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翼?」向藍成一的語氣裡,透出一絲的關心。
「你說過嘛!女人是禍水,今天終於在你身上見識到,真不容易啊!」宮城新覺話中帶著調侃。「綾打電話來過,要告訴她你在哪嗎?」
「不要提她。我好累,讓我休息一下……」側躺在床上的籐井翼,不再理會他們,逕自閉上了眼睛。
「好吧!我們不吵你了,好好休息吧!」向藍成一使個眼神給宮城新覺,兩人便識趣的離去了。
即使睡眠嚴重不足,四肢累得幾乎無法動彈,但是籐井翼的意識卻仍清醒到不行。
他沒辦法真正進入睡眠狀態,腦中不斷播放著傍晚看見的那一幕。
他承認了,他在意她,非常非常地在意!
當他看到她和其他的男人說話時,他拚命地壓抑自己想一拳揍上那個男人,並將她緊緊擁入懷中的衝動。
籐井翼凝視著他那為她受傷尚未痊癒的手,極力忍耐著去別墅找她的想望。對她強烈的佔有慾,不停侵蝕他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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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會有那樣的感覺?」尚紫羽不解的問著自己。
剛洗完澡的她,頂著一頭濕淋淋的秀髮,坐在床邊發呆。
傍晚時籐井翼那冷若冰霜的神情,直到現在仍揪住她的心不放。
那時的她真的很想解釋,可是他卻不想聽……
她可以不去在乎別人怎麼想她,可是她卻在意他如何看她。
難道,她真的喜歡上他了?
怎麼會……
哎呀,她不管了!她索性把這煩人的問題丟在腦後,擦乾秀髮後,便上床睡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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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京--
「綾,妳說真的?」經紀人不可置信的看著她,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她要去台灣?
「沒錯,幫我取消這陣子的服裝秀行程,還有義大利那一場時裝秀我也不過去了。」
「那是不行的,約都簽了,不能反悔啊!」田原光皺著眉頭說道。
她有大好前程,他怕她這一毀約去台灣,可能會為她的前途帶來不小的影響。
「可是我相信我沒有去那裡,我一定會後悔的!」籐堂綾大聲地說。
「那件事」之後,她總有種不安的感覺,好像有什麼事會發生。
「這件事再說吧!」
「我不會放棄的!」
她想到台灣找翼的決心,是不容任何人來阻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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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紫羽盡量裝扮得端莊、得體,她不希望連她的衣著外在,都可以列入伯父伯母嘲諷的話題中。
「紫羽,可以走了嗎?」楊宇傑看著走出門的尚紫羽,臉上不帶任何神情。
「麻煩你了。」她沉沉的閉上眼。
不多久,車子已經開到尚家門前,她成長的地方。她好像還可以看見小時候庭院裡的景物,然而她卻再也無法回到以前。
「要一起進去嗎?紫羽。」楊宇傑輕吐了口氣。
「不,在外面等我好了,我很快就出來。」
尚紫羽說完,開了車門走進尚家。
「外婆,最近身體還好嗎?」尚紫羽看著笑得很和藹的外婆,臉上好不容易多了些紅潤。
「好啊!不錯啊,瑪麗會和我下棋。紫羽啊……有空就回家和外婆下幾盤吧!」她指著家中照顧她的女傭,笑容滿面的說道。
「瑪麗,謝謝妳了。」尚紫羽帶著滿腹的感激向她深深鞠一個躬。
「小姐,別這麼說!」瑪麗急忙將紫羽扶起。
瑪麗是精通國、台語的菲律賓人,一直以來,她們就像家人一樣,即使尚紫羽上了大學,離開家中,她仍是乖巧的服侍著尚奶奶。
「小姐,尚先生家三人到了,他們要妳快點到客廳去。」瑪麗把他們原本說得過分的話,婉轉地說出來。
「我知道了,謝謝!」尚紫羽慢慢地站了起來,向瑪麗交代了些事後,就走向了會客室。
這時,會客室的三人正在討論事情。
「她這次會答應說出這房子的秘密嗎?我看她根本就不曉得嘛!我用了那麼多方法……」尚家的唯一男孫--尚泓智,沒什麼耐性的說。
「泓智,小心你的嘴巴!」尚林芳華趕緊阻止他繼續說下去,深怕被尚紫羽聽到,會去老奶奶那兒告狀。
「哼!有需要怕她嗎?」尚文說道。
若那丫頭真的要說,早就入媽媽的耳裡了。而且就算媽媽知道了,又能對他們怎麼樣?
