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地買睡衣送她,只是很純粹地認為她的睡衣實在保守又老土得可以,沒想到她穿在身上,竟是恁地貼合,叫他的心蠢蠢欲動起來。
完蛋,今天晚上不用睡了。
「不好看?」看著他愀變的表情,她不禁有點擔憂自己根本不適合這樣的打扮。
「好看。」就是好看才糟啊。
「真的。」
「我發誓。」他以自己的心跳聲發誓,不會有哪個男人不對這樣的尤物動心的。
「哦。」她頗滿意地點了點頭,趕忙拿著搭配的小外套穿上。「要睡了嗎?」
「嗯。」快點,把《聖經》拿給他,他必須藉由它安撫他快要化身為狼的慾望。
打從兩天前帶著她大肆購物過後,她開始懂得打扮自己,妝有了變化,髮型有了改變,就連身上的穿著都令每個擦身而過的男人忍不住回頭多看她一眼,讓他佩服自己的傑作,竟將她的美更推上頂峰。
如今再見她穿上挑逗睡衣,老天,他只有一種自作孽不可活的感覺。
她沒事幹麼特地穿上?明明幾天不讓他當陪睡了,今天要他當陪睡,卻又穿了睡意,這根本就是擺明要誘惑他嘛,要是他真做了什麼,她可是不能異議。
她趕忙爬上床,蓋好被子,拍著身旁的位置等著他入座。
真是不知人心險惡的小公主啊,居然邀他上床,難道她就篤定他一定不會做出什麼失態的舉動嗎?
這麼相信?就連他都快要不相信自己了。
華元靖抹了抹臉,鼓起勇氣爬上床,強迫自己穩住心神。不要在這個時候又出現小公主的天真模樣,會讓他覺得自己像天地不容的混蛋。
她是妹妹,就像妹妹一樣,儘管她讓他有點心醉神馳。
才坐好,身旁不知死活的小公主竟然自動靠過來,近到讓他可以嗅聞到她身上的香氣。
天啊,她居然噴香水!
她是故意的吧!
「我今天到公司,大家都說我給人的感覺有很大的變化。」她愛嬌地道,像是撒嬌,又像是在討糖吃的小女孩似的。
他將哭笑不得的表情藏進心底,努力地拉出再陽光不過的嘴臉。「是嗎?」他的聲音應該還很穩吧,沒有透露什麼訊息吧?
「嗯,讓我發現,你的指導真是一點都沒錯。」
「可不是?」她小公主居高臨下的威儀,是徐照廷刻意塑出的,除去那一層難以接近的淡漠,其實她的內心再熱情不過,只是不懂得如何釋放罷了。「不過,眼神還差了點。」
除去她的生澀,撇掉她的羞怯,她會是個更完美的女人。
「我並沒有可以練習的對象。」她噘起嘴。
他不由得看傻了眼。毫無心眼的惡魔更勝精心挑誘的天使啊,而眼前的她就像是惡魔般在啃蝕著他引以為傲的自制力。
「怎麼了?」
「沒、沒什麼。」糟,竟看傻眼了,非得趕緊轉個話題不可。「聽說你不是有個未婚夫?」
「未婚夫?」她偏著頭想了下。「你是聽阿邦說的?不過,我不認識那個人,我連他是誰都不知道,怎麼可能嫁給他?那不過是長輩安排的相親,我絕不接受。」
「那個人有那麼差嗎?」他問得很小心。
「不是差不差的問題,而是我們根本不認識,卻為了長輩要結婚,這不是很可笑嗎?我相信我退了婚事,對方應該會很開心。」她知道對方來自長輩的壓力不小,所以就由她主動。
「嗯哼。」一開始確實是很開心,現在則有點複雜了。
不過聽她說,她之所以決定退掉那門婚事,跟他這個人完全無關,純粹只是她不願意成就一樁沒有感情基礎的婚姻,令他有點釋然且開心,還對她增添了一些好感。
只是她大概不知道,對於那門親事,他還沒有正面取消,不過是先按下而已。
「我真的沒有對象,所以不用教了啦。」別再用那種眼神看她,她會覺得自己的靈魂快要被他攝走。
「可是你不是說,你喜歡一個男人?」還是有婦之夫呢。
「是欣賞。」
「都好,反正你想得到他吧。」不然的話,他可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忙什麼。
是啊,他在改造她,再把她推入另一個男人的懷抱裡……他是不是瘋了?幹麼幹這種蠢事啊?
