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
嗯……好像是那一天自己在樹林間睡著,而他來找自己之後吧!
但,為什麼呢?
到底為什麼哥哥要躲她?
是因為她做了什麼事惹他生氣?
不可能。盼盼馬上就否決掉這個可能性。
過去她再怎麼樣頑皮,哥哥也從未對她發過脾氣,或者不理她啊!
那……是為了什麼呢?
「啊——好煩哦!」盼盼抱著頭無聲低叫,怎麼也想不出襲飛不理她的原因。
可惡!她都幾天沒見到他了!
先是早上說有事不能來接她,下課後也不見人影,去他家也不在,手機也沒開,她根本找不到人。
到底在做什麼啊?也不讓她參一腳。
不平的嘟起嘴,盼盼瞪著前方。
一直以來,她都很習慣有襲飛陪伴的日子,少了他之後,她整個人都不對勁了。
也說不上是哪裡不對,總之就是統統都不對勁。
沒心情上課,沒心情吃飯,沒心情讀書,也沒心情睡覺。
她覺得自己變得很怪,怪得讓她感到害怕、無助又徬徨。
「討厭,哥哥到底是怎麼了嘛!也不跟盼盼說。」她再度低聲抱怨道。
此時此刻,她滿腦子都是襲飛的身影。
不管了!她決定了,現在就去找他問個清楚。
既然下課到班上找他,他總是不在,那她上課時間去總可以吧!
向老師告假要到醫護室去後,她快速的離開教室,直奔襲飛的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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盼盼現在不知道在做什麼?
襲飛一臉無精打采的看向窗外。
他已經有好幾天沒見著她,心裡想念得緊。
無奈的吐口氣,他從沒有這樣久的時間沒見著她,感覺整個人都不對勁。
不知她是否在生氣?對他的避不見面。
是的,他確實是在躲她。
他不知該如何是好,只能逃避,逃避他對盼盼的感情,逃避他對她日益加深的情感。
笑他沒用也好,只要他的盼盼不會受到傷害,只要他的盼盼不會討厭他,都無所謂。
只是……思念她、想見她的心情,怎樣都無法自腦中除去,只是越來越深刻。
「教授,不好意思打擾您,張教授請班上的閻襲飛學長到辦公室一趟。」
突然,一道細細柔柔又甜甜的聲音,打斷了正在課堂上,講得口沫橫飛的老教授。
聽到這個聲音,襲飛無奈的又吐了一口氣。
天啊!他竟然想念盼盼想到出現幻聽?盼盼的聲音怎麼可能出現在自己班上。以為是自己的錯覺,襲飛仍低著頭,沒有任何反應。
除了襲飛之外,教室裡的所有人,紛紛往門口瞧去。
「有說是什麼事嗎?」老教授好奇的問站在門口的學生。
「對不起,我不知道。」
「哦!你長得很可愛,我好像沒有救過你,你是幾班的?」老教授帶著慈祥的笑容問。
「我是楚盼盼,大一的學生。」她大聲的說出,目的就是為了引起襲飛的注意。
瞄了一眼坐在位子上,連頭也不抬的襲飛,盼盼有些生氣。
連銘凱哥和仕德哥都發現她了,全班的同學也都抬起手向她打招呼,就只有他這隻大笨牛沒發現。
盼盼?
再次聽見這個聲音,襲飛終於拾起頭來。
不是他的錯覺,盼盼真的來了?
「教授,盼盼是襲飛的妹妹,也是我們班的常客。」一名學生大聲說著,引來全班頻頻點頭。
「是襲飛的妹妹?」那怎麼一個姓閻一個姓楚?老教授有些不解的想。
「嗯。」盼盼點頭。
「好吧!那襲飛你過去一下好了。」老教授說道。
「嗯。」聽到自己的名字,襲飛只好站起身,跟著走出教室。
兩人一走,魏銘凱馬上往白仕德的方向,投去一抹意味深長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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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離開教室後,襲飛便逕自走在前頭,沒理會一直跟在身後的盼盼。
他到底是怎麼搞的嘛!連理都不理她。
嘟著紅潤小嘴,帶著無法理解及責備的神情,她瞪視著襲飛的背影喊道:「為什麼這麼久都沒來找盼盼,你在躲我嗎?」
不理會她的問題,他仍是逕自向前走去,這下子惹得盼盼發火了。
「哥哥——」她再次大聲喊道,然後賭氣的停不腳步,晶澈的大眼中含著委屈的淚水。
他的不理會和匆略,讓盼盼感到相當痛苦和難受,她的心似被刨開般,正在淌血。
「快一點走,教授不是找我嗎?」襲飛閃避她的問題。
要回答什麼呢?告訴她,他發現自己愛上她了,而她是否也愛他?