沒有多久,門打了開來,走進來的,是他們的眼中釘--尚紫羽。
「伯父、伯母、泓智,好久不見了,最近過得還安康嗎?」尚紫羽面無表情的說道。
「安康?妳覺得呢?上次竟然放了我們鴿子!」尚林芳華提高了音調,首先發難。
「對不起,因為有些事……」尚紫羽明白她是故意刁難,並沒有特別的反應。
她相信她所遇到的事,十之八九跟他們有關,如果做出特別的反應,反而會中了他們的計。
「喔?什麼事呢?」尚泓智啜飲了手中的伯爵紅茶,挑釁的意味極高。
「沒什麼……只是一些小事罷了。」燒掉她的房子,對他們來說算小事吧?尚紫羽在心中暗自答道。
「是嗎?妳也應該知道,我們這次來這的目的。那筆財產現在還在妳的名下,妳沒賣掉吧?」尚文問道。
「這棟房子我是不會賣的。」尚紫羽沉靜的說道,話中語氣堅定。
「只有房子?妳這句也跟我說了好多年了吧!」尚文冷冷笑道。
「是啊,你妹妹的女兒個性還真夠烈啊!真不知道是跟誰生的喔!」尚林芳華一句話就深深刺傷了尚紫羽脆弱的心。
「不過再怎樣,她都確定是我的表姊吧?」尚泓智笑著加入戰局。
「對不起,我有些不太舒服,我先失陪一下……」尚紫羽忍住心中那椎心的痛,低頭走出這令她窒息的空間。
尚紫羽出了會客室後,立刻衝向庭院無助的哭泣。
又來了!為什麼他們就像惡魔一樣,老要挖開她的傷口,以說她的身世為樂?
她已經很努力不去想這件事了,可是為什麼他們總要一再提醒她?
「喔?表姊,很不舒服嗎?」尚泓智假惺惺問道。
她沒料到尚泓智這麼殘忍,竟然還跟了過來挖她的傷疤!
「夠了,你走開!」
「這也難怪嘛!不知道自己的父親是誰,確實是很讓人難過的事情。」
「不要說了!」她的心已經不能負荷了。
「妳根本就是不被期待的私生子……」尚泓智一個字一個字的說,企圖把尚紫羽逼到絕境。
「我叫你走!」尚紫羽歇斯底里的大喊。
突然下一秒,她聽見了一聲巨響,訝異的抬頭一望,映入眼中的是籐井翼的身影,和被重挨了一拳的尚泓智倒在地上哀號的模樣。
「籐井翼?你……」
尚紫羽還來不及把話說完,籐井翼便已緊緊箝住她的手腕,把她往尚家外拉。
他粗暴的將尚紫羽壓入車內,將車駛離了她那所謂的「家」。
「你為什麼會知道我家?」仍處在驚訝中的尚紫羽,看著默不作聲的籐井翼,竟然感到害怕。他眼神中帶著寒冷的火焰,讓她完全感覺不到他最近對她的那種溫暖。
以高速開車的籐井翼,腦海中不斷浮現剛才在門前和楊宇傑的談話,他感覺自己的憤怒已經衝到頂點,理智快要被焚燒殆盡--
「你叫籐井翼是吧?」楊宇傑冷笑了一下,「你根本就不瞭解紫羽心裡在想什麼,她會對你表示友善,裝得好像只把你當親人一樣,只不過是為了想贏得賭注,以及從你身上取得一點利益罷了,她根本就不是真的相信你。」
「贏得賭注?」籐井翼疑惑。
「她和另一位同學打賭,看誰會先得到你。」
「什麼?」
「你不懂嗎?女人的自尊心也是很強的,就算不想要,也會為了面子硬搶到手。」
一想到這裡,他開車的速度不自覺地加快。
回到別墅,抽出車鑰匙後,他迅捷的走到尚紫羽的座位旁,打開車門,硬是將她從車座中給拉了出來,扯著她進別墅中。
自始至終,他沒有說過一句話,只是沉著一張臉。
「籐井翼,你到底怎麼了?拜託你放開我的手,我手好痛……」尚紫羽慌亂的扳著被他箝住的右手。她的手已經出現了泛紅的指痕了。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他為什麼這麼莫名其妙地帶走她,臉色又為什麼這麼難看?
籐井翼沒有放開她,仍然不斷的向前邁進,他僅存的理智早已消失無蹤。
「妳對我好是假裝、騙我的?」他憤怒地將她甩在大廳的真皮沙發上。
「你在說什麼?」他那如黑豹般緊盯著她的模樣,好像隨時會將她吞噬,讓她害怕。
鼓起勇氣,尚紫羽從沙發上站起來,不料,下一秒,籐井翼又把她壓回沙發,力道強得她無法動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