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能有什麼樣的問題!葉梓婧默默的將電話給掛上了。
才短短幾個月的時間,他的身邊竟有了另一個她……忽地,她感到一陣暈眩,她閉上了眼睛,雖然不值得,但她的眼淚還是從眼角滑落。
事情到頭來,是否還是證明了自己的愚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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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聶先生。」陸羽翔一臉內疚的看著沉默的聶爾熾。
聶爾熾沒有任何的回應,只是坐在沙發上,一張臉平靜得沒有顯現任何的情緒,當陸羽翔告訴他葉梓婧失蹤時,他立刻以最快的速度從美國趕來台灣,可幾天過去,他依然沒有她的消息。
「不過就是個女人而已,」Angle手裡拿著一杯雪莉酒,不以為然的看著聶爾熾說道:「幹麼一副天塌下來似的表情?」
聶爾熾瞄了她一眼,沒有任何回應。對於這個從他有印象起就很喜歡跟在他身旁的小女生,他沒有多大的好感,但也稱不上厭惡。
他們兩家門戶相當,兩邊的老人家都希望他們能夠成為一對,然而沒有感覺就是沒有感覺,他不會強迫自己去接受一個他不愛的女人,然後相處一輩子。
「好無聊,」Angle拉著聶爾熾的手,撒嬌的說:「親愛的,你陪我出去逛逛。」
他面無表情的將自己的手抽回來,「羽翔可以陪你去。」
「我要你陪。」她皺起眉頭,對他總是將她推給別人的表現感到極度不悅。
「我沒空陪你做這些無意義的事。」
聽到他的話,她很不服氣,「那你在這裡像個白癡似的等那個隨便的女人就有意義了嗎?」
他的眼底閃過盛怒,「什麼隨便的女人?」
「本來就是啊!」Angle看到他表情丕變,心中有些不安,但還是倔強的開口,
「那個姓葉的女人難道不隨便嗎?聽說她才滿十八歲就跟你上了床、大了肚子,你真的肯定她肚子裡的孩子是你的嗎?」
聶爾熾迅速的伸出手,用力的捏住了她的手腕。
她驚呼一聲,手腕痛到像要被他扭斷了。「你做什麼?」她眼淚都快掉下來了,「好痛!」
「把你的話給我收回去,」他雙眼危險的瞇了起來,「若梓婧回來,你再敢在她面前講這種話,你就給我滾回美國去!」
她難以置信的看著他,沒有想到他竟然會為了別的女人對她動粗。
「我是你的未婚妻——」
「那是你的自以為是,」他用力的把她給推開,他已經夠煩了,實在不想跟她再爭執一些無謂的事,「你很清楚,我根本就沒有打算跟你發展任何關係。」
「可是我爸爸說——」
「任何人都不能代表我的立場發言。」聶爾熾打斷她的話,「這一輩子,我只愛一個女人。」
他的話使Angle傻眼,他竟然會說——愛?!
從她有印象以來,她的目光總是追隨著他,她渴望聽到這個才華洋溢的人說愛,如今他說了,但他愛的對象不是她 這是多麼諷刺的一個情況。
有人按電鈴,陸羽翔沉默的離開去開門。隨即,他有些慌張的走進來。
聶爾熾注意到他的神情不自在,「怎麼了?」
「門口——」他深吸口氣,才繼續說道:「有個女人帶了個剛出生沒幾天的小孩,她說——是葉小姐請她把孩子抱來的。」
聶爾熾聞言表情一變,立刻大步走了出去。
門口是個頭髮花白的五十幾歲婦人,她有些不安的站在門口。
「她人呢?」他捏著婦人的肩膀問道。
老婦人被他的舉動嚇傻了眼。
「聶先生,你冷靜一點!」跟出來的陸羽翔連忙阻止他。
這要他怎麼冷靜?!聶爾熾著急的問:「梓婧人呢?」
「是有位葉小姐……」老婦人結結巴巴的指了指一旁的嬰兒推車,「請我把……把這個孩子……送來給一位……」她發抖的手從外套裡拿出一封信,「聶爾熾先生。」
孩子?!
他楞了好一會兒,感到喉頭好似有什麼東西梗住,他轉過頭,緩緩的伸出手將推車上的毛毯撥開。
一個紅通通的小嬰兒——好小!他似乎一個用力就會把他給捏碎。
「聶先生,這裡風大,我們先進去吧!」陸羽翔提醒著。
聶爾熾如夢初醒,他小心翼翼的將小嬰兒身上的毛毯蓋好,然後像是護著什麼珍寶般,將嬰兒推車給推進門。
他專注的打量這小小孩兒,他睡得很安詳,移動推車這舉動一點也沒影響到他,聶爾熾越看他越著迷,不由得露出一個淺淺的笑容。
「你就是聶爾熾先生吧?」老婦人問。
他側著頭看向她,點了點頭。
「這是葉小姐要我交給你的。」她將信交給他。
他迫不及待的接過,將信封撕開——
你要孩子,我將孩子給你。
從今而後,我們不再有任何交集。
我要去尋我的夢,你也去追求你的幸福。
彼此不要再打擾彼此。
記得好好善待孩子。
這是什麼意思?聶爾熾的腦子裡有片刻的空白,好半晌後,才將信上字句傳到腦海裡。
他氣憤的一撕,將字條扯破。
他粗暴的舉動令眾人呆楞了一下,怎麼回事?信上說了什麼?
