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他輕捧住她的臉,「我們是注定要在一起的。」說罷,他的唇覆上了她的。
他的吻由一開始的輕柔和緩,慢慢地轉變成熱情而急切。
他的手狂肆地纏上她柔軟的身軀,毫不掩飾他對她的渴望。
「唔……」她心跳驟狂,驚羞地想推開他。
她倒抽了一口氣,面紅耳赤地迎上他火熱的黑眸。此時,他的舌敏捷地采入她的口中,狂野糾纏住她。
霎時,她只覺一陣暈眩,有一瞬的恍神。
這戒指……這個帶給她幸運的白金戒指「Nerina"是他的?
咦!?突然,她心頭一驚。
Nerina,Lina?rina跟Lina的發音是一樣的,而這個戒指到她手上的時間,跟練無與Lina還在一起的時間重疊,難道說上面的名字其實是……
Lina可能是Nerina的簡稱,也就是說,這個戒指或許是她送給練無的禮物。
這一瞬間,練無跟Liha親密相擁的影像,像電視上突然出現的畫面般,刷地閃過她的腦海——
她心頭一抽,頓覺疼痛。手臂一撐,她推開了他。
「不要。」她眉心緊擰,神情驚愕卻又茫然。
看見剛才還陶醉在他懷中的她,突然像是變了個人似的,練無疑惑而擔心地看著她。「未央,你怎麼了?"
未央抬起眼簾,悲憤地瞪了他一眼。轉身,她鑽回自己的臥室,毫不猶豫的關上了門。
練無怔怔地站在門外,一臉莫名其妙的表情。
現在是怎麼了?明明親得好好的,氣氛也火熱到極點,結果她居然……
「末央……」
「晚安!"未央在門裡果斷又冷漠地道了晚安,也正式宣告今晚的一切到此為止。
他傻眼了。
她根本是「來亂的」,給了他期待及希望,然後又冷淡地把他一腳踢開。
看來,他搞不好真的跟她有過什麼不共戴天之仇,在上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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練無坐在辦公桌前,將椅子轉向落地窗的方向,閒閒地遠眺著東京灣的海景。
奶奶去奈良的姑姑家已經一個星期了,而好像跟他有所進展的末央在那一夜之後,又對他開始冷淡。
說真的,他從沒遇過像她那麼難搞又難懂的女性,她總在他覺得前途一片光明之際,狠狠地將他推入黑暗中。
他那天是不是在無意間,做了什麼或說了什麼,才會惹得她小姐不高興?
突然,他的手機響了起來,上面顯示的是那一天聯絡上的Lna的號碼。
「Lina,有事嗎?"'
電話那端傳來』ina開朗又有精神的聲音。「練無,今天晚上有空嗎?一起吃頓便飯吧,介紹一個人給你認識。」
「該不是想介紹女朋友給我吧?"他開玩笑地說。
「我才沒那麼豬頭呢。」Lina哈哈一笑,「那天那位漂亮的小姐跟你絕不是普通關係吧?"
他笑而不答,算是默認。
「怎樣?今天晚上可以嗎?"她問。
「沒問題。」他爽快地答應了,「地點呢?"
「就那天那家餐廳好嗎?"
「嗯,幾點?"
「七點半好了。」她說,「順便把漂亮的女朋友帶來吧。」
「這我得問問她。」他說。
「奸吧,那就先這麼說定了,晚上見。」
「晚上見。」
掛了電話,練無立刻打了通電話回家,接電話的是阿菊。
「阿菊,末央呢?」
「降矢小姐在插花,我去叫她。」說罷,阿菊擱下電話。
等了一會兒,電話那頭傳來末央淡淡的聲音——
「是我,有事嗎?"接起電話,未央淡淡地說。
「今天晚上出去吃飯,我回去接你。」電話線的那端,他聲音愉悅。
「吃飯?"她微怔。
「嗯,Lina剛才打電話給我,我答應跟她吃晚飯。」他說。
一聽見Lina的名字,未央沉默了幾秒鐘。「我……不想去。」
練無一點都沒察覺到異樣,更不知道她的冷淡跟Lina有關。「為什麼?"
「我今天有點累。」她隨口敷衍他。
「是嗎?"
「嗯。」
「那我今天可能會晚點回家。」他說。
「嗯。」她口吻相當冷漠地應道,「沒事的話,我掛電話了。」說完,她真的擱下了話筒。
站在電話旁,她怔怔地望著那安靜無聲的電話。她驚覺到自己在期待著那電話再次響起……
她是怎麼了?她在期待什麼?她以為他會再接再厲的打電話邀她一起吃飯嗎?