徐子頤壓根不懂他的心眼,輕輕地噘起粉嫩的唇。她沒說過,全都是他自己想像的。
「你可以暫時拿我當練習,反正你說過,我跟他的聲音很相似。」他雙手環胸,好整以暇地等著。
真的要嗎?很羞耶。
「快點、快點,讓我看看你學得怎麼樣了。」他是師父,也算是她的大哥,放膽子交給他就對了。
徐子頤猶豫了下,有些緊張地嚥了嚥口水,回想著他所教導的眼神,先斂下眼,緩緩地清靈的眸朝右轉了圈,再緩緩地定在他的眼上。
水眸像是覆上薄霧,粉嫩的唇微啟,恍若引人品嚐,咻的一聲,理智飛走,他想也沒想地張口封住她的唇,放肆吮纏著她不知所措的舌。
加深每一個吻,恍若在他體內注入更多的熱源,凝在胸口的熱能像是萬蟻大軍般地嚙咬著他的心神,所到之處莫不掀起令人發痛的熾熱酥麻,又癢又酸地折磨著他的肉體。
天地可鑒,他絕對只是想要幫她而已,但事實證明,他不過個平凡男人,一個很樂意接受誘惑的男人,更何況誘惑他的,是他有點心動的女人,要他怎麼拒絕得了?
他不能。
「你吻我?」她嬌喘著,有點不明眼前的狀況。
「通常這個時候,男人總會情難自禁的。」狗屁!這是脫罪之詞。
「是、是嗎?」換句話說,她成功了?只是……「你在做什麼?」
感覺他溫熱的大掌沿著她的腿撫上她的腰際,她不由自主地打了個顫,羞怯地想要阻止他。
「噓。」他粗嘎地喃著,再次吻上她的唇。
他渾身上下帶著熱浪,像是一團火,唇舌糾纏得讓她忘了掙扎,是忘了,還是不想?她的腦袋亂成一團,完全無法思考,只知道她並不討厭他的碰觸,儘管他的大手極為不安份地自腰際一路爬升到胸……
酥麻快意自胸如電似掣衝擊到腦門,撞得她暈頭轉向,渾身酸軟無力。
華元靖睇著身下美眸微掩的可人兒,難以蔽體的睡衣早已推到頸項間,露出她令人僨張難遏的胴體。
不可以、不可以,她百分之百是處子,要是碰了她,絕對是萬劫不復,說不定她還會恨他,說不定……心裡千萬個說詞正在死命地與慾望拔河著,但當她難抑的低吟出聲,理智徹底崩盤,千萬說詞在瞬間煙消雲散。
他只是個男人,別要求他當聖人。
恨他吧,大不了他負責總可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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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了,從窗簾看得出外頭天色已經很亮,時間應該不早了,但是身旁的女人卻依舊動也不動地窩在他的懷裡,睡得極為香甜。
近看,她不著妝的臉白裡透紅,長睫濃密如扇,微微輕顫著,然而這一回,她倒是沒蹙著眉,也沒抿著唇,睡得極為安穩。
是因為他嗎?還是因為他的傑作?
但不管如何,只要小公主別連睡著時都顯得不快樂就好,至於待會要怎麼面對她,那就端看她的態度了。
無論如何,他是絕對不會辜負她的。
想著,不自覺的,笑意打從心底濃濃逸出,壓根忘了時間正一分一秒經過,外邊天色已經大亮,甚至透過薄薄的窗簾透進房內地板,一寸一寸地爬到床邊,騷擾著床上的人。
然,燒在背後淡淡的熱意,絲毫不減他凝視她的樂趣,直到床頭的手機鈴聲大作──
華元靖動作飛快地取下手機,連忙接聽,「喂?」是哪個不知死活的,居然一大早就打電話給他。
「大哥,你在哪啊?」
時霖?「有事啊?」撥心神探了她一眼,發覺她似乎不受影響,他才鬆了口氣。
「大哥,董事會議啊!」華時霖幾乎快要抓任。「今天要公佈第一期季報!」
「啊!」他微訝,拿起腕表一看,向來慵懶的眸難得閃過錯愕。「九點了?」
不會吧,已經這麼晚了嗎?
「大哥,大家都在等你耶。」
「等一下。」眼角餘光瞥見身旁的人似乎動了下,掀開被子起身,他打算走進浴室講電話時,外頭門鈴聲大響。
徐子頤瞬間張大眼,翻坐起身,迷糊的大眼直瞅著他,渾沌地眨了眨眼,慢慢地恢復清醒。
「啊!」沒穿衣服!
華元靖哭笑不得地看著她拉起被子將全身裹緊,小手直捂著雙眼,不由得好心地提醒她。「有人按門鈴,你要不要先去看看?」
啊,對!「你到浴室去!」她趕著他進浴室。
華元靖乖乖從命踏進浴室,她立即跳下床,找出家居服套上,再收拾滿地的狼籍。
門外的門聲像是奪命催魂聲,催促著她動作加快,一路衝到外頭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