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她在這兒可是來去自如,連樓下的警衛都不敢跟她囉唆,想不到這位新來的秘書竟敢跟她囉唆,還擋住她的去路。
官宋彌被她這麼一說也動氣了,她發揮蟑螂「打不死」的精神,硬是擋在門口,堅持不讓徐麗珊進去。
她又不是什麼人,憑什麼這樣說她?況且請她在這裡工作的正是向擏,不是別人。雖然到今天為止,她心裡還很氣向擏和雷祈聯手騙她的事,但工作就是工作,她分得很清楚,她才不怕哩!
「對不起,徐小姐。總裁有交代,現在這時候不見任何人。」官宋彌乾脆整個人壓在門板上,她才不管她現在的姿勢有多難看,反正讓這女人進不去就行了。
徐麗珊說那麼多恐嚇的話也沒用,想當初她也是看在向擏一直求她的份上,她才勉為其難地答應來這裡幫忙;她相信向擏不是那種人,會為了一個女人而不明就裡的臭罵她一頓,除非他的眼睛被大便打到。就算這女人是向擏的紅粉知己好了,說到底她真正的工作是保母,就算秘書的工作做不好,大不了再回去做保母嘛,這對她沒什麼差別。
「你有本事就不要讓我進去,否則待會兒讓我見到擏,我一定告你狀,讓你沒辦法繼續在這裡工作。」徐麗珊雙手扠腰,說得好似她是這裡的老闆娘。
「隨你怎麼說,反正我不會讓你進去的。」官宋彌吃了秤砣鐵了心,她現在絕不讓這女人進去,她才不怕她告狀呢!她只怕她進去了,要是他們兩人在裡頭四目相交、情不自禁,最後乾柴遇上烈火,一發不可收拾,上演「投懷送抱」,然後「水□融」,最後終於克制不住來個「床上翹翹板」,而小星正好在裡頭……
天啊!後果她不敢想。不行、不行!小星尚未成年,讓她看到這種事情,要是她「青春期」提早來怎麼辦?官宋彌又發揮了她那無可救藥的想像力。
況且向擏真的有交代,他現在正忙,不方便見任何人,還交代電話也不接的。
「你這人怎麼這樣,只不過是個小秘書竟然這麼囂張。」徐麗珊氣得齜牙咧嘴,她用力抓住官宋彌的肩膀,用推的既然推不開,那就用拉的;反正她今天無論如何一定要見向擏一面,她已經好多天沒看到他了,實在是太想他。
「徐小姐,請你自重。再這樣,我就請警衛了。」眼看著自己就要被拉開,官宋彌一手抓住握把,將重心更向後移。雖然她遇過的女人很多,但還是頭一遭遇到這麼野蠻的;不是她不願意讓徐麗珊進去,明明是老闆說這時間他不見客的。
「別用警衛嚇唬我。」徐麗珊放開她,雙手交叉置於胸前,怒不可遏地瞪著官宋彌。「說!你到底讓不讓我過?」
「不行啊!總裁剛才真的有交代,他現在有許多公文要處理,所以不方便。」官宋彌兩面為難,不知該如何是好,眼前這位跟她的「衣食父母」交情似乎不錯,所以小小得罪沒關係;而裡頭那位,正是她的「衣食父母」,是得罪不得,她現在是騎虎難下、進退兩難。
「徐小姐,不如你就稍等一下,我馬上幫你通報好嗎?」她快招架不住。她既然這麼想見向擏,不如幫她通報看看好了,這樣她應該會妥協了吧!
不過她的心裡卻有另一股衝動,很想一拳把她打暈算了,因為她實在是很野蠻又很吵。
「話是你說的,可別後悔。」徐麗珊突然向後退了一些,令人摸不著頭緒她想幹什麼;而正當官宋彌覺得莫名其妙之際,她卻突如其來的大叫:「非禮呀!」
第2章(2)
此話一出,官宋彌當場愣住,她何時非禮她啦?她有對她毛手毛腳嗎?
官宋彌腦中閃過一連串的疑問,行動也暫時呈現遲鈍狀態。
她呆滯地緩緩舉起雙手,開始回想剛才有無碰觸到不該碰的地方。
嗯……剛才好像都是徐麗珊碰她耶!一下用推的,一下用拉的,還用抓的,在確定剛才都沒有碰到她之後,不禁鬆口氣,心裡直呼好加在!
隨後官宋彌尷尬地搓搓臉,又搔搔脖子,叫非禮的應該是自己才對,什麼時候輪到她了?她正煩惱下一步該怎麼做時,已經有人聞「聲」趕到,只是他出現的時間似乎不太對。
官宋彌原本背靠著的門突然被打開,她一時反應不及,整個人毫無預警地向後倒。
完了!完了!官宋彌在心裡大叫。
她知道這一倒下去一定會被人看笑話,可是就算要站好也來不及了,她的身體已呈四十五度角,根本沒辦法站穩,她的腰力可沒那麼好。
她乾脆閉起眼睛,靜靜迎接她的後腦勺跟地板的第一次親密接觸。
一秒……兩秒……三秒……嗯,怎麼還沒碰到硬硬的地板?還軟軟的?