今天晚上他要跟Lina餐敘,美麗又大方的Lina是主角,她出不出現根本一點都不重要。
那一天在餐廳巧遇Lina時,他並沒有向她介紹她的身份,他……他什麼都沒說。
他怕Lina知道他們的關係嗎?他對Lina......
想起這些事,她就覺得好慌。她的心揪著,她的眉頭糾著,她……她滿腦子都是Lina的影子。
下意識地,她伸手抓緊了頸子上的戒指。
這個幸運戒指帶給她的不再是喜悅,而是痛苦。
她握住它,一扯,把這個她戴了十年的戒指取下——
第十章
近十一點,練無回到了家。
今天晚上的餐敘非常的愉快,而Lina神秘兮兮說要介紹給他認識的,居然是她的未婚夫克裡斯。
克裡斯是家外商公司的高階主管,英俊瀟灑,跟Lina相當的匹配。
吃完飯後,他們相約到一家Lounge bar喝了一點小酒,相談甚歡。
不過儘管今晚的飯局十分愉悅,但他心裡卻時時掛著電話中悶悶不樂的末央。
女人心,海底針。而她的心,比較像是海底的細菌,得用顯微鏡才看得見。
經過她臥室時,很顯然地,她已經就寢了。
他沒有驚動她,安靜地回到自己的房間,並準備沐浴休息。
拿了衣服,一踏出房門口,他被站在他門外的她嚇了一跳——
「老天,你在做什麼?」
她穿著一襲白色的長睡袍,長長的黑髮披垂著,掩去她白皙又面無表情的臉龐,活像恐怖電影裡的幽怨女鬼般。
「小姐,人嚇人沒藥醫,你知不知道?"他皺起眉頭,「你怎麼了?"
她抬起眼簾,若有所思地看著他。「你喝酒?」
「嗯。」他點頭,「我們吃完飯後,又去一家Lounge bar續攤……」
「那你太早回來了……」她突然沒頭沒腦的冒出這一句。
他一怔,「你在說什麼?"
「沒什麼。」她伸出手,攤開掌心,「還你。」
他看見她掌心裡躺著那只戒指,「這是做什麼?"她幹嘛突然說要還他?這是她的獎品。
「我不需要它了。」她說。
他濃眉一糾,「你說什麼?你戴在身上十年了。」
「但是我現在不需要了。」她直視著他,「你比較需要它。」
他定定地睇著她。他隱約感覺到她似乎在嘔氣,但她為什麼不挑明了說,偏要這樣陰陰沉沉的?
「它早已經是你的。」說著,他臉一板,注視著她,「你到底怎麼了?"
「我很好。」滿心的護嫉讓她變成一個連她自己都討厭的人。
她真的很討厭這樣的自己,但她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及脾氣。一想到他跟Lina的事,她就覺得自己快發瘋了。
練無臉色一沉,聲線嚴厲地道:"你一整個星期都陰陽怪氣的,到底是怎麼了?"
「我本來就這樣。」她負氣但語氣卻是消極的。
她硬將戒指塞進他手裡,轉身就想走。
練無哪可能就這麼算了,伸出手,他一把揪住了她——
「把話說清楚。」他惱火地把她扯了回來。
「我不要它,不行嗎!?"她猛地轉身,大叫著。
「為什麼?它不是你的幸運戒指嗎?"他眉心糾皺,慍怒地道。
「它曾經是。」她咬了咬唇,「但現在……」
「我討厭你這樣。」他聲線一沉,「你不是一向有話直說的嗎?"
「我才不在乎你討厭我,還是喜歡我。」她口不對心地低吼。
聞言,練無火氣全上來了。
「我真的生氣了……」他語帶威嚇地說,「你到底要不要把話說清楚?"
「我說得夠清楚了,我、不、要、它。」她倔強又不馴地直視著他發火的眼睛。
「你可真懂得怎麼惹毛我。」他眼底竄燃著慍火,懊惱地瞪視著她。
迎上他駭人的目光,她心裡一顫,但卻強自鎮定。
「如果你不喜歡,可以叫我滾。」她知道自己根本是在挑釁,更知道自己不該這麼做,但她就是無法停止這一切。
叫她滾?她的意思是什麼?叫她回家嗎?難道這就是她的目的?故意惹火他,讓他生氣,讓他忍無可忍,然後讓她……走?
「這就是你打的如意算盤?"他聲線冰冷得教人打哆嗦。
她一怔,一時不解地問:「什麼?"
「故意惹我生氣,讓我因為受不了你的怪脾氣而趕你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