眾家兄長的「殷殷期望」下,不甘不願地充當信使。
然而藍家男人到客樓這件事非常不湊巧地被某位睡不著覺的人全程目擊,並且在思考過後,撥出了幾組號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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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錢人的婚禮就是不一樣,樓氏企業的大千金下嫁藍家的長孫,更是馬虎不得。
藍宇航與樓步愁的婚禮在藍家莊園舉行,光聽「莊園」兩個字也曉得佔地有多大,場面會多壯觀。
婚禮的籌備雖然倉卒,但卻沒有敗筆之處。有錢的好處就在於可以辦到許多人辦不到的事。
藍家的錢多人也多,自然無話可說。而樓氏雖不弱,但若比起藍家簡直是小巫見大巫,但在樓步雨的打理下,一切倒也井然有序,大方而不失禮。
七天要準備一場轟動且完美的婚禮的確很困難,但她做到了,也顯示她說要延後一個月是嚇嚇某人的。
只見會場內滿是俊男親女、政客商賈,各形各色的人都有,喜宴足足擺了幾百桌。
美麗嬌艷的新娘甜甜地笑著,身上那件綴滿碎鑽的粉色婚紗說有多耀眼就多耀眼,簡單大方的剪裁,卻有著新穎別緻的創意,最重要的是婚紗由樓家少爺親手設計縫製,世界僅此一件。
因為賀客眾多,敬酒的工作也就顯得工程浩大,好在藍家男丁眾多,派出十幾個負責人擋酒,但即便如此新郎仍舊喝得不少。而現在,眾人又將矛頭指向新娘。
顯然藍家兄弟故意要整人,因為他們並不替自家嫂子擋酒,若是不勝酒力的樓步愁想不醉倒,就只有靠自家兄弟姊妹了。
於是樓步軒被小妹給硬拽了進來,因為她已經幫忙喝得快要嘔吐,臨死也得找個墊背的來遞補,而樓步軒順手又拖來樓步雨。一家人嘛,有難同當。
「喝啊,不喝就是不給面子。」眾人起哄著,反正喜宴之上無大小。
「各位、各位,」樓步軒好不容易擋在大姊身前,陪笑著對敬酒的賀客們大聲地道:「家姊不勝酒力,就由我代勞吧。」
「步軒。」樓步愁聞言急忙拉扯他的衣服,擔憂之情溢於言表,附耳叮嚀道:「盡量不喝,小心點。」她有種會出事的感覺。
「明白。」樓步軒低聲回應,而後揚聲道:「我若不行,還有小妹,她可是千杯不醉的海量啊。」眸中閃過異樣的亮光。
樓步雨一雙眼立時睜到最大。為什麼每次被出賣的都是她?老二天生不易醉的體質居然敢說會「不行」?不要嚇她好不好。
「是嗎?想不到樓二小姐是酒國高手啊。」
「那就一定要多喝幾杯了。」
「就是、就是。」
「來個不醉不歸。」
「宇航,你們──」新娘再次向丈夫求救,但藍宇航卻故意視而不見,所有陪酒團皆有志一同地顧左右而言他。
樓步愁此時終於明白他們的目標是誰,狠狠地瞪了弟弟一眼,幫兇則回以一笑。
「步雨,」樓步愁突然推開送到大妹面前的酒杯,塞給身旁的丈夫,拉起兩個妹妹就走。想看樓家女人的笑話,也得看她們樂不樂意。
「步愁──」新郎登時變臉,他沒想到會有這變故。
「大姊──」樓步雨扯住氣憤的新娘,輕聲道:「人生就這麼一次,別這樣。」
「大姊,二姊。」樓步煙輕咬著下唇,「他們擺明了整人嘛,萬一妳喝醉了怎麼辦?」早就知道藍家的男人個個心思奸險,拐了大姊跟她還不夠,現在又算計到二姊頭上,怎麼,他們樓家的女兒注定要栽到藍家男人手上嗎?