無奈的笑容自他嘴邊逸出,他的眼中滿是壓抑的情感。
「根本沒有人在找你。」
停下腳步,襲飛回頭看向盼盼。「什麼?」
「我說,根本沒有什麼教授在找你。」盼盼生氣地說,眼中帶著一簇火焰。
「沒有人找我?」
「對,我說謊,故意把你帶出來的。」
「你說謊把我騙出來?為什麼要這樣做?」襲飛難以置信,盼盼竟會做出這種事來。
「為什麼?」他的問題讓她不自覺抬高音量,這讓襲飛感到一絲絲的心虛。
「我告訴你為什麼。」盼盼憤怒的朝襲飛走去。「這兩個星期來,你都在躲我,不讓我見到你。上下課改叫銘凱哥和仕德哥來接送我就算了,在學校,我一下課就去找你,你卻總是不見人影,回家找你,你也總是還沒回來……」
每說一句,盼盼就越靠近襲飛,熊熊火焰在她眼中燃燒。
「一開始我想,你大概很忙,但是——兩個禮拜!整整兩個禮拜,你忙到來看看找、見見我,和我說話的時間都沒有嗎?」
她站在襲飛的面前,清澄大眼直視進他雙眼,彷彿想看進他的內心深處,襲飛無言的低下頭。
「既然你這樣的忙,那為什麼,和你在同一個班上的銘凱哥和仕德哥,卻能每天涼涼的來接送我,找我吃飯,陪我逛街?能不能請你告訴我,你到底在忙什麼,比盼盼還重要嗎?你這麼久不來看盼盼,不來找盼盼,難道你一點都不想念盼盼嗎?」
說著說著,她想到也許襲飛根本不在意她,不在乎有沒有她的陪伴,自己也許可有可無,淚水便止不住的流下。
大概只有她自作多情,像個呆子一樣,才幾天沒見到人,就這樣瘋狂想他,什麼都不能做,整日心神不寧,不知如何是好……
「盼盼……」她斗大的淚水,立刻粉碎了他刻意戴上的冷漠面具。
帶著心疼和不捨,襲飛一把將盼盼抱進懷中,緊緊擁住她,似要將她揉進身體般的用力。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知道你會這樣難過,不知我的忽略會讓你如此不安。對不起,原諒我。」襲飛在她耳邊低喃對她的抱歉,感覺到他的心因她的眼淚而緊糾在一塊。
緊閉雙眼,盼盼埋在他懷中放聲大哭,將這幾天所受的委屈,都—次爆發出來。
伸出手,她緊緊環抱住他的腰。
「哥哥好壞,不要不理朌盼,見不到你,盼盼好害怕、好害怕……」
這種感覺她不要再嘗一次了,好苦、好痛、好澀。
她的心感到好疼,這種陌生的感受,讓她害怕、讓她無措,卻又不知如何是好。
「好,對不起,我……哥哥不會再這樣子了,別哭了。」
此刻他只想緊緊抱住她,不是以哥哥的身份,而是以一個愛著懷中女人的男人的身份。
這是第一次,也會是最後一次……
忖著,襲飛在心中下了一個重要又痛苦的決定。
他要割捨掉對她的情感,這一輩子,他只能做她的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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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天早晨,盼盼一起床,隨即換了一會清爽的休閒服,心情愉快的哼著曲子,由二樓奔向樓下,走至飯廳。
每到假日,她總習慣往襲飛那裡跑,今天當然也不例外。
更何況,前兩大兩人好不容易才和好呢!她當然更要去找襲飛了。
把早餐解決後,本打算就到隔壁去,沒想到卻在客廳見著了兩家的家長。
「爹地媽咪、乾爸、憶媽咪。早安。」
「盼盼。你醒來啦!來來來,到憶媽咪這邊坐。」魏堇憶笑著朝盼盼招招手,眼中散發著異樣的光芒。
「你們在聊什麼?」盼盼不解的看著四人,覺得氣氛有些不一樣。
「沒什麼啦……」嘴上雖這樣說,魏堇憶卻直盯著坐在身旁的盼盼瞧,腦中似乎打著某種主意。
「憶媽咪,你怎麼這樣看我?」盼盼被魏堇憶瞧得極不自在,連忙低下頭看看自己身上,是否有任何奇怪的地方,再摸摸臉,難道她的臉上有什麼嗎?
「疑?呃……沒有啊!憶媽咪只是覺得,我的乾女兒已變得十分動人又漂亮,真是女大十八變。呵呵呵。」魏堇憶笑得極不自然的拍拍她的肩。
「是嗎?」偏著頭,盼盼一臉懷疑的直望著魏堇憶,總覺得乾媽今天看來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