官宋彌好奇地張開眼睛,原來迎接她後腦勺的不是地板,是一個人的胸部,難怪軟軟的。
嗯?胸部?不會吧!這時候誰還有心情用胸部去「接人」呀?
她將目光往上移,發現一雙眼眸正怒氣騰騰地盯著她。
「總裁,對不起。」她趕緊站好,不自在地拉拉身上的衣服。
「怎麼那麼吵?」向擏鐵青著臉,雙眼瞪著眼前的兩個女人,人家說三個女人可以變成菜市場,他更相信兩個女人可以變成戰場。這兩個女人在外面乒乒乓乓的,吵得他根本無心工作,不是戰場是什麼?
「是因……」官宋彌正要解釋,突然有一抹身影快速的晃過她,而且還「不是很小力」地推了她一下。
「擏。」徐麗珊飛撲進向擏的懷裡,眼淚立即像水龍頭未關般流個不停。「擏,你新請的秘書好過分,竟然不讓我進去,她剛才還很大力地把我推開,害我差一點跌倒。」她說得像真的一般,而且哭得極委屈。
官宋彌被推一下,後腦勺完全不留情地撞上牆壁,她揉了揉痛處。
這個死女人竟敢撞她!會哭了不起呀!現在竟做賊的喊捉賊,有沒有搞錯,自己什麼時候推她了?剛才從頭至尾都是她推她耶!
這個死妖女!官宋彌瞪著她,在心裡暗罵。
「是嗎?官秘書。」向擏皺著眉頭看向官宋彌,眼神中有一股不確定。他剛才在裡頭時,聽不清楚她們之間的對話,也不太清楚發生了什麼事,但大略知道,這兩個女人快打起來了。
官宋彌在心裡喊冤,向擏的眼睛是被大便打到啊?明明是徐麗珊不對,怎麼局勢這麼快就反過來?官宋彌對目前的情況感到既憤怒又委屈。
明明是他自己說不見任何人的,怎麼自己說過的話忘得這麼快,還害她無端端的撞上牆壁,她真替這一下感到不值。
「嗯……」官宋彌點頭也不是,搖頭也不是,她怕如果她搖頭了,向擏會覺得她很不會做人,事事愛計較;可是如果不搖頭,她又覺得對不起自己。正當她猶豫著要不要實話實說時,已經有人比她先一步說了。
「擏,我可沒有胡說!」徐麗珊搶著接話,不知何時她的眼中又被淚水佔滿,正蓄勢待發著。
看到這兒,官宋彌傻眼了,她不知該如何形容,只有滿腦子的佩服,她佩服徐麗珊的演技、佩服她的眼淚,說掉就掉;更佩服她的臉皮,竟然比鋼筋還厚,說不定她那張臉,用子彈還打不穿哩!
「那個……」官宋彌做個深呼吸,打算開口為她這個「名正言順」的受害人辯解時,另一位「名不是很正的」受害人也在此時搶話。
「擏,我的手好痛,你幫我擦藥好不好?」徐麗珊整個人就像章魚般,全身沒骨頭還軟趴趴地倒在向擏身上,而她的手腳更像是吸盤將他黏得老緊。
官宋彌心裡是嘔得要死,她好像是故意的,故意不讓自己有機會辯解。她在心裡直罵自己,剛才沒事裝什麼聖人,直接告狀不就得了。
這個八爪女怎麼跟章魚一樣霸道呀!她暗罵。
剛才被推的人是她、被拉扯的人是她、撞到東西的人也是她,那女人憑什麼喊痛?如果徐麗珊這樣就喊痛,那她不就要「送醫」啦!
哼!官宋彌鄙夷地看著徐麗珊,她好後悔當初為什麼手下留情,不直接一拳打下去,讓她早點進醫院算了,那麼現在她也不用一個人在這裡生悶氣。
此時,她可以深深體會到「最毒婦人心」這句話的涵義。
長得漂亮有啥用,心卻像蛇蠍般惡毒。
向擏處在這兩個女人中間,心裡有那麼一點點不好受,也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他不能只幫一邊說話,可是他若當著兩人的面處理,勢必又會引起一場更大的戰爭,看來只能這麼做了。
他輕拍徐麗珊的背道:「你先進去等我,我待會幫你擦藥。」殊不知他這樣做,已傷害了另一個人。
聽到向擏這麼說,官宋彌心裡燃起一把比剛才更大的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