「小妹,看好大姊,剩下的交給我。」樓步雨沉著地道,緩緩轉身走回去,臉上依舊滿是淺笑,準備讓那些以為有好戲可看的人大失所望。
目光若有所思地掃過兄長,給他一記「回家算賬」的眼神,臉上浮起慧黠的笑,「我想,既然藍家有擋酒團,我們樓家也不能太遜是吧!所以,我也只好找人助陣了。」她用力拍了幾下手。
只見不多不少,共有十個身材高挑的美女緩步而來,無論氣質、相貌和身材都是上上之選。
樓步軒古怪地望向大妹,嘴唇動了動,終究什麼也沒說。老二是只成精的狐狸,他終於有了這層了悟,居然以他的名義將這些大牌的模特兒請來,這一招夠狠,可是他卻得背上人情債。
樓步雨毫不心虛地回以一笑,意思很明白,想撂倒她?很難啊。
「步雨──」顯然樓步愁也沒料到自己的妹妹還藏有這一手,驚訝過後便是一陣無可抑制的笑意湧上。她怎麼忘了從小到大號稱整人高手的二妹,怎麼可能那麼容易被算計。
「各位請繼續。」樓步雨笑得異常燦爛,頑皮中帶著幾分帥氣。
然後情勢瞬間逆轉,原先勸酒的人反而比擋酒的人喝得多。
唉!美色迷人啊,難怪常說紅顏禍水,這些Model真是藍家男人的「禍水」,而樓步雨就是禍水的根源。
那廂的龍爭虎鬥,讓這廂的「長輩團」看得目不暇給、大呼過癮。
「樓老,有女如此,夫復何求。」
「樓小姐真是冰雪聰明啊。」
「手段很高竿哩。」
一波波的讚美聲聽在耳中實在受用,樓海辰更加心花怒放。哈哈,二丫頭這小妮子硬是了得,跟藍家那群渾小子鬥得真令人拍案叫絕,這麼能幹的女兒自然要留下來養老用,呵呵,他決定了,絕不逼她嫁人。
雖然有人幫忙擋酒,但因賀客眾多,加上又有人居心不良地使壞,因此樓家兄妹仍然擋酒擋到走路搖搖晃晃的,猶如踏浪而行。
不行了,真的會醉。樓步雨用力甩甩髮昏的頭,稍微清醒了一點,便趕緊找個位子坐下喘口氣。
結婚真累人,這是她現在最大的體會,她覺得只談戀愛就好了。
「步雨,沒事吧?」藍宇堂從遠處走了過來,他看起來還算清醒,但也是一身酒氣。
「托你們兄弟的福。」她沒好氣地翻個白眼,將雙腿蹺到桌子上。「存心害我是吧。」還說愛她?如果這樣也叫愛,那也未免太另類了。
「咳,咳……我也是身不由己啊。」他試圖撇清關係,兄弟們起哄,他不好表示意見,而且最終他是大贏家,也就默許他們的行為。
樓步雨懶得理他,靠上椅背便開始閉目養神。見鬼的還不能離開,而她現在簡直連一分鐘都待不下去了,頭痛得要命,卻又擔心大姊他們應付不來。唉!愛操心的人果真是自找罪受。
「怎麼,這樣就生氣了?」藍宇堂拉了把椅子緊挨著她坐下,同樣把腳擱到桌上。他變壞了,如果被母親看到鐵定抓狂,簡直一點儀態也沒。
「我哪有。」樓步雨站了起來,忽然有種不太好的預感,決定三十六計走為上策。
藍宇堂眸中閃過一抹瞭然的笑,連忙伸手拉住她,親暱地攬入懷中低笑道:「今天是妳大姊大喜之日,何必急著退場呢?」說著又將她強行拖進一群酒鬼中。
如果先前樓步雨還有七分理智,等她由酒鬼群中鑽出來,已剩下不到三分清醒了。那個爛男人果然不懷好意!她一手撫額,一邊咒罵。
「我扶妳。」同樣從人群中鑽出來的藍宇堂似乎越喝越清醒,「到我家客房休息一下吧。」說著便半扶半抱地帶著她往莊園內一座公寓走去。
藍氏莊園內有五幢獨立的房舍,南面這幢十層高的公寓是藍家未婚男人們的駐地,裡面娛樂設施一應俱全,十分地現代化。而東面那幢五層高的樓則是藍家千金的閨樓。
西面有一幢公事樓,是藍家人在莊園處理公務的地方。北面的那幢樓則是為已婚者準備的,不管他們在不在,總會有一間房是留給他們的。中間宛如眾星拱月一般的建築則是長輩們居住的地方,也是小輩最少涉足之地,他們又不是活膩了,自動送上門去讓人整、讓人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