她怎麼可以這樣,如此專斷的就判了他們這段感情死刑!
更甚至,她竟狠心的遺棄了自己才出生的孩子。他用力握緊雙拳,他為她的擔心與關愛呢?她一點都不再留戀了嗎?
「聶先生,現在葉小姐才生產,」擅長察言觀色的陸羽翔建議道:「我們可以到醫院去查查,應該可以找到她的下落。」
「不用找了。」聶爾熾忍住心頭的激動,跪在嬰兒推車旁,「若她更要尋夢,就由著她去吧!」
之前他曾給過她一筆錢,他想只要她別太揮霍,應該夠用來照顧她自己。
而他與孩子……他的手輕觸著嬰兒紅嫩的臉龐,會如她所願,不再去打擾她。
看著孩子,他的眼眶一紅,他自己知道,他的心缺了一個口,這一輩子不會再有痊癒的機會。
第九章
恩恩熟稔的從自己的小背包裡拿出一根棒棒糖,打開之後,飛快的塞進嘴巴裡,一臉幸福與滿足。
聶穆邦在一旁打量著這個跟自己長得相似的人。
「你要不要?」恩恩將嘴巴裡的棒棒糖抽出來,大方的伸進聶穆邦的嘴裡。
「我不要!」聶穆邦怎麼也沒有想到他竟然會將吃過的糖果塞進他的嘴裡,這真是太髒了。他推開了他的手。
「很好吃啊!」恩恩不解的看著他,不知道他為什麼要拒絕自己的好意?要不是看在兩個人長得很像的份上,他才不會分給他吃,但看來這個傢伙一點都不領情。
「恩恩!」葉梓婧對著兒子搖了搖頭。
他聳了聳肩,把糖果再塞進自己的嘴巴裡。
聶穆邦見了受不了的對天一翻白眼。
葉梓婧看到聶穆邦的神情,忍不住露出一個溫柔的笑容,揉了揉他的發,這兩個孩子裡,他是比較穩重的那一個。
聶穆邦對她的舉動有些意外,他先是一楞,然後不好意思的露出一個甜甜的笑容。
這孩子對她笑?她情緒有些激動的伸出手緊緊的摟著他,他也順勢的偎在她的懷抱裡,一旁的恩恩看了也不甘示弱的偎過來。
看著坐在沙發上的一大兩小,聶爾熾的目光一柔。
「你喜歡吃糖果?」他問著恩恩。
「對啊!」恩恩將糖果含在嘴裡,然後打開自己的小包包,一古腦的將裡面東西全都倒出來——
一堆的糖果和餅乾。
注意到聶爾熾臉色一變,葉梓婧心虛的垂下了眼眸。好吧!她承認她給兒子吃了很多垃圾食物。
「吃完這些你的牙齒也蛀光了。」聶爾熾柔聲的說。
「可是很好吃啊!」恩恩壓根不在意牙齒會掉光光。
他不以為然的目光飄向孩子的媽。
「小孩子嘛!」她的口氣顯得有點氣弱。
「爹地不准我吃那些東西。」聶穆邦開口說。
「真的嗎?」她聞言口氣有點驚訝。
不過她也實在沒什麼好吃驚的,畢竟這很像聶爾熾的作風,夠霸道也夠專制,只是這孩子也不過才六歲大,偶爾吃點糖果餅乾應該不是什麼了不得的事情吧!
「你自己也不喜歡吃甜食,不是嗎?」聶爾熾挑眉問著兒子。
聶穆邦瞄了父親一眼,不想回答這個問題,他的爹地總是這麼自以為是。
這個眼神令聶爾熾有些傻眼,他還真的以為兒子是個不喜歡那些圾垃食物的孩子。
「看來,你不太會教孩子。」葉梓婧忍不住有感而發。
聶爾熾沒好氣的看了她一眼,在孩子面前,她實在不應該講出這樣的話,這有失為人父母的尊嚴。
「你給我過來。」他對她勾了勾手。
她抱著聶穆邦的手一緊。
「過來。」他的手指又勾了勾。
她遲疑的看著懷中的孩子,聶穆邦看著她的目光有著同情,但他一點都幫不上忙,內心深處,他很恐懼自己這個權威的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