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噢,那好吧。」麥芝屏送他出去。
回來時,見鄺梓璿已定進了書房,她將買回來的宵夜盛進盤子裡,送到書房給他,討好的笑說:「先吃炒麵再做事吧,這家的炒麵很好吃哦。」
「我沒有胃口,你自己吃。」鄺梓璿沉著臉,翻動著桌上一疊資料。
「人家特地買回來給你吃的耶,多少吃一點嘛。」她把盤子端到他面前。
「我說我不想吃,你拿走……」手一揮,盤子霎時被掃落地板。
她和他都呆住了。
書房內的空氣頓時凝結。
「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片刻,鄺梓璿低沉的嗓音響起。他也不明白為什麼在見了那個叫阿拉丁的男人後,就有一股莫名的焦躁。
腦海裡不時浮現父親出軌的情人與母親外遇的對象,令他的心緒遲遲無法平靜下來,有一股難以言喻的恐慌充斥在胸口。
麥芝屏咬苦下唇,眼神委屈的看著他。
「沒關係,是我自己下該硬要你吃。」
鄺梓璿忽然拉她人懷,微涼的唇辦狂猛的吻住了她,他的手急切的脫著她的衣服。
他突來的鷙掹令她微驚,但旋踵便沉迷在他的激情中嬌吟低喘。
她柔軟滑嫩的身子為他而綻放,當他的陽剛闖進她潮濕的秘境,她的口裡不斷發出嚶嚀嬌媚的低吟聲。
經歷一波又一波歡悅的高潮,她綿軟無力的癱在他的懷裡。
他無心再做事,橫抱起她定向臥室,將她放在床上,看著她帶著羞怯微笑的誘人臉龐,他親吻著她的眉,眼、鼻、唇,細碎的吻吻遍她的臉龐、粉頸以及嫩白的酥胸……
再次引燃另一波的高峰。
翌晨,麥芝屏七點多醒來,梳洗過後來到客廳,笑咪咪的望著正在煮咖啡的丈夫,甜蜜蜜的開口道:「早安。」
「早。」鄺梓璿應道。
兩人都很有默契的,誰也沒有提起昨晚的事,彷彿那只是一件再尋常不過的小事,唯有鄺梓璿自己明白,昨夜他被莫名的護火激得失控了。
一個月過去,那件事也跟著被淡忘。
兩人的日子在寧靜平淡中度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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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文大學物理系的廊道上,一名短髮女子一手搗住左頰,匆匆而行,俏麗的臉上透著顯而易見的恚怒。
來到盡頭倒數第二間的研究室,她停住急切的腳步,彷彿受了委屈的孩子,急著想向親愛的父母訴苦,顧不得敲門,伸手便推開研究室輕掩的門板。
研究室裡除了鄺梓璿,尚有三名學生,室裡的四人瞥見有人闖入,不禁一起回頭望向來人。
「啊,對不起。」看見裡面的數人,麥芝屏這才察覺自己的魯莽,慌張的要再闔上門板。
「等一下。」鄺梓璿喚住了正要出去的人,看向坐在對面的幾個來問問題的學生。「關於這個問題,下堂課我會仔細再解說一遍,你們先出去。」
「是。」三名學生好奇的瞟了麥芝屏一眼,魚貫離開。
鄺梓璿過去將門關上落鎖,睇向她。
「怎麼了?」他拉開她掩住左頰的手,看到上頭浮著清晰的五指印痕,深瞳立刻危險的瞇起。「誰打的?」
她忿忿嗔道:「一個好色的客戶。他對我毛手毛腳,被我不客氣的罵了幾句,就惱羞成怒的甩了我一巴掌。不過我也沒讓他好過,我踹了他命根於一腳,痛得他直不起身。」說到這裡,氣憤的小瞼才露出笑容。
他讓她坐下,取來一條毛巾打濕敷在她左頰上。
她順勢將另一邊臉偎向他胸口,雙手環住他的腰。
垂目看著她,片刻,鄺梓璿緩緩出聲,「你不要去上班了,我養得起你。」
「不要,我很喜歡這個工作。只是,這次踹了這個大客戶,他可能會向我們公司告狀,搞不好我會被Fire。」
她很清楚職場上有多現實,員工所受的委屈,若是跟公司的利益有了牴觸,公司絕對會為了維護自己的利益而犧牲員工的。
「打你的人是誰?」
「光開企業的採購副總陳明義,光開是家族企業,他是第二代,仗著自己家裡有錢,他常常對女人不規炬。」
「你們公司明知道有這種事,還安排你負責這樣的客戶?」低沉的嗓音帶著一絲淡不可察的惱怒。
「不是啦,以前這個客戶是另一個男同事負責的,由於他結婚出國度蜜月,所以由我暫時代理他的工作,誰知道今天送合約過去時,他竟然會沒品到對我亂摸,還口出低級的黃色笑話。」所以她才會發飆,叱罵了他幾句。
結果他難堪的當場揚手甩她一耳光,她也不是省油的燈,立刻就抬腳朝他胯下狠踹,眼見情況失控,在場的其他三人連忙拉開他們。
一離開光開企業,她首先想到的不是回公司哭訴,而是來找鄺梓璿。
抱著他的腰,她可憐兮兮的說:「款,今天可不可以讓我留在這裡?我不想進公司了。」這時候回公司,搞不好會被豬頭經理狠狠痛罵一頓。
「隨你,你想留就留下來。」揉著她的秀髮,他暗自將光開企業陳明義的名字記下了。
不久,麥芝屏便接到經理的電話,斥責她的魯莽,接著甚至要求她親自到光開去向陳明義道歉。
她自然不肯,火大的朝電話咆哮,「是,我讓公司損失這個大客戶,那我辭職以示負責總可以了吧!」吼完,她氣憤的掛斷電話。
「可惡的豬頭,就只想到訂單!」
「這樣的公司不待也好。」鄺梓璿柔聲的安撫她。「我下午沒課,我們出去逛逛。」
他的體貼令麥芝屏眉開眼笑,霎時便將早上發生的不快拋到天邊去了。
呵呵呵,她的丈夫也是很心疼她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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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日後,新聞爆出了國內知名的光開企業,副總經理陳明義性騷擾女職員和女廠商的醜聞,令光開企業一時灰頭上臉。
事發之後,陳明義非但沒有歉意,還大剌剌的說了一些蔑視那些女性的話,踞傲的態度被不少女性視為公敵,嚴厲撻伐。
眼見兒子引起了風波,光開企業董事長火速的將他撤職且調離台灣,以平息眾怒。
只有少數的新聞同業才知道內幕,爆出這件醜聞的其實是光開企業裡的一個董事,兩人一向交惡,素來不和,趕走陳明義後,那名董事立刻引進了自己的人馬,進佔了他留下的肥缺。
陳明義的事被爆出來後,公司後來也打電話要麥芝屏回去上班,休息的這幾天就以公假來算。
看在總經理親自出馬,並且態度誠懇的份上,她又回去了原來的公司。
這日,從基隆探望鄺梓璿的爺爺奶奶回來,兩人不急著回家,將車停在路邊,漫步在月色裡。
秋夜裡,夜風輕拂,帶苦些微涼意卻令人感到舒爽,一切是那麼的寧馨恬靜。
「是不是你做的?」麥芝屏匆問。
「什麼事?」鄺梓璿不解她突出此言的意思。
「陳明義的事呀,是不是你洩露給媒體的?」媒體一向很嗜血,只要有人洩露一些足以令社會震驚的消息,他們就會扒糞似的往下挖掘,連你的祖宗八代都會被挖出來。
他搖頭。「不是我洩露給媒體的。」
「咦,我還以為是你。」昨天在他書房無意間瞥見他搜集了不少關於陳明義的資料,她還以為是他做的,而暗自覺得欣喜呢。
鄺梓璿諱莫如深的看著她。「想修理一個人不需要親自出手,多得是辦法。」
凝眸望著她臉上不解的神情,他唇邊揚起一笑,徐徐說:「我查到光開內部的不和,所以便利用與陳明義不對盤的—名董事來修理他。我用暱名的方式,擬定了一份計劃寄給那名董事,結果那個人果然按照我的計劃來進行。」
「啊,這是不是叫借刀殺人?好狡猾哦。」摟住他的頸子,勾下他的頭,麥芝屏笑吟吟的說:「可是我喜歡,幹得好,老公。」她熱情的覆上他的唇,深深的吻著這個為了自己受到侮辱而動腦修理對方的男人。
呵呵呵,他一定是愛上她了,所以才會這麼心疼她,捨不得她受到欺負。
纏綿的唇舌捨不得也放下開彼此,身體的慾望被點燃。「回家。」兩人低喘苦異口同聲的開口。
聽清對方的話,他們相視而笑,握著彼此的手,往停車的地方走去。
「款,以後我們有空就常出來散步好不好?」她柔聲說,覺得在這樣的月色下散步好浪漫。
「嗯。」淡哼一聲,低沉的嗓音忽問:「你想去哪裡度蜜月?」
呆了須臾,麥芝屏才反應過來他說了什麼。老天啊,他說的是度蜜月!度蜜月耶!
「聽說紐西蘭很漂亮,我們去那裡好不好?」充滿驚喜的愉快嗓音提議。她腦袋裡已開始情下自禁的幻想兩人甜蜜的蜜月行。
「好。我下個月有時間,你的工作可以排出七至八天的假嗎?」